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後壽宴（2）
忽然舞臺變黑，婉轉清脆的蕭聲揚起，随着蕭聲舞臺漸漸明亮，一位少女逛花燈會，與一位少年不期而遇，兩人一見鐘情互生情愫，此時蕭聲逐漸變弱，響起了琴音，琴曲裏兩人一起作詩畫畫，游玩，羨煞旁人。可他們的戀情被雙方父母發現遭到強烈反對，逼迫各自娶嫁他人，原先變弱的蕭聲忽的加強，與琴音結合，哀怨、無奈、想愛不能愛以琴簫合奏表現得淋漓盡致，配合的天衣無縫，真是聽者流淚聞者傷心，最後兩人在琴簫尾音中一同殉情。
這舞蹈、這琴簫、這劇情，想不火都難。琴簫的演奏者臧天月和臧天少頃得到上至太後下至大小官員的一致贊揚，場上的掌聲遲遲未消。
它根本是梁祝的翻版，我沒拿出來賺人眼淚同情他們卻做了，此時唯一慶幸的是我選的是木蘭傳，否則非落個抄襲的惡名。
“阿月，你的琴藝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平國第一才女當之無愧。”太後十分滿意邊擦淚邊說。
“謝太後誇獎，只要太後喜歡就好。”
“喜歡，喜歡得不得了。哀家要賞，你說哀家賞你什麽好呢？”
“太後喜歡便是對阿月最好的賞賜。”
“那怎麽能行。”
“太後，如今阿月可是待嫁閨中。”坐在皇後身邊的人開口，應該就是六王爺的母妃玉貴妃。
“哦？阿月有意中人了嗎？”
“母後，您當這麽多人面前問她她哪敢開口啊，女孩子會害羞的。”皇後也加入到這場戲裏。
“不錯，你瞧我，一高興就忘了。那依你之見，我們阿月與誰合适？”
“論相貌，論喜好，老七最合适，老七也該到成親的年紀了。”
場外的我不禁汗顏，門當戶對就門當戶對嘛，扯那麽多幹嘛，還給不給我們上場了？！要指婚就快點，姐姐我還餓着呢。
“嗯，兩人的确是郎才女貌，王兒，你看怎麽樣？”太後轉向平襄王詢問。
“我看也合适，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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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舅舅，還有一個人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你們怎麽把他忘了。”小正太天真無邪的打斷了平襄王，可他是誰啊，宮中小霸王，大家都不會責怪他的。
“哦？那你說說是誰？”平襄王也不氣惱，玩味地問他。
“三表哥啊！論年紀他比七表哥大，要娶也應該他娶啊。”
經他一提醒，大家記起還有三王爺沒立妃。
“你個小機靈，難得還惦記你三表哥。”太後點了點他的頭，寵溺地摟着他。“也是，我們怎麽把铠兒忘了，這些年他為平國上戰場受了不少苦，都耽擱娶親的事了，得先把他的事解決。”
“母後所言極是。”平襄王是個孝子，附和道。
“铠兒，不知阿月你覺得如何？”
“太後，阿月多謝太後美意，只是爹爹現已年邁身體大不如從前，月兒希望在身邊多伺奉些日子以盡孝道，還望太後皇上準許。”三王爺還未回答，臧天月就搶先發話還下了跪。
這時我就樂了，三王爺居然到了遭人嫌棄的地步，臧天月表現得也太明顯了吧，指給七王爺的時候你好好的，現在見人換了馬上出來，什麽心思昭然若揭啊！
看來她是非七王爺不嫁了。
“胡鬧！”臧天雄斥責臧天月，“在太後皇上面前不得放肆。”随即也跪到皇上太後面前，“三王爺若看得上小女是她的福分，皇上太後做主便是，還望皇上太後原諒她方才的胡言亂語。”
“這??????”平襄王和太後面面相觑，到不知該如何了。
“唉，你們這麽緊張幹嘛？三表哥毫無表情的臉就知道他肯定不同意啦。”小正太又出來攪局，他這麽一說，大家都笑起來，化解了這尴尬的局面。“太後，馬上就是我送您的賀禮，您要不要嘛！”
“要，當然要。”
“好诶。您等着！”
由于有之前臧天月成功的演出，相比較下任何表演都爆弱了，包括我們的木蘭傳。
可因為是小正太的賀禮，我們還是受到了點關注，雖然和我想象的一鳴驚人差很多，但是，這就是生活嘛！你以為你很牛逼，到頭來會發現，有的人比你更牛逼。
“這故事确實感人，不知是何人所編。”小正太在太後那麽讨完賞，太後才問起。
“回太後，是民女。”
“你叫什麽名字？”
“回太後，流雲。”
“不錯，人長得俊名字也好，賜座。”
