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老謀深算,順勢而為

“啊!”

南宮保一聲慘叫,終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跪倒在地上。山海座之上,纏繞着一道道粗大的暗金色電光,已經将真正的威力慢慢展示出來。

南宮保大叫:“停、停、停!我錯了,我不是東西,別殺我,千萬別殺我,快、快些停下來。”

武羅眼神冰冷,山海座上一道粗大的電光抽打在南宮保的身上,南宮保又是一聲慘叫,傷處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他放棄了抵抗,跪在地上不住朝武羅磕頭:“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我錯了……”

武羅冷哼一聲,山海座終于停了下來,懸在南宮保的頭頂,宛如一座大山。

若盧獄當中,已經被驚動了,正有人飛速趕來,白勝劫氣的直哆嗦,上前将南宮保扶了出來,指着武羅道:“武羅,你好大膽子,這是審判庭的南宮保大人,你不分青紅皂白,亂下殺手,致使兩位上差身受重傷,你、你擔得起這個罪責嗎?!”

武羅冷笑一聲,掃了幾人一眼:“他們是上差?剛才動手之前他們怎麽不說?我只看見一群在若盧獄前撒野的狂徒!你們別忘了,這裏是若盧獄,整個正道修真,無論是誰到了這裏,都要規規矩矩,哪怕是九大天門長老!”

武羅一口咬定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這是他一開始就打定的主意。所以他才一動手,就立刻宛若雷霆,不給南宮保他們說話的機會。

盡管這個借口聽起來就覺得可笑:南宮寶等人身着制服,又有白勝劫陪同。可武羅就是咬死了這個借口,從面上的道理,還真是挑不出什麽破綻。

誰說白勝劫陪着的一定是好人?誰說穿制服的一定是上差?

而且最要害的一點,武羅咬死了他們在若盧獄門前毆打獄卒——這是實打實的罪過,正如武羅所說的,若盧獄不是一般的場所,在若盧獄門前,就算是九大天門長老也要老老實實。因為你一動手,很可能被當成是劫獄的。

南宮保死裏逃生一回,正氣喘籲籲,他的那個手下也被同伴從爪印深坑裏拽了出來,一群人湊在一起,剛才還趾高氣揚,此時卻凄慘無比。

白勝劫被武羅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好,我不跟你說,我等葉大人出來評理。”

果然很快葉念庵就出來了,重傷在身的木易濯似乎也得到了消息,躺在軟榻上,讓人擡着,也緊跟着趕到了。

木易濯一看到南宮保人的慘狀,立時尖叫起來:“誰幹的、這是誰幹的,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若盧獄門前撒野,真是不把九大天門放在眼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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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是想給南宮寶等人撐腰,但是這麽一喊,卻不啻于在南宮保等人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幫了武羅的忙——可是他們先在若盧獄面前撒野的。

葉念庵臉色也很難看,他是典獄長啊!若盧獄之主。不管是誰在若盧獄門前鬧事,都等于是在打他的老臉。

“武羅,到底是怎麽回事!”

武羅上前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說了,中間倒也沒有用什麽春秋筆法,所有情節照實敘述。他剛說完,木易濯就拍着軟榻的紅木副手大叫:“放肆,武羅你要反了天去!竟然敢跟上差動手?你可知罪?混賬東西,還不給我跪下!”

武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此時也毫不客氣:“木易大人,什麽時候若盧獄當中,輪到你第一個發言了?”

木易濯被堵的一口氣沒上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葉念庵卻是心中痛快,就是,老夫才是典獄長啊!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病秧子說話了。

木易濯劇烈咳嗽一身,氣得渾身發抖,指着武羅對葉念庵道:“大人,大人,這個武羅太不像話了目無尊長,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

葉念庵不鹹不淡道:“木易大人,你忘了你剛才的話了嗎?”木易濯一愣,想起來自己剛才出來的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心中登時懊惱不已,又有些埋怨南宮保等人,你們在若盧獄門前刷什麽威風?現在好了,被人揪住了把柄,連我也沒辦法幫你們。

木易濯惱火瞪了白勝劫等人一眼,白勝劫卻看也沒看他。

葉念庵又說道:“而且,木易大人,這裏乃是若盧獄,自有九大天門聯手定下的法典,一切要依法辦事,若是連若盧獄都壞了規矩,還怎麽讓天下修真遵紀守法?”

“說什麽教訓,要想處罰武羅,自然要查查清楚他觸犯了哪條,豈能随口論斷,随便教訓?”

