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你喝過我的奶 水嗎?”
“沒有。”
“為什麽不喝?腥嗎?”
“不是。”
“因為它是血化成的嗎?”
“胡說,奶 水就是奶 水,血就是血,——”
“我沒胡說,佛經裏面也有說‘乳為血化’———”
她的唇就在他的唇邊,飄出輕輕兒的音,
他也随着她說。他的聲音低醇,微微嘶啞。
他的手撫着她的腰間,大腿有力地帶動着腹*,一下,一下,
她的雙手緊緊環着他的脖子,眼神飄虛又神秘。
“我能看看嗎,”
“看什麽,”
“看看下面。”
他們正緊緊相連。
他側過頭看她,
她歪着頭躺在他的肩頭,眼睛裏住着個小妖精,又懶又醉,
他把手插 進她腦後的發,托起她的臉,仿佛沙漠裏,沒有月亮的夜晚,捧起一皮囊滿滿的泉水,黑色的頭發是從水囊裏滲出的淋漓的水珠串兒。
他的嘴 唇是他另一雙小手,他們擰開水囊的開口,他親吻她的嘴,它們在舀吸裏面的泉水,他在水面上看見自己的眼睛。
親吻着,親吻着,腰身慢慢退,快退出來時只留前端一點點擠在那入口處,
他扶着她的頭,低下,
兩個人一同往下看,———
如何媚 靡,
看着那黑黑的,一點點再擠進那嫩粉處,——太靠後,犰犰看不見,他看得清清楚楚。
犰犰只注意到了,黑。
“為什麽這麽黑?”
他有些入迷,注視着,願意和魔鬼交換,永遠記住這慢慢受擠壓的感覺!
“為什麽這麽黑?”她的音在抖,又問了一遍,
他依然看着那裏,
“火燒了的。”
“疼死了吧,”
“嗯,”
她又摟住他的脖子,“我也疼。”
他抱着她的腰,深入再深入,聲音輕顫,“你疼是因為你是個小嬌氣——”
她咬住他肩章的扣子,“不出去。”
他一手輕輕地磨她的屁股蛋兒,“嗯。”
癡心蕩魄,綿綿衷情切。
無論你如何個纏綿悱恻,這樣個地兒,都叫鬼 混!
別呸,
不僅鬼 混,而且鬼 混地相當浪 蕩,不走“尋常路”,後門淪陷咧!
不過,誰又呸誰呢,
兩個,一個一種奇異的“混”,腦袋瓜子都是個徹底無綱常的主兒;一個一種精致的“诨”,敢作敢為的氣魄纏身,有擔當的無法無天———
她睡着了,他已經軟了,卻依然搭在那閉合處,因為她一手還抓着它。
他沒有抱着她了,
他抽出雙手交握側在一處閑适地枕着頭,有時候撥弄一下儀器,有時候又是側耳凝聽,聚精會神,
他受過訓練,這樣側躺着幾天幾夜都沒有關系,
發現她卻也不愛動,睡着了,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有時候還打幾聲小鼾。這是個睡相很好的孩子,不愛翻動。
一夜竟然就這樣過來了。
他上半身仰躺着在玩IPAD,她握着他二祖宗的手已經脫落,被他溫暖地夾在他的大腿間,他也随性兒,褲子也沒穿上。實際上,他有裸 睡的習慣。
突然感覺自己雙腿間,她的指尖兒動了動,————醒了嗎?
他拿開一點IPAD,微擡頭看她,
看見她抽出另一只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鼻子,好像要翻身,卻,怎麽翻得過去,旁邊就是要碰鼻子的土牆。
這不,才稍一翻就碰着了,“哎喲,”她小聲叫了下,
他低笑,看她像個小狗蛋兒,又把手仿佛習慣般移下去摳她的屁股,
“別摳,”他剛要去拉她的手,
一只手向她伸過來,她突然一下驚醒!
一入眼,幽閉的空間!
一入鼻,濃重的土腥兒!
