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藤蔓

“昨天又來了一場小的魔風暴……”

齊語仰躺在地上,望着陰沉的天空從飓風季節來臨後,她就很少看見晴天了。

大多數時候,都是陰天。

蒼随恭正在搗鼓他的特殊營養液,這幾天他為了給已經種下的荊棘灌木種子施肥,經常來齊語的石屋。

聽到齊語的輕聲細語,蒼随恭擡眸看了眼懶散躺在地上的嬌小身影,心情愉悅。

“飓風季節比較特殊,經常刮風,那些高處的強風,很容易碰撞在一起,組成魔風暴。”

蒼随恭為齊語科普道,“部落裏很多在外的外巡隊,也撤回了部落中心。”

在蒼狼部落的實時消息方面,蒼随恭知道得很多,他的脾氣雖然比較急躁易怒,但在正事上,卻從來沒有耽誤過。

“撤回來啦?不過現在風那麽大,又時不時有魔風暴騷.擾,估計森林裏也沒有多少魔獸可獵。”

齊語根據自己知道的一些碎片化信息,結合在一起猜測道。

齊語去過一次蒼狼部落的食房,他們的夥食實在是,很簡陋。魔獸肉什麽的,基本上烤熟就能吃了,而且有魔獸肉的夥食,都能算得上是豐富大餐了。

至于河水裏污染程度很低的魚類和螃蟹,也有不少蒼狼選擇生吃,自從齊語前些天告訴阿左找螃蟹的小竅門後,連着好幾天,食房裏都是螃蟹為主。

齊語甚至懷疑他們該不會是把那一整條河裏的螃蟹都給抓光了吧。

“飓風季節只是開胃小菜而已。”蒼随恭不以為然,他談話興致來了以後,也随意了許多。

“這之後的冰雹季節才是重點,每一年的冰雹季節,都是大自然的優勝劣汰環節。”蒼随恭語調平靜,“你這個愛哭鬼,等到冰雹季節可要憋住眼淚。”

齊語心肝一顫,可能是她太過敏感,她直覺冰雹季節,或許,比蒼随恭所說的,還要更加,更加地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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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我也就哭了幾次,你幹嘛說我是愛哭鬼?而且,我哭的時候你又不在……”齊語敏銳發覺,這蒼随恭好像對她很了解啊,但是齊語也就前幾天才跟他認識。

認識期間,齊語可沒哭過。

“我就不能是聽其他蒼狼口述的嗎?”蒼随恭嘴角一翹,慢條斯理道,“他們都說,小樹妖就連哭起來的時候,也很可愛。”

齊語瞪大眼睛,耳根有些發燙,下意識反駁,“你才可愛!”

蒼随恭哂笑,頂着一張粗犷又成熟的臉,理所當然道,“嗯,既然你這麽覺得,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齊語:……

她還是太小看蒼随恭的臉皮厚度了。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我們還是說回之前那個,冰雹季的話題吧。”齊語實在不想讨論誰可愛,因為……毛絨絨的蒼随恭,在某種意義上,算得上是終極毛控的致命殺器。

“冰雹季,在家睡覺就行了,你不用擔心。要是你怕被凍死,我可以到時候給你的樹幹捂上獸皮。”蒼随恭随意道。

“你見過被凍死的樹嗎?”

齊語才不相信冰雹季還能把樹給凍死,她以前養在藍星的樹,每年過冬,大雪紛飛,也沒見被凍死過。

“凍死的過程我沒見過,不過每年開春後,山林裏總有十來棵樹木停止生長,等天氣暖和再過個十幾天,那棵樹就能拖去食房了。”

蒼随恭輕松道。

“拖去食房?”齊語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蒼随恭的意思。

“嗯,這種上等的幹柴,用來燒火最好了。”

齊語:……

果然樹木早晚有一天,是要面對火焰的。

“我覺得凍死可能會比被燒死痛快點。”齊語悻悻道。

蒼随恭聞言,哼笑一聲,“反正凍死後你也不曉得之後會不會被拖進火堆裏。”