木易濯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一頂頂大帽子壓下來,偏偏句句在理,他還沒的反駁。

武羅有什麽罪?不過是看他木易濯不順眼,頂了幾句嘴,這世界上不管哪一部法律,也找不出頂嘴是個罪名的。

當然了,你在世俗當中跟皇帝老兒頂嘴那是另外一回事。話又說回來了,他木易濯,不還沒有做到皇帝老兒那個級別嗎。

葉念庵掃了衆人一眼:“都随我進來吧!看你們鬧得,成何體統!”

白勝劫心中窩火,明顯葉念庵是在偏袒武羅,可是他又抓不住什麽把柄。從木易濯的表現上來看,他也推斷出來,南宮保在若盧獄門前撒野,的确是一項重罪,武羅便是将他殺了,也是活該。

葉念庵帶着人進了若盧獄,先将他們安頓好了,便再也不提問罪的話。

南宮保手下那名沒受傷的跟班憤憤不平,卻都被木易濯和白勝劫使着眼色壓了下去。那跟班看不透這裏面的關節,木易濯和白勝劫卻很清楚。

葉念庵息事寧人也就算了,他們若是繼續追究,鬧到了上面去,就算武羅受到了懲處,他們的罪過卻更大。

原本上差來了,便是宣布武羅的任命,結果上差反而被武羅揍了一頓,現在躺在屋子裏休養,任命的事情暫時也就緩了下來。

葉念庵安撫了南宮保幾句,就帶着武羅出來了。

武羅跟在葉念庵背後,出門走了幾十步,葉念庵忽然停了下來,回頭對武羅道:“那幾個受傷的住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武羅心中一動,暗呼厲害。

果然還是葉念庵老謀深算,木易濯此時在南宮保等人的房間,他卻去看望受傷的獄卒。兩相對比,那些市儈者一看就覺得葉念庵向着自己人,而木易濯胳膊肘往外拐啊!

而且武羅現在算是葉念庵的人,武羅手下的獄卒自然也是葉念庵派系,順路過去看看,真是一舉多的。

武羅忽然想到了什麽,問葉念庵道:“白勝劫跟來做什麽?”

武羅的任命跟白勝劫沒什麽關系,他大老遠地跑來幹什麽?

葉念庵無奈:“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對木易濯肯定會有所補償的。白勝劫就是那個補償。你當了班頭總領,上頭任命白勝劫為若盧獄獄監,也算是一個平衡吧!”

武羅恍然,忍不住又看了葉念庵一眼。

知道了這條消息,再看葉念庵這個探視的“小動作”,意義就更大了。葉念庵是把木易濯和白勝劫一竿子打成了“外人”,他才是若盧獄的自己人啊!

這樣一來,那些原本在兩人鬥争中猶豫不定的獄卒,肯定都會投靠到葉念庵門下了。

便是武羅,也忍不住對葉念庵點點頭,贊了聲:“大人好手段。”

葉念庵頗有些沾沾自喜,但還沒有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只是一笑,也道:“若不是你,我也沒有這個機會。莫千言前輩曾言道,你是副将。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武羅帶着葉念庵找到了那幾名獄卒的房子,到了外面武羅忽然停下來:“你不會打算空着手進去吧?”

葉念庵面皮一緊:“他們可是你的手下,你就不表示一下?”

武羅作色怒道:“我的家底本來就不厚,最近還被某些為老不尊的家夥洗劫了一番,哪還有東西能拿出來?”

為老不尊的家夥當然就是葉念庵了,葉念庵老臉一紅本想跟他争論兩句,但是想想他從變聰明到現在也不過半年時間,真的是家底不豐,只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靈丹、玉粹什麽地準備了三份,受傷的三人每人一份。

到了門口,想了想,葉念庵還是不甘心地把那些東西交給了武羅。

他畢竟是“大頭目”,要是探望幾個獄卒,還親自拎着東西,這老臉就真的顏面掃地了。武羅眉開眼笑地接過去,把這份人情算作是自己的了。

葉念庵看望獄卒,也就是走個過場,和顏悅色的安慰獄卒們幾句,随便說上兩句話就能夠讓受傷的獄卒感激涕零,然後武羅再送上禮物,探視氣氛極為煽情。

很快這件事情就在若盧獄傳開,果不其然監獄之中評論一邊倒,木易濯成了“外來戶”,尤其是那些女獄卒,尖嘴毒牙,更是把木易濯說得極為不堪。

上回伺候谷牧青的那名女獄卒,差點被木易兵狼利用,雖然木易兵狼已經死了,但是那名女獄卒的恨意絲毫未減,乃是“倒木易”的主力……

……

這一次的事件,還有一個後果,便是在旁人眼中看來,葉念庵“保下”了武羅,可是木易濯沒有護住南宮保。普通獄卒看不透其中的關鍵,只覺得是木易濯對自己人不盡心盡力,許多搖擺不定的人,也就開始偏向葉念庵了。

