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1)
趙清漪坐上豪華轎車後都不是太爽,她不想成為“內地人在港島公共場合擾亂治安”新聞的主角。
李浚龍看了看她,也是一時心氣難平不說話,四十多分鐘後,汽車駛進了白伽道,這一帶公共交通是無法駛入的。
整個港島半數最頂層的名流聚集在此,而三年前,李浚龍花了八億從一任名流富紳手中買下了原來的一棟英式大別墅,連花園占地足有一千兩多平米。
車停在別墅房屋前,趙清漪下了車,李浚龍也是有脾氣的當先進了屋子。趙清漪沒有跟過去,直接在一旁的花壇邊坐下了。
不一會兒,李浚龍風風火火出來,吼道:“你又怎麽了?”
趙清漪眉頭一跳,說:“你正在氣頭上,我不來惹你。”
李浚龍:“你這是叫不惹我?”
趙清漪怕他倒不至于,反而帶了點笑意:“很生氣想打我是吧?”
她自己穿越過,現代位面接觸的都是這種精英,所以她更明白對于他們這種格局的男人來說,要這樣因私事情緒化外露是極少的。
為女人更是破天荒,幾乎沒有女人會跟他們扛。真扛的也是業界女強人,那麽他們心底不爽也會講究不輸風度地理性反駁,最多就是霸氣的以事業來怼。
絕對不是這樣。
李浚龍語帶不甘,還是服軟:“不就是陪你回家吃飯嗎?回去後我會去的。”
趙清漪撓了撓耳後,說:“現在你去幹嘛?”
李浚龍深吸了一口氣,放柔聲線:“漪漪,我不生氣,你也別鬧了。你餓不餓?”
……
趙清漪确實餓了,早餐吃了有些時間了,在酒店門口一鬧,然後花了近一個小時才到這裏。
她來港島十天了,這樣真全把他扔腦後了,他一直和自己說要沉得住氣,結果還是忍不住。
還是自我安慰:男人大度。
這才來玩浪漫接人,來哄一哄,向往有錢人,那就滿足她,哪知她是這樣想的。
但是原來讓人準備的也都準備了。
這座英式別墅也秉承典型的古典主義對稱和諧的原則,而建築占地達四千多英尺,門廊裝飾講究,室內寬闊,整體上讓人覺得華美精致。甚至三年前李浚龍重新修葺過,更加向奢華明亮的方向走。
現在大廳各處擺滿了鮮花,四個日常維護的傭人排成兩排鞠躬問好。
趙清漪也是面不改色,一點女人該有的反應都沒有。
李浚龍心中雖然不爽,卻語氣平淡,帶她去洗手。
剛上了餐桌特意聘請的法國大廚親自上來服務,給用餐者上了裏海魚子醬,裝在精巧的小碟子中,還配有精美的黃金小勺子。
又上了一碟野生的日式龍蝦,配着魚子醬一起吃,開個胃。
趙清漪動作優雅熟練地開動,大廚用生硬的中文介紹菜色。
助手将餐車推上來,大廚現場煎牛排,又用英文問她要半熟還是34熟。
趙清漪聽他口音就知道是法國人,直接用法語說:“全熟。”
大廚微微一愣,直接用法語說:“我建議您享用34熟,保持牛排的鮮嫩,我想會是不錯的體驗。”李浚龍就是吃34熟的。
趙清漪說:“我知道您是出于好意,但我素來都吃全熟的。”
“這不一樣……”
“按我說的做,有勞您了。”
大廚失望,卻也尊重食客的選擇,不久牛排煎好,還灑了白松露才上桌,這時前菜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差點被遺忘的香槟也終于倒上來了,李浚龍說:“這是我在法國自己酒莊的紅酒,平日多用于宴客和內部送伴手禮。這不是什麽八二年的。”
趙清漪輕擡一下眼皮,淡淡說:“其實國內的幾個牌子也還不錯,國內的我也喝得習慣。”
李浚龍帶着一種極致理智的男人卻被軟化的神彩,正是陷入情網的樣子。
“你學外語的,法語也不錯,要不你來管酒莊?我還有個紅酒公司。”他看起來很自信樣子。
趙清漪沉默了三秒鐘,說:“你要請我當ceo?”
