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皇家女禦醫(2)
那面色蒼白的女子下床對她盈盈一拜:“臣妾知曉秋太醫專門給皇上診治,職高權重,事務繁忙。秋太醫能夠從百忙之中,抽空來為臣妾診治,臣妾感激不盡…”
她急忙上前扶起楚昭儀的雙臂,将她攙扶起來道:“夫人不必多禮,微臣的職責就是負責皇上和衆妃嫔的身體健康,夫人若是身體出現問題,影響到胎兒,龍顏盛怒,在下不僅烏紗帽要丢,恐怕連這項上人頭都要不保。”
楚昭儀攙扶她上塌,柔聲道:“夫人金枝玉葉,切莫下床受涼傷了身子。若是身體有什麽不測,皇上心疼還來不及呢。”
“皇上已經一個月沒來這裏了,他早就将夫人忘了,若不是我偷偷溜進太醫院去找大人,我們夫人遲早會被那些庸醫……”旁邊的丫鬟義憤填膺道。
“碧蘭,住嘴!秋大人,臣妾管教丫鬟無方,還請大人恕罪。”她眼色如刀射向旁邊的丫鬟身上,那丫鬟被她一瞪,更加瑟瑟發抖,害怕地說不出話來。但随後面對宴煙又是另一番楚楚可憐的神色,強撐着下床,又準備行禮。
不愧是宮鬥劇,看來這個楚昭儀也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宴煙眯了眯眼,直到楚昭儀下床才上前扶住她的身體:“夫人不必如此,丫鬟護主心切,難免有些言辭激烈,若我聽到這些話語倒也無妨,但是這是在深宮之中,唯恐隔牆有耳,還請夫人注意。”
“大人教訓的是,臣妾自當注意。碧蘭,還不下去領罰。”楚昭儀撇了眼旁邊的丫鬟。
“是。”丫鬟便匆匆下去。
“夫人,請伸出手臂。”楚昭儀潔白如玉的手腕伸出,宴煙手覆在其上。她緩緩閉上眼,感受着脈搏的起伏。
片刻之後,宴煙睜開了眼,對楚昭儀笑道:“夫人只是偶感風寒,從脈象上看對胎兒并無太大影響。所以我只需開一帖溫和滋補的治療風寒的藥方煎成湯藥,夫人您服用後風寒便會慢慢消退,此藥既不損傷腹中胎兒,又能将身體的風寒祛除。”
宴煙側頭向身後的丫鬟吩咐道:“你拿此藥方到藥房讓他們進行煎藥,煎好了之後拿過來,給夫人服用。”
丫鬟應了聲是,拿着藥方走了出去。
宴煙回頭對楚昭儀道:“夫人,待湯藥煎好之後記得要趁熱喝,病情便很快恢複。我這邊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先告辭了。”
“那我送大人一程吧。”楚昭儀又想起身。
“不用,夫人不必對我如此客氣。在下一個人回去即可,夫人還是多保重身體。在下告辭。”宴煙止住楚昭儀想起身的動作,拱了拱手便走了。
出了房門之後,宴煙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不愧是宮鬥小說,這楚昭儀和她的丫鬟,一個□□臉一個唱白臉,倒是在她眼前演了一出好戲啊。
可是就算她告訴我,淑妃對我所言後宮的情況都是假象,是在欺騙我,那又如何,我只是一個小小禦醫,難道我能為了此事和淑妃對抗?那不是一卵擊石嗎?真是可笑至極。
宴煙嗤笑一聲,轉一個彎兒溜進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藏在內閣裏的包裹,走向藥房。
宴煙快速的環顧四周,發現煎藥的丫鬟婆子都不在,便将手中的包裹迅速打開,藥粉細細撒在湯藥裏頭。
不一會兒,她又在袖中拿出另一個包裹打開,将裏面的藥粉撒進湯藥裏面。用湯勺來回充分攪拌之後,她便迅速離開了現場。但她并未走遠,而是
悄悄躲在藏在暗處,親眼看着小丫鬟将湯藥盛好拿了出去,直到送到楚昭儀門口,她才放心地離開。
回來的路上,宴煙一直頻繁回頭看是否有人跟蹤。所幸一路上有驚無險,終于回到了房間。
剛回來不久,屁股還未暖熱板凳的宴煙又被皇上傳召過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宴煙認命的嘆了口氣,拿起自己的醫藥箱又向寝宮走去。
一旁的太監絮絮叨叨的說着:“秋大人,皇上最近身體不适,食欲也減退了。這段時間皇上失眠,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剛醒過來就急忙召見秋太醫。秋太醫,皇上對你是青眼相待,十分看中,你可不要辜負皇上對你一片期望啊。”
“嗯,微臣必當盡力救治皇上。”宴煙誠懇道。
兩人快速步入寝宮,一進門便見到那寬闊的禦榻之上,一個穿黃色龍袍的人正卧在那裏。禦榻周圍的長紗帷帳都是由流蘇金鈎挽起,禦榻周圍有一紫銅鎏金瑞獸,口裏吐出微薄的青煙。
“皇上,老奴已經将秋大人帶來了。”太監到了門口,一甩拂塵高聲道。
“你下去吧。”皇上眼也不擡道。
“喳。”太監應聲退下。
“你也下去,我讓秋太醫喂我就好了。”皇上側首對正給他喂藥的太監說道。
“喳。”太監應了一聲,将手裏的碗和湯勺遞給宴煙。
宴煙接過碗,站在一旁,她從進門之後還未開口,腦中一直在回憶原來的秋清岚與皇上相處的模式,她可不想一上來就在皇上面前漏出破綻。
“你楞在那裏做什麽?趕快過來給朕喂藥。”皇上見她半晌還不過來,便擡起頭問道。
宴煙被他的話語打斷了回憶,立刻回神過來,她下意識地看向出聲的方向。
只見男子有精致俊秀的眉眼,嫣紅的唇瓣,線條完美的下颚,一頭如墨青絲披散在身後,只是一張俊顏上略微泛着青色。這模樣竟然比身邊的嫔妃還要誘人幾分。
宴煙盯着他的容顏,看得入了神。皇上看到他這副模樣,卻輕輕的笑了笑,道:“你第一次見朕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今天是怎麽了?”