還有一只像鬼一樣漂亮的手向她伸過來———
“啊!”
他比她快,再次捂住了她的嘴!
“怎麽醒一次吓一次——嘶!——”卻話沒說完,——她咬他!!
她咬他他沒什麽,關鍵是她全身緊繃的不同尋常!這次,是真吓着了!
他趕忙托起她的腰将她抱個滿懷,“犰犰?”
看見她的眼睛了,都是驚惶與不信,
她松開了嘴,“我,我,你,你———”
乖乖滴個神喏,衙內經過三場偷 歡,昏睡兩個半天,終于,——回歸真身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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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內咧,其實膽子不小。她就是性子孬顯得膽子小。
荷蘭妹妹都說過,懷疑她上輩子是李自成的養子李雙喜。此人是天下第一兇人,生平不愛金錢美女,最喜捉住活人,斫去手腳,看着對方痛苦地在地面上爬行蠕動。
荷蘭妹妹見過衙內在家斬雞頭。當時,她,衙內,衙內的妹妹,三個女的在家圍着一只大公雞。一開始誰也不敢動手。衙內的妹妹陰,站在外圍,荷蘭妹妹也賊,稍退後一步,大公雞完美凸顯在衙內腳下,哪知衙內一鼓作氣,cao起菜刀揪起它的脖子一刀就跺了下去,然後,手提刀,從眼睛底下到左腰腹一道筆直滴血濺線,衙內緊盯着還在地上彈跳了幾下的雞頭,那模樣,跟李雙喜俨然再生!
所以,正常人一睜眼處于幽閉環境裏的恐懼短暫驚擾了她一下後,其實已經沒什麽了,她現在真正吓着的是,眼前跟她貼得像夾心餅幹一樣的韓應欽大神!!
“我,我,你,你———”她又結巴了,
韓應欽沒說話。大神是覺得不對勁兒,不過,大神級別太高,她這種小鬼捏得住。
“慢慢說,”這是第一句話,不慌不忙,治她的結巴,
“別摳,要還癢,我給你摳。”這是第二句話,說着手向後拉她的手腕,治她的屁股,
他手一碰她,她本能把自己丢臉的疙瘩屁股一捂,發現是光的!!
“你摳我的屁股?!!”看吧,結巴治好了。
韓應欽淡淡望着她笑,“喲,真忘了?摳屁股算什麽,我還捅了呢。”話下 流,可人溫潤地像壓着孫猴子的佛祖爺,不緊不慢。
“拿什麽捅的?!”
這就是衙內的板眼,她的思維就是不同款!要臉的人,摳屁股捅屁股,人臉紅的一定都像猴屁股了,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醜死了!她這樣本質上并不要臉的人,臉也紅的滴血,不過,沖口而出的,還是最真實的想法,一定要弄清楚!
韓祖爺爺眉一挑,望她一眼,勾死個人,眼神又淡淡往下飄去,
衙內的眼睛也跟着飄過去——這飄定———定住不走咯。
這是她見過的第二根實物二祖宗,第一根是小白的。
顯然這個更震撼,雖然上次在那個啥療養院匆匆已經震撼過一次,不過這次近距離“瞻仰”————它平靜地躺在那裏,雖然通體黝黑,可是,依然霸氣十足。
其實,都是一個道理。男人看見女人水汪汪的雙腿間有*,女人見到男人雄壯壯的雙腿間還不是蠢蠢欲動。不過,女人在性 事上往往比男人矯情,善于僞裝。
衙內記得自己上次在廁所已經對他耍過流氓,所以,現在心理負擔一下像小一些,盯着也不矯情,
“你,你真捅了?”
“捅了,而且捅的這裏。”他本就搭在她屁股上的手挪進去些點了點那小褶皺,看見衙內小嘴巴張着不可置信望着他!!
