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妖後孫氏,出身寒門, 魅惑聖上, 陷害忠臣, 毒害皇子,令百姓哀聲載道,民不聊生。

今秦雁行以新帝之名,邀請各路起義諸侯前來赴宴,共同見證斬殺妖後,以祭那些忠君之士在天亡魂。另一方面, 也是恩封清君側的諸位諸侯王。

現下妖後若誅, 便意味着清君側這口號不能再用,諸位諸侯王再無名正言順起義之理。如今有兩個選擇,一是接受恩賞,歸順朝廷。二是拒絕恩賞, 以亂臣賊子的身份謀逆。

四月上旬,日頭已經越來越烈了, 一身髒亂鳳袍的孫皇後,被綁在高臺上, 身邊站着儈子手,手裏的長刀寒芒閃耀。

一陣熱浪襲來,秦雁行向新帝示意, 時辰已到可以行刑了。

少年新帝緩緩閉上雙眼,大手一揮,示意行刑。

他不明白, 這世上為何要有殺戮,要有貪念。

虞臻對将罪行推給一個女人,并且當衆誅殺行為一點也不感興趣。

看到新帝那軟弱仁慈的模樣,不由嗤笑出聲。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若是孫皇後的兒子登上帝位,今日在這斬頭臺上的,便是這位年輕的新帝了。

這樣的男人,連成為自己情敵的資格都不夠。

皎皎也絕對不會看上這樣的男人,只知道逃避,性格優柔寡斷又窩囊。

手起刀落,一片血紅飛起,嘴裏咬着白布的女人,緩緩倒地。

在場衆人,俱不做聲。

還是由秦雁行打破這凝滞的氛圍,笑道:“冀北王,聽聞你善樂,不知可否為我等彈奏一曲?”

“秦王世子想必是聽錯了,本王只善劍,不善樂。且每次拔劍,必定見血。”虞臻把玩手裏的酒杯,冷冷道。

“冀北王此言何意,難道是不願給在場衆人一個面子?”秦雁行似笑非笑。

“非也,實在是本王不善樂。若是舞劍,倒還有一點工夫。且剛才本王劍下已經見血,想來如果沒有不長眼的,也不會出什麽事。”

秦雁行一滞,沒想到他竟然光明正大的威脅自己。

可是今日,他能不能走出去還不一定,是什麽給了他底氣,讓他以為自己能平安回去?

就在這時,曹勐遒又湊過來道:“嘿,虞老弟,你這嗆人工夫不錯,跟誰學的?”

他粗狂的聲音,基本上沒有人沒聽到。

虞臻淡笑着道:“荊王說笑。”

“既然妖後已誅,那本王就先行告辭了,本王王妃還在信都等候,怕回去晚了錯過兩個孩子的周歲宴。”他放下酒杯,起身告辭。

“等等!”秦雁行在後面叫道。

“冀北王為何如此着急離去,此次邀請你們前來,還有另外一件大事,不如冀北王先聽聽,再做決斷?”

“不必,在下并不感興趣。”虞臻道。

“那便由不得冀北王同意不同意了。”秦雁行冷笑。

瞬間,四周的周兵将他們圍成一個圈。

“個奶奶的,誰敢攔勞資兄弟去路?”曹勐遒眼睛一瞪,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放,發出嘭的一聲來。

“我說秦家小子,你這不讓我們走,是哪門子的規矩?你今天不說清楚,勞資那五萬大軍今日就踏平河內。”

“荊王說笑,秦某人沒有攔你們,不過是想兩位等宴席結束後再離開,現在還有封賞諸位的聖旨未讀,請兩位稍等。”

“不用了。”虞臻道。

“我們要立刻離開。”

秦雁行冷笑道:“你們果然不将我大周放在心上,來人!将這兩個謀逆賊子抓住,重重有賞!”

“呦,還學起我動手來了。我告訴你,你今日在這裏動手了未時過後我還不趕回去,我五萬荊軍便會破城而入!”曹勐遒将虞臻護到身後。

“這是勞資的人,誰也別想要欺負!”

