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尋找失蹤的女孩

“沒有,”寧妤無奈地兩手一攤說道:“消失了,再找外面的監視器看,什麽都沒有,什麽都看不到。”

“也許她沒有出去,藏在某處了。”林霂淡然說道。

“哈!”寧妤笑出聲:“明顯是隐身術,你覺得我資助的科研所都是一群白癡嗎?哦對,也是啊,對你們來說,他們那些研究人員的确就是一群白癡。”

“只有這些?”林霂不滿地說道:“我覺得我不應該答應讓你用我的古堡。”

“嗤……”

寧妤笑了一聲,別有深意地看了林霂一眼:“雖然她走掉了,但好在我有她的照片和一個不錯的團隊……你應該知道我們摩由邏族雖然妖術不高,但收集情報這方面還是很令我驕傲的……那女子走掉之後,不到一日便有人指認,崇祯元年七月半,杭、嘉、紹三府海嘯,曾有幸得見大殿下與此女鬥法……我知道,那場海嘯……”

林霂沉默地看着寧妤。

寧妤莞爾一笑,将一張顏色昏黃的紙按在茶幾上:“你們海族的能力,咱們整個妖界都不敢小觑……我今天把她的照片拿出來,是因為,我斷定你會有興趣。”

林霂依舊不語,他看着寧妤放在茶幾上的一張年代久遠的明代邸報,思緒似乎是陷入了回憶。

“不管怎樣,我沒有白來一趟。”片刻的沉默之後,寧妤站起身,端莊地對林霂微微俯身行禮:“謝謝,再會。”

寧妤走出了會客廳,只剩下林霂一個人,他的眼前放佛站着一位長發飄飄的少女,卷曲的長發如海藻一般在海風中飛揚,她英姿飒飒地舉着劍,叫着他的古名:“凜霂,你記住了,我叫澄莫想!”

那一劍噼入海,烈風怒濤,萬丈激浪連天而起。

……

一個穿着非常時髦的少年快步走過來,幾乎是小跑着,跑到了林霂的身側。

“我派去跟着她的人,看見她被星碎的人拐走了。”

林霂轉回頭來看着他,雙眼中映着海浪的顏色,瞬間由淺變深,海面上忽然翻起了海浪,拍在懸崖峭壁上,發出轟隆隆的巨大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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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突然翻起的海浪吓了一跳:“殿下別急,我已經派人去交涉了,我辦事你放心,保準她毫發無損,我保證……”

“翡翠!”林霂截斷他的話,“先回去再說。”

說完林霂不再理他,轉身離開天臺,徑直向房間走去,他伸手拉開房門走進去,翡翠一邊在他身後吐着舌頭,一邊也趕緊跟着走了進去。

不過是一個推門的瞬間,兩人從南太平洋小島上的別墅裏推門而出,從雲甸山莊私人會所樓頂的天臺上推門而入。

林霂帶着翡翠快步地走進房間,四個黑衣男人立刻恭敬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主人,翡翠少爺,星碎在咱們地界的據點已經查到了。”

“太好了。”

翡翠哭喪着的臉立刻開了花兒,他信誓旦旦地對林霂說道:“我肯定把她接回來,我辦事你放心!”

林霂沉默了一下:“你帶一顆龍珠過去,不要把事情鬧大。”

翡翠皺起眉頭:“還給她們一顆龍珠?憑什麽?我不找她們算賬就便宜她們了,竟然把生意做到我身上來……”

林霂看着他不說話。

翡翠本來還很義憤填膺,看林霂的樣子,便不敢再說什麽,諾諾道:“好好好,我知道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我就不耽擱了,現在就去。”

翡翠招呼幾個人跟他走出去,臨到門口的時候,林霂又道:“等一下。”

翡翠轉回身:“還有什麽吩咐?”

林霂想了一下,說道:“你接了人,不要送回去,直接回島。”

……

溫瀾有一棟北歐風格的別墅,此時別墅的大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了四個人,陸雲澈與陸婧婉,溫瀾和寒棠。

寬大的木質茶幾上擺放着一些的東西,顏色很古舊,看上去與古裝玄幻電視劇裏經常出現的一些法器的款式差不多。

四個人的臉色十分都難看。

寒棠說道:“婉婉,多年不練,你是不是退步了?”

陸婧婉白了他一眼,随意地一揮手,桌上的一只法器帶着火球嗖地向寒棠飛了過去。

”你這娘們!”寒棠偏身一躲,眼見火球就要燒到沙發靠背上了,寒棠無奈出手将火球接入手心,又呲牙咧嘴地扔進了茶幾邊的垃圾桶中,對身邊的陸雲澈吼道:“你也不管管你妹子!”

