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庭
覃樂桑回到教室剛坐下,後面的顧千華拍她的肩。
“你和秦宓說了什麽?”顧千華小聲問。
“跟他道謝。他讓我給他補習。”覃樂桑亦非常小聲的告知。
顧千華自然吃驚,問:“你是怎麽看待秦宓為你出頭這件事的?”
在覃樂桑的想象裏,世上的人都有着與人為善的本性。即便她和秦宓等人一直鬧得不愉快,但到了最後應是比那些認識多年卻只會在照面時客氣的打一聲招呼的人要強。也許這也是緣分,雖說好多時候覃樂桑是真生氣了,但對人寬容以待的性格讓她很快就随着時間把那些事歸為了生活裏的玩料。就像韓松受傷她能放下比賽跑去詢問,秦宓也應是有着同樣的心情才會幫她。
“說明他這個人還好啊。并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冷漠。”覃樂桑直言心中看法。
顯然在這件事上顧千華要比覃樂桑想得多一點,聞言直嘆對方天真:“師傅啊,秦宓怕是想追你呢。”
覃樂桑盯着顧千華不說話,先是腦袋被問號占滿,接着心中便刮過狂風,一片淩亂。
比起學校的處分,秦宓更在意臉上的傷。事實上自從學空手道後已經很少會吃這麽大虧了。瘋狗不愧是瘋狗。
殊不知某房間,正敷藥的少年亦在心裏咒罵着某人:這小子還真跟傳聞一樣,做事情夠陰險的。看臉明明是他傷得重,卻不知道他都是對着看不見的地方給老子下黑手。
靳騰光/着上半身坐在沙發上,兩邊腰窩和小腹處青紫一片,看着都瘆人。上藥的女孩稍微一走神,疼得靳騰冷吸一口涼氣,旁邊的女朋友揮手就是一巴掌,把人打得尖叫一聲,淚水盈眶。
“滾!”女朋友罵。
被一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女生折辱,女孩恨極了,卻也只能藏住眼神裏的怨毒,低着頭走出去。
靳騰不置一言,上完藥後套了T恤穿上,轉過身對女生道:“你走吧,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女生臉上的表情頓時垮掉了:“什麽意思?你要跟我分手?為什麽?”
靳騰看也不看她,在沙發上小心躺下,“你問我為什麽?那我問你,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跟人打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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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攥緊了手指:“你不是說過喜歡我這種直來直去,不做作的個性嗎?當初追我不也是因為這個。”
靳騰覺得骨頭累得慌,只想耳根清淨。“我以前确實喜歡,但現在不喜歡了。這個理由行了嗎?”
“不行。”女生抓狂的喊,幾乎要拿着手提包撲過來。“你怎麽能這樣,追上我又随便的把我甩了。你把我當什麽?”
靳騰失去了耐心,手摸到墊子下按了呼叫,很快幾個彪形大漢敲門進來。
女生被人強行帶出去的時候咒罵着少年,雙腳瘋狂踢蹬,恨不能把那人踢碎了。“你就去追那個賤人吧,我倒是想知道她會不會輕易讓你玩。”
不用看靳騰也知道女生現在的樣子有多難看,不禁奇怪當初怎麽會覺得可愛。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少年皺着眉去拿。
“喂?”
霍斯寧:“還好吧?”
靳騰語氣幽幽:“不好!那東西差點兒沒把我的肋骨打折了。”
霍斯寧:“有這麽嚴重?”
靳騰:“看不出來是吧?我就說那小子是個練家子,也虧得是我,換個人早趴下了。”
霍斯寧:“你不是不喜歡現在這個女朋友了嗎?幹嘛非要跟他打?”
霍斯寧:“不喜歡也是我女朋友啊。那小子說砸就砸,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裏,你覺得我能忍下這口氣嗎?”
霍斯寧:“他幹什麽幫那個女生?”
靳騰:“還能什麽,看上人家了呗。”
驚訝:“秦宓?”
靳騰的語氣帶上一絲冷和狠:“對,他喜歡那個好學生。”
霍斯寧:“連他也……我說,那女生到底哪裏特別了?”
靳騰哈哈笑了,說:“你不知道在學校,男生都容易對學習認真的女生有好感嗎?”
霍斯寧倒是覺得成績好的女生都挺自以為是的,看似清高,實則虛榮。不過,有什麽關系呢,她們喜歡裝,他也裝不知道就行,各自維護好在大衆面前的形象。
霍斯寧又問:“你那表弟是怎麽回事?你跟人打架也不知道幫忙。萬一秦宓的那幫猴崽子群毆你怎麽辦?虧得你還找人幫他做助力。”
靳騰根本不在意:“他是個乖學生。”又笑,“不是還有你嗎?”
霍斯寧:“你想多了。就算哪一天你要被人打死了我都不會去淌渾水的。”
這一點倒是真的,靳騰非常相信。
秦宓進門後,把端着茶盤的阿姨吓得手抖了一下,說:“我的乖乖欸!你這臉是怎麽了?都快看不出人形了。”
“有這麽誇張?”秦宓倒是一臉淡定,問:“我爸呢,今天不是應該回來嗎?”
阿姨就說:“先生在書房裏跟人談事呢。”
秦宓早看見屋前的車了,于是就問:“是靳明超?”