他看着她的眼睛:“酒莊都給你,國內的生意也給你,也是自己的事業。”
趙清漪呵呵一笑,說:“我已經決定分手,你又用錢來誘惑我屈從,有錢是很牛逼,我很心動。但我還是……”
“漪漪!”他喝斷她。
趙清漪說:“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但是朋友一場,我才說的,我覺得你很愚蠢。”
“過分了。”李浚龍冷臉。
趙清漪笑道:“我沒有那麽想嫁給你,現在的《婚姻法》又不是說離婚就能分一半財産。而是你愚蠢又充滿着防備,也不是純情處男,不是我想追求的戀愛感覺,所以我覺得分手算了。”
要是真的結婚就有一半財産,那些好不容易嫁入豪門的女明星就不會這麽沒有尊嚴了。
李浚龍将一些不太文明的內容屏蔽掉,才說:“我防備?那你就不防備嗎?把心圍得鐵桶一樣,又是個戲精。”
她伸出一根手指,得意道:“所以說從朋友角度,你就會對我充滿着欣賞,你十分贊賞我的演技。”
李浚龍就是對她這種又作又真的模樣又愛又恨,咬牙道:“我偏要泡你。”
趙清漪呵呵一笑,說:“阿星,我已經拒絕過你了,是出于良心和過去的朋友義氣,我發現感覺上還不太對,還沒有砰然心動感覺,你懂嗎?如果不是把你當朋友,我根本不會拒絕你,因為我要找很有錢的男人可不是騙你的!既然你自己都這麽堅持,到時候別說我騙你,将來我遇上真愛要和你分手時,你要有男人風度。”
趙清漪的理想當然是有真情也為了完成小女人有男人幫扶的任務,而且只有進入李浚龍的階層,她才能更好的認識到符合原主标準的男人。
李浚龍這時是有八成相信她的話的,就算迷之自信也有崩的時候,所以他感到心口的澀痛。他忽又提氣:男女之間,都是從不喜歡到喜歡的,這有什麽奇怪的。難道他是很難當女人喜歡上的男人嗎?她因為情傷影響心情罷了。現在就放棄不是他的風格。
……
晚上,她還是睡在客房,她剛洗了澡,就聽到敲門聲。她換上了一件白色毛衣和帶亮片的紗裙,才開了房門,李浚龍靠在門口。
他目光溫柔慵懶,帶着勾人的挑逗,淡笑:“你門關得很嚴實。”
“洗澡當然關緊門。”
“有必要這麽害怕嗎?”
“不是害怕,我今天可沒有別的打算。”
他一把将人拉了出來壁咚,垂目看她,明晃晃勾引:“我若想做點什麽呢?”不為他心動,是因為他太在乎她,怕唐突,一直以小學生食草性戀愛的方法相處嗎?那就騷起來吧,其實他一直很想騷,面對她那種神秘清冷高華的氣質,他又讓自己一再克制。
“男人要有風度。”她提醒。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她愣了一下,推還是不推?
他壁咚着她低下頭輾轉侵入口舌,身體越發滾燙,他的手摟着她的腰,漸漸想伸進她衣服裏。她卻忽抓住他的手腕。
他動情了,看着她說:“你想怎麽樣?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你回房洗洗睡吧。”
“漪漪,我真的喜歡你,我是男人。”
“回內地後再談談怎麽生活吧。”
其實趙清漪也是矛盾的,她本尊還是将他當朋友,但是她也感覺到與他在一起時能緩解壓抑感,甚至生出一種喜悅。
她穿越以來就算是清漪神女,也沒有這樣嚴重的人格分裂。她能感覺到原主只怕是對李浚龍滿意的,但是如果僅僅因為原主滿意就和李浚龍在一起,對他太不公平。
這畢竟是她主導的人生呀!
但是李浚龍這樣堅持,她也試試看,讓自己去發現他的優點,在感情上真心一點。
……
澳城。
“萬千星輝”娛樂城大樓上,直升機緩緩落下,地勤人員現場警戒。
直升機大門打開,李浚龍帶着趙清漪下了飛機,他們直接從港島飛過來的,有錢就十分方便。
李浚龍攬着她的腰進入電梯,降到二樓貴賓區的賭場。相較于樓下的金碧輝煌,這裏反而更低調奢華,場地不大,但是能來這裏的都是富商闊少。
李浚龍因為女友感興趣當然相陪了,讓李秘書直接去兌一千萬的籌碼。
李浚龍帶她去賭桌,分了五百萬的籌碼給她,趙清漪心底偷樂,籌碼是她的名義上的男朋友給她的,她在賭場贏錢,應該就不屬于“女強違規操作”吧,她是有男人依靠寵愛的“小女人”,符合原主的标準。男人寵愛她,帶她來賭錢嘛,輸了算他的,贏了算自己的,多寵呀。
趙清漪抱住李浚龍的胳膊,說:“阿星,你真好!”
