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懲罰
覃樂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覃媽媽推開門, 站在床前柔聲問:“怎麽弄成這幅樣子的?又有同學欺負你?”
覃樂桑悶聲回:“沒。”
覃媽媽見她不願搭理, 站了會兒, 便拿了鑰匙出門, 走前說晚上會早些回來做飯。
手機振動, 覃樂桑有氣無力的接了。
顧千華大概是在教學樓某個角落給她打的電話。
顧千華:“師傅師傅,你腿還好吧?對不起啊!我跟人去吃烤雞翅了,回來才聽他們說陳蘭軒又為難你了。”
覃樂桑一聽那輕快的聲音便消散了心頭大部分陰霾, 問:“顧千華, 我真的是第三者嗎?”
“那個, 怎麽說呢……”顧千華在那邊直撓頭, “我覺得吧……你還夠不成第三者的資格。主要是人家姜琦坦蕩蕩啊。”
“但是我被千夫所指。”覃樂桑擡手遮了眼睛。
顧千華:“哦……其實吧, 陳蘭軒那幫人因為老周調查早戀那事兒誤會你,對你懷恨在心, 抓着你跟姜琦的事兒不放。你呢,行為上沒多大問題, 又沒跟人家男朋友抛媚眼, 也沒費盡心思跟人家單獨相處,更沒跟人家說‘咳咳, 你別喜歡夏嫣了, 喜歡我吧’, 你就是心裏有鬼,人太單純,人家兩三句話就把你糊弄了。然後, 其實有一個最最大的問題,那就是,你在學習上太照顧姜琦了,對姜琦太好了。真的!都快超過對我的愛了。”
“我不應該那樣做?”覃樂桑像是在問顧千華,又像是在問自己,“我希望他能變得更好。”希望不要再重蹈覆轍。
“其實有時候我非常不理解,記得沒錯的話,你是初一下就開始透露出對姜琦有意思吧?初二你就坐到了他的後面,兩年如一日的督導他學習。你說你如果真喜歡姜琦,想跟他在一起,這期間随時都可以出手啊。可你講題就講題,從來不肯創造點兒暧昧氛圍出來。現在,人家女朋友上位,你成了個礙眼的東西,還被人家罵,你說你這是圖什麽呢?”顧千華在那邊念咒語一樣叽裏咕嚕,“難不成你還真是天上來的小天使,助我和姜琦修煉來着?”
覃樂桑被顧千華那股精怪勁兒逗得啼笑皆非。
顧千華,你才是小天使。
顧千華聽覃樂桑緩過來了,便說:“師傅啊,我能不能冒死提一個人啊?”
覃樂桑等顧千華說話,卻聽上課鈴響和雜亂的腳步聲。
Advertisement
顧千華:“我先挂了啊,楊素秋的課,我會被白眼瞪得爛臉的。”
覃樂桑快要睡着的時候,手機又振動,起床去看,是一串陌生號碼。
其實覃樂桑在按接通鍵的時候就閃過某個念頭。
“覃樂桑……”
那個聲音較之記憶更為嘶啞低沉,但覃樂桑還是立即聽了出來,是秦宓。
“你怎麽知道我的號碼?”是的,她不曾給他。但很快又想通了,秦宓想知道的事豈會那麽難,更何況只是一個電話號碼。
那個聲音很平靜,像在說着很平常的事情。“你還記得我們約好的事嗎?”
覃樂桑心髒迅疾的跳動,不禁急道:“你安靜了一年,幹嘛突然跟我打電話?”
那邊的聲音頓時帶上一層冷意,說:“難道你以為我放棄了嗎?”
我确實以為你已經放手了。
覃樂桑頓時手心冒汗,受傷的腳也因為緊張一陣陣抽疼。輕聲問:“你想怎樣?”
那邊無聲了一會兒,再說話時語氣竟很柔和:“你很喜歡那個男生?”
覃樂桑拿不準他的态度,回:“沒有。”
秦宓:“整個年級的人都知道你喜歡他。”
覃樂桑咬緊了唇,耳根處火燎一般發燙,懷疑他是來羞辱自己的,不禁嗆回去:“你不是早知道我喜歡他嗎?何必又來問?”
那邊死寂一般的安靜後,秦宓像是咬着牙道:“很好!你再一次挑戰了我的底線。”
覃樂桑攥緊了手指,心微微發顫。
秦宓:“這件事情等中考後我們再好好清算。你現在認真備考吧。”
甩下這樣的話,還讓她認真備考。
覃樂桑氣得想摔手機,卻見短信箱裏顧千華發來的信息。
顧千華:其實我覺得你跟秦宓更搭啊,可為什麽他會突然放棄了呢?
覃樂桑直接将手機塞進了對面的枕頭底下。
覃樂桑的腿确實是皮肉傷,但由于傷口很深,故而顯得嚴重。
連帶着周末,覃樂桑在家裏休息了五天。
星期一,覃樂桑一瘸一拐,姿勢別扭的走去了學校。
還有五天就中考了。
覃樂桑無視着班上那些探究的眼神,慢慢等着離別。
跟姜琦交談也很自然,就像那些事從未發生過。只是眼神不再有留戀。
只有真正痛過才會看清真相,只有如此才能做得決絕。
覃樂桑不能說自己已經全部懂得,但至少懂得了什麽。
前世和現實交叉混亂。
她執着的到底是什麽?