韓應欽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呢,不像作假,這孩子。
“真什麽都不記得了?”他一只手撫*頰邊的發,“你說你是賀蘭敏之的奶奶——”
她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紅的都直燙他的手心,
她微垂下眼,“我,我肯定又犯病了。”
韓應欽一蹙眉,“犯病?”
她從脖子上拉出一根鏈子,鏈子上墜着一個小銀牌牌,“我小時候腦袋動過手術,一受刺激容易間歇性失憶,失憶的時候———有點不正常。(她那哪裏是不正常?她那簡直就變鳥态好不好!不過,衙內是真可憐,她确實絲毫都不記得自己失憶狀态下的模樣,只是通過荷蘭妹妹的描述曉得自己有多麽‘神奇’。)小時候就這樣,我要走丢了,好心人會聯系這個牌牌把我送回去,——”
韓應欽看着這個牌牌,看着這個牌牌,———你說,是真心有點疼咧。且不說她這麽多年運氣好,真沒遇見壞人,光這一下正常一下不正常的———
“那同時遇着胡來和鄭井也是因為這病——”
她老實搖頭,“鄭井是因為這,我糊裏糊塗的時候和他,和他上了 床,胡來不是因為這,胡來的媽媽病了,*媽想看他訂婚,我就幫他。”
韓應欽哭笑不得滴望着她,這樣看來,她還是好心的姑娘咧,
“那那個性 病的——”
她一咬唇,“我和他沒什麽,就是來好事的時候沒褲子換,穿了他的內褲。”
韓應欽一下笑出來,捏住她的下巴,“你真會做劫數!”
她到憂心忡忡,“你真的——我有淋 病咧!”
“屁淋 病,你要有淋 病,這兒,這兒,”說着,小褶皺上一摸,前面小水簾洞又一摸,“早爛了。”
“那,那小白騙我?———那,那小白也沒有———”诶,說實話,高犰心腸不壞,她一想既然自己沒得,估計小白也沒得,替自己替小白都慶幸呢。
卻這個時候又聽見,
“就算你得了,也沒什麽。”
她擡起頭望他,這事兒說起來淫得很,可是,他這麽說,她心裏真的很暖和。
她又低頭看他的二祖宗,這次,看得更坦然,
“怎麽黑乎乎的呢,”
他舒服地躺下頭,“三年前執行任務燒了的,”
“那一定疼死了。”她憐惜死樣兒,
他突然笑起來,“你剛才也問過我這,也提起疼,你特別怕疼?”
“嗯嗯,”她點頭,“一疼我就流眼淚,其實也沒想哭,”她挺坦白,感覺這麽跟他聊天特別舒服,他柔柔不失灑脫的眼神注視着你,叫你特別放松,願意跟他說起一切。———也許,這也就成為後來犰犰跟着他無論是做AI或者搞別的,本質上雖說就是鬼 混,可,混得大大氣氣,溫溫暖暖。
奇異的,大妖捏着小鬼,兩個人全光着下 半身,卻沒有比這更坦然地談天談地。其間,幾次又接收到信號,大妖把手指一放到唇邊,小鬼就閉嘴,安安靜靜看他聚精會神做正經事兒。好了,他只要舒服地躺下頭,她就嘚啵嘚啵又說開。
還是其間,她摸了他,他也摸了她,兩個人摸的氣踹噓噓,連嘴兒都沒親,就是抵着額頭彼此笑。
犰犰覺得,跟着他,有種及時行樂的暢快,很下 流,同時,很大氣。
(光棍二更祝各位首長光棍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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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洞裏出來時依然是正午。
小太陽曬着,小水喝着,犰犰靠在車旁看他完美诠釋什麽叫“軍人”。
動作絕不拖泥帶水,井然有序,意态機警潇灑。
衙內也自覺,這屬軍事機密,他扯什麽線按什麽裝置,都不關她鳥事。她就是純粹欣賞。賞純雄性風采。
出來後一刻鐘內,車啓動,他們離開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犰犰望着車窗外超原生态的一切,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她好好下樓倒個垃圾咋就倒到荒郊野外了咧?