李浚龍不禁蕩漾,少有這種待遇。
趙清漪拿着五百萬的籌碼聽着機器搖着骰子,等停下之後,沖荷官微微一笑,那荷官還是少見這樣的美女,不禁微微臉紅。
“押小,兩百萬。”
看着趙清漪面不改色将兩百萬的籌碼押上,李浚龍也暗暗有些吃驚,說:“你懂不懂?亂來的嗎?”
“賭就是這樣的啦!”同桌的兩個人也訝異看向這一對。
荷官開揭開,叫開:“112,四點小!”
“哦!”
李浚龍接過秘書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勾了勾嘴巴,而同桌的另外兩人不禁鼓掌,他們剛才沒有押。
新一局又開始了,趙清漪又以兩百萬為一局,一連押了五局,四勝一負,再贏了六百萬。
李浚龍都不禁瞪大眼睛,這她這樣好賭運的,連他也少見。
趙清漪又拉了拉他,要去玩輪盤,又挽着他的手小鳥依人,說:“阿星,我想玩那個!”
李浚龍得佳人開懷,當然會舍命陪同。
這回趙清漪以一千萬為基石,再玩了七把,兩輸五勝,贏了三千萬。
“贏錢了!贏錢了!好開心哦!”小鳥依人靠在李浚龍胸前,男人也像是做夢一樣。
正要再去賭大小,她還是擅長這個。
忽然一個穿着西裝的年輕俊美男人走過來,微笑道:“原來是李總來了!歡迎歡迎!”
李浚龍一看那男人,微笑道:“何少,今天你在呀!”
“昨天剛回來。”何啓越又看向李浚龍身邊的女子,微微一怔,笑道:“美女,真巧,又見面了。”
趙清漪聽他的聲音,再看他的下巴輪廓,用粵語說:“原來是你呀,你開賭場的嗎?”
何啓越說:“有部分投資。”
趙清漪說:“不好意思,你今天要損失一輛‘帕加尼’了。”
“這麽自信?要不我們玩一把?就一輛帕加尼。”
“可我只有四千萬籌碼,帕加尼的錢不夠呀。”絕版的型號,內地稅又高,那是不夠的。
“沒關系,你贏了,我輸你一輛帕加尼,我贏了,你的四千萬給我。”
“好呀。”
李浚龍說:“何生,漪漪第一次來賭,你不要和她開玩笑了。”
何啓越看向趙清漪,趙清漪卻說:“賭吧,四千萬是我贏的,只要你輸得起,我也贏得起。”
何啓越微笑道:“為什麽是我輸?”
趙清漪甜甜一笑:“主要看氣質。”
李浚龍見她笑得動人,心中一陣不舒服,但是公衆場合,只有暗暗呼了一口氣,現在攔着她,依她的任性鬧開了也不好看。
趙清漪和何啓越也是玩輪盤猜點數,只見輪盤開啓轉了起來,兩人玩直接押注號碼。
何啓越看了一會兒,說:“12。”
“13。”
何啓越看着她,她微微一笑,只覺滿場生輝,他耳根也不禁微熱。
輪盤越來越慢,球停在12點,何啓越正要說話,輪盤卻還有一絲絲移動,滾進了13的格子裏。
這時滿場的有身份的賭客都不禁鼓起掌驚呼起來。
“這女人是誰呀?”
“她贏了何少!”
“何少可是拉斯維加斯争霸賽的賭王。”
“運氣呀!”
“天呀,她運氣也太好了吧!”
“聽說港島的賭聖和女記者鄭梓欣有個私生女……”
趙清漪不禁好笑,每次穿的位面特別是現代的,總會有非常有意思的發現,平行空間裏的大人物真的會神展開,像是電影主角一樣傳奇。而她原來只是芸芸衆生中不起眼的一只蝼蟻。
何啓越保持微笑:“看來今天幸運之神很照顧趙小姐呀。”
趙清漪說:“男人輸了不要怨運氣不好。開支票吧!”
