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命符反噬
在那牌樓門戶前,麻子衿掃了衆人一眼,拿出一只錦囊,打開來裏面裝着十幾枚避煞珠。
麻子衿将避煞珠分給衆人,到了武羅面前,忽然将袋口一收,盯着他道:“這小子行不行?讓他進去,該不會浪費本座一顆避煞珠吧?”
葉念庵趕緊說道:“上一次我們五人,就只有武羅找到了一道命髓。”
麻子衿顯然是知道的,不過是故意為難一下武羅。葉念庵一說,她就一撇嘴:“哼!七個時辰才找到一道命髓,也好意思拿出來吹噓。”
武羅慢慢悠悠道:“不管怎麽樣,我總比你那廢物相公管用。”衆人都忍不住皺眉頭,這裏面的隐喻實在是太露骨了。偏生麻子衿這回是真沒聽出來。
她雖然麻辣,但畢竟跟南宮保之間只是父母給定下了名分,甚至都還沒有過門。而麻子衿身份地位擺在那裏,平常更沒人跟她說這些葷段子。
麻子衿扔給了武羅一枚避煞珠,忽然說道:“小子,這回你跟着我,讓你見識一下本座是如何捕獵命髓的。”
武羅一撇嘴,心中不屑,一旁的葉念庵卻受不了了,每次武羅麻子衿針鋒相對,葉念庵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他使勁給武羅使眼色,讓他別再得罪這位小姑奶奶。武羅把到了嘴邊的惡毒話語咽了回去,沒有反對。
麻子衿錦囊內有十幾枚避煞珠,但她只給每人一枚。留下的那些避煞珠,大約還足夠每人再分一枚。
武羅掃了一眼就明白了,這麻子衿面粗心細,留着退路,如果這一次進去找不到足夠的命髓,還能有第二次機會。不像是南宮保那傻貨,為了面子,一股腦地把所有的避煞珠全用完了。
麻子衿一揮手:“走!”
魔落淵亘古不變,外圍便是蔓延黃沙,兇煞之氣凝重如同金石。麻子衿依舊是風風火火,絲毫沒有因為到了兇名赫赫的魔落淵就有所收斂,她一指武羅:“跟我來。”第一個沖進了黃沙之中。
麻敖乃是她的貼身侍女,立刻緊随其後。武羅在衆人憐憫的目光中,無奈地搖搖頭,也跟了下去。
葉念庵跟衆人點點頭:“希望這次大家都能有所收獲吧!”
葉念庵這話說得頗為滄桑,木易濯能明白他的意思:早點湊足了三道命髓,把這位祖宗送走吧!別讓她在這兒繼續禍害若盧獄了。
唯一一次,木易濯和葉念庵心有默契地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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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勝劫卻還在不遺餘力地挑唆着:“南宮兄,你真這麽放心那小子跟弟妹在一起?”
白勝劫不知道南宮保心中可是巴不得這門親事黃了,只是他想退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麻子衿未來是要成為符師的人,他南宮保敢退婚,不說麻家那邊什麽态度,他自己氏族南宮家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會饒過他。
但如果麻子衿自己紅杏出牆,那可就怪不到他南宮保了。
因此,白勝劫幾番挑撥,反倒是讓南宮保心中燃起了一絲微薄的希望:要是他倆真的那啥了,我可就解脫了啊!
這世上的事情比話本故事演義還要精彩,竟然有漢子巴不得自己的婆娘偷人!
