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是誰?

未被允許推門而入,那是不可能的,這點家教還是有的,範淩又輕喚了幾聲,見真的無人應答,便面帶無奈的回轉身子。

“啊!”就在他轉過身的那刻,之前的石桌旁竟坐着一位灰白色長袍老人,雪白的長發披在肩後,右手端起一杯水,正在慢慢的喝着,範淩看的見,那水還冒着熱氣,可他明明剛才打開水壺時看到的是涼水。

被詭異的景象吓得背靠在石屋的門板上,範淩覺得腿都有點打哆嗦,怎麽這人沒有聲息便來到了自己身後。

“咕咚”咽了一口口水,範淩拿手擦去頭上的冷汗。

“你…你是…誰?是…人…是…鬼?”

老人擡眼看了一下範淩,古井無波的眼眸使人發冷,但他卻沒有接話,左手向着石桌另一側輕輕一指,示意他過來。

被老人指向的石桌另一側,什麽時候竟又多出一個石凳來?

平日裏自認自己也已長大了的範淩,這會兒竟有種想哭的感覺,眼前這位到底是神?是怪?是妖?是鬼?

哆哆嗦嗦的挪着腳步,範淩來到那個石凳旁,他心裏倒是想讓自己顯得有勇氣點,可惜手腳都不太聽話,眼前的詭異情景,超出了他的認知了。

“前輩……”小心的喊了句,“我…我不知道這是…您家,我什麽…都沒…敢動的。”

老人沒說話,輕輕的從壺裏又到出一杯熱水,然後将水杯推到範淩面前,示意他可以喝。

緊張容易讓人口中發幹,或許也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範淩小心翼翼的端起水杯,喝了下去。

甘甜溫熱,腹中頓時舒服了許多。

在範淩喝水的時候,老人又看了眼他,臉上面無表情。

空杯子被放回桌面,老人沒再給他加上。

眼睛盯着水杯,範淩不敢擡頭看向老人,心中惴惴不安,怎麽溝通下去,自己若是直接跑下山會不會有問題?他不會直接殺了自己吧?好像除了一根樹枝,自己什麽也沒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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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樹枝是自己掉下來的,我沒拿走!”想到這裏的他,趕緊指向石屋門口剛才吓掉在地的樹枝。

聽到範淩提到樹枝,老人看了眼地石屋門口,此時的老人面色有些變化了,他頗有些玩味的看了眼頭頂的大樹。

“呵呵。“老人第一次發出了聲音,淡笑着輕輕的搖了搖頭,又給範淩倒上一杯熱水。

壺不大,剛才範淩見到老人喝了兩杯水,自己也喝了一杯,按理說那半壺不到的水應該沒了啊,怎麽又倒上了一滿杯呢?

這老人是變戲法的嗎?還是……神仙?

“懷裏的東西我看下。“老人正式了說了句話,字正腔圓的跟範淩一樣。

“啊,呃,好的,前輩稍等。“範淩被猛的一句話吓了一跳,沒敢反駁撒謊,将懷裏的帶自己來此的令牌拿來出來。

當老人拿住令牌仔細翻看時,範淩小心的擡頭看了下他,不再是一臉淡然,而是略帶着一絲的……欣慰?

“你還不能控制它,保護好它,不要讓太多人知道,這…這也是對你有好處的。“說罷,老人将令牌放回範淩的面前,示意他收下。

這個“它“範淩不明白是說的令牌還是什麽?令牌這東西他還有五面,若是老人想要,送他一個也行,他總感覺老人跟認識令牌似得。

“前輩,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不知道這是您的…呃…家。敢請問您老…怎麽稱呼?“範淩感覺這會兒的自己不再那麽的兢兢戰戰了,于是開口想問下眼前的老人是何方神聖。

“是誰?“老人看着他,笑笑卻沒說別的話。

“樹枝,既然你撿到了,就拿回去吧。這棵樹很好活的,你把這樹枝順便一插到土裏,說不定就可以活了。”老人的話雲裏霧裏,卻是教起了範淩回去可以種樹。

種樹?範淩只想翻白眼,他沒法将樹枝帶出白色空間,空間裏也沒有土,上哪種去。

但一想到自己的這個秘密,他也不敢解釋過多,只得尴尬的嗯嗯應着。

老人不再說話,範淩也不知道該如何打開話題,只好伸手将剛才倒好的水又一飲而下。

此時,放在桌子上的令牌又開始了閃爍,範淩心中一緊,卻也是口中發苦,這令牌可真是折騰自己啊,不過郁悶歸郁悶,他還是連忙起身。

“多謝前輩贈水解渴,小子該回去了。”躬身拱手,範淩不敢多待,眼神卻是看着令牌。

老人笑了笑,但自然不會起身送他一個小孩子,揮了揮手,自己又喝了一杯水。

見老人不怪,範淩便撿起令牌和門口的樹枝,慌忙往山路上跑去。

片刻後,他順利的回到白色空間,一屁股坐在地上後,伸手又擦了擦頭上的汗,這可真是太過奇怪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一個神奇的老人,說了一通聽不太明白的話。

下次空間門再出現的話,自己還敢進入嗎?!

意識脫出,他回到自己屋裏,随後坐在自己書桌前,鋪開一張白紙,将白天在莫名空間裏的山形簡單的勾勒了出來。

大概的形狀出來即可,之前他畫的令牌紋絡,陽鄉最博學的學堂老師也不知道,這個大山應該能去問問吧,雖然自己沒有去過那些地方,但或許能對的上號,到底自己去的這個地方是哪裏?

人族大地幅員遼闊,西部多高山、北部多雪林、東部平坦近海、南部高原接壤獸族的栖息地萬獸森林。

邁過聖城所在的天神山,更西的西部荒原各種奇怪的地形犬牙交錯,但植株較少,範淩不認為自己今天所去的地方在邪魅生物的控制區。

當然,他的這一切猜想都是徒勞的,未來的他将會發現,自己所見到的是什麽。

範淩離開後的山頂平臺樹下,老人還在不緊不慢的喝着水。

“你想離開這裏了嗎?”看着水杯,老人不知道在對誰說話。

“待了多少歲月了,我都記不清了,可去哪裏,不都一樣的嗎?”

“根已經紮在這裏了,可心卻還是想着更遠的地方,我也想過,可是,我早已沒有了目的。”

“這無盡的歲月啊,真的讓人……”

老人在絮絮叨叨的喝着水,說着話,周圍只有那風聲,只有頭頂上的樹在随風飄曳着,偶有一根枝梢飄着劃過老人的白發,像是有人在輕輕的安撫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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