所幸,她并不十分糾結這個問題,主要是從小到大,一閉眼一睜眼間離奇的事情太多,都搞習慣鳥,只不過,這次如此“跨地域性”叫她有些嘆為觀止。
“今天幾號了?”
“15號。”
犰犰這有些震驚,過去四五天了?!
韓應欽當然問過她怎麽跑他車裏來了,可她啥都不記得,韓應欽也無法,不過,見她一臉驚異,
“你出來幾天了?”
“今天是第五天。”犰犰有些茫然。
韓應欽看着,有點心疼,不問了,
“先給家裏打個電話保平安吧,我馬上安排你回去。”說着,一手拿起衛星電話遞給她,
犰犰接過來,卻想了想。咳,韓應欽在開車,是沒見這東西眼睛裏轉了一圈兒什麽。犰犰在這種“細微處”是蠻會考慮滴。考慮什麽?失蹤後如果她清醒過來了,這電話,應該先打給誰!
絕不能先打給爸爸。要在打給爸爸之前,把謊兒都圓好咯,要不,她爸爸不得下地。
于是她撥通了荷蘭妹妹的電話。
那邊有點吵,
“喂!誰呀!”
“荷蘭,是我!”她這邊又不吵,她還一手把半邊兒耳朵捂着,韓應欽看着好笑。
“誰?”
“是我,犰犰!”她小吼,
“誰———犰犰!!”終于聽清了。這一聽清,就見荷蘭妹妹那邊像已經跳起來一般叽裏呱啦說了好多好多,犰犰只是眉頭蹙着,像個佛爺聽着。她知道,荷蘭妹妹激動滴時候,最好不要去打攪她發洩,要不,占用的時間更長。
于是,激烈的叽裏呱啦後,犰犰很簡潔地進 入“一問一答”模式,并且,開始交代。你會發現,這個時候,她特別像韓應欽,同樣的頭腦清晰,不拖泥帶水。
“你在哪兒?”這是問電話裏。得到答案後一點頭。
“你是用直升機送我回去嗎,可以直接降落在頂層嗎,多長時間到達武漢市區?”這是問韓應欽。
韓應欽一一回答。說實話,他現在挺欣賞她這副沉穩的模樣,不焦不躁,有條有理。
“大約四個小時後我去找你,見面再說。”
挂了第一通電話。她開始打第二個電話。
“爸爸,”
要知道這一聲喊,挖高廻的心吶!!
可想,高廻那邊有多激動!
韓應欽卻見她眼睛都不眨,“爸爸,我跟荷蘭在一起———哦,是我叫她不跟你們說的,我有點事情要辦,———哎呀,爸爸,我沒事兒!我晚上就回來,回來跟你說,———你不急,回來說回來說。”
挂了。這才小呼一口氣。手裏還抱着衛星電話。有點發呆。
突然臉頰被他揪了一下,
“哎喲,”她一小叫,
他松開手,笑着看她一眼,“會開車嗎?”
犰犰還沒反應過來,呆呆點點頭,“會。”
車突然就停了下來,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繞到她這邊打開門,
“去,你開,讓我歇會兒。”
犰犰還愣着,完全沒會過來,他一推她的肩頭,“快點。”
犰犰窩着身子直接坐到了駕駛位上。他坐在了她原來坐的副駕駛位上。
犰犰确實會開車,開的還都是好車,不過,就像現在這樣,她爸爸坐在她身邊。她獨自駕駛上路是不允許的。
這是改裝後的軍車,開的手感絕對不亞于名跑,犰犰這一上手,興趣就來鳥,那個英姿飒爽!———
韓應欽說“歇會兒”真像“歇”着咯,
像只優雅的獵豹,雙腿分開靠在椅背上,一手撐在車窗邊枕着腦袋,眼睛慵懶地睨着開車的犰犰。
你別看她一身邋裏邋遢,卻,那手握方向盤的姿态,那賊亮賊亮帶着快意的眼睛——
韓應欽突然一腳踩上油門!
