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霓妃婉芷
“既然你沒什麽要說的，那就這樣吧。”
“哈？”泠月不明白，陸淵這是幾個意思？？
陸淵再也沒看泠月一眼，起身離開了，婉芷低着眉眼跟了上去。
看着他們離開看了很久，始終想不明白，這是信息量太大還是信息量太少？找時間應該去問問婉芷。
……
陸淵回到了西六宮，想要看書分分神，今日發生的事情也是突然，他沒有絲毫準備。
到了門口，發現除了姬公公和一衆宮女之外，婉芷還跟着自己。
“你怎麽還在這兒？”
“陛下……南苑我已經待不下去了，您若是離了泠月妹妹，我還可以幫您做事的，我什麽都會！”
這話，可是包含很多種意思的，陸淵意味深長地看了婉芷一眼。
“什麽都會？”
“是。”
“可是任何事都願意做？”
“是，婉芷絕無二心，願當牛做馬服侍您左右！”
陸淵朝姬公公招了招手。
“奴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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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字簿可有放回去？”
“回陛下，已經妥善歸還。”
“麻煩你再去請簿出來，三日後，我将納婉芷為妃，你且去準備吧。”
這話擲地有聲，絲毫不差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所有人均是瞪大了眼珠，沒有人會相信剛才不是在做夢……
“陛陛陛陛下？？！”姬世光自認為是知道前因後果的，皇上此舉太過沖動萬萬不可啊！可是他又不能當着大家的面說，這讓他實在為難。
“怎麽？你對我的決定有什麽疑問嗎？”
“奴才不敢……”
“那就照辦吧。”
“是。”
婉芷是初次接觸陸淵，她才是最驚訝的那個人。雖然有心為自己的将來籌謀，但卻沒有想過竟來得如此簡單嗎？這個小皇上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不是當下需要她思考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讓泠月出宮去。
明擺着自私使壞，但她安慰着自己：沒關系，泠月本也是要出宮的，自己就算幫她一把。
……
姬世光領了命，自然要遵守，只不過一路上唉聲嘆氣，他手下的小太監大氣都不敢出。
“公公，您有何心事不妨說出來，讓我們也為公公出出主意。”
有個膽兒大的不顧氣氛說了出來，這人是個剛進來的男孩，還帶着一身奶氣呢，如此莽撞好像也可以理解。
姬世光沒有生氣，聽到小厮說的話，只輕輕嘆了氣。
皇上現今最信任的宮裏人就是他了，他不能對不起這份信任，當然是無法與衆人紛說的。那年輕小太監倒是問進了他的心坎兒，姬世光就拍了拍他的後背。衆人詫異，姬公公今兒個這是怎麽了？原不是個平易近人的公公，今兒怎麽讓那新來的得了便宜？
姬世光沒空去像平常一樣觀察周圍每一個人，猜測所有人的想法與動機，自然也就無法知道現在其他人在想些什麽。現在他啊，腦子裏全都是關于皇上的一萬個怎麽辦。
皇上昨日才要納沈良侍為妃，今日就改口娶了婉芷，不難想明白這是為了氣沈良侍。這皇上究竟是怎麽想的呢？沈良侍有哪裏好？能讓陛下如此鐘意。要是陸淵知道了姬世光的這種想法，他就要遭殃了，因為陸雨啊絲毫不認為他有把沈泠月放在心上，不過玩意而已。
昨日一起去請禧字簿的人此時都在偷偷議論着這件事，姬公公怕此事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莫要再多一個人知道之前的事了，今晚必須封口！
再次請出禧字簿，陸淵很快做出了決定，賜‘霓’字于婉芷。
婉芷很是高興，她從小就跟着兄長一起讀書，這字自然是認得。霓在天，是美麗地景象，并不多見，婉芷天真地以為皇上是一見傾心了她的美貌所以賜了這個妃字。
而陸淵不過是随手一翻，看到了一虹一霓兩字。想着，鮮者為雄虹，暗者為雌霓，寓意尚可，那就讓婉芷安安分分待着吧。
這次的事情不比往常，陸淵沒有想着暫時隐瞞，所以整個皇宮的人都在這一天之內知道皇帝要大婚的消息了。
李姑姑也一定聽說了。
泠月回到了南苑，如今失了‘寵’，挂着侍茶女官名號，做着粗使丫頭的活兒，少不了風言風語，李姑姑就是打頭的其中之一。
“喲喲，看着這是誰回來了呀？”
“李姑姑。”泠月無精打采地向李姑姑行了禮。
“原來是沈良侍啊，怎麽來我們南苑了？南苑可是供不起您的，我真怕一個不小心照顧不周，您再記我一不是，那讓姑姑如何是好啊！”
