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當塵埃落定

“托你們的福,這一次的阿爾巴雷諾繼承比以前實在是精彩得多,”

尾道意思意思地拍了拍手,視線落在了被铐得結結實實的耶伽身上。

“既然你們已經打敗了百莫大隊，那麽接下來的還請加油。至于失敗者——伽卡菲斯和百莫大也算是老朋友了,我們自然會負責處理。”

“我不會讓你帶走百莫大的。”

澤田綱吉上前一步。

“裏包恩他們不會死,我們也不會成為新的阿爾巴雷諾！阿爾巴雷諾奶嘴的人柱力，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啊哈哈~”

尾道哈哈笑了起來。

“這可不是由你們決定的啊~”

他伸手在空中比劃了幾個字符，彎腰去拎百莫大。

……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尾道的笑容拉大了許多，配合着那張臉，看起來實在讓人怒火中燒。

拎着同樣動彈不得的百莫大，他那寫意到就像是随手用毛筆一撇的眼睛彎了彎。

“啊哈哈~謝謝諸位的配合，那我就不打擾了，期待你們接下來的戰鬥喔~”

“不戰鬥的話也無所謂,這一代最強的七人……我們早就知道了呢。”

完全無法動彈也無法開口，仿佛一瞬間被抽幹所有的力量，澤田綱吉等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尾道露出只給他們留下冰冷的高不可攀的印象的笑容，心裏有什麽漸漸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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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對戰耶伽不同，那是完全被壓制的無計可施的挫敗感。

這并不僅僅是戰力的區別，而是要更加深層地，更加本質的區別。

“诶？你們似乎想說些什麽。啊，我知道了。”

尾道握拳擊掌，一副那你們沒辦法的模樣攤了攤手。

“沒錯啊，你們作為阿爾巴雷諾已經可以算是做的很不錯了，但是，舊事物被新事物取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們已經做完了自己的責任，可以安心地，歸于這個世界了。”

阿爾巴雷諾們沉默了，尤尼閉上了眼睛。

‘不要放棄，大家。我回到這裏，就是為了實現我看到的那個未來。’

——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法則。作為世界基石的73，瑪雷是海，彭格列是貝，奶嘴是虹。貝的殘骸堆積成大地，在海落下後浮現于世，恒古的風永不停息，拂過海洋越過彩虹，偶爾與貝産生交集——

——貝孕育生命，在某些時候超越了法則。

“為什麽啊！”

澤田綱吉大喊出聲，因為強行突破桎梏，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短促，在末尾的時候爆發一樣地拔高了許多。

“明明，明明裏包恩他們并不是自願成為阿爾巴雷諾的！”

“因為這個世界需要啊。”

尾道看着澤田綱吉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嚷嚷着‘為什麽太陽要從東邊升起啊’的孩子的模樣。

“其實你們這一代說起來還有些麻煩，73的持有者們産生了重疊什麽的。”

“……這樣的理由……”

澤田綱吉咬了咬牙，雖然知道尾道的說法應該是真的，但是這種為了整個世界所以要犧牲裏包恩他們的說法，觸動了年輕的彭格列隐藏在深處的逆鱗。

蓬勃的死氣之炎在額心燃起，澤田綱吉握緊了拳。

“我不接受啊！”

——海廣闊無邊，能夠暫時地蒙蔽法則。

“雖然聽起來似乎挺有趣的——”

白蘭撲扇着小翅膀，表情看起來很是惋惜，輕輕地在切羅貝爾脖頸上一擊。

“但是我先答應小尤尼了呢~”

——虹飄忽不定，可以在允許的條件下利用法則。

原本站在那裏動彈不得的彩虹之子們消失不見，出現在尾道的身後。

“光靠蠢綱強出頭可不行啊。”

裏包恩咔嚓給自己的槍上膛。

——大地承載一切，即便是來自于法則的壓力。

古裏炎真擡起頭，有些艱難地緩緩開口。

“史卡魯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他死的。”

——風恒古既存，在某種程度上，駕馭着法則。

“抱歉，”

朝央九月從尾道的手中搶下百莫大。

“她的透明奶嘴，我們必須拿到。”

——大地、海洋、貝、風和虹，構成了世界最初的框架——

“……”

尾道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朝央九月，笑了起來。

“我生氣了呦~從很久以前就是，每次每次都有你們蒙缇家的家夥搗亂，真的是很惹人讨厭啊。”

