第41章 意外

房間裏,雲知魚正在收拾回老家需要穿戴的衣服,以及要給送給長輩的禮物。東西不多不少,收拾起來也有些麻煩。

忙活半天,好不容易終于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雲知魚長舒一口氣,一轉頭就看到門口那裏,江辭斜倚在門框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不知道在已經來多久了。

見到他,雲知魚就忍不住開心,像只小鳥似的朝他飛撲過去,江辭伸手把人接了個滿懷。

雲知魚仰頭望向那張俊美的臉龐,見他臉色臭臭的,就像誰欠他二百萬沒還似的,忍不住伸手去捏捏他的臉頰。

“怎麽了,我們最最帥氣的校草大人,誰惹你了嗎,怎麽好像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江辭面無表情地扯下臉頰上作亂的小手,握在掌心裏,認真地問:“非要去一周嗎?”

雲知魚無辜地眨眨眼:“時間不長了呀。”

爸媽雖然說要到外面旅游幾個月再回來接她,可在此之前,他們決定先帶着她回趟老家Z城,讓她認祖歸宗,順便見見家裏的幾位長輩。這趟時間用不了多久,于是她只向班主任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

班主任倒是欣然同意了,沒想到江辭這裏倒是卡住了。

江辭抿了下薄唇,知道是既定事實沒法改變,卻仍然有些有些怏怏不樂的:“時間到了,就要立馬回來。”

明明之前說的是讓小姑娘待到寒假再回老家,突然現在就要帶她回去,雖然時間只有一周,但他心裏卻不知為何,莫名的有些不安。

雲知魚搞怪地做了個敬禮的姿勢:“遵命!”

江辭又把小姑娘的攥進手心裏,不舍得道:“回去後要每天和我聯系,知道嗎?”

雲知魚沒想到江辭突然粘人起來,臉頰上燙了燙,鄭重地點頭:“放心,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的。”

“不行,”江辭皺眉,“我要每天視頻,看不到你,我會睡不着的。”

這話說的,不知道江辭性格的,還以為他慣會甜言蜜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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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知魚不敢對上那雙灼熱的桃花眼,嘴角彎彎,小聲地問:“真的會睡不着麽?”

江辭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躲避的視線不得不看向自己:“我很認真在說。”

雲知魚被迫擡頭,乖巧地眨了下眼:“那就,答應你了。放心,不過一個星期而已,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江辭記得,魚阿姨說過,雲家的人當初并不如何歡迎她,那麽對于小魚,說不定也會抱有成見。

雲知魚不以為意:“莫羨也會跟着回家,聽說他在老家那邊是最大的孩子,他不會讓人欺負我的。”

有莫羨那個妹控的家夥在,确實不會讓小魚受到什麽委屈,江辭皺着眉頭點點頭,不明白內心的不安究竟來源于什麽。

很快,雲爸魚媽過來接雲知魚了,在長輩們面前,兩個小人不太好意思太親昵,可那眼神中的依依不舍,讓人想看不出來都難。三個大人東扯西扯,左顧右盼地假裝看了半天風景,直到快到時間了,才打住兩個人的悄悄話。

江辭再三囑咐:“說好一個星期,時間到了一定要趕緊回來。”

名知魚鄭重其事地點頭:“放心吧,我只請了一周的假期呀,怎麽可能超過時間呢,班主任會記我曠課逃學的。”

誰管什麽曠課逃學了!江辭忿忿地輕輕刮了下小姑娘的鼻梁。

雲知魚離開的第一天,沈清君看着飯桌上空的位置,和兒子抱怨:“小魚一走,家裏頓時冷冷清清的了。”

江辭在那抿唇,沒有說話。

回到房間裏,他就忍不住撥通早就印刻在心頭的那串熟悉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小姑娘甜美的聲音。

“喂喂,是阿辭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江辭唇角不自覺彎起來,坐在沙發上眼睛看向窗外,卻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麽。

“在那裏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遠在Z城的雲知魚忍不住噗嗤一笑:“裏有人閑着沒事想要欺負我呀!”

江辭略微安下心。

“爸爸的家在一個葡萄莊園裏,只不過現在不是葡萄生長的季節,只有很多藤蔓,看起來也很漂亮呢,和S市不同,像Z城這樣的北方城市,現在已經非常冷了,已經下雪了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雪呢!”小姑娘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

江辭想起她當初帶回去的都是些秋裝,不由得有些擔心,像個老媽子似的問:“你有禦寒的衣服嗎?小心別感冒了。”

“放心吧,奶奶已經帶我去買了很多冬裝,很暖和,不會感冒的。”

一聽她提起雲奶奶,江辭想起魚阿姨口中所說的那位豪擲500萬,讓她離開雲叔叔的那位有些霸道的老人家,頓時有些擔心:“你的奶奶對你好嗎?有沒有為難你?”