何啓越呵呵一笑,看向這個女人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複雜。趙清漪勾着李浚龍的手臂,說:“你不會賴賬吧?我可是有金主的。”
何啓越說:“不是說要帕加尼嗎?我向車廠訂下去。”
“你給錢,我自己能買,內地價不一樣的。”
何啓越只好開出支票遞出來,趙清漪看了看他這張支票,又收拾着那四千萬的籌碼,用粵語嘆道:“今日借帥哥的場地發了筆財,讓我直接脫貧致富,謝謝你了。我不喜歡帕加尼,內地堵車又限速,高速收費站多,開着也不爽,而且招賊。要不這樣,你拿兩千萬去內地貧困縣蓋五十棟小學吧,帥哥你這麽帥,要是心地好,那就是帥從心底來了。”
李浚龍聽她口口稱“帥哥”,對比自己的“中人之姿”評語,內心一陣不爽。細細打量何啓越,雖然他是有名的帥哥,但李浚龍自覺不會比他長得差了。而且,何家雖然是澳城第一豪門,但是他身價比這種老牌豪門高。
何啓越呵呵一笑,說:“好吧,我就以你的名義将這筆錢都用于慈善助學。”
“不要用我的名義。”
李浚龍攬着趙清漪的肩膀,看向何啓越,說:“何少,還是以你自己的名義吧,我的女人要是喜歡做慈善,有我支持她,我名下也有慈善基金,我正打算交給她打理。”
在場又鼓起掌聲來,這些名流不管是出于真心還是沽名釣譽,說起做慈善,都會展露特別的支持贊揚态度。況且,不少人認出來了,這是常登內地首富之位的李浚龍,他以風投、房産開發和年輕英俊的容顏聞名于圈內。
何啓越也是何家年輕一輩裏最出名的,因為學霸經歷、高超的賭技和好看的相貌。
李浚龍問趙清漪:“還要玩嗎?”
趙清漪搖頭,李浚龍就帶她去兌錢,因為這裏是貴賓區,四千多萬雖然數額巨大,以澳城第一大賭場的名聲,卻不是開不出這樣的支票來。
而李浚龍的本金籌馬,趙清漪就還給他了。
她也不去銀行了,直接趕回內地。
坐上了車後,交給李浚龍:“你轉兩千萬給我,我正需要錢,還有兩千萬,你幫我看看有什麽剛剛好的項目可以投一點。”
李浚龍目光複雜地看着她:“你為什麽這麽會賭?”
“我哪裏會賭,運氣啦!”
“當我傻嗎?”
“我耳朵比較好使。”
李浚龍眯了眯眼睛:“你有這個技能,你不是随時發財?”
“誰說的?人生能靠賭還活着幹什麽?我的人生明明是靠傍大款的嘛!”
李浚龍哭笑不得,他牽着她的手,說:“以後不許對別的男人笑。”
趙清漪說:“不要講這麽不符合你身份的話。我肯定是會笑的,因為笑有利于健康,并且我是靠傍大款的,必須豎立良好的人設。”
“能自己獨立,為什麽要傍大款?”
“搞笑,誰說我能獨立了?我獨立會窮一輩子的!你不要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我要不是為了傍大款,我才不理你呢。對了,我傍你的時候,你也稍稍尊重一下我。我不介意用一個舊碗吃飯,但我介意吃一頓飯時要和人共用一個碗。”
“什麽?”
