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群架

覃樂桑走神之際小腿絆倒了一個出腳的男生。

“這女的怎麽回事啊?”帶藍色耳釘的高個兒男生呸一口唾沫,伸手要來抓覃樂桑的領子。“擋了老子的路了!”

覃樂桑的腦子閃過一雙袖子帶血的手,下意識握住迎面而來的魔爪。

剛進入大學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奔着學生會或者某某打雜社團而去,只有覃樂桑放棄鍛煉能力,選擇培養愛好。

街舞社和跆拳道社,大一做了一年的學員,大二做了一年的前輩。

拿到跆拳道藍紅帶時,學長給的的評價是“勤奮刻苦”。

男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那個瘦弱的女生壓在地上的,他唯一感到的只有從那只脫臼的胳臂傳來的鑽心之痛而已。

而另一邊也不知什麽時候鬧了起來。

戴耳機的男生将行兇的鐵棍随手一丢,眉頭都沒皺一下的放狠話:“這兒不是你們高中部能拽的地方。給我滾!”

面前半只肩塌掉的人痛得滿頭大汗,竟然和覃樂桑身下的人表情一模一樣。

“秦宓,你他媽找死!”有人要給受傷的同伴報仇,剛沖上去就被一腳踢翻。

覃樂桑看得很清楚,那戴耳機的男生出腳又狠又準,明顯是練過的,而且出擊時完全沒有收斂力道。

這種人太可怕了!

“再不走就讓你腦袋開花。”男生踩着他剛丢的鐵棍說話。

幸而有識相的人,拖着激動的同伴,攙扶着受傷的頭兒迅速逃離。“快走吧!那小子就一瘋子。”

确實像一個瘋子。難以想象一個初中生打架居然會真刀真槍,沒個底線。腦子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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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孫子,說誰是瘋子?”趴在地上的人大罵,覃樂桑回過神。正好有人喊“老師來了”,手上使勁兒,也不管那人哇哇大叫,硬是把胳臂給扭了回去。在衆人反應之前逃離現場。

經過小賣部,姜琦咬着冰棒從裏面出來。“覃樂桑?”

覃樂桑像是被這一聲喊給吓傻了,看着他不知道說話。

“還真的是你。你怎麽了?”姜琦看一眼事發現場,好奇,“老周怎麽和一班班主任往男廁跑?”

“那邊在打群架。”覃樂桑發出聲音才知嗓子已經幹渴得不像樣。

姜琦立即從小賣部拿了一瓶水出來。

“謝謝!”這種時候覃樂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打群架太幼稚了!太傻了!真是幼稚死了!”

覃樂桑只一個勁兒批判那種行為。姜琦附和一句:“一群人太閑了。”

“對吧對吧?”覃樂桑像抓到了某個關鍵事物一樣,眼睛睜得老大。“真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幹,找抽的人。”

姜琦笑着不說話,像是一種附和,又像是一種包容。

“姜琦,你可別做那種蠢事。”

兩人說着閑話,慢悠悠走回教室。

顧千華正在裏面和人傳播剛剛的事件,不過內容有點兒讓覃樂桑覺得奇怪。

“一直在傳一班的老大是他,看那文質彬彬的樣兒我還不信呢,今天算是親眼目睹了。那氣質,那氣場,簡直絕了!太他媽狠,太他媽帥了!”

“顧千華。”

“诶!”女孩聞聲轉頭。

“不要說髒話!還有,打架不是好習慣。”覃樂桑皺着眉訓誡。

邝胖捏着嗓子裝模作樣:“顧千華,你姐姐說爆粗口家法伺候。”

顧千華丢筆:“去你的!”

正鬧着,教室門口來了個人,接着站門口的同學朝裏面喊:“姜琦,覃樂桑,周老師讓你們去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人比之前更多了,打架的學生分兩邊站着。

一班那位娃娃臉的班主任拿着戒尺面對兩個高個子男生而坐。

老周也漲紅着臉,氣得不輕,見兩人進來,對覃樂桑說:“你去給夏嫣幫忙!”完後又指了指姜琦,“你過來!跟我說說……”

夏嫣正埋頭在桌子上一張一張記現金的編號,見覃樂桑走近,溫和的笑了笑。

覃樂桑正要回以笑容,辦公桌對面咋起一個聲音。“哦,就是你!”

覃樂桑吓了一跳,一班班主任拿戒尺敲男生的手指。“是什麽是,剛剛說的話你聽見了嗎?啊?韓松!”

叫韓松的男生摸着火辣辣的手背裝傻。“什麽啊?”

班主任炸毛了,但由于是個教語文的,說話總是顯得文弱:“什麽什麽?你們打的架你們不清楚?到底是誰先挑的事?還有高二那個周啓青,他的肩是怎麽傷的?”

一個冷靜的聲音接話:“已經跟您說得很清楚了,高老師。我們只是在玩而已,可能稍稍過了點兒頭,但大家都挺開心的,不信你可以問六班的人。”

“對啊,我們真的只是在玩而已。”叫做韓松的男生幫腔。

這邊老周也在罵:“臭小子,開學第一天都不給我省心!到底怎麽回事?不願意跟我坦白?那就回去跟爹媽說。哪天說清楚了哪天再來上課。”

針對頻繁的群毆打架,學校可謂用盡了其法。最嚴重的自然有勸退。

“我們……沒有什麽可坦白的。”六班領頭的男生終于嗫嚅出聲。

覃樂桑對面的那個聲音又幽幽道:“想不明白,只是一起玩了一會兒而已,怎麽就變成了打架?大家同一個年級,以後同一層樓上課,擡頭不見低頭見,為什麽要傷和氣?老師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

高老師面對學生十幾年,也算成精了,哼一聲:“玩?玩能玩得鼻青臉腫?玩能把人的肩胛骨都給玩碎了?”

“誰運動的時候不受點小傷?哦……你指的是那個高中生?他的傷确實是我做的。但只能怪他自己,以為初中生好欺負。”

說到底周啓青也只是個整天惹是生非的主。

兩邊都略顯安靜下來。

太狡猾了!覃樂桑忍不住去看對面那人。

這群學生裏面,大都是渾身泥土,發絲淩亂,一臉慘敗,唯有他衣衫整潔,一身輕松的站在那兒。

感受到覃樂桑的視線,他微微擡了眼皮看她,那般淡然無波,猶似把人輕蔑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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