名知魚連忙解釋:“沒有沒有,奶奶對我好得很,而且對媽媽也很好,看起來是位很和藹的老人,或許當初他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兩人聊了半天,終于在雲知魚那頭有人催着她去吃飯,才戀戀不舍地挂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那頭的聲音變成忙音,江辭關掉手機,望着窗外的風景出神。僅僅一天不見,他就克制不住地想念他的小姑娘了。

這可如何是好呢。

中午去學校的路上,江辭偶然遇到岑希。因為雲知魚的關系,他和岑希之間算得上是關系不錯的朋友了。

岑希見他那副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心思的模樣,有些好笑。笑過之後又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因為莫羨也回老家去了。

兩人一道朝學校走。

江突然想起一個疑問,便問道:“雲叔叔和魚阿姨當初分開,似乎有什麽隐情?”

他語氣篤定,完全認定其中另有緣由了。

岑希想了想,回答:“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莫羨說過一些,似乎是因為雲叔叔得了病,他怕拖累了魚阿姨,所以就托雲奶奶演了那出戲,把魚阿姨氣走了。”

“病?”江辭皺眉,“是什麽病,竟然需要把親密的人逼走才行?”

岑希搖頭,對于這個問題愛莫能助:“這涉及到雲叔叔的隐私,莫羨沒說,我也沒問,只知道那病确實挺嚴重的,剛開始發病的幾年裏,雲家人幾乎不抱希望了,後來雲叔叔在強烈意志力的支撐下,才能夠恢複過來……”

江辭默默思索,雲叔叔一看就是愛慘了魚阿姨,不知道那病究竟有多麽嚴重,竟然讓他忍痛做下這種傷人的決定。

按照他們所約定的那樣,每天晚上,雲知魚都會在江辭晚自習回到家之後,和他視頻聊天一會兒,兩人說一下各自的情況,雖然都是些吃了什麽玩了什麽之類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兩人就是能聊一晚上,直到時間太晚不得不睡覺才挂斷。

然而這種讓人安心的狀态維持到雲知魚回家的第四天,戛然而止了。

江辭連續給雲知魚發過去好幾條信息,都沒有人回,他心中疑惑,只當小姑娘正玩呢,所以沒有看到手機。結果過了一整個晚自習,掏出手機一看,那些消息仿佛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複。

于是他便把視頻電話打了過去,哪知道接的人卻是魚阿姨。

江辭剛要“興師問罪”,一見對面的人不是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愣了下,轉而有禮貌地打招呼:“魚阿姨好,小魚呢?她在嗎?”

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魚阿姨臉上露出幾分疲憊之色,卻仍溫聲地安撫江辭:“小魚今天玩得比較瘋,已經睡着了。”

聽到這個解釋,江辭感覺哪裏不對勁,卻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只好禮貌地說了幾句,便挂斷了視頻電話。

雲知魚離開前,江辭信誓旦旦一天看不到她,會睡不着覺。結果第一天聯系不到小姑娘的江辭,當夜便失眠了。

次日,江辭仍然沒能聯系到雲知魚,甚至于打電話過去,對面除了忙音,再也沒出現過小姑娘熟悉的聲音。

江辭有些慌了,想着雲叔叔和魚阿姨可能有事,所以就聯系了莫羨。

莫羨顯然很清楚他打電話過來的原因,只簡單解釋說小魚被長輩們帶着出去露營了,忘記帶帶手機過去。

這個明顯是搪塞的借口,無法讓江辭相信,可又無可奈何,他無數遍撥通那個在心裏爛熟的號碼,終于在傍晚時分撥通了,手機裏傳來少女熟悉的聲音。

這讓江辭松了口氣,他故作輕松地問:“聽說你在外面玩得很野是不是,都要忘記回家了。”

清冽的聲音裏透着愉悅,和幾分酸溜溜的。

雲知魚的聲音有些喑啞,反問:“我不正是在家裏嗎?”

“我說的是,回咱們的家。”江辭補充道。

“我們家?”雲知魚聲音有些冷冷的,有些詫異,沉默了兩秒。

“我還有事要忙,沒事的話,我就挂斷電話了。”

說完不等江辭的後話,便把電話“砰”的一聲挂斷了。

江辭心頭一驚,手指顫抖地再次撥打過去,哪知對面只有連續不斷的忙音,再也沒有出現那道熟悉的少女聲音。

他頹然地放下手機,

Z城那邊肯定出事了,不然他的小姑娘為什麽一夜之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對他如此冷漠,仿佛他不過是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算算日子,今天是小魚離開的第六天,她統共請假一周,明天……明天應該會回來的,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明天可以當面問清楚。

江辭心裏亂得很,如是想着。

次日是周日,不必去學校。

江辭在家裏呆坐一整天,眼睛時不時望向玄關處,卻沒等到那抹回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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