葉念庵離去之後,木易濯三人也各自選定了一個方向開始了搜尋。
“呸!”麻敖将一口沖進了嘴裏的黃沙吐了出去,黃沙之中還夾雜着一些骨粉,也不知道什麽年月留下的,武羅看着都有些作嘔,那彪悍的女戰士麻敖卻一點也不在意,攔在麻子衿身前:“小姐,小心點,這周圍有些古怪。”
麻子衿和麻敖雖然沒有進入過魔落淵,但是都曾經從審判庭的機密文書上看過魔落淵的介紹。
只是沒有親身進入,從文字上是永遠體會不到魔落淵的可怕的。
避煞珠雖然能夠堅持一個時辰,但是真正深入其中才知道這一個時辰的時間是多麽短暫。避煞珠的力量飛快地消耗着,可是他們卻很不走運,到現在也不過深入數百裏,遠沒有達到魔落淵的深處。
而在魔落淵的外圍,獵到命髓的幾率小的可憐——白勝劫上一次已經親身驗證過這個概率了。
武羅盯着周圍,眼神如鷹,四處掃視。他得到了“百萬人屠”之後,尤其是再研究了“百萬人屠”上的神獸靈文之後,對魔落淵的了解極為深刻,腦海之中更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百萬人屠”塞進了不少關于魔落淵的知識。
麻子衿看到他不走了,便不屑哼了一聲:“怎麽了,害怕了?這才到了哪裏?連巨魔骸骨和煞氣兇獸都還沒有見到呢。”
武羅的臉色忽然變了,麻子衿還沒明白過來怎麽回事,武羅已經憑空消失,緊接着麻子衿就看到自己眼前忽然一張大臉,不是武羅還是誰!
“啊!”她終極是個女孩子,還以為武羅真的要幹什麽,吓得一聲尖叫。前面的麻敖一回頭,就看到武羅已經拎着腰帶把麻子衿提了起來。麻敖大怒:“淫賊敢爾!”
麻子衿忽然被武羅逼近,整個人都吓傻了,武羅跟別人不一樣,武羅是敢赤裸裸的掃視她的胸部的人。在武羅之前,麻子衿的确沒有遇到過這麽大膽的“淫賊”,她還真以為武羅要下手把自己怎麽樣。
麻子衿這樣的女人,平常兇悍,但真的遇到了“淫賊”戰鬥力立刻無下限的下降,被武羅一把就捉到了手中。
不過看到麻敖已經怒吼一聲撲了上來,麻子衿松了口氣,麻敖的實力她是知道的,已經是九宮廣廈巅峰的境界了,這淫賊不過是九宮最低的陋室級別,更何況麻敖的戰力超群,甚至能夠越級挑戰廣廈侯門初階的修士,對付這膽大包天的小淫賊不在話下。
麻敖怒吼一聲,憤怒之下戰力更是飙升,淩空一拳打出了一圈圈的暗灰色空氣波紋,拳頭好似流星。狠狠轟向了武羅。
武羅随手打開天府之國,将這一拳的力量容納了進去,三千蓬荊神木、一片于竹林、一株萬年碧玉藤分擔了這一拳的力量,毫發無損。
武羅則是随手一點,符蠱放出,迅速地鑽入了麻敖的體內,麻敖立時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武羅大手一抓,同樣拎着腰帶把麻敖拎起來。
麻子衿都快要哭出來了,她十分信任的麻敖竟然一個照面就被這小淫賊給收拾了,這小淫賊定是隐藏了實力,潛伏在若盧獄之中,不然不可能這麽厲害啊!
她心亂如麻,渾然沒意識到武羅正帶着兩人一陣狂奔。
可是這小淫賊潛伏在若盧獄中幹什麽?麻子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心裏一團亂遭,又覺得自己要受辱了,自己定然抵死不從,也要保住貞潔……
若盧獄中那些女獄卒麻子衿是見過的,一個淫賊潛伏在這等環境之中,得多重的口味啊!麻子衿心尖寒戰,這麽重口味的淫賊,不知道要怎麽折磨自己啊……
武羅帶着兩人一陣狂奔,翻過一片沙山,一刻不停沖了下去。沙山背後,便是連片得巨魔骸骨。
武羅在巨魔骸骨那強悍的随時能夠将人撕碎的兇煞之氣當中穿行,終于到了一顆較小的骷髅首下面。武羅已經是滿身大汗,這一番奔跑,絕對是他的速度極限了,更何況還帶着兩個人。
他将兩人丢了下來,神色嚴厲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定要給我保密,否則我一定取你二人性命!”