“啊……原來我們這麽讨人厭啊。我以前一直以為伽卡菲斯還挺喜歡我的來着。”

攔下尾道的一擊，木荼對朝央九月眨了眨眼睛。

“呦，這個模樣的初次見面，我可愛的乖孫~”

“你還是這麽自我感覺良好。”

G撇了撇嘴吐槽。

GITTOO對澤田綱吉點了點頭。

“十代，想不到你們會遇到阿爾巴雷諾的繼承。”

彭格列二代瞥看了XANXUS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

“太弱小了。”

“真是有趣的場景。”

伽卡菲斯出現在尾道身側，尾道看了他一眼，退到了他的身後。

“你們現在出現，是和他們有着一樣的想要阻止阿爾巴雷諾繼承的愚蠢想法嗎？”

“呦，伽卡菲斯好久不見，你的雙下巴還是那麽銷、魂。另外，狄安娜你的打扮……很獨特。”

荼搓了搓下巴，惡趣味地曲指彈了彈百莫大的額頭，欺負起二頭身的嬰兒。

“另外，其實我是和平主義者來着。”

擺出一副憂郁的模樣，她攤了攤手。

“打什麽呢？你不就是因為世界的基石被分裂成73不穩定了所以需要制衡需要引導需要保護？打打殺殺有什麽好的，再說了，又打不過。”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

“你這種事不關己舉重若輕的态度最惹人讨厭了！”

之前各種老謀深算各種沉着穩定的百莫大暴躁了，狠狠一巴掌拍向荼戳着他腦門玩的手指。拍實了但是直接傳過去的感覺，讓他失落了。

二代也發火地吼了過去。

“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嗎！大垃圾！”

“你那叫魯莽，再說了武力從來都不是我提倡的，動腦比較重要，是吧，GITTOO。”

兩位在任期間同樣以溫和的表象雷厲風行地壓下所有反對聲音，行為模式堪稱鐵血的首領相視而笑，默契十足，無比溫婉……

“總之，現在打起來你們絕對打不過，彭格列十代你的計劃我也知道，啧，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我家乖孫的提議比較靠譜嘛。”

荼拍了拍朝央九月的腦袋，得到她閃亮亮看過來的眼神一枚——那是在所有人都反對自己意見的時候突然發現盟友，還是權威型的盟友的眼神……

好可愛~

這麽想着，荼又揉了幾把，同時伸出另一只手止住了澤田綱吉要說的話。

“我知道，你們反對的原因是因為舍不得我家乖孫，不想要她存在的痕跡消失，但是我的想法和乖孫一樣——回溯時間，讓世界的基石重新歸為一體不就好了。喂喂，你們表情別那麽兇惡，這裏可不是只有我家乖孫一位蒙缇啊。”

她摸了摸鼻尖，有些惆悵地感懷。

“啧啧，青春真是美好~嘛，反正我老人家在這個世上游蕩了那麽久，也有些膩了……”

“你還想再死一次嗎？”

初代的笑容帶上了些危險的意味。

“诶……GITTOO你別這麽說啊，你也明白的吧，”

荼松開勾着朝央九月的手臂，褪去了不正經之後，神情嚴肅了起來。

“為了可愛的後輩而消失，這是我們最好的歸宿。還是說，你羨慕斯佩多那樣……”

斜眼瞥了GITTOO，荼看着他妥協地低了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我總是沒有辦法違背你的意願，但是，請讓我與你一同。”

GITTOO溫和地笑了笑，看向澤田綱吉，視線若有若無地示意着朝央九月的方向。

“十代，指環銘刻着我們的光陰，而彭格列的榮光，由你繼承。……另外，我看得到你心中的渴望，不必猶豫。”

“……诶！？”

澤田綱吉的臉迅速蹿紅，支支吾吾躲閃着眼神。

“謝了。”

荼笑了笑，看向伽卡菲斯。

“看在老朋友一場的份上，賣個人情吧。”

“看在很有趣的份上。”

伽卡菲斯饒有興致地點點頭。

“不過，73是很強的力量吧。會有人願意将到手的力量放棄嗎？”

“我從來都不需要這種東西提升力量。”

裏包恩很驕傲地開口。

風微笑了起來。

“對我來說，比起力量，有着更重要的東西。”

