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獄中嬌花
第三十一章獄中嬌花(4)
聞嬌又一次被帶走關小黑屋了, 還是24個小時。
宇文琪也被帶走了,只不過他去的是監獄醫院。
操場上很快有獄警拎着幾桶水過來, 将地上和石壁上的血跡沖刷幹淨, 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
但大家都有點心尖尖發顫的感覺。
他們也都不是什麽普通人, 按理說,血腥的場面都是見過的。
可是他們誰也沒見過, 那樣纖弱漂亮的女孩子。一邊用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你,眉眼間好像在傳遞某種暧昧的信號,一邊能用纖纖手揪住一個成年男人, 往石壁上嘭嘭撞……
行吧。
估計誰都不用去救了。
反而是誰去誰挨揍!
男囚們紛紛散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埃德蒙的手下面如菜色:“……這個女人恐怕不太好弄上手。”
埃德蒙倒是放棄得飛快:“太兇, 不要了。”
他的手下想起聞嬌的樣子,還有點心癢癢,只是沒說出來。
這頭顧菲也在議論, 她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說:“這次有她的苦頭吃了。”
“她不怕。”梅樂岚淡淡道。
Advertisement
顧菲一愣:“梅姐怎麽知道?”
“她已經關過一次禁閉, 還敢動手。”
顧菲遲疑一下,搖頭說:“那是因為她還沒嘗過其它懲罰的厲害。”
梅樂岚卻頓了下,道:“你不懂。”
顧菲一下就郁郁了。
聞嬌一個新人才來幾天?倒好像和梅樂岚已經培養出了默契似的。
顧菲頓生強烈的危機感。
她能過得這麽順暢, 一大半都是靠梅樂岚的庇佑。如果梅樂岚轉而選擇聞嬌,那她不就完了?
顧菲忙揚起笑容, 親熱地和梅樂岚繼續聊天,将話題扯向了別的方向。
在聞嬌關禁閉的第24小時,秋姑終于帶着獄警來訓話了。
和上次沒什麽區別,少女依舊弱小又可憐地躺在黑暗裏, 一眼看過去,像是随時會死一樣。
可是……
去他媽的老實人被逼急了之後的爆發。
面前的少女,哪裏還像是老實人?
秋姑失去耐性,冷冰冰地說:“再有下次,就不止是關禁閉這麽簡單了。”
聞嬌點點頭:“唔,唔。”
她認錯認得快,答應也答應得很乖。秋姑就是有再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硬邦邦地說:“帶回去。”
聞嬌當然又一次錯過了早餐。
只不過這次她剛好趕上了午餐,所以不用再連着餓肚子了。
顧菲從自己的餐盤分了一個雞腿給她:“關禁閉的日子,不好過吧?”她笑意盈盈,一副大方示好的樣子。
聞嬌沒吱聲,她連筷子都沒拿,面前的食物當然更是動都沒有動。
顧菲看着她的樣子,笑得眯了眯眼。
自己可是冰釋前嫌主動示好了啊,聞嬌再不動,那就是聞嬌小心眼兒了。
很快,大家都用完了午餐,而聞嬌還是一筷子都沒動過。
她的異常表現,一下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嬌媚可人的少女,柔弱無依地坐在那裏。連續兩次禁閉,長時間的不進食,讓她的身形看上去更加纖弱了。
她不會是故意想尋死吧?
他們就說嘛,她怎麽看也不像是心狠手辣的人。
轉瞬之間,不少人就又蠢蠢欲動了。
秋姑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很快派了獄警過來把人帶走,送去了監獄醫院。
顧菲環顧一圈兒,這才發覺,壓根沒人注意到聞嬌小不小心眼兒。倒是聞嬌一走,不少人的注意力都跟着走了。
還能是為什麽呢?
因為聞嬌漂亮!
她的漂亮,糅雜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尋、去抓住。
顧菲咬着筷子,差點把牙都咬碎。
過去在監獄外,她将“恃美行兇”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入獄後也不遑多讓。結果現在,換別人玩這一手了,顧菲才感覺到多麽的難受!
監獄醫院的規模很小,病床都只有那麽幾張。
監獄裏的罪犯們大都體格健壯,平時還真怎麽用不上。只是這次在迎來了宇文琪之後,又迎來了一個聞嬌。
宇文琪在角落裏的病床上,兩眼緊閉,疼得發出無意識的哼哼唧唧,聲音都變了調。
畢竟他還從沒吃過這麽大的罪。
聞嬌躺在進門的那張床上,護士給她挂上了生理鹽水,以補充體力。
沒一會兒,秋姑的腳步聲近了,同時跟随而來的,還有另外的腳步聲,以及正在交談的男聲。
“新人才入獄就鬧事?”聲線冰冷,語氣不快。是章懷騁在說話。
“是。”秋姑的聲調低了下去。
“醫院好久沒來病人了。”這是另一道男聲,挾着點笑意。
秋姑的聲音更是讷讷地低了下去:“是,是我的失職。”
話音落下,他們就進入到了病房內。
宇文琪的腦袋被包成了粽子,仍在昏迷中。整個人幾乎和藍白的床單被子融為一體。而躺在進門口的聞嬌,就很顯眼了。章懷騁一眼就看見了她。
“就是她被打了?”章懷騁問。
“不,不是。”秋姑指了指角落裏的宇文琪:“是他,被她打了。”
章懷騁冷漠地掃過聞嬌:“那她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她将近三天沒有進食了。”
“她因為什麽進來的?”
