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挽救的方式
談判破裂。
“……”
“……”
“……九月。”
“恩？”
“不要用那個,一定還有其他方法的。”
“啊。”
“BOSS,不要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還有，不許陽奉陰違。”
“唔……”
“阿九,不要任性。”
“……”
“這件事,我們會解決的。”
裏包恩在澤田綱吉家門口停下腳步，因為一直走在牆頭的關系堪堪能夠和朝央九月平視。他和風對視了一眼，兩個二頭身嬰兒彎了彎唇角，露出如出一轍的自信笑容。
“我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七人啊。”
朝央九月點點頭，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按了按脖頸。
“……為什麽你們都認為我胡來呢？明明按照一貫的行為方式，我是屬于理智派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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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略深，朝央九月揚了揚唇角,笑容帶上了晦澀難言的堅定意味。
“更何況……我不想重蹈覆轍。”
——但願如此——
看起來比誰都冷靜，實際上卻也比誰都胡鬧，擅自決定任性的時候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從那張如以往沒什麽差別的笑容中提前察覺——那個無法忘卻的未來，讓他們都看到了朝央九月隐藏在笑容下的冷靜的瘋狂和理智的犧牲。
……誰也不知道，在終局的那一刻，朝央九月會不會就這麽笑着，選擇了使用超越自己承受極限的蒙缇家族天賦一樣的能力，讓一切回歸最初。
就像十年後不管不顧回溯時間搶下尤尼和電光性命的時候一樣。
門開了，澤田綱吉迎來的是滿屋子幽怨的眼神，朝央九月迎來的是滿屋子歡快的鬧騰。
“阿綱好慢啊！藍波大人要告訴媽媽！”
“阿綱大哥……去了好久啊……”
“裏包恩~別擔心，就算媽媽不在家，我也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愛~的料理~”
“BOSS——救命啊！”
“木子言，閉嘴。”
“阿遠別松手，繼續壓！那，BOSS，我餓了~”
“我來拎。木蘭，零食在那邊，尚遠別跟他們鬧了，過來幫忙打下手。”
“喔~樹枝你好賢惠~”
“謝謝。最後，流，今天你主廚。”
“嘻……诶！？為什麽啊！打個商量，今天木青雲主廚的話我就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麽，言無不盡喔~怎麽說我也是現場觀衆啊，哈哈，跑得快有什麽用，還得有後臺啊~”
“你找死！”
“人道了他！喂——南小七你在幹什麽！？”
“喂一平吃零食。”
“啊啊你快把一平放下來，沒看她臉都鼓起來了嗎，像倉鼠一樣……”
——咔噠——
門被關上，夜色鎖在屋外，溫暖和笑容留在屋內。
超死氣狀态的澤田綱吉擺出X-BURNER的起手式，卻被撲扇着翅膀仍然一副笑眯眯不在狀态的白蘭用白拍手破解，鎖鏈從百莫大的手中射出，緊緊地勒住幾位首領的脖子，尤尼的大空奶嘴碎裂，失去生機地倒在了電光的懷裏，阿爾巴雷諾們的奶嘴漸漸失去明麗的顏色，除了史卡魯和威爾帝，其餘的彩虹嬰兒身形漸漸抽長，随着奶嘴的石化火焰的顏色也逐漸褪去，朝央九月有些悲傷地笑了起來——對不起……
“！！”
流從夢中驚醒，再也沒了睡意，随便套上一件衣服扒窗子跳了出去，敲響澤田綱吉房間的窗戶。
看着滿臉複雜地拉開窗簾，盯着自己就像盯着變、态的澤田綱吉，流苦笑了下。
“彭格列，我看到了……未來——”
裏包恩已經從他的專屬吊床上坐了起來，神情清醒的就像是完全沒有睡過。
“——怎麽會！”
聽完流形容的畫面，澤田綱吉先是驚訝地下意識去反駁，聲音卻是又慢慢低了下來，抿了抿嘴唇，越過窗戶看向窗簾緊閉的對面，他按在床鋪上的手驟然握緊，棕色眼眸中映射出無比堅毅的光芒。
“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出事的。”
站起身，明亮的大空火焰在額頭燃燒，澤田綱吉擡頭看了看幾近墨色的天空，縱身躍出，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空中。
……
——叩叩——