“很難理解嗎?等我不傍你了,別人洗了也可以用的嘛。”
李浚龍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氣飽的,轉過頭去看車窗外。真就不知這丫頭是哪路神仙派來對付他的,怎麽當時為了那眼睛一亮踏進去,結果把自己給賤賣,不,倒貼了。
……
李浚龍陪她了兩天,還是有做不完的工作,去了湘江省,又派人送她回了吳州。
第二天,趙清漪就去上班了。
飛騰貿易是吳州一家不大不小的貿易公司,涉及的貿易産品很多,包括服裝、鞋帽、箱包、日用小商品。合作的廠家,或者代加工的廠家多在本省和之江,在之江還有辦事處。
趙清漪進公司快半年了,也經常跑到廠家驗貨、跟蹤發貨,平日又要整理文件和郵件,其實是非常辛苦的。
在原主的悲劇發生後,因為要養家出差,回家常要被家暴,卻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及時離婚,或者說對于沒有底線的人,上了賊船就不容易下了。
趙清漪雖然沒有畢業,卻是因為機緣成為新人小組的主管了,所以手底下還有三個同樣是實習生,一個普通本科,兩個大專生(注:她是重點的)。
她就将原始資料交給她們整理出來,而她看着各個客戶,做一些标記分等級,然後表格分類重新排列。
趙清漪顯然這次得到的潛在客戶是最多的,沐雪當然也不會太少,孫婧美有所不足。
之前趙清漪還聰明的選了一些價值估計不高的資料給孫婧美那邊補了,省得她來煩她。趙清漪是想好好實習結束,不想花時間在孫靖美身上,有原主記憶的她知道她很煩。
她是習慣了上位者的格局思維:花時間精力在屁事上,就沒有時間精力在正事上了,卻忘了她不想理別人,別人也要千方百計拉她的,因為在別人眼中她是競争者,而不是她習慣思維的上位者。
沒想到她盡然來向她小組的小李要了,趙清漪接待了一個客戶在樣品室忙了半天,本來還得意于自己絕佳的表現搞定客戶,可背後就發生這種事。
她連忙趕去王副總的辦公室,沐雪和孫婧美已經在這裏。
王副總看了看趙清漪說:“趙清漪,這次你這邊的客戶資料不太行呀,工作是不是懈怠了?公司花那麽多錢去港島參展不是讓你們去玩的。”
趙清漪說:“王副總,我都标記好了,法國兩個、英國一個、美國三個、日本兩個,這幾個客戶的意向都是比較大的,我都和他們面談過的。”
孫婧美目光有些冰涼地看着她,王副總說:“這些客戶不是婧美帶着你一起談的嗎?怎麽算是你的?”
趙清漪已經給過客戶來填孫婧美的胃口了,沒想到她沒有成功轉移她的目光,而是一直潛伏着,抓住時機就下手了。
趙清漪呵呵,說:“王總,我只能說我盡職盡力了,事情怎麽樣你既然有結論了,我說什麽都沒有用。”
王副總說:“你這叫什麽态度?”
趙清漪說:“您是老板,您确定一定要定性為把那些客戶全交給孫姐嗎?”
王副總說:“婧美帶着你談下來的,當然交給她。”
趙清漪說:“好!但是我是新人e組的,與a組是平行部門,那些客戶既然是她的,小組業績也不算入e組,後續的事我一概不管。她帶着我談,比我更清楚,所以也沒有什麽東西好交接的。我不會管a組的事,我得忙着發展e組的業績,不然我的小組都要淘汰了。沒道理讓業績差的幫業績好的吧?”
王副總勃然大怒,扔掉手中的文件,說:“你什麽态度?!自以為了不起了?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趙清漪說:“王總,不是只有婧美的業績是業績呀,您是公司的股東,公司有人能找客戶賺到錢,您才賺到錢。像八月在海州的展會一樣,要我讓一半客戶我忍了,打工的不能和老板娘争。但我送您四個字:鼠目寸光。”
孫婧美說:“趙清漪,你不要放肆!是誰提拔你在李淨走後當上e組主管的?要不是王總,你一個實習生,有這種機會嗎?”
沐雪說:“王總,其實,我是沒有看到孫婧美帶着趙清漪和那些老外談,我看到的是孫婧美很積極,那些客戶是婧美自己談的吧。趙清漪在外面發發廣告,收了些資料而已,整出的客戶少也是因為這樣。所以,趙清漪,這是你不對了,婧美為了幫你圓過去才說那些客戶是帶着你談的。你也別說大話了,我都替你臉紅。你還是自己忙着開發跟蹤客戶吧,別把眼睛盯在別人的客戶上。婧美自己談下來的,本來不用你多事,讓你後來幫忙整個表格,怎麽你就有本事跟了?”