“啊!!”
這已經在平坦寬敞的大路上了,犰犰的高音立即飙起!!
“你幹嘛!!你幹嘛!!快松腳快松腳!!”
韓應欽卻微傾過身子,這其實是個标準的保護姿态,當然,他沒有把握也絕不會做這樣危險的事情。犰犰稍有失控,他會立即掌控大局。
他望着她,
“以後不準對我說謊。”
由此,韓應欽也看出這孩子心裏素質其實不錯,急速中,她掌控方向盤一直很穩。當然, 這也是他剛才瞧了半天看得出來的,要不,同樣不會如此。
“犰犰,”
“嗯嗯嗯嗯,不說謊不說謊!”
“要記住,對我說謊就像現在這樣個感覺。”
“記住了記住了!”
他的腳松開了,才要靠進椅背又傾身過去親了下她的太陽穴,“好女孩兒。不錯,挺穩。”
犰犰吓死了!吓死了!!
說過,人家是大神裏的大神,千軍萬馬都調教的過來,你一個小鬼,蹦跶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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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高犰第一次見到武裝偵查直升機,直19。此後,會越來越熟滴,衙內經常被此機種運來運去,像打的。
她見到兩名帥氣的飛行員向韓應欽跑過來鄭重地行了軍禮,韓應欽回禮。韓應欽此時已經戴上野戰軍帽,他五指并攏輕輕在右太陽穴處一點,帥爆鳥!
“跟那邊空管聯系好了嗎,”
“報告首長,聯系好了,一切都準備妥當。”這是單獨從空軍偵察連抽出來的一個獨立偵查小分隊,他直接領導。
“務必将她安全送到目的地,餘下,随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是!”
高犰這一身兒窩裏窩囊實在太應景兒,飛行員們還以為這是首長在途中“救”起的一個平民。以往演習也不是沒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在偵查途中遇到誤闖“演習區”的平民,都是當即用直19送回基地,調查後遣返。不過,估計這次首長已經親自調查過,所以直接遣返。
犰犰已經坐上了直升機,再回過頭看他,他已經戴上了墨鏡,帽檐下酷酷的墨鏡,俊挺的臉龐———犰犰望着他,擺了擺手。他站在遠處,沒有動。
直升機升空,犰犰一直望着他,他已經轉身離開。韓應欽是沒看見,身後,他的犰犰眼睛裏有那麽點難得的不舍咧——
所以說,她應該屬鱷魚滴。皮厚體溫低,稍許許掙紮開的人情味兒也像鱷魚淚,少滴可憐。直升機一飛遠,看不見他的車了,那點點難得的不舍也消失殆盡鳥。她有要*心的事。
她就一直在琢磨一會兒怎麽跟荷蘭妹妹跟她爸爸圓這個謊。幹脆就先照真裏說,自己下樓倒垃圾在路上摔了一跤,暈了,醒來——醒來因為發現頭流血了,怕爸爸擔心就打電話找來荷蘭妹妹,在荷蘭妹妹那兒住了幾天,———只要跟荷蘭妹妹湊好話兒,爸爸那關應該也好過,———
心一寬,人就舒展了,她開始靠在窗邊飽覽祖國大好河山。
真是速度,果然四個小時後,直升機降落在江漢路鑽石大廈頂層。謝過飛行員後,她獨自下樓咯。
說實話,要不是荷蘭妹妹此時身處的“青青樓”夜店就在鑽石大廈內,她這一副邋遢樣兒一定走不下樓。她想盡快先找到荷蘭妹妹,首先找個地兒洗個澡換身衣裳撒。
“青青樓”的老板叫祁順,北京人。這位也是個玩家,忒逗。高犰從他這裏學到好多北京土話。
北京有一代孫帶三代果兒下場的說法。
孫是男的,果兒是女的,年輕俊男為尖孫,老男為蒼孫;果兒如是。
老外叫曬糖。勾搭為戲。
造句舉例:劉奮鬥專戲曬糖果兒。即為劉奮鬥專門調戲老外小女子。
祁順是個尖孫,卻有蒼孫的閱歷。他說,夜店的蒼孫們的壯志淩雲是:堅持搖下90果兒!