耳朵微微動了動，朝央九月睜開眼睛，眼中因為被吵醒而泛起的迷蒙只一瞬間就完全褪去。站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朝央九月沉默着看了有些尴尬地利用火焰站在空中的澤田綱吉——院子裏此刻人滿為患，陣容華麗到讓人覺得現在不是處于乖孩子睡覺覺的深夜而是熱鬧的周末下午。
嘆了一口氣，朝央九月向裏面比了比手勢，刷地一聲拉上窗簾。
……家裏好久沒這麽熱鬧了啊……
朝央九月翻出杯子，由于“客人們”的口味太過迥異，從紅酒到清茶以及棉花糖味的飲料（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所以幹脆就一視同仁地全部白開水招待。
等她端着盤子走到客廳的時候，盡管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仍然有一瞬間的愣神。
客廳的三張沙發，正中的一張XANXUS獨霸，斯誇羅站在一邊，瑪蒙飄在另一邊；左手邊的那張尤尼微笑着坐了，白蘭按着她的肩膀笑的飄乎乎往嘴裏塞棉花糖，電光瞪着他的手幾乎要飚出火來；右手邊的那張古裏炎真低着頭坐的有些拘謹，史卡魯也是一副戰戰兢兢坐立不安的模樣，氣場強大的鈴木愛迪爾海德壓陣一樣坐在他的右手邊，板着臉一副嚴肅的模樣；因為家光住院而被愛鷹叼着懸在半空的可樂尼諾飛在鈴木的右手邊，拉爾站在他下面；六道骸坐在不知道幻術構築的沙發上，和威爾帝一起露出讓人不怎麽舒服的似笑非笑表情，庫洛姆抱着三叉戟站在他身側，對比之下那羞怯的笑容簡直就是撫慰人心；雲雀恭彌遠遠地靠着牆壁，死活固守着自己的群聚安全距離；木有枝和木青雲一個雙手環胸一個不耐煩地拔拉了頭發，站在上首，風對着朝央九月那邊遞出一個微笑；澤田綱吉則是站在正中說着什麽，裏包恩站在他的身邊。
這場景……真是難得一見。
澤田綱吉到底是怎麽說服他們的？彭格列大空的魅力真是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啊。
“雖然百莫大說彩虹之子的結局只有死或者變成複仇者，但是我并不這麽覺得。”
澤田綱吉攤開右手，五指略略收起比劃出一個火焰向上的形狀。
“既然彩虹之子是依靠奶嘴裏的火焰生存，等到火焰耗盡也随之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那麽，只要把損耗的東西補回去的話，不就行了！？”
“哪有那麽簡單！”
瑪蒙第一個提出異議。
“更何況，一直以這幅嬰兒的模樣生存下去，我絕對……”
“我倒覺得這是個挺有趣的提議。”
威爾帝推了推眼鏡。
“目前就我所知，沒有任何資料顯示可以将火焰重新輸入到奶嘴中，不過畢竟73都隐藏着太多的秘密，究竟有沒有辦法，我也無法斷言。”
“等等——”
史卡魯從座位上蹦了起來，轉頭看向尤尼。
“尤尼！十年後你複活我們，也是給奶嘴填充火焰了吧！”
尤尼點了點頭，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不過，那是利用大空奶嘴的火焰喚醒奶嘴中因為非73射線而強制封存的火焰，并不是在火焰耗盡的情況下進行填充……”
“……”
史卡魯失望地跌坐了回去，古裏炎真看了他一會兒，試探着伸出手安慰一樣地摸了摸他的頭盔。
“不管一不一樣，總之已經有了方向，我們只要盡力去做就可以了！KORA！”
可樂尼諾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低頭和拉爾凝視。
威爾帝推了推眼鏡，嘴角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嘲諷。
“真是愚蠢啊。可樂尼諾，過了這麽多年，你還是沒有絲毫長進。一種方法的提出，從可行性的驗證到落實到實際操作，其中花費的時間和精力，沒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更何況還是這種牽扯到世界的基石的實驗。”
“其實我倒是覺得，比起一次性地填充火焰，将73還原成世界的基石這種方法怎麽樣？”
朝央九月把最後一杯水遞給斯誇羅。
“事實上，十年後的我和阿綱有嘗試過将73還原成最初的形态，為此，阿綱甚至不惜銷毀了彭格列指環。雖然十年後的我們失敗了，但是我并不覺得這個想法是錯的。如果一切都是在之後發生的，那麽只要把時間還原到最初就可以了。”
衆人一陣沉默。朝央九月有些失落地嘆了一口氣，回到蒙缇那裏，木有枝拍了拍她的腦袋，木青雲拍了拍她的腦袋，風微笑着安慰，其餘人默默加油，同時在其他人的身上練習用眼神殺死你們的方法。
威爾帝張了張嘴，看起來想要說話，六道骸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尤尼那裏——大空的阿爾巴雷諾皺着眉搖了搖頭。