趙清漪極度憤怒之後稍稍冷靜,這時聽沐雪這麽說,心底好氣又好笑,看起來她像是處處幫孫婧美,實際上是給孫婧美挖坑呢。其實也是給公司挖坑,趙清漪真的不管了,當時那些客戶孫婧美一點都不了解,都能跟下來嗎?孫婧美可也是靠和王副總的關系上位的,能力可沒有多高。要是丢了客戶訂單,損失的是公司的錢,反正那些如果不能當趙清漪的業績,她沐雪也不相幹,損失的是公司業績。
趙清漪也是戲精,于是說:“沐雪,你說的是。王總,我知錯了,我不說謊了,那些其實孫婧美的,我也幫不了她。”
王副總卻懷疑地看向孫婧美,說:“你覺得呢?”
孫婧美進退維谷,想獨吞,但是那幾個客戶現在除了手中的一疊名片資料,有效信息還少,她心底沒數,而且,她的英語沒有趙清漪好。
“還是一人一半吧,e組也不容易,沒提成的話,整個小組成員的工資怎麽夠生活呀?你說是吧,趙清漪?”
這是拿住最關鍵的命脈,做外貿的沒有提成,工資是不行的,趙清漪這保不住就全不要,我不做你可能也做不成,大家一起死的行為有個前提,就是不做大家也能好好生存,是整個e組人的工資。
沐雪說:“哎喲,一人一半也好,孫婧美,你談下來的,當然是你先挑哪幾個客戶。你做不過來的那幾個客戶交給趙清漪跟跟看就好了。反正也是自己做自己的。”
孫婧美為什麽最讨厭沐雪,是因為她雖能壓着她,但她對她防得也最嚴,難以下手。
孫婧美說:“現在哪個客戶也離不得我,但趙清漪跟蹤發貨還是很專業負責的。讓e組幫着a組一起幹,一起分提成,e組可是大部分是實習生,這可是我們a組教他們呢。”
a組根本就是公司的特殊群體,長時間在公司,很熟悉公司內部的人和事,進取心和業務能力不強,但是他們也在公司沉澱了多年,喜愛集在一起抱成團,保持自己在公司老員工的地位。
要是遇上真的什麽都不懂的新人,他們就愛看人家出醜,哪裏會教人了,而比他強的人也是各種忌憚。趙清漪是有自信自己帶好底下這麽幾個人,聽到這種話,惡心之極。
自己為什麽要在這家公司受這氣,她雖然有任務,想要好好畢業,卻不是來歷劫的。
趙清漪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現在申請辭職,我會把現在手頭上的工作交代清楚。那幾個客戶,反正是婧美的,她更清楚,也不用交接吧?”
沐雪不禁吃了一驚,她無數次說起要辭職,但都還因為待遇沒談攏沒有辭,趙清漪從未說起過就要辭了。這次孫婧美下手也實在太狠了一點。
孫婧美氣得說不出話來,王副總也目瞪口呆。
孫婧美懷疑地看着她,說:“你真的要辭職?外面的工作也不好找吧?”
趙清漪應都沒有應她,只說:“王總,我去打辭職報告。”
王總也發火地撒了文件:“世上沒了誰不能活?敢威脅我?滾!”
出了辦公室,沐雪拉着她問她以後怎麽辦。
“沒事,我是實習生。”
沐雪扶住她的肩膀:“是之前你太天真了,自古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讀過《六國論》沒有?‘以地事秦’焉能不亡國?領土之事哪有主動交出的,只有寸步不讓才能自保,之前你交一半資料能糊弄孫婧美嗎?”
趙清漪嘆道:“還是你看得明白。”枉她穿過這麽久,也會有百密一疏時,以為混到實習結束就算了,能用一點小利轉移孫靖美的目光,她也省事。
回到小組,趙清漪就宣布了要辭職的事,還有事情的經過,說:“事情反正就是這樣。我其實維護不了大家的正當利益,把位置讓出來給有能力護你們的人更好。”
小李弱弱地說:“趙清漪,對不起呀。”
孫婧美來要是已經比較嚴厲了,說王副總馬上要看。
“你沒有對不起我,因為我準備走了,你只是對不起小組的人。”趙清漪看了小李一眼,心底卻有幾分不屑,她可不是誰人說什麽都信的人了。
小李雖然是一起進公司的,她也是本科生,要在她手底下做事,哪裏服氣?而且,趙清漪當時能上去,還确實和她長得漂亮也有關。
她助一把火,讓趙清漪不痛快,若是跌下來,她最有可能上去,特別是這事她方便了孫婧美,人情也送出去了。
趙清漪覺得不必再體驗這些了,她本尊在職場時不是沒有和小人鬥過。
能走走受寵的小女人路線,就試試,受的委屈也沒有這麽多,而人賺錢和資本錢生錢哪個來錢快,她還能不知道嗎?
