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074 掉馬
服務員的聲音并不小, 似乎并不在意江芋二人是否能聽到, 也許在她們看來，像江芋和喻紅這樣穿着的人, 是屬于體力勞動者, 即便有錢買衣服, 也不可能舍得花三四千塊錢買一件衣服，畢竟在小縣城, 人均月工資才兩三千，三四千的衣服無異于天價了。
也是逛了幾家店之後，江芋才意識到, 小縣城的衣服款式老舊, 很多都是品牌淘汰下來的, 像這樣的款式，申城肯定會打13折刷貨，也沒想到在縣城，這些衣服都是正價, 居然比申城還貴。
這讓江芋萬分驚訝。
眼前這家店是一家小店, 衣服都是剪标的，看不出牌子，但從款式上看，很多都是仿制大牌或是從淘寶上批發進來的，但好在所有的衣服都很好地熨燙過，使得衣服的品質看起來很好，很有一種高級感, 再加上裝修得豪華，因此衣服的售價一件比一件高，就是一件連衣裙也得三四千，對于一個這樣的雜牌服裝店來說，這樣的售價算是很高了。
沒想到這樣的店居然有人光顧，還能生存下來。
這讓江芋又驚訝了一次。
“芋圓啊，你穿這件不錯。”
喻紅說着，拿了一件衣服比劃着，說實在的，這店裏的衣服确實貴，要是她自己穿，絕對舍不得買這麽貴的，可江芋幫了她一個大忙，使得她的雞蛋不用倒掉，喻紅很想給江芋買件像樣的衣服，不知怎的，雖然知道江芋其實很火，但在她心裏，江芋就是個沒什麽錢的小孩子。
“喻阿姨，還是算了吧？”江芋道。
“不行，阿姨一定要給你買一件！”
“還是算了吧？”江芋很真誠地說。
她們推辭了一會，這情景看在服務員眼裏，無疑是覺得這兩人買不起，其中一個年輕服務員見狀，不着痕跡地翻了個白眼，随即不耐煩地說：
“你們到底買不買啊？”
“買啊，怎麽不買！”喻紅皺眉道：“我們進店就是想試衣服的，怎麽着，你們家衣服不能試？”
“能試，但不是誰都能試的！”服務員不耐煩地說：“我提前告訴你們，我們家衣服很貴的，別試了以後又嫌貴，找這樣那樣的理由不買了。”
江芋聽了這話，只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盯着這服務員，面上沒有絲毫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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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服務員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奇怪，為什麽這女孩的眼神讓她很有壓迫感？就好像是個久經商場的上位者一樣？不，不可能！這姑娘這麽年輕，穿得又土，一看就是鄉下人，她賣了這麽多年衣服，不可能看錯的！
想到這，服務員的态度更惡劣了
倒是喻紅氣道：
“我說你怎麽說話呢，我買衣服還不能試一下？你看你說話什麽口氣！”
服務員很硬氣，直接說：
“我就這口氣，怎麽了？不喜歡可以不買！看你們那窮酸樣也買不起！”
這話讓喻紅直來氣，她怒道：
“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道歉！否則我今天要找你們老板理論理論！”
“老板？”這服務員繼續翻白眼，很是不耐煩：“你有本事去說啊，像你們這樣的客人試衣服根本不知道愛惜，而且只試不買，你就是告訴老板，她也不會怎麽我！”
說完，對邊上的服務員笑道：
“什麽人都想往我們店裏鑽，這種人我看多了，不買就算了，還非要打着試試的旗號，一轉臉就會去淘寶上買同款，服務這種人，簡直是惡心！”
幾個服務員聞言，發出一陣譏笑聲。
