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皇家女禦醫（7）
宴煙走到櫃臺将這幾日的花銷結清，便行色匆匆地前往皇宮。她怕她去晚了，事情就來不及了。
宮殿裏，淩煜封用兵将皇帝寝宮緊緊包圍，逼迫殷惜夜下诏退位。
“殷惜夜，二十五年前，你和你的母妃奪走我的一切，沒想到有今天吧。”他諷刺一笑。
“還說那麽多做什麽，我既然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殷惜夜淡淡說道，似是對自己的命運毫不挂心。
“但是我現在不想殺你，因為你還有用途。快點告訴我，她在哪裏？我會賞你一個全屍。”淩煜封漠然道。
“哈哈哈”，殷惜夜聽聞此言，突然暢快大笑，“我連死都不怕，還會怕你的威脅？殺了我罷，秋清岚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
“看來你很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你不知道世上還有很多比死更痛苦的事情嗎？”他緊緊捏住他的勃頸。
殷惜夜的臉色越來越紅，眼珠暴突，在他快要窒息而死之時。
“放開他，我跟你走。”此話一落，掐住殷惜夜脖子手瞬間松開。
殷惜夜失去支撐而跌落在地，開始劇烈地咳嗽。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如果我答應和你走，你能否放他一條生路。”她直視着淩煜封的雙眼。
“他不會再做一個皇帝，而是出宮去做一個平常百姓。你若是不放心他，可以監視他。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請你放過他的性命。”她繼續道。
“作為交換的條件是，我任憑你處置。”她頓了頓，說道。
“呵，有趣。”他眼睛裏全是興味。
殷惜夜聽到她這番話，忍不住怒喝道：“我不需要你救！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嗎？為什麽還要回來。”
“我做了這麽多，就是想讓你安安穩穩的離開這個皇宮。你不是說想回去照看父母，嫁人生子嗎？我便狠下心來放你離開，你怎麽又回來了。你以為你能做什麽嗎？我不需要你救！”說的到最後他兩眼泛紅，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力，連喜歡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他說的所有話宴煙都充耳不聞，她彎下膝蓋準備向淩煜封下跪，祈求他答應。
膝蓋還未彎下，就被他立刻攙扶起來。
“不用向我下跪，我答應你的要求。放他一條性命，但他這輩子不能再踏入皇宮。還有一點，我要你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他的手攬住她的腰。
宴煙整個人都愣住了，被他摟住的身軀僵了僵。
任誰被一個反社會分子喜歡上都是很有壓力的好吧，這可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
她現在深深懷疑是不是由于上一次一打生情。
宴煙用詭異的眼神看了看他，莫不是他還是受虐狂，m體質星人？
宴煙的眼神讓淩煜封後脊發涼，這丫頭又在想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你不願意？”他将她的眼神誤以為是對他的不滿。
“當然不是！”她立刻否認。現在都是淩大爺您說了算。
“我會兌現對你的承諾。來人，送庶民殷惜夜出宮。”他大袖一揮。
身後的士兵中出來兩人，走到殷惜夜身邊，将他攙扶起來。
宴煙一眼不眨地看着這一切，突然感到下巴一疼，視線被生生扭轉過來，入目的是一雙飽含憤怒的眸子，淩煜封冷漠地問：“你就這麽關心他？”
“不是，只是……”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像他這樣對她這般好的人，雖然他并不是一個明君，也負過很多女人，但是卻不曾負過她。這般恩情她無以為報，這輩子都是她欠他的了，只可惜兩人有緣無分，現在這樣對于他們來說卻是最好的結局。她只希望他能夠生活下去，活着便足夠了。