“我也是！”

史卡魯、瑪蒙、可樂尼諾和拉爾迅速表态。

威爾帝有些猶豫，尤尼微笑着拿走了他的奶嘴。

“有點舍不得啊~”

白蘭把玩着瑪雷指環，笑眯眯地看向荼，最終以絕對穩妥地把他送到他想去的那個平行時空既不會失憶也不會變醜更不會出錯的代價，總算得到同意。

所幸，白蘭同意了，基本上瑪雷指環的其他人也都同意了。

“指環的意義已經超過了人的意願。這種東西，只有老頭子那樣軟弱的人才會需要。”

XANXUS不屑地開口，得到獄寺隼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瞪視。

澤田綱吉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我，同意。”

獄寺隼人和了平堅定地追随着澤田綱吉的決定。

“我的話，也同意。”

山本武摘下了指環。

雲雀恭彌直接把指環随手扔了過去。

藍波有些難搞定，最後以一個月的棒棒糖作為代價擺平。

“恩……”

荼瞅着自己手裏的指環們發呆，然後默默地看向朝央九月。

朝央九月有點緊張。

半晌，荼笑了起來。

“之前忘了說，其實我現在比較支持木有枝那小子的說法，加油喔！女人的魅力，不僅在于外表，還在于心啊~”

“所以說你這個女人一點魅力都沒有啊。”

G堅持不懈地吐槽，和GITTOO他們一起站到了荼的身側。

“要開始了啊……”

荼舒了一口氣，湊到朝央九月身前，在她的額頭溫柔地吻了吻。

“再見，我親愛的，繼承人。”

她手中的指環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彩虹嬰兒胸前的奶嘴呼應一般地也亮了起來。

當光芒明亮到足以湮滅日光之時，73與先輩們的意識體一同轟然碎裂。

“變回來了……”

百莫大看着自己的修長的雙手，唇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光芒漸漸淡去，不同于維持在青年模樣的裏包恩他們，百莫大的模樣從少女迅速地成長，老去，只有眼神褪去了所有的渴望，溫柔而又寧靜，仿佛沉澱了歲月的滄桑。

“……真像啊……”

她深深凝視着古裏炎真，描摹着他的面容，然後擡起頭凝視着天空。

“那麽漫長的歲月……我終于……可以休息了……”

和初代們一樣，她的身形消失不見，鬥篷和繃帶撲簌簌落了一地。

“不錯，很有趣。”

伽卡菲斯拍了拍手。

“作為獎勵，給你們一個意外的驚喜吧。”

“诶？”

回到十年後的尤尼看着自己長大的身體，眨巴眼不解地看向電光。忽而恍然大悟，流着淚撲進了他的懷裏。

“太好了！”

“……”

木有枝拍了拍凝視着七代蒙缇他們消失地方的朝央九月的肩膀。

“BOSS，一切都結束了。”

朝央九月點了點頭，涼飕飕地瞥看了他一眼。

“木有枝，初代說她比較支持你的說法，是指什麽？”

“……”

木有枝沉默了。

流很不厚道地大笑起來。

朝央九月繼續涼飕飕地看過去。

“青雲，流有七代血統的可能性很高，回去後別忘了把他記入蒙缇十一代首領的候選人裏。”

“不要啊，BOSS，我錯了，你不能這麽對我！！BOSS，相信我，我真的對首領的位置沒有企圖！這種吃力不讨好勞心勞力的活，我是打死都不會要的啊！”

——他說出來了。

——他死定了。

蒙缇的姑娘們在一瞬間完成了心靈交流。

“……我很同意你的觀點。不過，你太謙虛了，流。作為我的左右手，當我在這吃力不讨好勞心勞力的位置上撐不下去的時候，一切都，拜托你了。”

朝央九月森森地盯着流微笑，然後面無表情地轉身。

剛踏出一步，卻又停在了那裏——

黑色的碎發被風浮起，紅色的唐服袖擺吹得飒飒作響，笑容謙和的青年凝望的視線專注而又溫柔，好像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都只剩下一個身影。

伸出手，不同于小嬰兒肉鼓鼓的細小手掌，掌心的紋路清晰，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十分漂亮。

“阿九，該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阿九和風師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本文結局

如果能接受意識流、開放性、無激情等等的話，請點擊下一章——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