她心中一凜,腦子裏快速想着對策,道:“微臣觀皇上的氣色似乎比前幾日要好許多,所以考慮是否要改一下藥方,将藥的劑量減輕,減少陛下身體的負擔。”
“一切由你做主便好,朕相信你。”他合了合眼道。
“微臣遵旨。”她拱了拱手道。
“不必行禮。這藥都快涼了,還不喂給朕嗎?”他修長潔白的手指指了指她手中的藥碗。
宴煙眼珠子轉了轉,朗聲道:“陛下身體較之前好轉許多,可以不用再飲此藥,此藥療效雖好,但對身體負荷較大,陛下允許臣更換藥方之後,再煎藥給陛下飲用。”
宴煙心裏道,皇上,你知道你着急喝的這個藥非但不是救人的良藥,而是催人性命的□□嗎?我可是為你好啊。
皇上點了點頭,道:“楚昭儀那裏還好吧。”
“楚昭儀感染了些風寒,微臣昨日已經幫她就診過,身體已無大礙,腹中的胎兒也是很健康。”她低頭回道。
“如此甚好。”他松了口氣道。
“皇上既然如此擔心挂念楚昭儀,為何不去她的寝宮看一下呢?如果楚昭儀看到您來了,必然是非常歡喜的。”她誠懇地建議道。
“今日若是我擺駕去了楚昭儀那裏。對楚昭儀秋腹中的胎兒只會有害無利。”他雙目炯炯的看着她。
“皇上言之有理。”她應和道。
“倒是你今日怎麽當起楚昭儀的說客來了”,他狀似無意的問道,“我認為你應該很清楚我和她的關系。一個愚蠢至極,被忌妒沖昏了頭腦的女人,拿着孩子來邀寵,只會讓我更加厭惡。”
宴煙的後背出了一絲冷汗。
“她身體不适,你若是開藥,一定要先保住胎兒,就算是對母體有害也無所謂。我不在意她的性命如何,我只要孩子,你明白嗎?”
“下官明白。”她彎下腰行禮,俯首低頭不敢直視他的容顏。
“你在朕面前,不用那麽拘謹。你是朕的心腹,豈是那些女人能夠相比的。擡起頭來!”他聲音清澈悅耳,語調略微提高。
宴煙聞言立刻擡起了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神,眼神裏絢爛而神秘,好似夜空中漫天星辰、瑩光閃爍,又好似那浩瀚大海、廣闊無垠,讓她不由自主沉溺在其中。
待她回過神來,發現皇上與他的距離近在咫尺,談話間呼吸可聞。
她看到眼前放大的俊顏,還未來得及臉紅。突然覺得鼻尖一癢,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這可真真是非常的尴尬了。她用手掩面不敢說話,白皙的耳朵早已泛着嫣紅。
只聽到她頭頂上,傳來一陣悶笑聲。
“愛卿,這是怎麽了?”他忍耐着笑意問道。
“微臣建議更換寝室的香料,因為這香味實在刺鼻,長久下去會影響皇上的嗅覺。”她依舊低着頭。
“準了。”聲音依舊帶着笑意。
臭皇帝,我是為了你的健康着想才換掉香料的。可能寝室的香料裏面也含有引發你中毒的成分。你還以為我惱羞成怒了?哼!
“皇上,以後的香料一定要微臣過手才可以。”
“好。”他對她的要求一律答應。
“本來朕看到今日風和日麗,微風和煦。自己卻因身體不适,不能出門欣賞這美好的景色而郁郁不樂之時,愛卿的來到來讓朕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應該重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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