于是,她就順利辦着手續,找負責的王副總簽字時,王副總表情怪異。
他是想借此機會敲打她就範,沒有想到她會辭職。
當初提拔她當新組主管,他就是像她會上道,沒有想當她在他的暗示前都裝傻,有一回沾到她,她還跑得很快。
這樣的年輕美女,心氣太高,就不讨人喜歡了。
王副總心中着惱,冷淡無比地說:“公司的任何東西都不能帶走。”
趙清漪淡淡說:“我對貴公司不感興趣。”
“按原則,我會派人監督的,并且你離開公司後三年,不許從事公司相關類的産品外貿工作,若是挖客戶給我公司造成經濟損司,我們會追究的。”
“呵呵,王小建,你以為你在威脅誰呀?”
趙清漪白了他一眼,拿着簽字離職确認的文件離開了辦公室。
……
離職後,她在家中寫了兩天的小說,因為是重寫,所以她的速度很快。
一個多月的時間,用業餘時間寫兩到四個小時,也寫了五十幾萬字,完成一半了。
只不過父母知道她離職都很擔心,想讓她重新求職。
……
一家明星火鍋城的一間小包間裏,趙清漪興致勃勃涮着羊肉。她是動作雖然不粗辱,但也算不上淑女,李浚龍要優雅許多,但是他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能将人吸進去。
“其實你和王總也挺像的,對吧?只不過,王總要醜許多、下流一些、錢沒你多,而且是毫無節操和風度,集男人骨子裏的所有槽點于一身,唔,可能還是有幾分能力的。社會咋那麽現實呢,真想活在新聞聯播裏。”
他歪着頭就靜靜聽她作,好像看到她作,連日的疲憊都盡消了。
“你那兩千萬,我幫你買了支新股,剛剛上市的文化産業公司,之前有作品和明星效應,過一個月我幫你套現。”
趙清漪笑道:“李總就是李總呀,門路就和我們小老百姓不一樣!”
“是嗎?”李浚龍手指輕觸着唇瓣。
“當然,我呆的那家貿易公司就是沒上市,不然憑你的才華就是‘天涼了,讓那個王總破産吧,做空它!’”
他捂着臉笑。
“其實,要弄破産一個公司,也不一定靠做空,很多手段。商業阱陷、政府關系、查稅、或者建立一個同類公司,以資本優勢擠跨它。”
“那太麻煩了,有這個精力還不如自己多賺點錢或者別的有意義的事。”
吃過飯後,他帶着她去逛奢侈品店,他發現她和他見過的女人都不一樣,看到名包基本沒有興趣。
他給她挑了三個,一問加一起要六十來萬,趙清漪說:“買什麽包呀,歐洲牌子,有一半是種花家代加工,我買高仿的加一起才幾萬,剩下的都是我賺的。”
“我的女人背一個高仿的包?”
“好好,你買吧。”她喜歡珠寶,是因為原主提過,而且珠寶是不貶值的,包是會貶值的消耗品。
李浚龍在吳州也有套複式豪華公寓,之前卻是許久不住封着了,他出差來吳州都住酒店,現在又讓人整理出來。
他帶她回家一起下廚,沒有想到像他這樣的人會有空時喜歡下廚。
做的紅燒鯉魚和雞湯味道還很正,趙清漪可沒有在廚藝上好好表現。燒得好以後不是都要她燒了,她是要當被寵的呀,當然是他燒,于是她好好的誇了誇他,一臉小迷妹的崇拜。
她說她喜歡他親自下廚,他做的比家中的廚師好,有愛的味道。
直到做了多年廚師以後,一日兩人因為工作幾日沒有見,他突然回吳州公寓,這裏沒有常駐傭人,他愕然地看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熟練地做着菜。
後來他一嘗那味道,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傻。這女人簡直是喪心病狂,她自己做菜都是趁他不在的時間,沒有傭人在的情況下,為了不讓他發現她會做飯。
吃過晚飯後,他拿了慈善基金的資料和酒莊的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