搖滾果兒和銳舞果兒以78後分代。在夜店,03年以後就是80果兒的天下了。直至,08奧運,俨然90果兒吹響了進場號角!所以,你現在去夜店,滿眼漂亮生嫩的90果兒,怎不叫蒼孫們眼饞?
高犰是個80果兒,還是個沒多大看頭的80果兒,于是,在夜店,她往往低眉順眼,默默無聞裝點文藝青年範兒“超脫”般看這燈紅酒綠。其實,何其不哀怨?
高犰是個很會自我裝B滴人,她總想,做不了鮮嫩,就做品位。向康有為的女兒康同璧看齊。
別說,犰犰見過康同璧咧。随同她的父母拜會過這位老貴族。
人七十多歲了,就站在八株梅花跟前,身着青色暗花軟緞通袖旗袍,那袍邊、領口、袖口都壓鑲着三分寬的滾花錦邊。旗袍之上,另套青綢背心。腳上,是雙黑色軟底繡花鞋。
一種清虛疏朗的神韻,使老人呈現出慈祥之美。系在脖子上的淡紫褐色絲巾和胸前的肉色珊瑚別針,在陽光折射下似一道流波,平添出幾許生動之氣。染得黑玉般的頭發盤在後頸,繞成一個松松的圓髻。———
這從上至下的晚清貴族行頭,犰犰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也上過身一次,那個效果,把她滴男人們驚得!———後來,都喜歡給她買旗袍穿,長的,短的,豔的,素的,保守的,香豔的——當然這是後後話鳥。
而此刻,還管它品位不品位,衙內只想找身兒像樣的衣裳換咯,別說蒼孫尖孫幾0果兒,她現在這樣進去,鐵定慘遭世人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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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喲,犰犰,這是玩的哪門子?”
誰知,下樓來第一個碰見的不是別人,正是“青青樓”的小老板祁順。這丫是魏小白的狗腿,沒準兒一會兒就能把狼招來。
犰犰雙手捅在自己棉睡褲的荷包裏,朝他不自然一笑,低下頭準備繞過去滴。
被攔着了。還被拉住胳膊了。
“小白正好在呢,進去坐坐進去坐坐。”硬被拽了進去哇。
上次魏小白給她送藥,祁順跟着在,估計瞧出些他們間的貓膩。
不過,祁順一早兒跟犰犰不熟時對這女的印象也不差,別看她每次跟一幫尖孫果兒同來,最啞巴的一個,卻,挺有氣質。
祁順總覺得犰犰身上有骨子遺老遺少的範兒,又有種西方殖民後西式生活的風氣。她能喝,好酒次酒一砸吧味兒就能分出高低;她能玩,“殺人游戲”她總是殺手,愣沒輸過!
被抓進一個包間,搖曳的霓彩,細白的大腿,酒氣沖天!
“小白,犰犰來了!”
嘴巴上叼着煙的魏小白一擡眼,瞄到犰犰,手上的牌就往桌上一丢,站起來向她走過來,
“怎麽這個德行?”拉着她一只胳膊前後看,
正好犰犰也有事問他,一邊掙開他的手,眉頭微蹙,些許不耐煩,“出去說。”
魏小白盯着她一會兒,笑起來,“出去說什麽,就這兒說。”
接着,一手牽起她,一手食指中指夾着煙也頗為不耐煩招招,“都出去,都出去,”
一屋子頂級妖孽都出去了,不少壓根兒不曉得這邋裏邋遢的女人是誰,其中幾道銳意的視線落在犰犰身上。犰犰一直低着腦袋。
屋子清空了,可那股子酒醉肉糜味兒是揮之不去的,醺醺然。
魏小白牽着她坐了下來,鼻子湊她身上聞,“這是鑽哪兒去了?一股子土腥味兒,還有——”魏小白突然看她的眼神一眯!