“殺人。”
章懷騁落在聞嬌身上的目光,更加冰冷:“如果想死的話,那麽應該在殺人之後就立刻自殺。而不是到監獄裏來絕食。”
秋姑有些尴尬地開口:“……她被關了兩天禁閉。”
章懷騁:“……”
聞嬌躺在床上,并沒有直接去打量他們。
她的頭發蓋住了大半張臉,她的目光就從發絲間隙投了出去。
除了章懷騁和秋姑,以及門外把守的獄警。病房裏多了一個陌生人。那個陌生人,大概就是笑着說“好久沒病人了”的男人。
男人裏面穿着和章懷騁款式近似的軍裝,外面則罩着一件寬松的白大褂。
男人長了一雙狐貍眼,嘴角噙着點點笑意,舉手投足帶着肆意不羁。
【鄂子羽,29歲,出身軍政世家,于去年與章懷騁一同調任惡.魔.島監獄。現在是監獄醫院唯二的醫生之一。一個強悍的外科大夫。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
【你的任務5:讓鄂子羽對你又愛又恨】
聞嬌挑了下眉。
要求進階了。
但也不算太難。
聞嬌拽了拽被子,翻了下身。
她身邊豎起來的輸液架晃了晃,鄂子羽連忙伸手一把扶住了,嘴上還笑着說:“要是針扯出來了,就麻煩了。護士小姐去約會了,沒人能再給你插.回.去。”
聞嬌一聲沒吭,她拽着被子,看上去像是敏感內向躲進殼裏的一只小鹌鹑。
章懷騁很快走過了聞嬌的病床,轉而在宇文琪的病床前頓住腳步。
他将宇文琪的傷勢好好審視了一遍。
鄂子羽在旁邊做着解說:“腦震蕩,頭骨輕度骨裂,以及面部有擦傷。傷口裏混入了沙礫,挑起來還挺麻煩。如果護士小姐沒給他挑幹淨的話,估計之後還會發炎化膿,引起高燒。”他的口吻輕快,完全沒将宇文琪的傷放在心上。
章懷騁也并不在乎宇文琪死不死。
他更在乎監獄的制度,如果監獄制度受到挑釁,這才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章懷騁巡視完就離開了,他臨走前對秋姑交代了一句:“不要再有下次。”
秋姑連聲應了。
而鄂子羽倒是留了下來。
他解開宇文琪腦袋上的紗布,盯着他頭上的傷口,感興趣地看了很久。然後扭頭問聞嬌:“真是你砸出來的?”
聞嬌翻了個身,把輸液架帶得又晃了晃。她用屁股和後腦勺對準了他。
鄂子羽摸了摸鼻子,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受待見。
他還忍不住擡手搓了搓臉:“嗯?在監獄裏待久了,我變醜了嗎?”
聞嬌在醫院病房住了兩天。
鄂子羽也連着兩天到病房查看自己的病人。
就在第二天的時候,宇文琪終于從昏睡中清醒了,他的眼珠轉了轉,一眼就看見了聞嬌。
他頓時臉色猙獰,喉中擠出了兇惡的聲音:“老子要玩死你……”
聞嬌掀開被子爬起來,低眉垂目、慢條斯理地拔掉了針。
她朝宇文琪走了過去:“你好像忘記了,現在誰是刀俎,誰是案板上的魚肉。”她說着,拽出凳子,在床邊坐下。然後伸出手,學着之前鄂子羽的樣子,十分專業且快速地拆開了紗布。她纖細白皙的手指,就這麽按在了他的傷口上,稍微一用力——
“嗷!”宇文琪喉中發出了慘烈的嚎叫聲。
等他意識到自己竟然發出了慘叫,他立馬死死咬住了牙,以對抗聞嬌的動作。
而聞嬌面不改色,就跟拿他的額頭當鋼琴似的,很有節奏地按了起來。她戳得越用力,宇文琪的痛呼聲就越繃不住。
鄂子羽進門的時候,宇文琪的慘叫聲都快串成一曲交響樂了。
鄂子羽愣了下。
他看着病床邊上,黑發披肩,身影婀娜的少女。他能瞥見她那截白皙瘦弱的手腕,還能瞥見她纖細如水蔥一樣的十指。
她的手指輕松地在宇文琪的傷口上跳動,動作優美,不像是在幹一件壞事。
鄂子羽驟然加快了腳步。
他走到了病床邊,一把扣住了聞嬌的手腕。
觸手溫軟。
鄂子羽不自覺地心神一蕩,更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宇文琪看見他過來,喉中立刻喊道:“醫生,她想殺了我……監獄裏是不允許殺人的對不對?快,快去叫管教!”
鄂子羽的目光落在了他額頭的傷口上。
他驚訝地看了看拆開的紗布。
她偷學了他,将紗布完整又快速地拆開了。
他又看了看宇文琪頭上那個血肉模糊,結的痂都被戳掉了的傷口。鄂子羽眼底迸射出了驚人的光亮,他扭頭看向聞嬌,本該展露出怯弱一面的少女,那張明媚動人的面孔上,只有無邊的冷漠。
将天真與殘忍結合得如此完美的少女,就像是一件珍貴的藝術藏品!
鄂子羽忍不住贊嘆道:“你真厲害,也真聰明。”
【任務5:讓鄂子羽對你又愛又恨】
【完成度:1/5,0/5】
作者有話要說: 宇文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