“你憑什麽這樣說我們！我好端端來買衣服，你倒好，專門找架吵，你這樣的人能做什麽服務員？”無故被人添堵，喻紅氣道。
“看你這樣子就跟潑婦一樣！我能不能做服務員不要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快滾吧！我們店裏不歡迎你，就你這樣的，根本穿不進我們的衣服！”
說完，幾個服務員冷笑一聲，站在門口擺明了要送客。
這話讓喻紅氣得頭頂冒煙。
自始至終，江芋沒說一句話，仿佛那服務員嘲諷的不是自己一樣，她摸了摸衣架上的衣服，眉頭皺的更緊了。
喻紅氣得不行，又不能真的跟服務員打起來，想了想，只好自認倒黴，拉着江芋往外走：
“芋圓，走！阿姨給你去別家買更好的衣服去，咱們別在這裏受氣！”
江芋揚起唇角笑笑，她正要說話，卻見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女人走進來，這女人打扮斯文得體，看起來很文靜的，盤着頭發，皮膚很白，臉上沒有一絲皺紋，不顯歲數，一看就是精心保養過。
在小縣城無疑是屬于過得不錯的那種人。
這個女人盯着江芋看了半天，忽然指着江芋，驚道：
“江芋，是你！”
江芋一怔，回過頭，她搜索記憶，很快在腦海中搜索出來，這個女人叫宋開萍，是江芋高中三年的班主任。
“宋老師？”江芋不敢相信地問。
“哎呦！真是你啊！江芋！”宋老師熱情地拉着江芋的手，激動地說：“你畢業以後，老師一直在打聽你的情況，想知道你過的好不好，可你沒加入高三的班級群，同學聚會也不去，老師真的很擔心你啊！”
江芋知道，宋老師對江芋很關照，以前江芋沒什麽錢，吃飯總愛吃一個饅頭就着鹹菜，宋老師知道後，很疼惜她，經常給她打飯，還會帶點鴨蛋、香腸之類的東西給江芋吃，讓江芋補充夥食，可以說，老師對她一直很好。
“宋老師，我以前手機不方便上網，就沒怎麽跟同學們聯系，讓您操心了。”江芋笑着說。
宋老師感慨道：“江芋啊！老師執教這麽多年來，你是老師最喜歡的學生之一，你能考上申大服裝系我真是為你高興，一開始的時候，我用盡方法聯系你，還去你家裏找過你，怕你上學會有困難，誰知你媽媽說不知道你的聯系方式，之後我曾經在申大校內網上找過你的消息，無果，還好，今年我終于搜到你的消息了！”
聽了這話，剛才語氣很不好的服務員愣了一下，這個土妹是申大服裝系的學生？可能嗎？服裝系的打扮這麽土？不過，大學生也沒什麽了不起，窮就是窮，買不起衣服就是買不起，只要不在這個店裏消費，她就拿不到提成，既然這樣，這個女孩是什麽人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想到這，服務員面色依舊冷淡。
江芋一怔，有些驚訝，忙問：“老師知道我的消息？”
“當然啦！老師是你的迷妹啊！”宋老師似乎很激動地說：“江芋，老師一開始看到你出名，還以為是認錯了，直到後來對比了照片，這才确定你真的是我學生江芋，我女兒很崇拜你，她原本也很自卑不會打扮，但在你化妝視頻的幫助下，她現在像是換了一個人，直接變成美女了！她關注了你的微博，每天接收你的消息，還去了你的淘寶店買衣服，但老師看到你設計的衣服那麽美，那麽有想法的時候，老師真的為你自豪！但是你現在紅了，老師怕貿然找到你會讓你有所誤會，想了想，就一直默默地支持着你，做你的小迷妹了！”
宋老師溫聲說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老師都比較溫柔的關系，總之她一番話說下來，江芋不覺有些感動，她笑了笑，忙自謙道：
“老師，你過獎了，我當網紅不過是為了賣衣服，現在我的事業才剛起步，談不上有所成就，我只希望以後能更努力，希望有一天我能站到國際的秀臺上，為國争光！”
“好！好！”宋老師十分激動，滿眼淚花。
這時，那女服員冷哼一聲，随後竟噗嗤一聲笑了。