陸雲澈不理他,對溫瀾說道:“肯定是涼時現在所處的區域設了結界。”

溫瀾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對方肯定是看出那塊手表的作用,比我們快一步做了防範。”

陸雲澈像是想到了什麽,意味深長地看着溫瀾:“咱們先得确定是誰帶走了涼時,然後才能有方向去找。”

溫瀾若有所思:“你是說……”

陸雲澈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不知道你大哥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個城市,半個多月了你也沒去找過他……”

陸婧婉問道:“難道是霂哥哥帶走的涼時?為什麽?”

寒棠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還用問,應該就是大哥帶走的,這個地界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破你的法術?”

陸婧婉也覺得很有道理,揚手指着溫瀾:“肯定是因為你,你快去問問吧!”

伸手不見五指的冥河地城裏,時間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幽暗的隧道,令人惡心的臭氣,齊腳腕深的水中不時游過的長蟲,冰冷的寒氣腐蝕着她的身體。

涼時拼命地奔跑着,她記得那個年輕男子對她說的話,如果她被他抓住了,就必須死。

奇怪的是她沒有恐懼和驚慌,也沒有憤怒和怨恨,而是覺得自己很悲壯,很堅強。

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她一邊奔跑一邊撥開擋住視線的長發。

猛然間撞上一個人。

她還來不及尖叫,一只手快速地,緊緊地,不留一點餘地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涼時拼命地掙紮着,她不害怕,她只是非常的緊張,她必須掙脫束縛,她必須向前奔跑,她必須離開這無盡的黑暗之地,她不能讓自己死去。

她用盡力氣掙紮,無聲地掙紮。

“是我。”那個人很迅速地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他堅實有力的臂膀摟住涼時細弱的身體,牢牢不放。

“是我別怕!”

那聲音像針線一般細弱,她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她緊緊繃着的身體頓時松懈了下來,停止了掙紮與反抗,舒束縛她的人也感覺到了她的反應,輕輕地松開了捂住她嘴巴的手。

黑暗中,什麽都看不見,她靜悄悄地轉過身子,雙手在身後這個人的臉上摸來摸去,又摸摸他的肩膀,再摸摸他的胳膊,然後踮起腳尖,抱着這個人的腦袋,湊近他的耳朵,用最最弱小的聲音問道:“是蘿蔔仔嗎?”

那個人像她一樣,抱着她的腦袋,湊近她的耳朵,回答說:“是我。”

那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聽了這兩個字,立刻緊緊抱住了這個人的身體,摟得緊緊的,緊緊的,再也不撒手的樣子。

時間像是停止了,空間也像是凝固了。

她臉上潮濕一片,分不清是頂上落下來的水,還是淚水。

……

涼時哭着醒過來,淚眼婆娑,夢中痛苦的感覺還沒有褪去,雖然她并不知道蘿蔔仔是誰,但是胸口依舊發疼,眼淚依舊不停地流,傷心依舊,難過依舊,她遏制不住自己的哭泣,又捂着自己的臉哭了十幾秒鐘,這才徹底清醒,突然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房間不大,沒有窗戶,一面牆上安裝了很大的一面鏡子,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桌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很顯然,這裏不是陸婧婉的居所,也不是她認識的任何一個人的房間。

她立刻不再哭了。

她跳下床,擦幹淚水,又發現自己連衣服都換了,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寬松肥大的襯衣,頭發披散着,床下是光潔幹淨的白瓷地板,沒有拖鞋,她光着腳。

這不是那天夢裏白清穿的那身裝扮嗎!

她頓時心慌起來,低頭看一看剛換的那塊廉價的手表,居然還在,她松了口氣。

幸好陸婧婉在這塊手邊上又加了一個法術,別說一般的普通人,就算是有法術的普通妖,也不好說把她的手表摘下來。

她毫不猶豫地按了手表上的一個按鈕,啓動了呼救模式。

不管這是哪裏,畢竟是一個她從沒有來過的陌生的房間,她啓動呼救,肯定是沒錯的。

涼時站在房間中央,仔細想了一下,她是在大商場裏遇到了白清,然後追上去,在消防應急通道的樓梯間裏昏倒的。

那麽,她怎麽會在在這裏醒過來?

應該不會是方璇,因為方璇第一時間肯定要把她送到醫院裏,一定不會蠢到帶回她自己的家……

想到這裏,涼時又覺得,也許方璇真的會這麽蠢也說不定。

她決定走出這個房間去看看。

涼時走到門邊,手握住門把手,下定決心按下去,居然沒有按動。

再按,門把手依然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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