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智取地圖(3)
“你們的後援部隊有多少人。”我問付名,付名愣了愣回答,“五千人,他們剛剛已經到達外面,聽候我號令。”
“找個兇點的帶隊搜客棧,包括搜身。”
我的話一出,在場的都瞠舌,木鼓皺眉說道,“搜身?你該不會覺得這樣能找到吧。”
“找不到啊。”
木鼓疑惑,“那你還????????”
“好,我馬上吩咐下去。”付名不問緣由,從窗戶出了去。
木鼓也想走,我叫住他,“你有別的任務,走去哪啊!”
木鼓茫然看着我,我湊在他耳旁,告訴他要做什麽,說完才讓他走。
“你啊刀子嘴豆腐心,說不幫忙,到頭來還是會攙和。”他們走後,洪滿星笑着說我。
我自戀地回他,“人太善良沒辦法,怎麽,現在知道我心善人美了吧。”
“知道了,就你最美,行了吧。”
有人說我美可把我高興壞了,樂得呵呵直笑,假的也開心,像這種善良的謊言有多少我欣然收的。
兩人又閑聊了兩句,一樓便有了聲響,應該是那些士兵來搜店了。
開了門走出去,正好靛藍衣的四人也都在走廊上,從上往下看,我故意說道,“什麽事啊,亂哄哄的給不給人睡覺了呀。”
洪滿星陪我演戲,“好像是官兵,不知來幹嘛。”
“官兵?他們來這幹嘛,看仗勢不像是住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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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說着,小二跑了上來,“幾位客官都在啊,勞煩大家都下樓,樓下軍爺有請。”
“什麽事啊,非得我們下去。”紫七的漫不經心地問。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丢了什麽東西在搜查,剛才我還被他們搜身了呢。”
“喲,這麽嚴重啊。”紫七邊說邊看她旁邊的赤一。
赤一倒是不慌不忙,道“既然軍爺有請,那我們就下去吧。”
“你們先下去,夜裏有點冷,我回房拿件袍子。”紫七這麽說,大家都沒什麽異議,先下了樓。
“你們,一個個站好,排成一排!”我們下到一樓,叉着腰的軍爺就對我們下命令,我們自覺站好。
“還有其他人嗎?”軍爺對老板說,
“還有三個,已經去敲門了,馬上下來。”
“趕緊的,爺忙着呢。”
“是是是,”老板點頭,也上樓去催,那女的下來後一會,付名和木鼓才到。
軍爺一個手勢,幾個人上樓進行搜查。
“你們都是哪人,要去哪裏,一個個說,從你開始。”我站在最邊,他指着我說。
“回軍爺,我是昭州人,從寧城探親回來。”我和洪滿星一路上面對盤問都這麽回答的,話已經說得很熟練了。
“那你呢?”他問我旁邊的洪滿星,
“我和他是兄弟,我倆是一塊的。”
“你們是兄弟?為什麽你們的口音不一樣?”
我辯解道,“我們是堂兄弟,我小時候在鄉下生活,會有些鄉下口音。”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說法?”
“當然,這個理由很充分啊!”面不改色外加理直氣壯地回,
“撲哧,”另一頭的紫七笑了出來,補刀道,“沒瞧出哪裏充分了,口音在某個地方待一年就會變了。”
軍爺贊同紫七的話,“我倒是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嘿嘿,軍爺,別聽一個女兒在那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這人很可疑,來人,帶進去!”他一擺手,他身後的兩人就把我架起來,“軍爺,我句句屬實啊,你要相信我啊!”我拼命掙紮,回頭凄慘地叫着,軍爺不曾理會開始問下一個,無意間我看到那女人在笑。
他們把我帶進一樓的房間後放開我,手臂被他們抓得生疼,我埋怨道,“你們不會輕點啊!真是的。”
“多有得罪,還請餘姑娘不要介意。”一個士兵抱歉地說,我怔住,狐疑地看他,“你怎麽知道我姓什麽?”
那個帶頭的軍爺認識我不足為奇,一個小小的士兵認識我,那就很奇怪了。
“我們都是七王爺身邊的,自然會認得餘姑娘。”
難道我過人的才智在七王府傳開了,所以我的大名被熟知?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自言自語,“原來我這麽有名。”
“嗯,上次狐皮袍子的事我們七王府的人都知道了。”
上一秒我還暗自得意,這一秒臉馬上黑了,什麽!上次那事竟然七王府的人全知曉了!?OMG,還讓不讓我活了,七王爺是故意的吧,我幹了什麽事讓他如此對我,這圖我不找了,臉都丢盡了,找回十張圖也挽救不了我的形象了。
我默默地往窗戶靠近,要逃走,不想為七王爺做任何事。
“你幹什麽?”木鼓和軍爺正進來見到我這樣,不禁問道。
我怨恨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也知道狐皮袍子的事了?”