麻子衿眼淚汪汪,使勁咬着嘴唇,以為受辱的那一刻就要來了。
武羅只是告訴兩個人自己這個決定,并沒有征詢她們意見的意思。武羅心中顯得也很簡單,能救這兩人就救下來,若是她們不識趣,将自己的秘密洩露出去,殺了就是。
誰說救下來的人不能再殺了?就當本君白奔波一場,只要本君樂意,有何不可!
天下第一兇人的脾性顯露無遺。
武羅回頭望了一眼,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把手一拍,一枚天命神符破空而出。
麻敖下意識地跟着武羅朝後望了一眼,登時吓得臉色慘白,只見一股直通天地的巨大黑色龍卷風已經形成,飛速移動着已經到了沙山附近,用不了多久,就會連這邊也一起吞噬。
那沙山已經是巨大無比,但是在那可怕的龍卷風面前,根本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一樣,輕而易舉的就被卷上了天空,成了狂沙龍卷風的一部分。
這種災難,麻敖在審判庭的機密文書之中也見過,號稱百年難得一見。
“魔落沙暴!”麻敖喊了出來,才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麻子衿一個哆嗦,回頭一看也是吓得臉色慘變。
兩人身上的禁制已經被武羅撤去,都能夠自由活動了。
“百萬人屠”一出現,便有一層層的紫金色光芒源源不斷散發出來,巨力浩瀚,傲視蒼穹!
武羅操縱着“百萬人屠”,吐出無數道細如發絲的紫金色絲線,纏上了那巨大的骷髅首。紫金色絲線忽然變成了墨黑色,骷髅首當中的兇煞之氣一點點的抽攝出來。
……
說起來似乎緩慢,事實上“百萬人屠”兇悍無比,也只是那麽一瞬間,就将一整顆巨型骷髅首的兇煞之氣全部吞噬。
但是,後面追趕的魔落沙暴更快!
狂暴的烈風已經卷着黃沙侵襲過來。外圍的風沙已經鋒利如刀,麻敖和麻子衿主仆二人,雖然盡力抵擋,但只是被那風沙一擦,身上的衣衫便露出了一道道裂縫。
武羅強收了“百萬人屠”,已經是滿頭大汗,他踉跄着沖進了那顆骷髅首,麻子衿兩女不用吩咐,也趕緊鑽了進去。
三人剛嘎嘎進入巨型骷髅首,那可怕的巨型魔落沙暴,便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登時天地之間一片黑暗,只能夠聽見飓風鬼哭狼嚎般的怒吼。
巨型骷髅首巋然不動,此時此刻,魔落淵之中,也只有這裏能夠躲藏。
武羅靠坐在骨壁上,渾身不斷抽搐,強忍着不發出聲音。
麻子衿剛才還誤會武羅是頭淫賊,要擄了自己主仆洩欲,對武羅恨之入骨,卻沒想到他竟然是救了自己二人。
麻子衿也很清楚自己的脾氣不好,她之前對武羅的種種惡行,若換作是她自己,別人那般對待自己,別說救人了,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她本質上來說畢竟不是壞人,只是被寵壞了罷了。
在她被符師師尊看中之前,并沒有多少人關心她。但是當她有可能成為符師,周圍的人立刻谄媚起來。麻子衿很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所以別人越是讨好她,她越是飛揚跋扈,處處讓人難堪,這已經成了一種逆反心理。
可是武羅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怎麽買她的賬,不但肆無忌憚地盯着自己的胸部看,剛才那一番話也說得斬釘截鐵,麻子衿毫不懷疑,自己要是洩露了他身負那麽強悍的一道天命神符,這小淫賊一定會下手殺了自己。
她忍不住朝黑暗之中的武羅看去,武羅孤獨地坐在一邊。
已經有九宮廣廈中階修為的麻子衿,能夠暗中視物,當然看得清武羅的異樣。
“你怎麽了?!”麻子衿大吃一驚趕緊走了過去。
武羅擺擺手,咬緊牙關一言不發,麻子衿走到了跟前才看清楚,武羅的七竅,正在汩汩地冒着鮮血!