正如葉念庵所說,如果沒有武羅這件事情,他就是有再高妙的手段,也沒得發動。

武羅現在已經和葉念庵綁在了一起——拉幫結派的事情,這可不是武羅擅長的,上一世武羅便是一路沖殺上去,除了陸續戰死的那些兄弟,他沒有什麽盟友。

至少現在看來,是武羅綁在了葉念庵的戰艦上,但是用不了多久,當武羅成長起來,葉念庵的戰艦,也許就成了武羅艦隊中的一艘小船。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白勝劫初到若盧獄,原本打算給武羅一個下馬威,卻沒有想到反倒是讓武羅上來生猛地當頭一棒,打得他有些招架不住。

白勝劫和木易濯的聯手,還未正式開戰,就已經落後葉念庵和武羅聯盟一大截。

“乒!”

一只精美的青花瓷瓶在牆上摔得粉碎,經過了三天将養,傷勢大好的南宮保面色陰沉,渾身青筋暴起,咬牙切齒:“武羅,若不殺你,我南宮保誓不為人!”

任憑誰丢了這麽大一個人,都會對武羅咬牙切齒。

白勝劫坐在一旁,木易濯依舊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有氣無力地躺在軟榻上。

“南宮兄,少安毋躁。”白勝劫一貫的陰險:“你若是這樣沖出去找武羅,不但理虧,還被人說是心胸狹窄,若是落下了這麽一個風評,于南宮兄将來在九大天門的前途可是不妙。”

南宮保憤憤道:“那我應該怎麽樣?難道明天還要我親口宣布那個小王八蛋榮升班頭總領不成?”

木易濯看了白勝劫一眼,接口道:“正要如此。”

南宮保對他也有些怨氣,怒哼一聲:“木易大人,你這是幸災樂禍嗎?別忘了,咱們終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哼!”

木易濯淡淡一笑:“南宮老弟,別這麽沖動。難道你忘了,這一回來,你們還有另外一個任務?”

南宮保心頭一動,看了兩人一眼:“你們的意思是……”

木易濯點了點頭,陰森森道:“那地方有多可怕,我想南宮老弟比我更清楚。到時候我等聯手,突然發動,用言語激将,逼武羅就範,嘿!”

南宮保大喜,拊掌大叫:“妙計!妙計!哈!武羅,這回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鐘聲響起,整個若盧獄登時忙碌起來。

獄卒們有的在玩牌九,有的饑不擇食在和那些膀大腰圓女獄卒們“人肉摔跤”,有的正在修煉,但是不論是在幹什麽,一聽到這鐘聲,立刻急急忙忙往望山閣前面的石坪趕去。

這鐘聲就是催命符,一般響起來沒有別的事情,就是離人淵抽簽。

不過有的獄卒算了算,似乎還沒到下一次抽簽的時間啊!

帶着滿腹狐疑,整個若盧獄的獄卒在石坪上集合。就連食堂的大師傅,都拎着一只大炒勺,坐在食堂屋頂煙囪上,伸着脖子朝這邊張望。

望山閣三樓,一半是房屋一般是露天的閣樓,閣樓那一半恰好面對石坪,葉念庵便經常站在這裏向獄卒們訓話。

今天,閣樓上除了葉念庵和木易濯之外還有三個人:南宮保、白勝劫……和武羅。

葉念庵雙手虛按一下,議論紛紛的獄卒們很快安靜下來。

後面的木易濯臉色有些難看——這一次的事件不利一面他也想到了,只不過沒想到效果竟然這麽明顯,只是從這個細節就能看出來,葉念庵在若盧獄之中的威望,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

看着前面正在講話的葉念庵,木易濯心中一陣冷笑:那又如何?等武羅一死,你孤掌難鳴,如何是我跟白勝劫的對手!

他又看了站在一邊的武羅一眼,眼中閃過了一抹怨毒之色:武羅,敢殺我孩兒,我就讓你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宣布任命令的過程很平淡,南宮保壓着胸中怒火,宣讀了武羅的任命書之後,又宣布了白勝劫的。

下面立刻一片議論紛紛,獄卒們看向葉念庵和木易濯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這會兒,誰都看出來是怎麽回事了。

顯然正副典獄長就快撕破臉了。不過相對于小白臉白勝劫,若盧獄的獄卒們更喜歡土生土長的武羅,更何況武羅還能夠幫他們下離人淵。

獄卒們逐漸散去,武羅等人跟着葉念庵進了望山閣。

一進門,南宮保就迫不及待道:“葉大人,想必我們這次來另外一個目的您也猜到了。”

葉念庵點了點頭:“是為了魔落淵的命髓吧!”

