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鄙人前世,有三位愛不釋手的男明星。

雖然這樣可能有些不恰當,但确實愛不釋手,恨不能入口。這三位分別是大陸的黃曉明、臺灣的何潤東和香港的林峰。

其中,尤以何潤東為甚。

我的父親曾說,我看何潤東的眼神特猥-亵、特龌-龊、特下-流。不過,我确實愛死了何潤東迷人的鼻梁、攝人心魄的眼神、勾魂的笑容和被我意-淫了千百次的身材。在前世二十多年的生命裏,我一直以為,只有這樣的男人才算得男人,只有這樣男人才能勾動我的心弦。

可是,可是可是!

一切都在第一次見到我的夫君——安陵然的時候土崩瓦解了!

第一次見到相公安陵然,我腦海中能想到的詞彙就是“紮眼”。

紮眼,異常地紮眼,十分地紮眼,太太太紮眼。

以前看小說,也見作者拿“紮眼”形容男主角,當時頗不認同,以為“紮眼”這樣的字眼遠沒有“帥氣”、“英俊”來得實在,可當見到安陵然第一眼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位作者的高明。

當世間萬物全都停止運作,周圍吵鬧的、咆哮的、看戲的人都突然不複存在的時候,我的眼裏只看到大廳處那抹月華色身影,發髻用一只玉簪簡單地盤了起來,下邊星星散散落着些碎發,說不出的飄逸、說不出的灑脫。

他的眉毛、鼻子、眼睛、還有從始到終都溢着笑的性感薄唇……這些這些其實都說不上哪特別好,我不敢用“挺拔”來形容他的鼻梁,不屑于用“淡漠如山”來勾畫他的眉毛,反正他的五官就是說不出哪裏好,但萬物造人,似乎特別眷念這個叫安陵然的孩子,他的鼻子眉毛眼睛湊到一塊就是如此地恰到好處,好到你找不到任何詞彙來形容,只知道見到他的一瞬間,突然一切都黯淡失色。

什麽穆王、穆王妃、老媽子小表妹……通通都從這副水墨畫裏化作了水,透了明。我的心怦怦直跳,看見的,就只有那畫中紮眼無比、絢爛無比、妖孽無比的男子一步一步,踩着我心跳的節奏,噙笑着向我走來。

我的心就快要停止跳動,我見到了我的夫君!我終于見到了比皇宮麗妃還妖孽的安陵然!

其實,自聽到那首民謠以後,我就把安陵然定位在了小白臉和娈-童之間,一個可以使後宮三千佳麗頓時顏色的男人,恐怕除了潘安就只剩下妖孽了。曾經我媽就評價過我喜歡的男明星,說我肯定前世是挖煤的,所以這輩子喜歡的男人全長得更碳似的。我嗤之以鼻,“總比你喜歡陰陰柔柔的韓國小白臉好。”

是了,鄙人前世雖然愛美。但是最受不了皮膚比女人還白皙的小白臉,我一直認為,男人黑點是男人味的特征。

可眼前這個男人,顯然打破了我所有的傳統觀念。

他比後宮妃子還要美,皮膚雖不敢說嫩如嬰孩、白如蓮藕,但也算得上一個極品,可偏偏這樣的男子,我與他默默對視,他眼裏折射出的确是讓你無法轉移的魄力、自信、震撼和威嚴。

他雖笑着,卻不怒自威。手負在身後,就這麽一步一步地跨向我。

良久,他終于跨到我面前,我擡頭,發現只及他肩膀,這家夥沒有一米八也有一米七八。

我們互相凝視着,我似感覺自己置身花海之中,眼前之人,恰在那燦爛無比的三月桃花中對我溫柔淺笑。

我攪着手中的香帕,羞澀難奈,正躊躇着要不要怯怯地喚上一聲相公,就見安陵然本還負在身後的手突然湊到我面前,手中還有團毛茸茸的白家夥。

我一驚,腦袋轟地一聲回到現實。

頓時,耳朵炸開了鍋。

不遠處,被穆王妃正拉着的穆王指着安陵然的鼻子罵得正歡。

“小混賬,你還知道回來?!本王今天不打斷你的腿,你不知道老子姓安陵。”

這邊穆王妃身邊伺候的老婆子也過來拉着安陵然唱喏開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抱得是什麽東西啊?剛才進來老奴也沒注意,你怎麽拿來吓公主?”

安陵然看看爹爹,再看看老婆子,撅撅嘴,似小孩般甚委屈地說:

“我娶老婆了,上山抓只山貓兒給新老婆當禮物,有什麽不對?”

說罷,安陵然又在我面前晃了晃那團白毛,露齒大笑。

“老婆我疼你吧,嘻嘻!”

我被動地看了眼毛團,銀白色的皮毛,精銳的眼睛,駭人的尖牙,這哪裏是山貓,明明就是只狼!

轟地一聲,腦袋空白了一大片。

剛才的桃花、笑靥轉眼沒了影,安陵然卻依舊在我旁邊說個不停。

“老婆老婆,我聰明吧!一進屋就認出你是我老婆了!哈哈!”

老婆子見我臉色不大好,識趣地把安陵然往她身邊拉,一面低聲勸慰:

“是,是,少爺最厲害最聰明了。沒把小丫頭錯認成公主。”

安陵然聞言星眸閃亮,猛點頭憤慨道:

“嗯嗯,哼!看以後誰還敢說我是傻子!”

轟轟轟!晴天霹靂!

三聲雷響,我的腦子全空白了!

傻子,傻子,傻子……

安陵然居然是傻子!

我定在原地發愣,就連氣得發抖都忘記了,果然上帝是公平的,如斯絕美面孔,居然是個傻子!

OTZ……

白胡子老頭你可真會耍我!!!

我真恨不得那三道響雷直接劈中我的天靈蓋,讓我靈魂出竅回去好好找死老頭理論一番,可惜,不能!

我就猶如那一個不小心在充斥滿煤氣的房裏點了火,轟地一聲,全着了。把自己燒得遍體鱗傷,竟還要繼續演下面的戲。

一直沉默不語的淇兒拉拉我,悄聲道:

“公主,有什麽下來再說。”

彼時,安淩霄的訓斥聲也越來越大了。

“混賬混賬,你竟為了只該死的狼連婚禮都不參加!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這個畜生什麽!”

安淩霄乃骁勇大将軍,按理被老婆、弟弟們拉着,縱使再來十個人他也繃得開,可能是在穆王府,這樣的事情多了去,大家也都習慣了,安淩霄也麻木了,所以氣憤之餘,還尚存一絲理智。估計是怕弄傷親人,愣是沒突出重圍去打兒子。

安陵然見爹爹發火,也躲在老媽子身後不找我這個老婆了。

穆王妃夙鳳拉了半天,氣喘籲籲道:

“你火什麽火?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兒子萬幸找回來了,就是好事!你發火他就能重新和兒媳婦拜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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