“百萬人屠”天下第一殺符,一旦祭出,不死不休。
武羅祭出一次“百萬人屠”,就要耗去全身靈元。而這一回,“百萬人屠”沒有血食,卻被武羅強行收回,反噬之力巨大無比。
“麻敖快過來!”麻子衿趕忙喊了自己的侍女一聲,蹲下身,下意識地摸了摸武羅的額頭,有趕緊從懷中拿出散發着玫瑰香味的絲帕給武羅擦拭。
麻敖是個武女,随身攜帶着大量靈丹,她就是麻子衿的肉盾,受傷的機會多,家族中給準備的靈丹也多。
麻敖看到武羅的樣子也有些手忙腳亂,去了幾瓶靈丹盡數塞進武羅口中,可是武羅已經動彈不得,只是七竅汩汩流血,渾身僵硬,劇烈顫抖着。
靈丹一喂進去,武羅就全身顫抖着吐了出來。
“怎麽辦、怎麽辦,他要死了,麻敖,他要死了……”麻子衿一下慌了,忽然一拍腦門,趕緊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只精美的白銀酒壺,給武羅喂了靈丹,扶着他的頭一口酒灌了下去。
靈丹進了腹中,麻子衿終于松了口氣,這才想起來這酒壺乃是自己親用的,除了自己的紅唇,還從來沒有別人碰過,雖然很不是時候,她的臉上卻有些發燒。
武羅服下了靈丹,似乎稍有好轉,麻敖也漸漸安心:“看來是保住這條命了。”
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忽然武羅猛然一抖,一張口哇的一聲将靈丹和酒水盡數噴了出來,然後身子繃得筆直,兩眼一翻,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上,徹底昏了過去。
兩個女人雖然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極為強勢,但還真是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時間都有些傻眼。
麻子衿顫顫巍巍地伸出散發着飄逸玫瑰香味的手指,在武羅鼻孔下微微一探,終于松了一口氣:“鼻息平穩了,看來是睡着了。”
麻敖尴尬地看着地上武羅吐出來的酒水和靈丹的混合物:“小姐,咱、咱們胡亂給他喂藥,他若是醒來了……”
麻子衿臉上一紅,是啊!人家救了自己,可是自己主仆二人啥也沒弄明白,就慌裏慌張的給人家亂喂靈丹,幸好沒出什麽事,要是真有什麽意外……麻子衿大是不好意思,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暗之中好似寶石一般咕嚕咕嚕轉了兩圈,瞟着武羅,确定他睡熟了,趕忙手腳并用把那些嘔吐物用沙子盡數掩埋了。
麻敖看着自己小姐好像做賊一樣,忍不住有些好笑。
麻子衿掩耳盜鈴般地處理了“罪證”,長長地松了口氣,高聳的胸部在黑暗之中頗有韻律的起伏一下,可惜武羅沒有這個眼福了。
“咱們從來沒有給他喂過靈丹。”
“嗯!沒有,絕對沒有。”
做賊心虛的主仆二人心有戚戚焉。
“百萬人屠”兇悍無比,一出必殺。若沒有血食,必定反噬其主。
武羅滿臉血跡,雖然已經昏睡,但是鮮血卻依舊汩汩流淌。雖然這次沒有殺生,但是武羅流出的鮮血,也足以血祭“百萬人屠”。
自從武羅開辟了明堂宮,封神榜便靜靜地懸浮在明堂宮之上,鎮壓着諸道天命神符。
若沒有封神榜,“百萬人屠”定會吞噬了武羅的生命。
不過,武羅領教了“百萬人屠”的厲害,心中更是忌憚,以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動用這道天命神符——這是武羅重生之後,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甚至比上一次在蜃龍腹中還要危險。