阿姨回:“是靳先生。”
秦宓也不急着回自己房間,去廚房倒了杯果汁,坐在沙發上玩游戲。剛喝兩口,從書房裏走出靳明超和秦宓爸爸秦先海。
秦先海最先看見自己兒子,給了個不悅的眼神。
秦宓關了液晶屏站好。
倒是後面的古銅色皮膚的高大男人見秦宓的模樣笑了,說:“你怎麽跟靳騰一樣,喜歡弄個大花臉回來?”
秦宓禮貌的喊了聲“靳叔叔”,回道:“我今天遇上的人患有憤怒調節障礙症。”
男人表現出驚訝道:“哦,憤怒什麽障礙?還有這種病?”
秦宓認真的講解:“這是一種類屬于精神病的病,多發于韓國。典型症狀表現為因一件小事突然激怒而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攻擊對方及對方手中的物體。我今天遇上的就是患有這種病的人。”
男人呵呵笑了,說:“看你這樣子,那人挺厲害的呀。你打輸了?”
秦宓微挑了一下眉:“精神病很可怕的!”
男人大笑着點了點頭。“臭小子”,語氣似嗔似罵。
靳明超跟秦先海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秦宓跟自己的爸爸反而沒話可說,提了書包準備上樓,秦先海叫住他,說:“你今天話有點多啊。跟靳騰打架了?”
這個男人心思缜密是一方面,對自己兒子也算真了解。
秦宓輕“嗯”一聲算作回答,完全沒有深聊的打算。
秦先海自然不悅,站在樓梯口語氣冷沉的囑道:“你都十幾歲了,在外面那些地方還有學校都安分點,別到時候弄出新聞說我秦先海養了一個只知道打架鬥毆的富二代。”
即便秦先海站在低處,但氣勢上這人絕不會受此壓制,望着他的目光如同堅冷的巨石。秦宓亦冷靜的回話:“富二代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他們會做出什麽事我可管不着。”
終歸是他的兒子,善于玩弄人心的地方簡直就是他的翻版。
秦先海道:“別仗着有點兒小聰明就給我亂來,到時候鬧出笑話更讓我丢人?”
秦宓擡腳要走,秦先海卻沒打算就此放過他,喊道:“到底什麽時候收拾你那成績?還真打算坐吃山空?”
“你不是要送我出國嗎?在那之前我會達到你的要求。”秦宓頭也不回。秦先海還在後面喊:“好好把你那臉處理了。你也就長了張好臉皮,其餘的一無是處。”
你怎麽不說這張臉還是那個女人給的?
秦宓大力關上門,關住了即将傾瀉的洶湧情緒。
丢下書包,将自己摔在大床上,腫燙的臉貼着冰涼的墊子,映入眼簾的是灰黑的天花板和高懸的水晶燈。透亮的窗簾拂動,屋內較之盛熱的外面涼意沁人。
明明腦子裏什麽也沒想,卻感覺很累,于是腦海浮現出那個小小的溫暖身影。星期六,她會和他見面。要去哪兒,做什麽呢?他還沒有思路,不過無論去哪裏,會做什麽,只要能和她呆在一起,好像就很期待了。
少年這樣想着,內心變得平靜又柔軟,很快便進入了睡夢。
時光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變得溫柔。
覃樂桑跟覃媽媽說手撞傷了,覃媽媽聽她的語氣還以為只是哪兒蹭破了皮。結果第二天早上,覃樂桑找到廚房要覃媽媽幫忙扣內衣扣。覃媽媽想着不就是受點傷嘛,搞得像殘廢了一樣,撩開衣服一看,我的媽耶,手膀子在哪兒呢,就看見一片青紫。
覃媽媽就問,“你這是去挨打了,還是去上學了?腫成這樣都不知道跟人說。到底怎麽弄的,啊?”
覃樂桑就怕覃媽媽唠叨,最後還是被唠叨了。就說遇到一個脾氣不好的同學,因為一件小事被那人踢了。
覃媽媽一聽,火氣上來了,說:“她踢你,你不知道踢回去啊?你吃這麽多年飯是白吃了?把人踢成這樣,學校也不管管?”
覃樂桑就仔細的把事情經過給講解了,特別強調了有同學幫她報了仇。
覃媽媽這才算稍微順了順氣,又繼續教導說:“他們要水你就給他呗。後面誰要喝肯定有人會去拿,你搬來一箱就行了。那麽多人,難不成還讓你一個人去搬。”
覃樂桑就說:“憑什麽啊?水是我們辛苦搬來的,自然想給誰就給誰。”
覃媽媽就罵她傻,說:“你跟這種事較什麽勁呢?該你出力的你就出,不該你的你就偷懶跑了。你管水是給誰喝了。”
顯然在這件事上,兩輩人的看法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确實不是作者懶,确實是作者寫文速度太慢了。其實作者也好想好想更文,這樣才不負小天使們的期待。但是……諸多原因,總結後就是一個原因,作者是個蝸牛,比烏龜還慢。我們說好暫時定周五和周六晚上九點更吧,其餘時間加更或者不能更我會提前說。我盡量達到頻率和質量。如果有小天使沒有耐心磨,可以把這篇文放在收藏,占一角落,養肥了再看。
這一章從男主角度出發,代表着确實要甜了。。。但對于男主來說甜和虐,說不清楚哪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