她嘲諷道：“這年頭吹牛還真不要成本，張張嘴就來了，哎，要說吹牛啊，我還可以說縣長是我爸呢！我還可以對人家說，顧深流是我男人呢！切~吹牛誰不會吹！我告訴你們，不買東西就走，別擋着我們做生意！”
“你這姑娘，什麽素質！”喻紅氣得想扒了她的皮，被江芋攔住了。
自始至終，江芋壓根看都不看那服務員。
這時，宋老師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她看了眼江芋的打扮，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服務員會狗眼看人低。她之所以能一眼認出江芋，是因為江芋是她學生，以前江芋一直這樣打扮，她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因此當下就認了出來，但服務員看到這樣打扮的江芋，肯定以為江芋很窮買不起這店裏的衣服。
想到這，宋老師再看向服務員那勢利的嘴臉，表情變得很微妙。
她開口道：“服務員，不要以貌取人，有時候人的打扮是可以改變的，江芋今天雖然穿的普通，但不代表她沒有錢買不起你家的衣服！”
“就是啊！”喻紅幫腔道。
“行行！你們買得起，你們是有錢人行了吧？麻煩你們這些有錢人趕緊離開我們家店！我們伺候不起你們還不行嗎？”
服務員說完，直接攆人，很不耐煩地要去關門
這時，江芋才終于笑了起來，她挑唇看向服務員，道：
“我猜你年紀跟我差不多大吧？”
服務員瑟縮了一下，随即硬着頭皮橫道：“我24，怎麽了？”
“哦，才24啊！”江芋笑了笑，随即搖頭，十分無奈地說：“才24歲，就喜歡從門縫裏看人，只能說小姑娘你的見識過于短淺，學識、修養、素質都有待提高，你随便把客人往外趕，就因為你所謂的經驗判斷，缺乏看人的基本能力，證明你的觀察力不夠，不具備做銷售的基本素質，你的脾氣似乎也不是特別好，作為一個年紀比你小幾歲的人，我想給你一個忠告——下次想罵人，可以等我們走了再罵，當面罵客人，是種很不好的行為！”
說完，江芋還眨眨眼。
女服務員被她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半晌說不出話，她沒想到江芋居然能硬起來，真遇到硬氣的客人她反而不敢像剛才那樣了。
她想了半天，只紅着臉皺眉道：
“不管你是不是有錢，都跟我沒關系！總之今天這衣服，我一件都不賣給你！你愛上哪家買就上哪家買！”
說完，還冷笑一聲，鄙夷道：
“真的有錢人會像你這樣？穿的那麽土，有錢都不會花！把錢帶進棺材吧你！今天這衣服我還偏不賣給你！一件都不賣！氣死你！”
聽她說這話，宋老師和喻紅都氣得想反駁。
江芋攔住她們。
她又揚起那聖瑪麗式微笑，仿佛頭上有個圈，光環加身。
“這你就錯了！”江芋的笑漸漸隐去，聲音冰冷道：“我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買你家一件衣服，并且我很懷疑，就你們家這種店的衣服，有哪個傻子會來買？”
“我們家店怎麽了！我們家店的衣服都很時尚！你買不起別胡說！”
“對，時尚！”江芋說完，冷笑着走到衣架前，拎起衣服說：“這件衣服，是仿的華倫天奴的，這件是仿香奈兒的，這件是仿迪奧的！我很懷疑，全部賣仿制衣服的店，到底有什麽資本有種自己逼格很高的錯覺？從淘寶上批發點衣服，以高于買價的4、5倍價格來剪标售賣，這就是你家逼格高的原因？”
見江芋居然一件一件全部說了出來，惹得邊上圍觀的路人指指點點，服務員急了，忙道：
“你你……你胡說！”
服務員見越來越多人圍觀，怕事情鬧大，又道：
“你有什麽證據在這胡說八道！就因為我不賣衣服給你你就這樣？我告訴你，你越是這樣我越不賣給你！你還是早點滾吧！”
聽了這話，江芋一點都不氣，她冷哼一聲，搖頭道：
“我說了，我并不想買你家衣服，但你問我有什麽證據？那我可以告訴你……”