虞臻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曹勐遒點點頭:“放你娘個屁,勞資看你是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秦雁行臉色不變,只是道:“攔下他們!”

大批的周兵嘩啦的湧上來。

流殇和身後的護衛當即抽出劍,橫置在胸前,緊緊的盯着面前的周兵。

虞臻冷笑一聲:“你想怎樣?”

“自然是替天行道,誅殺亂臣賊子。”秦雁行慢慢走過來,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冀北之主?也不過如此,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你是不是還在想你城外的大軍?不要等了,他們早就被我派去的大軍殺了片甲不留。你以為我每日讓人去接你是為什麽,自然是往水裏下毒啊!”

“這些……是從你那好王妃那裏學來的。”秦雁行打量着虞臻的面色,又說:“待我攻進信都,定要一血前恥,将我受的全部還到你那王妃的身上。”

“你那王妃樣貌身段皆為不俗……”

“閉嘴!”虞臻眼神一冷,滿臉殺氣。

秦雁行後退一步,沒有接話,耳熟在虞臻冷冷的目光之中,突然吹了一聲口哨。

霎時間,四周屋頂圍牆上爬滿了弓箭手,圍得密密麻麻的。

“去他媽的,合着今日這是場鴻門宴啊!我說你小子怎麽好心請我們,原來是想要将我們趕盡殺絕。”曹勐遒一腳踹翻桌凳,從身後的護衛身上拔了一把劍,拎着就往秦雁行的方向沖去。

然而,還未到跟前,便被一群護衛攔住。

秦雁行站在層層護衛之後,冷冷一笑,帶着心底離去。

“啊!我肚子好疼!”

“我也是。”

身後漸漸傳來呻。吟聲。

“他這是想要今日将我們一網打盡,幸虧冀北王早有謀算。”待秦雁行身影不見後,曹勐遒一改先前的嬉笑,冷冷一哼。

“看荊王的了。”虞臻淡淡到。

“放心,包在我身上。”曹勐遒拍拍胸口。

便聽虞臻拿出一個玉哨子,猛地一吹,清亮的聲音直上雲霄。

一陣老鷹的聲音響起,湛藍的天空中出現了幾道盤旋的身影,正是萬鷹之王——海東青。與此同時,曹勐遒一拉手中煙霧蛋,一道彩色煙霧升起。

“不好!”牆頭的弓箭手發覺不對,立刻喊到:“放箭,快放箭!”

然而,瞬間一群黑衣人出現在弓箭手的身後,一劍了斷其性命。

“王爺,東城門已經攻破。”

“王爺,西門已破。”

幾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而至,跪在地上向虞臻禀告。

信都,冀北王府。

徐笙這幾日一直心緒不寧,加上虞素宜的爛攤子,心裏一直記挂着事情。

信都太守孟大人,再得到她明确的态度後,一切秉公辦理,正在審蘇氏的案子,期間蘇河清幾次找到王府,具被虞伯攔截下,連虞素宜的面都沒有見到。

因為那些事情基本上都是他族人仗着他的名義做的,而蘇河清自己,只是收取其中好處,所以此次竟然安然無恙。

故而,他才有精力來王府癡纏。

一臉數日,蘇河清都被攔截下,而虞素宜腹中的孩子,也被王側妃抓了藥,一碗堕胎藥灌了下去,将孩子打了。

徐笙的意思是,虞素宜在去城外莊子上住一些天,好好磨磨性子。而那蘇河清,她已經讓孟太守随意找個罪名,讓他好好去大牢裏反省。想必就是這兩日,他便要被抓進大牢了。

四月中旬,河內傳來消息,冀北王虞臻和荊王聯手,共破大周毒計,占領河內。秦王世子秦雁行,攜新帝宋陵起倉皇遁走虎牢關。

與此同時,冀北王與荊王分道夾擊,緊追不舍。

前線戰事又起,徐笙心裏擔憂不止,恰恰在此時,陸武夷兒媳邀請她去清源觀祈福,于是徐笙欣然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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