“謝太後。”
“早聞平國才女出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眼見我們可以功成身退了，半路也不知道是誰插上一句，沒人讓我們退場我們只能繼續跪着，今天看了黃歷啊怎麽還這麽不順。
“呵呵呵，能讓唐國王子稱贊是平國的榮幸。”太後回答道。
“豈敢豈敢，平國才女小王是見識過了，就不知道才子能人何時讓小王見上一見。”
“不知唐國王子想見哪位？”平襄王問道。
“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空笑大師自然是小王想見的第一位。”
“阿彌陀佛，老衲空笑見過唐國王子。”
聽到空笑大師，我趕忙擡起頭，一個慈眉善目的胖和尚，他就坐在三王爺旁邊，認準目标待會就攔截他。
大概我的目光太赤果果，三王爺望了過來，用眼神警告我快低頭，我調皮地吐了吐舌。
“是這樣，前些日子在來平國的路上小王路經渭水河水清澈卻不見任何魚，這河裏沒了魚可真是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啊，空笑大師見多識廣智慧超人一定能回答小王的問題吧。”
這擺明就是來找茬的，要我說肯定是你長得太猥瑣吓到了魚，所以才見不到。反正大家目光都在兩人身上，我膽子肥了許多，索性不低頭光明正大跪坐着，解放我的脖子和膝蓋。
“如此高深的問題，老衲也不明白。”
“哦？原以為平國智者多，沒想到號稱平國頭號智慧的空笑大師也答不出來，小王真有些失望呢。”
“頭號智慧老衲愧不敢當，老衲雖然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或許随便找一位都會知道。”
“誰？她嗎？”唐國王子指着我，我立馬低頭。唉，都怪我太嚣張了，不把頭低下去，他一環顧就看到了我。
“或許她真的知道。”空笑大師胸有成竹地道。
別啊，大師，你哪來的自信啊，我哪會知道啊？！此時心中悔啊，恨啊，堪比大姨媽之血排山倒海連綿不絕。
“是嗎？”唐國王子從鼻子發出聲音，“那小王就期待下這位木蘭姑娘給小王個答案吧。”
“唐國王子，今日是太後的壽宴，我們還等着觀賞你送來的煙火，如不介意，不如煙火後再讓她回答你的疑問吧。”即便是皇上問話也未吭聲的三王爺突然開口，讓在場的人都倍感意外，包括我！
他是在幫我麽？好人吶，不過，那個唐國王子太張狂了，比我還張狂，餓鬼病再次發作，說出了讓我一萬年後問起我，我都會說這是我最後悔的話。
“唐國王子，既然您想知道，民女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我低着頭說，許多人倒吸一口氣，流雲悄悄地拉了拉我。
原來這麽多人如此不看好我，失敗啊我，心裏默默哭泣。
“小王洗耳恭聽。”
“不知唐國王子可聽過，水至清則無魚。”
人至賤則無敵如你，心裏自動補充後半句。
“未曾，願聞其詳。”
“因為水太清澈了河裏的魚便一覽無遺，打漁的便能将其一個個捕撈，久而久之，河裏便沒了魚。”
“呵呵呵，好一個水至清則無魚，精彩真是精彩。”說話的是另一人，我從始至終都低着頭，不知道是誰。不過，接下來他的一句話我就知道他是誰了，“與前些日子老夫聽到你說的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一樣精彩。”
不是群芳會上那個假笑老夫子又是誰，真是躲不過啊！
“國師見過她？”
“有過一面之緣。”
“你叫什麽名字，把頭擡起來給哀家看看。”太後發話，才方然醒悟我不該出風頭的，讓流雲說故事是她編的就是不想出風頭，我怎麽自己又跳進來了。捶胸??????
“木蘭。”死也不擡頭，催死掙紮。
“我問的是你的真名，怎麽答故事裏的名字了。”太後好笑地說。
“她叫餘冰冰，是我新收的婢女。”我真要感謝你啊，小！正！太！
“原來如此。”
“太後，不是說有煙火嗎，我要看，我要看。”不光是太後，其他人都還想知道關于我的訊息，攪局王子再次不負他的綽號侍寵地喊道，太後便遂了他的願，我們也終于能退場。
因為跪得太久了腳有些麻便坐在池邊，打算在這守株待空笑。這段時間沒什麽事幹，見到池中的魚，就丢石子逗它們，可我萬萬沒想到，這會引起一場誤會。
而誤會，往往是災難的前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