“不錯。”南宮保道:“葉大人也知道命髓的重要性,如今南荒帝君崔燦隕落,正是我正道反攻南荒的大好時機。九大天門厲兵秣馬,一應準備停當,只是這法寶方面,有些捉襟見肘,我等這次奉命而來,臨行之前麻大人有過交代,務必帶回去最少三道命髓。”

葉念庵點了點頭。

武羅在一旁大吃一驚,命髓是什麽東西他很清楚,只是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命髓乃是産自魔落淵,正道這方面的保密,可真是夠嚴格。

無論是法寶還是靈符,如果想要達到更高級別,必須具備所謂的“器靈”。器靈擁有自主的靈識,但是對主人格外忠心。擁有了器靈的法寶和靈符,不但可以自行修煉,而且還能夠自行應敵,不用主人操心。

但是要将法寶、靈符這等死物,溫養出一道靈識已經十分不易,更何況養出器靈?

但是命髓卻能夠将這一過程大大提前。只要将一道命髓打入法寶或者是靈符之中,只要法寶或者是靈符本身不是太差勁,百年時光足以養出一道靈識,兩百年就能養出元靈。

除此之外,命髓還是煉制大規模群殺法寶必不可少的原料。沒有命髓,那種注定将來殺孽滔天的大型群殺法寶根本不可能成型。

正道準備大肆反攻南荒,必然需要大量群殺法寶,命髓也就變得格外重要了。

命髓的來歷一直都是個謎,沒想到竟然出産于魔落淵。

武羅心中猜測,自己上一次并沒有在魔落淵發現命髓的存在,這般說來,應該是在魔落淵的深處了。

南宮保對葉念庵躬身一拜:“葉大人,命髓多麽難得,您十分清楚。自從在魔落淵之中發現了命髓,還從來沒有人能夠一次從魔落淵帶走兩道以上的命髓。這一次的任務實在艱巨,還請葉大人助我。”

葉念庵點了點頭:“這是公事,葉某義不容辭。咱們這就進入魔落淵,你們可是帶了避煞珠?”

南宮保點頭,取出一支錦囊打開來,裏面是七八顆龍眼大小的深藍色珠子。

“這是麻大人親自請動天門劉長老出手,煉制的避煞珠。比一般的貨色效果好上三成,約摸能夠在魔落淵之中堅持一個時辰。”

葉念庵點了點頭去了一枚在手中,南宮保依次發了下去,到了武羅的時候,他很自然地将錦囊遞到了武羅面前。

葉念庵一愣:“南宮大人意思是武羅也要去?”

南宮保沒有看他,而是對着武羅露出了一個似乎人畜無害的微笑,其中隐藏着一絲得意:“葉大人不是要全力助我嗎?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南宮保先行謝過了。”

葉念庵連忙阻止:“可是武羅從來沒有下過魔落淵,第一次下去就要尋找命髓,單獨行動太危險了啊!”

白勝劫不動聲色地從錦囊之中拈起一枚避煞珠:“白某也是第一次下魔落淵,我都不怕,武羅兄弟自然也沒什麽可擔心的對吧?”

木易濯陰陽怪氣道:“怎麽,難道武羅你害怕?”

葉念庵神情動了一下,但還是沒說什麽。

武羅一陣猶豫:“魔落淵是個什麽地方?”

“哈!”南宮保一陣大笑:“魔落淵絕對是個好地方,裏面有真正的大機緣,只是大收益也伴随着大風險,就看你有沒有膽子下去了。”

“白大人,我跟你打個賭,我看武總領是不敢下去的,他好不容易變聰明了,這條命可是精貴着呢。”木易濯聲音尖細,極盡諷刺之能。

白勝劫一擺手:“我才不賭呢,明擺着要輸的。”

武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似乎不甘受辱,又不敢下去,逼真無比。

葉念庵似乎正在考慮,這件事情白勝劫一摻和進來,就等于是叫板了。

以前是木易濯和葉念庵對抗,現在加入了武羅和白勝劫。白勝劫主動挑釁,如果武羅不接着,那就等于是示弱,在這一場暗鬥之中,葉念庵一方就算是輸了。

南宮保看向葉念庵,忽然強硬起來:“葉大人,大戰在即,若是因為命髓的事情,耽擱了九大天門的滅魔大計,葉大人想必也推脫不掉這個責任!”

葉念庵無奈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武羅,你就跟着一起來吧!反正有避煞珠護身,也出不了什麽事情。”

武羅很不情願地答應了一聲,白勝劫三人相視一眼,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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