“只是什麽，本王也會對你好的。”他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你喜歡他？那個懦夫？本王絕對不會像他一樣，懦弱的不敢表達自己的心意，只會找一個替身聊以慰藉，天天尋歡作樂縱情聲色，荒廢朝政。本王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他霸道的說：“我喜歡的女人，一定會得到她。我也不會讓她郁郁寡歡，不會讓她日日為自己擔憂。我希望她天天開心，無憂無慮，而且，她會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他在她的耳邊輕道：“過幾日，你将會成為這個國家的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會撤除你的罪名，你若想做什麽，便去做。我不會阻攔。”
她的眼裏閃爍着希冀的光，随即又黯淡下來：“我并不想做皇後，作為禦醫的這些年，見識了太多後宮的勾心鬥角。我明白殷惜夜的苦衷，作為皇上是不可能只娶一個妻子，總要為了權力去做一些犧牲。而皇後應該賢惠大方，讓後宮其他女人雨露均沾，可是我知道這些道理我卻做不到。我喜歡的人，我不會和別人一同分享。皇後之位對我只是束縛而已，整個皇宮亦是如此。”
他眼裏流光閃過，就像黑夜裏劃過的流星：“你的想法和我一樣。現在女子多半是三從四德，心裏明明嫉妒至極卻偏偏做出一副賢惠的模樣，真是令人厭煩。倒是你還是我見過第一個把自己想法宣之于口的人。敢說敢言，卻又不是無知，而是看透世事的練達。”
他又笑了笑：“不過，我可沒說我要做皇帝。只是乾兒還沒有長大，所以要在宮中待上一段時間。”
“乾兒是你給他起的名字？”她疑惑地看着他。
“是的。”他摸了摸她的頭發。
“你很喜歡他？” 她試探道。雖然知道乾兒可能是他的侄子，所以淩煜封輔佐他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她深受原著的影響，心中的猜測并沒有完全消除。
他看了看她的眼睛，又皺起了眉頭：“你在想些什麽？乾兒是我的侄子，我會把他培養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
她臉色瞬間紅透得像一只煮熟的蝦子，心中暗自吐舌，真是讨厭他這能夠看穿對方的想法的技能，她現在心裏的想法又被他猜個正着。
“好吧，我誤會了。”她歉意道。
“等乾兒長大能夠獨擋一面以後，我們就歸隐。”他的手緊扣她的手。
“好。”她答應道。手第一次主動地回握住他的手。
乾兒的母親淑妃早已秘密處死，而那渣男也在宮中做了太過繁重的工作而勞累致死。秋清岚的心願已經了結大半。
這些年她一直私下尋人去尋找殷惜夜的行蹤，得知他在一個村莊裏當了教書先生，并且一個賢惠的妻子和一雙可愛的兒女，她沒有一絲難過，反而覺得釋然。
當乾兒長大後，淩煜封為他舉辦了成年大典之後，便辭官歸隐。他們在一處小村莊落腳，平平淡淡過了幾十年。
時間似水般流逝，轉眼間兩人都老了，頭發變得花白。但是宴煙感覺自己的路是漸漸走不動了，但是淩煜封的身體似乎還是很健康。時間對他格外寬待。
一天晚上，宴煙坐在小院的椅子上看着殷紅的夕陽，感覺眼皮越來越沉，腦中的聲音也在提醒她準備脫離這個世界。
她對那聲音說等一會，看着漸漸走過來的淩煜封，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看見那邊的夕陽了嗎？是不是很美？”
他回頭看了眼夕陽，然後看着她道：“是的，很美。”
“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下午，我剛從淑妃的房間裏出來，就碰到你。”她眼神滿滿都是對過去的回憶，笑了笑，“那個時候，我們還吵了一架。”
她看着他，雙手拉過他的手緊緊貼到自己的心髒，感受着心髒起伏的跳動：“似乎我從沒有對你說過告白過，一直以來認為你會看出來所以什麽都沒說。但是覺得這樣才是最大的遺憾。”
“我從開始到現在喜歡的人只有你。有你陪伴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她幸福而滿足的笑了，又轉頭看了看天邊的即将落日的夕陽，“但美好的事物終究會結束，就像夕陽一樣，會被黑暗覆蓋。”
她放下他的手，溫柔撫摩他的臉道：“希望我不在的日子裏，你也要開開心心。”
他按住撫摸着他的臉的手，不讓她的手離開：“你走到哪裏，我便追到哪裏，哪裏會離開呢？”
她勾起唇角笑了笑，道：“好，我會一直等你，直到遇見你為止。你可別讓我等太久。”
随着天邊最後一絲光亮消逝不見，宴煙緩緩閉上了雙眼。
淩煜封将她抱進屋，放在床上，幫她蓋上了被子，就像她還在世時同床的日日夜夜。他在她旁邊拉開被角躺下，閉上了雙眼。只是與平常不同的是，兩個人睡着之後，就再也沒有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準備開下一個故事~麽麽噠(づ￣ 3￣)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