落井下石，呵呵，這些人心胸也不過如此了。
泠月并不把話放在心上，還是保持着規矩禮貌回應。
“姑姑和從前一樣就好，該我做的我還是要做的。”
“是嗎？”
李姑姑突然變了臉，下巴擡了老高不屑地看着泠月。
“你要是早有這覺悟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不能安分守己就怪不得皇上會信了婉芷丫頭的話。啧啧……”
“什麽意思？”
李姑姑得瑟着，也不動腦子就脫口而出，泠月從中聽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泠月問到自己身上了，李姑姑才反應過來，糟了！差點就把她們合計的事情說出來了！慌忙否認，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呀，就是随便那麽一說，勸你以後呢踏實點兒，別妄想去招惹那些你高攀不起的人，小心摔得比今日更慘。”
都說是随便一說了，泠月也不再追究自己的疑問。
事情不會過去太快，但是朝廷中人消息還是靈通，隔日沈府就知道了皇上要納妃，只是……沈老爺和沈夫人還以為是自家閨女呢。
沈夫人滿臉喜色，說：“哎呀莫不是我拿荷包真起了作用？我就說嘛月兒這麽漂亮，真進了宮也一定是受寵的！”
“哼。”沈老爺傲嬌地哼了一聲，“也不知當初是誰哭哭啼啼說怕女兒吃苦，想盡辦法要把她從名單當中剔除。”
沈夫人不在乎老爺挑她毛病，她現在正是高興的時候。
過了一會兒……
“爹、姨娘，我回來了。”
“霆兒回來啦，快來，坐，坐。”
看着沈賀霆風塵仆仆那樣子，路上一定辛苦了，沈夫人馬上就起身招呼着他快坐下來休息。
沈賀霆沒有沈騁鈞那般抵觸，畢竟妹妹的生命都是自己留下來的，沈夫人待他好，他也會以禮相待。回了一聲‘謝謝’。
“聽說妹妹再過兩日就要與皇上成婚了？”
“是啊，要說月兒也是有福氣的，我還怕她在裏面吃苦頭，現在看來我是多慮了。”
“你還真就是多慮了。”
家裏一團喜和之氣，卻不合時宜地插進了另外一番話。
“騁鈞，回來了啊。”沈老爺十分寵愛大兒子，沒有禮貌地闖進廳堂說亂七八糟的話讓大家尴尬，他也沒有絲毫要懲罰的意思。
“大哥。”
沈騁鈞沒有理會沈賀霆和他打招呼，這個弟弟他實在看不上，在他眼裏說沒出息都是擡舉了。
自顧自說着，“你們何時聽說皇上要娶的就是沈泠月了？”
“大哥是什麽意思？”
沈賀霆沒有絲毫懷疑，冬獵的時候，陸淵對泠月有情意他是看得出來的，從各方面來講，此時要成婚自然是泠月了。大哥說這話，他都覺得是在故意惡心姨娘了。
“好像你聽不懂？”
一句話，沈賀霆被噎住了。
沈夫人是最關心這事兒的，她趕緊追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大少爺，是不是……是不是這婚事中間出了什麽變故了？”
可千萬別呀！自己就這麽一個女兒，女兒家也是要面子的，她怕泠月的性子會讓她想不開。不對，呸，不能想着麽不吉利的事情，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一定不會有事的……
“皇上要娶的從來就不是沈泠月，也不知道你哪來的信心，這麽相信自己的賤閨女能讓皇上橋上眼。”
嘭——
這話說得難聽，沈賀霆第一個聽不下去了，他知道姨娘懦弱，從來不敢正面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女兒，但是他忍不了！
嘭地一拳，就打在了沈騁鈞的臉上。
“沈賀霆！！！”
“啊！！！”
一聲是沈老爺憤怒起身大叫二子的名字，一聲是沈夫人沒想到沈賀霆會大打出手驚叫出生。
沈騁鈞顯得很淡定，只是輕輕擦了嘴角的血跡，慢慢走到沈賀霆身前，就快貼上了。
沈夫人以為沈騁鈞要還手了，沖過去擋在了沈賀霆前面。
“喲，不知道的以為母子情深呢。”
“騁鈞……”沈老爺小聲叫了他。
沈騁鈞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他推開沈夫人，大力抓住了沈賀霆的肩膀。
倒也沒有其他動作了，他說：“我看，你根本不配姓沈，着了那倆賤人的道。”
随後，松開了沈賀霆。
沈賀霆跑過去扶起了沈夫人，稍帶責怪地看了沈老爺一眼。
“姨娘，您沒事吧？爹他不是……”
想要替父親說說話，他只是沒有反應過來，不是不疼惜自己夫人。
可沈夫人……
“月兒……月兒在哪兒……我要去找我的月兒……！”
說完，昏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