卻,犰犰急于想跟他說事兒,一轉頭,兩個人的唇差點碰一塊兒,犰犰一愣,把他一推,
“你沒得淋 病是不是!”
魏小白淡笑,眉輕輕一挑,桃花眼熠熠生輝,“有人教你了是不?”
“教什麽?”犰犰沒會過來,
這時候,小白躬身把對面水晶茶幾上的東西全呼到地上,自己一屁股坐上去,坐她對面,又躬身像要抱起她,卻兩手直接抓住她褲子兩側就要扒!
犰犰推他的手,“幹嘛!”
“啧,我看看,你屁股上不癢?我給的藥夾着沒,”
犰犰別扭地還是被他扒了褲子,咳,上次夾藥就跟他磨了半天,早被他看光了。對魏小白,說真的,犰犰被他看光到不是蠻介意,因為總有種病友的感覺,而且,那個時候,也只有魏小白了解她的苦楚。
褲子脫下丢一旁,魏小白見她沒穿內褲也不驚異,她那紅屁股的慘樣兒小白知道,要是他這樣,他出門都恨不得不穿筷子,看着都癢!
魏小白先把她扒一邊兒瞧了眼那糟心的屁股,還是滿滿的疙瘩,“啧啧,”他就啧了兩聲兒,
然後,又把她的腳搭在沙發上,扒開了 她的*兒,——再左手拇指食指扒開了那黑蔥蔥下閉合的兩瓣———
此時,她兩腳撐在沙發上,雙腿大開,他蹲在她跟前,掰開最羞人的位置,———你叫犰犰如何不羞!雖然,他眯眼看着像個老中醫。
“好哇,”還不及犰犰雙腿要合攏,手伸過去剛要推開他的手,他小聲兒開了口,硬像捉着她一個把柄,
犰犰迅速推開他的手,雙腿合攏彎下,坐起身,“沒性 病是不!”她還裝的氣勢洶洶樣兒!
小白直起身子,睥睨着她,“你和幾個人上 床了?”
犰犰去撈褲子要穿上,突然聽他這一說,捏着褲子的手一緊!“胡說!誰,誰,誰上床了———”
又結!
小白跟她呆了這陣兒,這東西的小性子輕易就摸得倍兒清!她一結,準做賊心虛!
魏小白一天到晚酒肉壇子裏熬的,他剛才靠近她一聞就聞出絲兒“肉香”,再剛才一瞧她那紅滟滟的濕洞洞———裏面都腫了!是他給她那藥護得好,叫她沒啥感覺。小白不信哪個一根JI巴這狠,能把她cao成這樣!!
小白點頭,“好好,你不跟我說是吧,——”他突然傾身過去一手擠進她雙腿間抓住她的黑毛毛就揪!!
其實手勁兒不重,可是,———這,這象什麽話!!!
犰犰一手緊緊抓着他揪着自己黑毛毛的手腕,一邊要哭了,“是沒有咩,是弄得後面———”
“啊!還被開了後門?!!”小白變成真揪她那裏,像揪她的小嘴巴!
