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伍叔,我最喜歡你了!

抽空擡頭看了一眼,正好見她轉身往外走,滿月樓溫聲叫住她,“去哪裏?”

她一說“煮姜湯。”,滿月樓便從沙發上起身,順手抽了紙巾,一邊仔細擦着手指,一邊道:“我去吧,你上樓去看看。”

這是常識,但凡認識寒愈的人都該知道,他的小公主絕不能進廚房,否則她一旦燙了、削了手,寒愈必然也把那人也削一頓。

夜千寵“哦”了一聲,乖乖上樓去了。

“再給我抽個紙巾。”滿月樓轉過身,沖杭禮颔首。

杭禮笑了笑,給抽了兩張。

滿神醫一雙手生得非常好看,手指永遠幹幹淨淨,杭禮一直覺得他的手一塵不染,完全是因為他的潔癖,而不是身為醫者的習慣。

為了照顧他的潔癖,煮姜湯的事,最後還是杭禮做了。

而且也頗為歉意,“不好意思樓先生,剛知道你回來就把你叫過來了,寒總讓我招呼好你,你要是住這兒最好,去酒店的話,我這就讓人備着房間?”

滿月樓好像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你讓寒愈給我打的電話?”

他說怎麽才落地就被召過來,原來是杭禮這個好屬下的意思!

杭禮讪讪的一笑,“辛苦了!”

滿月樓倒好脾氣的一句,“比起你主子,我還真不辛苦。”

寒愈現在為了讓侄女回家都動用最笨的苦肉計了,誰更辛苦?

樓上的卧室。

夜千寵在伍叔房門外低頭站了好一會兒,最後也沒敲門,輕輕推開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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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沒開大燈,只有床頭那個臺燈亮着。

整個卧室所有擺設、裝潢都透着跟主人一樣的高貴又沉悶,唯獨床頭亮着的臺燈是HelloKitty。

連雯姨都覺得突兀,可伍先生第一眼見了就寵溺的說挺好,她就沒換。

寒愈沒睡,他也沒在床上,躺着難受,只得在窗戶邊晾着。

她推門進來,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又收了回來。

夜千寵靜默的站了會兒,終于是挪着步子過去,跟着站在了窗戶邊。

她剛過來,寒愈雖然沉着臉,卻已經擡手,準備關窗戶,怕她吹風。

夜千寵眼疾手快的上前幫忙關上,小嘴抿着不出聲,但是隐隐已經有了讨巧的意思。

偏偏,寒愈把手縮了回去,沉默的立着,氣氛一點也沒有緩和,還那麽沉重。

她能感覺到伍叔在生她的氣,略低眉,黑暗裏掐了掐手心,終于悶悶的聲音喚他,“……伍叔。”

一旁的男人還是一言不發,只不知道從哪摸了一支香煙出來,大概是想避開她去抽煙。

可夜千寵一手扣進他臂彎,一手拿走了他的煙,不讓他抽,“你都病了還抽!”

她的手忽然穿過臂彎貼近的一剎那,男人敏感的僵了僵。

低頭,寒愈閑了手想把她挽着自己的力道扒下去,可她挽得更緊,語調氣悶:“慕繭可以,我挽不得?”

男人略低眉,過了兩秒。

終于薄唇沉聲,“怎麽沒陪席澈?”

夜千寵習慣的咬了一下唇,她知道之前對伍叔說的話過分,尤其伍叔沒對席澈怎麽樣。

可她就算愧疚也沒說道歉的話,相反,忽然松開他,一副先發制人的看着他,“我已經不怪你了,但是以後絕不能再碰那個鞭子!”

果然寒愈蹙了一下眉,明顯的是一種看她扭曲是非的眼神。

只聽她繼續自我感覺良好的道:“還有,我沒想對喬正下手,與其費這功夫,我還不如直接告訴你慕繭跟她表哥有一腿呢!”

以伍叔的高傲,怎麽可能還要慕繭?

末了,她語氣很是寬懷仁慈的軟了軟,“但是看在你又發燒生病的份兒上,你冤枉我,我也不計較了!”

說完,夜千寵微仰臉,很努力的看清他的面容,頗有些委屈,“伍叔……不說這兩年你對我不聞不問,我回來後,你都沒好好看過我,咱們能先都不置氣了麽?”

賬倒是挺會算,把所有錯推給她,她一番“寬容”後就完了?

寒愈深眸低垂,啓唇:“不打算二選一了?”

她聽完,好看的眉頭一擰,之前說二選一肯定選席澈,她都挺好态度,還以為他不會提了。

心虛之餘越發趾高氣揚,“寒居安,你不要得寸進尺!”

男人似乎不生氣,可也起了冷哼,“指名道姓,叫得很順口?”

夜千寵聽出了這其中的冷肅,識趣的抿了唇。

男人低冷的嗓音繼續響在頭頂,“對付席澈是遲早的事,彼時讓你恨我,倒不如現在讓你多喊兩聲。”

她愣着。

不過,她并不覺得伍叔真的會怎麽對付席澈,大多只是在氣她。

看着伍叔邁步走向床榻,她回神後跟了過去,起初腳步讷讷,逐漸走順了,甚至小跑了兩步,很自然的從身後抱了他一個手臂。

就是抱,整個身子貼在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上。

仰着臉,“伍叔,你說氣話的對不對?”

“你可以等着看。”

她微蹙眉,一改白日裏的倨傲,小巧得幾乎跟樹懶一樣挂到男人身上,無意識的搖了搖他的胳膊,“伍叔,我最喜歡你了,真沒跟席澈談戀愛,那你是不是可以放過他了?”

“我發誓!”她另一個手豎起三個指頭,“我真的沒談戀愛!他有喜歡的人。”

寒愈冷峻的五官逆着光,眸眼淡淡的掃過她的信誓旦旦,眼底有了溫度。

夜千寵看見了,頓時淺笑,抱着他胳膊搖着,叫得越發好聽,“伍叔~你不生氣了對吧?”

“……滿神醫說你不肯打針,那我今晚給你降溫通宵,你不跟席澈計較了好麽?”

“伍叔?”

“伍叔~?”

相對于其他稱呼,寒愈一直都最喜歡她叫他伍叔。

只是此刻這一聲聲“伍叔”喊得他心裏跌宕起伏,漾得心頭一起一落,一下下的扯着神經矛盾的歡喜。

坐到床邊,終于啓唇:“別喊了。”

嗓音暗沉,沙啞。

她眉眼彎彎的淺笑,幾乎跪在地上趴着他的腿,仰着精致絕美的小臉,“不是你只準這麽喊的麽?”

男人低眉,試着把手臂抽出來,“起來。”

她搖頭,蹭了蹭小臉,“這麽趴着舒服!”

滿月樓上樓推門,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忍不住笑。

一個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男人,生性刻薄寡淡,不解風情,偏偏拿他腿上的女孩沒辦法,整個人硬繃得跟一尊石像無二。

尤其因為女孩趴的位置精妙,他一臉壓抑的煎熬,在滿月樓看來十分悅目,難得一見!

姜湯放桌上,滿月樓風雅的溫聲,“這下心裏舒坦了,打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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