中考前一天,也就是星期五下午,因為布置考場而放假。
覃樂桑跟顧千華在市圖書館啃書本。
看累了,顧千華拿着手機跟人發消息。
喬粵東過生日,在附近的KTV請一幫朋友唱歌。發消息讓顧千華過去。
顧千華就跟覃樂桑郁悶道:“他們一群男生,非得叫我一個女孩子去,這是有毛病啊?”
覃樂桑就問:“只有男生?”
顧千華:“嗯。除了他們那群人,還有誰敢在這種時候照樣high。”
覃樂桑忍住了某問題,就聽顧千華驚訝道:“秦宓也在那兒,帶了人進房間。”
覃樂桑有種不詳的預感,突然道:“顧千華,問喬粵東地點。我們立即過去。”
喬粵東被人壓制在手臂下,只能瞪大眼睛、喘着粗氣看着血腥暴力的現場。
本來氣氛很好的生日聚會,秦宓突然帶着一班那群人推門走進來。以姜琦為中心将幾人圍住。
秦宓慢步走到姜琦面前,突然一記狠拳輪過去。
喬粵東等人頓時激動,卻被其他人攔阻,短暫的激戰後以人數的劣勢淪為對方的俎上魚。
張躍烈性難馴,出言辱罵,被秦宓提拉出來打得滿口鮮血,期間只姜琦能去幫忙,卻被秦宓一并完勝。
教訓了張躍,秦宓的重點施暴對象便是姜琦。
喬粵東像野獸一樣發出怒吼,這時門被人從外猛的推開。
房間很昏暗,喬粵東只能看見是個纖細的身影,走路不是很利索,跌跌撞撞沖進沙發和桌子間,而一班那群狗屎竟然沒攔人。
“住手!秦宓!”覃樂桑急得大喊,要去拉人,然男生的胳臂蓄滿力量,撞得下巴生疼。
“不要打了。”覃樂桑急得滿頭大汗,顫抖的手摸到桌子上的啤酒瓶,就那麽不顧一切的提起來砸在背對的肩背上。
啤酒瓶碎裂,覃樂桑感覺臉頰被劃了一道細微的口子,眼前的肩背上似有深色漫開。
秦宓的身體控制不住的向下抑,站立不穩,被身後的覃樂桑趁機推開。
姜琦掙紮着站起來,搖晃着要向秦宓沖上去,被覃樂桑使勁拉住,“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
姜琦這才止了動作,覃樂桑不停道歉。
覃樂桑被秦宓一把拽過,撞在堅硬的胸膛上。被拉着走出房間,最終進了一間空房。
秦宓手掌大力拍在門口牆壁上,眼前頓時大亮。
“你不用複習嗎?明天就考試了。”秦宓問得平靜。雖将人打得奄奄一息,自己卻只襯衣和發絲略顯淩亂。
覃樂桑只覺得他恐怖,罵:“你這個瘋子!你怎麽可以亂打人?”
“沒有亂打人。”秦宓平靜的聲音裏暗藏洶湧,“他們在我這兒觸了禁忌,我要懲罰他們。”
覃樂桑搖頭:“我以為你已經不喜歡我了。為什麽要突然這樣?”
秦宓眼睛裏的色彩黯淡了幾分,說:“你知道我是怎麽去履行諾言的?無論多想你都忍着不去聯系你,連在學校偶遇你也裝作不在意。我做了多大的努力才能不進入你的生活。可你呢,你是怎麽回報我的?”
“我不喜歡你,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你。”覃樂桑幾乎崩潰。
“你不喜歡我,你喜歡別人的男朋友,你……”秦宓恨得滴血,卻還是不舍得施以惡毒的言語,“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明明都跟我接吻了。你已經屬于我了你不知道嗎?”
“什麽叫屬于你了?約定是被你騙的,接吻也是被你騙的,完了現在又說人是你的,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你想怎樣就怎樣,一旦不照着你的法兒做就是我的錯。”覃樂桑氣得腦袋都暈了,“我是不聰明,我是腦子不靈光,但你也不用這麽欺負人。”
“誰說你不聰明了?你不是成績很好嘛。”秦宓輕聲安慰。肩膀疼得厲害,想靠了她休息。
覃樂桑卻推開他,側轉了身,“把你肩膀打傷很抱歉。但是,你打人是不應該的。打了人一點也不知道歉意更是不應該。你太任性胡為,所有人都要怕你,讓你。”
秦宓便湊近她,拉她的手,使苦肉計,“你打得我肩膀好疼,玻璃渣嵌在肉裏了。你摸摸,流了好多血。”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執着的是對初戀的遺憾,因為喜歡那個人,看見他因戀情結局悲傷和痛苦,卻什麽也不能做,她把這種遺憾帶到了重生後的現實。
可能由于作者筆力問題,某些地方沒有傳達出想要的意思,或者說作者喜歡埋不怎麽聰明的伏筆。
你們是作者的小天使,作者說什麽,你們信什麽。/可愛//撒嬌/
謝謝訂閱的親們,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