犰犰一疼,也被刺激地去掐他的手腕!———真哭了,羞得,驚得,疼得,————真哭了。
小白一見她哭了,松了手,這只手抱住她,又去哄她,
“好好好好,我手重了,你打我,你打我,不哭好不好,我手重了——”那只被她手指甲都掐出血的手又拉住她的手直往自己臉上拍,真像哄孩子,
犰犰就是哭,這一驚一吓,更撈本兒點,連先前一路坐直升機回來CAO那大片心全算上,委屈,心煩,哀怨———全發洩出來。
小白抱着她搖,“我給你摳屁股好不好,你最喜歡摳屁股了,”
其實看上去荒誕極了,一個男人緊緊抱着個光屁股女人給她輕輕撓,可是,奇異,又看上去溫馨至極,
“你現在最想做什麽?我猜,想洗澡是不是!”她還在哭,卻,無疑,他真真鑽進她肚子裏的肥碩蛔蟲!!像好玩一樣,他哄着她自問自答,還輕輕搖晃着,像哄毛毛睡覺,
從荷包裏撈出手機,
“喂,順子,給老子搞個洗澡的木桶進來,趕緊去燒熱水,犰犰要洗澡,————是的,別廢話,就這屋裏洗!”“啪”合上手機繼續哄犰犰。
是滴,祁順小公子沒聽錯,就在這屋裏洗!要木桶,要熱水,像小日本洗盆浴一樣!
咳,這沒什麽稀奇,魏小白後來為她幹的些荒唐事,比這叫人抓狂的,舉不勝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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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在木桶裏,犰犰盤腿坐着,水沒過肩頭。她在發呆。
這樣一個充斥着奢靡與腐朽的地方,她赤 身 裸 體浸泡其間,心生異樣。
三言兩拍《賣油郎獨占花魁》那一卷中,賣油郎秦重想花白銀十兩與花魁美娘換得一夜歡愉,沒想到那花魁卻說:“這個人我認得他的,不是有名稱的子弟,接了他,被人笑話。”
高犰仔細思考過這個案例,覺得這位花魁并非簡單的虛榮起見,而是她确有一套身體的風水哲學。試想,*的一生,大都是才貌雙全且感嘆身世飄零,她們的身體雖然雲山霧罩,峰秀巒疊,曲徑通幽,美不勝收,卻總是不輕易讓訪客得以一窺全貌。攬勝者多則多矣,可以巫山*,但絕不輕易山盟海誓。
一旦山盟海誓,就破壞了男女關系上的生态平衡。發誓總歸會遭到報應的,這也是破壞身體的風水之舉。對于身體的風水,花言巧語和柔情蜜意從來都不嫌少,它們能提神醒腦,增加五官的通透性,使人體如漂浮在水上一般,比所有的化妝品和潤膚露都有效。
所以,花魁拒絕賣油郎,拒絕的不過是“賣油郎”這類好兒郎容易沖口而出的“山盟海誓”;花魁想要的,是“有名稱子弟”的“花言巧語,柔情蜜意”,通透舒達。
她曲起了一條腿,手肘磕在膝蓋上枕上了自己的腦袋。這個姿勢讓她在水裏的模樣又嬌柔又浪 蕩。她渾然不覺,她還在想皮囊哲學。
魏小白進來時,看見的就是她這樣個模樣。
他一手拿着衣裳,一手,拇指與食指提哩着一只精巧的靶碗。
走過來,衣裳微彎腰往一旁沙發上一放,人靠在木桶邊緣睨了眼水裏,
水裏,犰犰的膚如白脂,* 挺,點兒俏。有肉有料。
魏小白那手裏的靶碗拎她眼前,“看出這是什麽好東西了沒,”
犰犰重新盤起腿,微仰頭,“馬上杯,成化的?”
小白笑,一松手,掉水裏,飄蕩在犰犰胸口前,“有眼力勁兒啊,你說能值多少?”
這件是個“靶碗”又名“馬上杯”,器撇口,高足中空,器型小巧秀美,為佛前供器。其裏心飾折枝牡丹,外壁所繪纏枝香蓮,亦名“寶相花”。雍容又不失清韻。屬成化禦窯上品,犰犰估摸着百來萬間。
再喜歡,她不敢碰,古玩的規矩,不過手。
“百來萬吧。”她盯着那東西就在自己胸口前飄搖,如同從遠古輕蕩而來,
小白轉了個身兒慢慢蹲下來,一手伸進水裏撥弄着水花兒,
“犰犰,這個估計萬貴妃用過。”
大明成化皇帝是個一直長不大的糊塗皇帝,他沉迷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