說完，江芋拿起一件長款的羽絨服說：“這件是淘寶上買來的吧？”
“你你胡說！”另一個服務員忙道：“我們家衣服都是從工廠進來的，怎麽可能是淘寶買的呢？這件衣服是我家今年的主打款，賣得很好，根本訂不到貨！只剩這一件是因為碼數太小一直沒人穿下！“
一旦要說出店裏衣服是在淘寶訂貨的秘密，那她家的生意就會大打折扣，現在的客人不是不精明，能省錢在淘寶買，誰會浪費錢在店裏買？
“你當然訂不到貨……”江芋冷笑道：“這件衣服當初售賣的時候，全國只賣了2000件，而等着要這件衣服的人至少有幾十萬，可以說，這件衣服當初剛上市3秒內就被買光了，你家能買到不同尺碼想必是找秒殺軟件搶的吧？這樣的衣服全國斷貨，你當然沒有地方可以進貨了！”
“你……”女服務員驚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江芋呵呵笑道：“我當然知道！因為你家店進的這個衣服不巧就是我設計的。”
“什麽？”
所有服務員都驚呆了，連一開始語氣不好罵江芋窮鬼的那個，也面色發青地看向江芋。
“你設計的？”
“是，這是我的設計的衣服！我給她取名為‘凡事祭’，意思是在寒冷的冬天，從上到下包裹着這樣一件看似普通，實則版型很好的羽絨服，可以暖到人心裏，把所有的凡事、瑣事都隔開，不再為塵事煩心，這衣服我店裏賣價只有1399，你買了，放在店裏轉手一賣，就标出4200的價格，我先不說你家是不是太黑了，我就問問你，要是你設計了一件生産了一件衣服，自己家衣櫃還放着這樣款式，并且随時可以找工廠複刻一件出來，你會再花三倍的價錢再去把這件羽絨服買來？你會當這樣的傻子嗎？”
說完，江芋看向服務員發沉的臉，面色驟冷，帶着極強的壓迫感說：“我想你不會！”
那服務員見越來越多人觀看，而江芋又把事情鬧大了，想了想，她忽然眸色一凜，冷笑道：
“得了！吹牛誰不會！我看你這人真是可笑！你自己買不起衣服，就找這樣那樣的借口，說衣服是你設計的，你有證據嗎？”
就在這時，大廳的挂式電視機轉到了娛樂新聞，只聽年輕的女主播播報道：
“要說現在最火的網紅啊，無疑就是下面這位了……”
說完，電視上出現一張照片。
“這位網紅啊，不僅長得漂亮！顏值高！而且非常有才華，她的服裝設計登上國際的舞臺，發明的出浴妝和蘇葉妝也一直引領潮流，直到現在，這兩種化妝方法還被中國粉絲喜愛，并且傳到了日本，成為我國第一個在日本流行的妝容！也算是為國争光了！再說啊，這位網紅呢開的淘寶店短短幾個月銷售額就過億了，在雙十一當天的銷售額更是超過8000萬！簡直是神話一班的數字！這些還不算，更逆天的是，人家賺錢自己拍了一部網劇，自己操刀造型設計，從服裝到妝容都是自己來的！她設計的造型被網友們稱為‘挽救中國電視劇審美觀’，并說，她設計的造型是全球電視劇的巅峰！”
“這樣也就算了，這姑娘居然還逆天地邀請到了她的師哥，也就是著名的娛樂圈學霸影帝顧深流來演男一號！也因此，這部戲未拍先火，被網友票選為明年最受歡迎的電視劇……”
緊接着，電視上放了江芋化妝的直播視頻，視頻上，江芋的臉放大着，完美地呈現在觀衆面前。
而那個女服務員眉頭越皺越緊，臉色越來越青，她不敢相信地盯着電視機，又把視線移到江芋的臉上，來回許久，才終于意識到了什麽，面色陡然變得十分複雜。
她視線閃躲，看向別處。
就在這時，電視上放出江芋淘寶店的衣服，裏面赫然就有這件長款羽絨服。
見了這畫面，路人哪裏還有不知道的？大家指着那衣服說：“這不就是店裏這件嗎？”
服務員見狀，眼神躲閃看向別處，最終灰溜溜地去了試衣間。
路人一開始就見到服務員那勢利眼的嘴臉，見江芋打臉，很多人在邊上叫好。
“這家店最看不起人的！小姑娘你做得好！”
江芋聞言，笑了笑，說實話，她原本沒想這樣做，只沒想到，這服務員說話太難聽，讓她尊嚴不保，人有的事可以忍，有的事不行。