巨型骷髅首之外,狂風怒號,魔落沙暴不停地摧殘着周圍的一切,不過這骷髅首,眼眶之中便能夠容納兩座沙山,可想其巨大。任憑魔落沙暴何等強悍,也不能動搖其分毫。
麻子衿主仆守在這巨型骷髅首當中,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避煞珠一個時辰的功效很快就過去了。
而兩人手镯上,除了他們三人之外,其他幾顆光點都已經變成了綠色,顯然避煞珠的時間一到,衆人都退出了魔落淵。
魔落淵廣大無比,再加上煞氣濃重,上次“旱魃血焚”和“百萬人屠”殺的難分難解,百裏之外尚且感覺不到;這魔落沙暴雖然兇悍,但是也只能在途經之處肆虐。
木易濯等人比他們運氣好,沒有遇上魔落沙暴,斬殺了一些煞氣兇獸,等避煞珠的功效時間到了,也只能無可奈何地退了出去。
麻子衿身上還帶着七八顆避煞珠,外面沙包肆虐,主仆二人出不去,只能又各自取了一枚避煞珠使用。
麻子衿受了武羅的救命之恩,又因為亂喂靈丹的事情有愧于心,所以很爽快地給了武羅第二枚避煞珠。
麻敖憂心忡忡:“小姐,咱們的任務可怎麽辦啊?”
麻子衿也無可奈何,被困在這裏,天知道這魔落沙暴何時才能停歇,萬一避煞珠用完了,還不能出去,就只能在這裏等死了。
“唉!現在還擔心什麽任務,能活着出去就不錯了。”
麻敖也是無奈,又憧憬道:“說不定姑爺他們能有收獲呢,他們之前已經有了一道命髓,只要再找兩道就行了。”
提到自己的未婚夫,麻子衿一陣沒好氣:“那個沒用的男人,要是能找到命髓,就不會讓我來了。”
麻敖有些尴尬,但還是勸和不勸離:“小姐,說不定是姑爺想念你了呢。”
“……”麻子衿依舊麻辣:“想我?你以為我真不知道?從十歲那年,我把他打趴下騎在他身上開始,他見了我不躲就不錯了。這一回,他不敢自己跟二叔說,才會來求我,沒種的廢物!”
麻敖明白小姐為什麽一到若盧獄就給姑爺下不來臺了。
“小姐,您要是不喜歡姑爺,就退婚了呗!”麻敖頭腦簡單。
“唉……”麻子衿神情一黯,嘆了口氣,好一會兒才說道:“哪有你說得那麽簡單。先不說我們麻家和他們南宮家世代交好,但是我現在的身份,若是退婚,只怕全天下的修士都會說我飛上枝頭變鳳凰,就抛棄了糟糠之夫。”
麻敖撲哧一聲笑了:“糟糠之夫,小姐你也真能想。”
麻子衿擺了擺手,無限煩惱。她無意之間掃了武羅一眼,忽然一哆嗦:“麻敖,快過來幫我把他翻過身去……”
她這麽一說,麻敖也才發現,武羅竟然還是面朝下趴在沙地上!
兩女都不是照顧人的主兒,麻子衿就不用說了,那是人人順着他的未來符師。麻敖其實就是麻子衿的肉盾,根本不管伺候人。武羅剛才倒下去,兩人檢查一下發現武羅氣息平穩了,再加上她們自己也累了,就自顧自地坐在一邊休息了。
主仆二人“傾訴心聲”之後,才猛然想起來,讓一個昏睡的人面朝下趴在地上,尤其這個人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似乎有那麽一點點小小不妥。
再次做賊心虛的主仆二人趕緊把武羅反過來,睡夢之中的武羅無意識地哼了一聲,吓得兩人兔子一樣連耳朵都豎起來了。
好在武羅緊接着又沉沉睡去,他的臉上沾滿了沙子,跟鮮血一起凝固,幹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