齊語有點後悔跟蒼随恭讨論這個話題了。

“冰雹季節除了嚴寒外,還有一些未知的危險。”蒼随恭見齊語不說話了,他開始慢條斯理地為齊語解釋,“往年的冰雹季節,總要凍死十幾頭成年蒼狼。”

齊語聞言,抿了抿嘴,心情沉重。

“不過那是往年的統計,或許今年會不一樣。”蒼随恭看了眼神情沉重的齊語,又寬慰了一句。

“你們應該也會做準備的吧。”

齊語收斂自己的情緒後,好奇問道。

蒼随恭慢吞吞地點了下頭,“這是自然,外巡隊之所以回來,正是為了準備應付冰雹季節的禦寒物品。”

“禦寒?獸皮?火堆?熱水?”根據齊語對這個世界的科技了解,基本不可能有更加高級的禦寒方式。

蒼随恭聞言,笑了笑,“小樹妖,你以為誰都像你待遇這麽好嗎?我們整個部落數千頭蒼狼,這些年積攢下來的大塊獸皮,也不過四百多塊。”

“光是你的石屋裏,就有六塊大獸皮。”

齊語臉頰微紅,她表示自己有點無辜,蒼鵲她們從來沒說過獸皮的珍貴,她見育房裏有,她屋子裏也有,這才誤以為獸皮滿大街。

“那火堆呢?木頭總該是滿山都是吧。”齊語經過幾番思考,斟酌着說。

“煙氣聞久了會中毒。”蒼随恭說。

齊語:“……”

“那開個通風的窗戶?”

“如果你想被凍成冰雕的話,開個窗戶也不是不可以。”蒼随恭語氣冷酷。

齊語眼皮一跳,開窗就被凍成冰雕,這氣溫該有多低啊!

就算是藍星裏號稱氣溫最低的南極,也沒有這種一開窗就凍成冰雕的效果吧!

獸皮數量不夠,火堆又會煙氣中毒。

齊語有點愁,“那你們怎麽禦寒啊。”

“編藤席。”

“藤席?類似育房裏挂的那種嗎?”齊語想了想,問道。

齊語經常去育房,那個挂在門口的席子她印象深刻,她還記得之前魔風暴來的時候,阿左她們也将屋子裏挂滿了席子。

“幫我拿個河蚌殼,我就告訴你。”緊要關頭,蒼随恭開始賣關子。

齊語乖乖地翻了幾個蛇皮袋,找到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白色河蚌殼,遞給蒼随恭。

手中握着河蚌殼,蒼随恭的大手稍一用力,手中的河蚌殼已經變成了碎渣,然後慢條斯理地将河蚌殼撒進石碗裏。

站在一旁的齊語內心慌得一匹。

“育房的席子,是用藤筋編織的。禦寒所用的藤席,是用藤蔓編織。”蒼随恭解釋道。

齊語眨了眨眼,雖然她不了解藤筋跟藤蔓具體的區別,但她還是曉得藤筋的稀罕的。

一百斤藤蔓,正常來講能夠産出半斤藤筋。

然而育房裏的藤筋席,齊語之前接觸過重量,一張起碼也有十來斤重。想要編織一張藤筋席,起碼要耗費數千斤的藤蔓。

“藤筋席……”齊語想了想,問題還沒問出口,蒼随恭已經站起身,将石碗裏的不明物體倒進了木桶裏,和那半桶清水攪和在一起。

“等我灌完,我再回答你。”

蒼随恭忙碌起正事來,便将閑聊放到了一旁。

“嗯。”齊語腰部一用力,坐起身,她伸手拍了拍後背沾上的灰塵。

蒼随恭提着木桶走到了土坑附近,在齊語的幫助下,土坑邊緣的土坑越來越多了,最早種植下去的荊棘灌木的種子球,已經長出了一點點小嫩芽。

為了這個小嫩芽,這些天齊語的石屋經常受到蒼狼們的光顧。

蒼随恭澆完特制營養液,目光随意一掃,在齊語本體的那個大坑裏,發現了幾根蒼狼毛發。

“毛發?”

蒼随恭撿起一根毛發湊近眼前,目光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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