這姑娘欺負她她可以不計較，但欺負喻紅就不行
宋老師和喻紅兩人見狀，只覺得心裏一口氣出了，人也精神很多。
宋老師感慨道：
“江芋啊，也不怪她會看不上你，主要你今天這個打扮太普通了，說實話，要不是老師跟你熟悉，只怕也認不出那個微博大V江芋和我的學生江芋是同一個人。
“老師。”江芋笑了笑：“是她的問題，她習慣戴有色眼鏡看人。”
“這家店不買咱就換一家。”喻紅說道：“我今天一定要給江芋買件衣服，穿着新衣服過年。”
“真的不必了，喻阿姨……”江芋一直在拒絕，她真心笑道：“你看着街上賣的衣服都是舊款，也不好看，哪裏有我能看上的？我的眼光是很挑的，咱還是不買了吧？再說，我欠你的還很多，怎麽可以讓你給我買衣服啊！咱還是回去吧！”
喻紅猶豫許久，那張又胖又白的臉上露出遲疑，說實在的，她現在也怕江芋看不上這小縣城的衣服，勉強江芋接受，只怕是白花錢，想到這，喻紅應道：
“行吧！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下次看到好看的，買了給你寄過去！”
“行！”江芋答應道。
她們跟宋老師分手告別，江芋還留了私人微信給宋老師，以後好方便聯系
與此同時，江婕正在鎮上的房子裏包貨，雖然春節期間不發貨，但淘寶店都是按時接單的，江婕也不例外。
她開的店是賣花木的，一天能出上百單，雖然單子多，但因為是薄利多銷，都是9.9包郵之類的，因此根本不賺錢，但每天都要累死累活地包貨。累是累，但怎麽說呢，在農村，一個月能賺五六千算是高收入了，有時候好的話指不定還能有一萬塊呢，這樣的收入她已經很滿足了，因此，雖然累了點，但江婕一直在堅持做淘寶。
這時，電視上忽然閃過娛樂新聞，好像在談論一個網紅。
網紅？那個世界離自己太遠，不是自己能高攀的。
想到這，江婕依舊低着頭發貨，根本沒看電視機。
“網紅江芋……”主播說。
聽到“江芋”兩個字，江婕嗤笑一聲，對邊上幫忙的人說：
“所以說，一切都是命！真是同人不同命，人家叫江芋的，能做網紅、做設計，淘寶一天能賣八千萬！天哪！賺死了！那得多有錢！一輩子都花不完呢！還跟顧深流拍戲，這命好的跟什麽似的！這樣的好命是別的江芋的，可我那個倒黴催的妹妹也叫江芋，她的命不要太慘哦！剛被我媽給攆出家門！一輩子注定了窮苦，想想真是唏噓。”
邊上和她一起包貨的人絲絲聽了這話，只低着頭沒說話。
絲絲心裏冷笑，江家這缺德事全鎮人都知道了，為了兒子的彩禮就把女兒賣了，就是她這樣沒念過書的人都鄙視這種做法！
想到這，絲絲哼了一聲，擡頭看了一眼，想看這個很漂亮的網紅江芋長什麽樣。
然而看着看着，絲絲覺得不對勁。
因為眼前這個人，雖然打扮得跟江婕的妹妹很不一樣，但大體輪廓卻很像，也有點神似，更關鍵的是，主播說這個江芋也是申大的。
“哎，江婕啊，你妹妹是不是申大的？”絲絲碰了碰江婕的胳膊。
“是啊！所以說同人不同命！那個死江芋一輩子……”聽了這話，江婕察覺到一點不對。
都是申大服裝系的，都叫江芋！都在申城？世界上有這麽巧的事？
江婕一臉狐疑地看向電視機。
絲絲疑惑道：“我怎麽覺得電視上這個網店日銷售額8000萬的網紅，很像你那個被你媽趕出門的親妹妹啊？”
江婕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她忽然發現電視上那個打扮漂亮、有能力、有才華的女人，沒搞錯的話，正是那個被她全家人嫌棄，還被趕出門的親妹妹！
想到這，江婕忙不疊站起來，慌忙往外跑。
“你去哪裏？”絲絲皺眉：“貨還沒包完呢！”
“包什麽貨！我妹妹這麽有錢，我馬上可以跟着她享福，哪裏還用做這麽辛苦的事情？”說完，江婕往家跑：“不行！我得趕緊告訴我媽去，我們老江家買個人都要發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