“啊,沒人不知道吧。”
我扭頭,毅然決然要走,“唉,你幹嘛?”木鼓過來拉着我。
“樹尚且要皮呢,你們全知道了我臉往哪擱,我瘋了才會幫他找。”
木鼓沒好氣地瞪我,“危急關頭,你還有空想這些!”
“怎麽沒有啊,我腦子裏全這些。”
“當務之急是找到示意圖,我在外面沒看到她有異樣,只是拿了件披風,會不會那圖藏在披風裏?”
軍爺說道,“那我去将那披風強要來。”
我收回腳,搖頭,“我們現在還沒弄清楚在不在披風裏面,這麽做會打草驚蛇。”
“那你說怎麽辦?你的方法不可行啊!”木鼓看着我,一屋子的人都看着我。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呗。”我眨眼道,我從沒奢望剛才那女的會蠢得去拿圖,之前所做的就是為接下來我的鋪墊的,我就不信我偶像福爾摩斯的辦法會失效。
“你讓人去二樓放火,除了那四人的房間其他房間都放,着火後我們出去,作勢要救火。”我對軍爺說完後又對木鼓道,“而你則密切監視那女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都不要放過,觀察到什麽之後馬上告訴我。”
木鼓不明白我為何如此,但也點頭,最後我再對軍爺說,“等到火勢撲滅,你一定要把大夥留在一樓。”
“明白。”
不久後,我們便聞到一股濃煙味,我們便出了去。
“軍爺,着火了!”老板見到我們忙向他求救。
“嚷什麽,着火了就去救呗。”
“着火!”我大聲地說,“我房裏有我娘留給我的遺物呢,不行我要去拿回來!”我瘋了似的沖上樓,朝我們房間奔去。
我們住的房間一片火海,我準備進去,洪滿星拉住我,“太危險了,我去吧,我去拿。”
“東西在床頭那裏,你一定要拿出來。”
“火太兇了,客官你還是別進去了,多危險啊,為了身外之物,不值得呀。”這時人都上了樓,老板好心勸道。
“不行,那是我娘留我唯一的東西,我不能丢。”
“但火勢太大,你讓這位兄弟進去不是讓他送死嗎?”那女的插話。
“我自己去。”我二話不說把一桶水從頭淋下,渾身濕漉漉地沖了進去,一進來我就後悔了,這裏面煙太大了,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嗆得我不得不用袖子捂住鼻嘴。
原來想待個十分鐘的,現在我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我進去不到三分鐘自己又沖了出去,紫七驚訝地問,“這麽快就找到了?”
我沒好氣道,“煙太大,裏面看不清”
她嗤笑了聲,臉上全是鄙夷。
“既然沒事就都下去,別礙着我的人救火!”軍爺叉着腰喊道,他都這麽說了大家自然不會在二樓久待,往一樓去,走樓梯時我在紫七的後面,腳打滑,不由向前傾倒在她的後背,好在我後面的洪滿星及時拉住了我,我才沒有摔倒。紫七被我猝不及防的那麽一倒,也失去平衡向前,不過她前面的是她老大,他反應迅速地轉身抱住她,避免了一場笑話。
紫七站穩後馬上回頭,叉腰,兇巴巴地對我說,“你要摔倒就自己摔,別連累我!”
“她又不是故意的。”洪滿星第一時間幫腔,讓我好生感動啊。
“是我不好,”我拉了下洪滿星,轉過向她致歉,“實在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當然有事,你渾身又髒又濕的,剛剛碰到了我,惡心死了,肯定把我衣服都弄髒了。”說着便把袍子脫了,仔細察看。
粉色的袍子上一大塊黑糊糊的印記,刺眼極了,她看到立馬怒目相向。
我連忙道,“真是對不起了,你這衣服多少錢,要不我賠你?”
“這是我最喜歡的!你賠得起麽你!”
“好了,衣服髒了洗洗便好,別難為人家了。”赤一發話,紫七嘟嘴滿腹怨言看着他,但不再做聲。
“你衣服都濕了,趕快去換身衣服。”我們回到一樓,洪滿星對我說道。
“換洗的衣服都被燒了,哪有衣服可換啊。”
“兄臺,你若不嫌棄可換我的。”木鼓的房間在一樓,他的衣服什麽的都還在。
“如此甚好,我代他謝謝你了。”洪滿星替我道謝。
“随我來吧。”如此我就名正言順地和木鼓離開大家的視線,剛一進房,木鼓就興奮地說,“她有動靜,有動靜!”
木鼓如小孩般地重複着,眼裏透着希望之光。
“說,她的注意力往哪了。”意料之中,這個方法可是參雜我偶像福爾摩斯的,有效是正常的。
“一着火,她就下意識地看外邊的馬車,然後又看着她的老大,他老大微微搖頭後她鎮定了許多,之後便沒有別的異常。”
“剛才我弄髒她的袍子,她表現的是惱怒,并無緊張,如此就排除圖藏在袍子的可能,看來,那東西在外面的馬車上。”
“我馬上去找!”木鼓心急火燎地要去,我扯住他,“把那東西拿來給我。”
他不解地看我,我催促他,“沒工夫和你解釋,快去!”
