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曲小婉整天都在想晚上從蘇睿陽口中說出的‘小嫣’是誰？她隐隐約約記得蘇睿陽曾經就是這樣叫唐素嫣的。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唐素嫣會再次闖入她的生活。

晚上曲小婉和王思佳吃過飯，本想早點回家，不料小丫頭根本不放過她，非把她拽到‘迷夜’說要跟她一起High一把。小丫頭才喝了幾杯酒，臉就漲的紅紅的，一雙眼睛在酒吧紮堆的紅男綠女中雷達般搜索帥哥的影子，還一驚一咋地搖晃着小婉，“嫂子，快看，那邊有個極品！”小婉朝她指的方向望去，群魔亂舞地，哪裏分辨得出“極品”還是“廢品”。

王思佳看了一會兒自己也找不到人在哪了，懊惱地說：“真的是帥哥，有型又有氣質，怎麽不見了？”小婉暗暗好笑，隔着那麽遠的距離，她居然還可以發現對方很有“氣質”。

王思佳察覺她的意興闌珊，忽然問道：“嫂子，你才26歲，就對帥哥不感興趣了，這樣是很可怕的，你應該出去多玩玩，看看外面的世界。要不，遲早會變成黃臉婆的。”“好啊，你可以帶着我啊。”小婉笑道。王思佳笑嘻嘻地說：“你能不能給我就～講講你怎麽搞定表哥那麽高傲自大人的？”

因為小婉平日待她一向親厚才敢這麽肆無忌憚的，她以為她會保持她的一貫風格，繼續玩文字游戲。

更讓她意外的是曲小婉沉默了一會，居然點了點頭：“好吧，但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搞定了他。”小婉淡淡地說，臉上的表情平靜無波，甚至有些落寞。

王思佳更為好奇，“幾個意思？你說表哥現在還在外面沾花惹草？”

“不，我只是比較敏感而已，相反，他在外面很老實。我想我确實應該多出來玩玩。”小婉也驚訝于自己居然會對一個丫頭片子說這番話，也許是昨晚将她從夢裏驚起的那一幕勾起了埋藏許久的記憶，讓她變得脆弱，需要找個聽衆。

“那你一定很缺乏安全感吧。”王思佳專注地聽着。

曲小婉搖頭，“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難道你不信任表哥？”王思佳睜大了眼睛。“嫂子，假如表哥真的會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你會怎麽樣？會和他離婚嗎？還是會委屈自己地跟他繼續生活呼？”

“我不知道？”小婉晃了晃杯中的酒，有些迷茫。

王思佳呆呆的問：“不知道？”

小婉垂下眼臉：“雖然我和睿陽很少說愛，可我知道我其實真的很愛他，我沒想過讓他從我的生活裏消失。”

次日，曲小婉一覺醒來天已泛白，蘇睿陽打電話公司分公司出了點問題，他已經坐飛機飛到了另外一個城市。這一天曲小婉照例要回娘家看望了一下母親，然後又去了張米寧那裏。

到了張米寧家裏，曲小婉把自己這兩天心事告訴了張米寧，張米寧笑，“不會吧，肯定是你想多了，他們不是早就因為你鬧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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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聽到她的名字。”

“難道所有的女人在已婚後都會胡思亂想嗎？。”張米寧嘲笑。曲小婉平靜地說：“我聽到的真是她的名字。”

“不會吧，我沒聽王立跟我說過呀？王立還總是說蘇睿陽表面看起來不怎麽在乎你，其實他是真的愛你。”這些年因為小婉和蘇睿陽的關系，張米寧和王立日久生情走到了一起。

小婉搖頭，她不否認蘇睿陽對她的愛，只是畢竟他和唐素嫣曾經也是有感情的，她很難想象蘇睿陽當時是如何下定決心和唐素嫣分開選擇她的。

“唐素嫣這些年倒是一直是單身。不過，如果蘇睿陽和她真的有什麽”張米寧說。“你不打算做點什麽？”

小婉說：“不知道。”

她該做什麽，他真的出軌的話，如果他不打算動搖婚姻，她會委屈自己真的和他繼續生活吧，畢竟她依舊愛着蘇睿陽。

“就這麽任他堂而皇之的和她在一起？”

“我只是感覺而已，也不能坐實了。”

張米寧沒好氣地說，接着瞥了旬旬一眼，更納悶了，“那你既然知道這沒坐實，還在這瞎想個什麽勁！”

小婉有些難為情，“……”張了張嘴，又停下來，換上微笑答道：“哪裏，這不是讓你幫我參考參考嗎。”

張米寧樂了，“行，以後遇到什麽想不通的事找我就行。”

隔天，曲小婉一個人在收拾房間，收到蘇睿陽發來一條短信：我在漢麗軒等你。

曲小婉以為他已經出差回來了也沒有多想，雖然她壓根就不知道漢麗軒是什麽地方，更不清楚丈夫忽然把自己叫到那裏去幹什麽。不過，他經常會帶她去各種餐廳品嘗新的菜色，出門時還特意在百度上查了一下漢麗軒的位置，這才發覺自己對外界了解得太少。

正常工作日的下午三點，用餐高峰期沒到，餐廳門口的露天停車場并未停滿，曲小婉輕易在那當中看到了蘇睿陽的座駕，他已經到了。她走近幾步，透過餐廳整幅透亮的玻璃外牆，很輕易可以窺見裏面的人。

待會睿陽看到她在門外駐足不前，又要取笑她了，小婉也暗笑自己小家子氣，正準備邁步進去，蘇睿陽的身影卻就在這時落入了她的視線——還有坐在他對面的唐素嫣。此刻，小婉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意外。

或許早在她半夜聽到‘小嫣’這個名字的時候，她早已預料她會再次闖入她的生活，或者一開始是她闖入了別人的生活。雖然表面上和張米寧表示自己已經不會多想，但她不會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小婉下意識地退後，将半邊身子隐藏在綴有裝飾簾子的玻璃後面。她聽不見裏面的人在說些什麽，卻能夠從他們的表情看出那并不是一場愉快的交談。不僅是唐素嫣，就連一向冷漠的蘇睿陽也顯得格外激動。眼見兩人唇槍舌戰，一言不合，唐素嫣憤而起身要走，一臉怒色的蘇睿陽卻毫不猶豫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拽回來。唐素嫣咬牙切齒地與他争辯，蘇睿陽露出難過的表情，然而兩人交握的手卻一直沒有松開。

小婉呆呆地看着，說不出那是種什麽感覺，不是驚訝，也并非銳利的痛感，就好像你伸出手去輕輕觸碰牆上的裂痕，卻發現它頃刻在指尖崩塌粉碎，沒有一點聲息。

她低下頭，隐隐覺得哪裏不對，忽而發覺玻璃窗上倒影出的自己身後多了個重疊的影子，吓得倒抽一口涼氣，情不自禁地往後一縮，正好撞上一具幾乎緊貼着她的身體。

“你吓死我了！”旬旬看清了那人的臉，方才拍着胸口沒好氣地說道。

楊宇陽看着她的表情帶着同情和惋惜。

“咦，你怎麽在這？”小婉還來不及解釋，他的視線已定格在同樣的一點，過了一會，他用力拉着她手離開了漢麗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