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與鼬離別的日子

終歸，光是頹廢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為她拿回的新眼鏡就放在書桌上，沒有觸碰移動過的痕跡；而木果十歲生日時從鼬那裏得到的金質耳釘卻每天都帶在她的耳朵上。她每日無所事事，要麽坐着要麽躺着的發呆，不消耗體力，也就很少吃什麽東西。卡卡西做好了飯菜，木果也幾乎只是瞪着眼坐在飯桌前發呆。

卡卡西無數次的內心活動，都是把這孩子拽過來狠狠揍一頓，打得她屁股開花才好。每每要伸手這樣做時，那股沖動卻突然戛然而止——“是因為深感有愧于她麽？”卡卡西不禁在心裏思索着。

在任由木果不言不語不動不出門一個月後，卡卡西突然闖進了孩子的房間。

木果正平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發呆。

“你覺得這樣下去可以麽？”卡卡西終于開了口。

木果把視線聚焦到卡卡西身上，表示她在聽。

“你該回去工作了。即便你不是忍者，只是普通人，也有你需要認真去做的事，不是麽？”卡卡西嚴肅的說。

“唔，我知道的。”木果這一個月來終于開了口。“明天是周末，我後天就去報道上班。”

“好的。”卡卡西覺得這孩子還不是無可救藥，轉身準備離開，又補充了一句：“今晚的晚飯你來準備，以後也是，不會再由着你任性不做家務了。我也該繼續做暗部的任務了。”

“我知道了。”木果輕輕講了這樣一句話，閉上了雙眼。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地球離開了誰都照轉不誤。就算一個你曾經最依賴的人離你而去了，你還是要繼續生活下去。

鼬在一夜之間屠掉全族的故事在一段時間裏成了人們口口相傳，茶餘飯後的談資。木葉的村民無論講故事的人，還是聽故事的人，在每次故事被講完時都露出同樣的表情：驚恐，惋惜，憤慨，接着便是普通人常常随口而出的詛咒——咒罵鼬這樣的人渣敗類應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木果戴上卡卡西為她配的新眼鏡，又回到了去研究所上班的日子。每日出門都不忘戴好口罩，穿上帶帽兜的衣服，用帽兜将自己罩的嚴嚴實實才肯去上班。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盡可能與世隔絕一般。就算不刻意的去聽，偶爾在外吃飯，關于鼬的故事還是混雜着人們的吃喝閑話灌入木果的雙耳。每每此時，木果都暗暗流下一行淚水，沒一刻又拭去不留下任何痕跡了。

全身心投入工作，有時就會讓木果忘記不開心的事。工作上，她是一個很出色的藥物化驗人員，在最近的幾個課題項目中都功勞顯著，研究所的所長很看好木果的研究能力。年紀輕輕就晉了中級化驗師。

而旗木木果與旗木卡卡西成了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兩個人都是全身心投入工作中的人。卡卡西暗部的任務沒時沒晌，早出晚歸是常事不說，連日不歸也是正常。過去的木果還會期盼卡卡西的歸來。現如今，全身心投入工作的女孩有時也會以辦公室為家，打個地鋪，通宵做實驗。把自己當做機器，沒有了情感，心也就不那麽酸楚了。工作的時候，對現在的木果來講，也是最開心的時候。

兩個人雖然住在一起，但是已很少見得到面。就算見到也常常擦身而過，連句招呼也不打。有時木果回家做了食物，當快做好端上餐桌時，才發覺廚房裏還有卡卡西做好吃剩下的飯團。果斷的，推到一邊，吃自己剛剛做的，盡量都吃完，吃完後一定盡量打掃幹淨，不留下任何痕跡——至于為什麽要這麽做，卻連木果自己也說不清楚。偶爾卡卡西休息待在家裏，木果卻一定要每日都去研究所上班，辛苦程度絲毫不比他這個木葉暗部第一技師遜。

這樣一晃又是一年。

十一月的某一天，卡卡西交代完剛剛完成的暗部任務後，剛要離開火影辦公室。三代突然叫住了卡卡西。

吐了一口煙圈，老爺子悠悠開口道：“我聽說最近木果已經第三次遞交單身宿舍申請了。”

“啊。”卡卡西輕聲回答，表示知曉此事。“研究所的所長前幾天向我打聽為什麽上面要特別關照不允許給木果單身宿舍，也不允許她晉級升遷過快。他們知識分子很惜才的。木果是個出色的研究員。在他福田所長眼裏，木果的能力不單單值得單身宿舍，連一幢宅子也值得。”卡卡西打趣的回答了三代的問話。

“那——”繼續又抽了一口煙鬥，“卡卡西君，你盡量換另外一種方式解決這個問題吧。”

新年前夕，研究所下令全所放假三天，期間要進行各研究室的檢修，非相關人員盡量不可以來單位。木果難得的不去上班了。

卡卡西倒了班，也選擇這幾日休息。

休息日第一天一早，卡卡西走進廚房，發現木果已經吃過早飯了。正在打掃一部分碗筷。聽到卡卡西進入廚房的聲音并未有任何表示，卡卡西也沒有開口。桌子上還有一份白粥，煎多春魚，雞蛋卷，和一碟醬菜——應該是給我留的，謝謝了。可惜這句話是卡卡西心裏說的。沒能有所表示，只是面罩下的嘴角有了一定的弧度。卡卡西坐下開始吃早飯時，木果卻又準備走出廚房了。

“木果！”卡卡西開了口。木果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下了即将邁出廚房的腳步。

“今天無事，我來陪你做些事情可以麽？”卡卡西小心的試探，似乎，他已忘記了該如何和這個孩子打交道。

“不了，我有事要忙。祝你今天休息的愉悅。”輕聲快速的講完這些話，木果就快步走開了。

等卡卡西吃完早飯，木果已經穿戴嚴實走出了老宅的大門，卻沒有向卡卡西道別。

真是越大越不像話，卡卡西皺着眉頭，揣摩着木果會去幹什麽。這種問題又怎麽會難倒暗部出身的卡卡西——果斷穿戴妥當，出門追蹤而去。

只見帽兜之下，戴着口罩圍着圍巾的木果穿街走巷，似乎是漫無目的的瞎逛，時而停下腳步望望四周。一上午幾乎轉了木葉村的多半個街道，卡卡西也就這樣在她身後跟蹤了一上午。

她是要幹什麽啊？！卡卡西有些快沉不住氣了。

臨近中午，才看到，木果快步走進了房屋中介所——納尼？申請不到要購置麽？就她的那點存款？

爬上屋頂，卡卡西監視了木果的一舉一動。

中介所內的服務人員熱情的招待了裝扮上奇怪的木果，人們只看得到她的一雙戴着眼鏡的眼睛露在外面，連雙手都插在外套的口袋裏。

“您好！客人，有什麽可以為您服務的麽？”一位年輕的客服小姐面帶微笑的說。

“唔，您好。”木果輕聲回答。似乎許久不與外界打交道，木果有些狹促的面對如此熱情的客套話。“我想咨詢一下，您這裏的房屋租住情況，适合單身女孩子的就好……”

卡卡西沒能将後面的話聽進去。只是模糊的記得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木果好像拿了一些房屋資料離開了這間房屋中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