不情不願地把想要發表的意見重新咽了回去，威爾帝頓了頓，舒了一口氣，頗為不情願地妥協。
“不過，盡管你的想法聽起來很不靠譜，但是鑒于我現在既不想死也不願意變成複仇者，那麽，就姑且認同你的想法的，彭格列。”
瑪蒙沉默了下，也點了點頭。
可樂尼諾看了看威爾帝。
“想不到居然是你先同意的。那麽，澤田，說吧，我們需要怎麽做！”
“既然已經談判破裂，百莫大絕對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明天的戰鬥，複仇者們應該會分開去襲擊幸存的隊伍。我已經拜托入江正一做出能夠放置我們每個人火焰的仿真人體，到時候就按照他們的計劃，将複仇者們逐一擊破——目标，打敗百莫大，奪取透明奶嘴。”
——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就好像朝央九月之前并沒有提出過那個意見——
計劃已經商定，就再也沒有留下來的意義了，朝央九月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沉默了許久，無奈地搖頭笑了笑，轉身回了房間。
等到房門關上，一直微笑着的風才收起了笑容，皺着眉擔憂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小小的身影從窗戶裏跳了出去，在夜色中幾個起縱，追上了在街頭公園再次集聚的他們。
“果然……”
看到風的表情，澤田綱吉已經知道了自己一直在擔心的答案。
流嘆了一口氣，苦惱地抓亂了自己最心疼的頭發。
斯誇羅一揮手，眉頭幾乎都要擰到一起，表情上也是對這樣的說法并沒有多少意外，多了些因為朝央九月屢教不改的惱怒，盡管壓低了卻仍然很洪亮的聲音讓衆人不由一震。
“那個家夥，怎麽總是在不該任性的時候胡鬧啊混蛋！！”
“事實上，我并不覺得朝央九月的提議是胡鬧。相比起澤田綱吉你那仍然沒有想出具體行動辦法，只是一個想法的提議，朝央九月的提議要更加切實，可行性也更高。最起碼，從十年後的記憶中，她确實擁有着能夠回溯時間的能力。”
威爾帝始終都是理智大于情感的存在，事實上，他和朝央九月，或者說和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沒有什麽特別親密的關系。
“如果能夠一勞永逸的話，那就再好不過，雖然現在這樣對我來說沒有什麽特別的影響，但是能夠使用我原本的身體的話，對于研究應該還能再進一步……”
威爾帝的話，在幾人的怒目中消失。
一直沒有開口的XANXUS擡眼看向尤尼，血紅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閃動着晦澀難言的不悅。
“這樣做的話，她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大空的阿爾巴雷諾複活彩虹之子需要用自己的生命來燃燒火焰，這還是憑借了阿爾巴雷諾之間的特殊聯系，如果是九月的話……”
尤尼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
“或許就是徹底消失。不僅僅是這個世界，她所在的每個平行時空中，與‘朝央九月’這個人存在有關的所有痕跡都會消失，沒有人會記得有朝央九月的存在……”
飄乎乎地撲扇了翅膀的白蘭動作忽然一頓，一直笑着眯起的眼眸睜了開，紫羅蘭色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冷凝的鋒銳。
一片靜寂。
一直站得離衆人很遠卻始終沒有離開的雲雀恭彌走了過來，在澤田綱吉下意識地退後中開口。
“我會按照你的計劃去做。”
黑色鳳眼中的神色很清晰地表達着主人的不悅，卻又被什麽更加深層的感情壓抑了下去，雲雀恭彌的聲音聽起來帶着些硬邦邦的不情願。撂下這麽一句話，就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XANXUS冷冷地瞥看澤田綱吉。
“垃圾，這次就暫時按照你的計劃好了。如果失敗的話，就宰了你。”
“喂——風……”
斯誇羅難得地沉默了，片刻後才沉着聲音開口。
“她，就拜托你了。不要讓那個家夥胡來！聽到了嗎！！”
“我會的。”
風微微笑了笑，看向正在和最後離開的古裏炎真道別的澤田綱吉。
“澤田綱吉，謝謝。”
“不用……”
澤田綱吉看了看自己的手，狠狠握緊。
“如果是需要犧牲九月才換來的勝利……我寧願不要！”
“我的話……不會讓裏包恩你們死，也絕對不會讓九月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開始扯開始扯開始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