既然他們要把圖給敵國,那我為什麽不偷龍轉鳳,讓敵國措手不及呢?
待我們出去的時候,樓上的火也被撲滅了,可房間受損,都無法再住,我們只能連夜各自趕路。
木鼓他們得到圖便去複命,快馬加鞭地往昭州城去。盈月當空,沿着彎曲的路,馬兒慢悠悠地前行着,我和洪滿星坐在馬車前,我嘴裏有一句沒一句地哼着KTV必唱歌曲雜燴。
洪滿星忽然問道,“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沒有啊,幹嘛這麽問?”
“呵,從不認錯的人忽然對人說對不起,難道不是受刺激所致?”
“我什麽時候會如你所言不講道理了呀,弄髒她的衣服是事實我道歉很正常。”
“少來這套,我還不了解你,你肯定謀劃什麽,怎麽樣,那圖到手了嗎?”
“當然,也不看看誰出馬。”我眉飛色舞地說,胸膛也挺直了許多。
“瞧你得意的樣子!”洪滿星抿笑,笑過後卻是無限的落寞,“我若能如你便好了,我爹或許不會為保護我而死,還連累了三王爺。”
收斂了笑容,認真地問他,“你當真想去救三王爺?”
他點頭,“你有辦法?”
“我是人又不是神,怎麽可能有辦法,只是看到當前有一條路,也許能有些用。”
“洗耳恭聽。”
“眼下昭州岌岌可危,有危便有機,你若能利用這次的危機幫助平國守護昭州,那便可有機會洗脫你和你爹的罪名,你們的罪名是莫須有也等于解了三王爺的圍。”
洪滿星看着我,我思索了幾秒又開口道,“其實你知道昭州地下水道圖在哪對嗎?”他緘默,“那玩意是你的保命符,我并不勸你交出來,只是告訴你路在哪而已,剩下的你自己思量吧。”
“你說得對,我知道那東西在哪,正如你所說,它是我的保命符,即便我豁出去要把它交出來,別人未必肯信依然洗脫不了我爹和我的罪。”他又補充道,“如今來的是七王爺,之前聽我爹說過他雖年紀輕,心思頗深不可估量,從不輕易信人,要取得他的信任恐怕是難事,加之有三王爺的前車之鑒,他對我應該是避之不及吧。”
“你幹嘛要取得他的信任啊,信任這東西最虛無了,你和他應當是合作的關系。”
“合作?”
“你幫他守住昭州,他幫你洗脫你爹和你的罪名。”
“我恐怕沒這個能力吧,即使我手裏有地下水道圖,也幫不了他守城啊!”昭州城地處盆地,每到雨季便會內澇,只有清楚地下水道,及時疏通,昭州城在不會被淹,一旦擁有這水道,便等于掌管昭州城的生死大權,因此黑衣人才急于想得到昭州地下水道圖。
“一向自信滿滿的洪滿星哪去了呀!?”我恨鐵不成鋼看他,“你手裏不但有昭州地下水道圖,更有這一役的關鍵。”
我把一張皮拿出來,晃了晃。
“這是什麽?”
“今晚拿到原圖後,我将原圖改了幾個地方,木鼓将它放回他們藏圖處,然後把原圖帶給七王爺。”
“他們必定把圖交給敵國,敵國會按照圖上的地方伏擊,而伏擊的具體地點只有改圖的你知道,也就是你手裏的地圖。”洪滿星不虧是同吃同住了十天,默契地領悟到我的意思。
我打了個響指,“bingo!”他眨眨眼,我解釋道,“哎呀,就是對了的意思,我家鄉話。現在你有了這圖和你的秘方,自然有談合作的資本。”
洪滿星信心大增,“有了這些的确能談,而且我們還占優勢。”
“不是我們,是你,我要回去可沒空陪你卷進是非中。”我強調只有他,我的主意依舊沒變,找空笑大師回現代。
“嗯,你是應該回去,別像我一樣,子欲養而親不在。”
“謝謝你,陪我到這。”雖然我知道他回來,更多是為了哪個秘方。
車輪不停轉動,馬兒帶着我們一點點前行,黑夜逐漸褪色,光明現于前方,破曉之時我們抵達昭州城門。幾月前我與遲先生木鼓在這分開,沒料到幾月後我又要在這與人分別,心有不舍但終要散,我跳下馬車與他話別。“煽情的話我就不說了,希望你能達成所願。”
“你也是,希望伯父身體安康。”他眼裏透着些許傷感,畢竟我們是同甘共苦過的朋友,要分離,難過再所難免。
我點點頭,多說只會徒添不舍,狠心地先他一步往城裏去。我們的距離漸漸拉大,大家明了分別其實意味着永別,只能祝願我們今後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