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做我的女人
“先去刷牙。”
林霂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牙具都是新的，翡翠給你買的。”
“我刷了牙你把電話給我？”涼時不死心。
林霂站在洗漱間門口，不置可否。
涼時見他不回答，便使勁把門關上，把林霂關在外面，自己站在鏡子前，對着鏡子愣神，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
涼時跟着林霂走下寬大的旋轉樓梯，翡翠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嘻嘻地把長方形餐桌一頭的椅子拉開：“過來這裏坐。”
涼時走過去，坐下，對翡翠說了聲謝謝。
翡翠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你可千萬別和我客氣，你和我說謝謝這還不折死我。”
涼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翡翠！”林霂坐在長方形餐桌的另一邊，正好與涼時坐對面，他眉頭皺了一下，似乎不滿意翡翠的話。
翡翠立刻遠離了涼時，坐在長桌一側中間的位置，向一邊向傭人招手：“開飯開飯，上菜吧。”
侍者立刻送上來許多精致漂亮的擺盤，裏面的菜肴看上去十分鮮香可口。
涼時不動筷子，坐在餐桌的一頭生悶氣。
翡翠狼吞虎咽地吃了幾口，見兩頭的人都沒動靜，便停下來：“你們都不餓嗎？怎麽不吃？”
林霂看着涼時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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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時噘着嘴：“你們先是把我從一個地方救出來，然後又把我拐來這裏，現在我和我的家裏人聯系不上，你覺得我還有心思和你們一起吃飯？”
“呃……”
翡翠捧着碗，看看涼時，再看看林霂，眨眨眼：“我們把你……花了一顆龍珠買來的，你就別想其他那些沒用的了。”
“你們想買就買？”
涼時身體前傾，拍着桌子：“我是東西嗎？我是可以買賣的物件嗎？你們經過我同意了嗎？我回家讓我哥哥姐姐把你也買了回去豢養起來你樂意嗎？”
“那……呵呵……”
翡翠讪笑道：“那得看他買得起買不起……我……”
翡翠話還沒說完，林霂在對面冷冷說道：“在妖的世界裏，還是奴隸制的，誰買回來的，就是誰的，你說的法律，對妖來說根本就不存在。”
“奴隸制！？”
涼時被氣得呵呵冷笑兩聲，她拿起桌邊的筷子敲打着桌子：“你把我買回來當奴隸？！你可別做夢了，那是不可能的，我告訴你說我就是個蛀蟲，我這個人除了會開花這一點點小小的妖術之外，就只會吃吃喝喝，上學寫作業，放學打游戲，你想讓我當你的奴隸？做什麽？炒菜？拖地？洗衣服？倒垃圾？你想得美，你覺得我會像美國黑人女奴那樣服侍你我真是呵呵了我……”
涼時一時氣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林霂不溫不火的一句話：“我把你買回來是做我的女人，除此之外你什麽都不用做。”
翡翠一口飯噴在桌子上，狠狠地咳嗽起來。
涼時張口結舌，一雙筷子舉在半空中好半天落不下來。
她臉漲得通紅，腦袋裏像是灌了一袋子漿糊，“我說……大，大叔……”
翡翠停止了咳嗽，剛剛端住仆人遞過來的一杯水喝了一口，聽到涼時這一聲“大叔”，立刻又噴了出來。
“我說大叔……”涼時尴尬萬分，“我覺得大叔心儀的對象應該那種風情萬種的絕色妖姬，像我這種高中生……我覺得抛開其他不說，就是年齡上，我和大叔也不般配……”
涼時指着剛剛又一次停止咳嗽的翡翠：“那就比方說，如果是這位哥哥說剛才那樣的話，我還可以理解……”
“噗！”翡翠第三次噴了出來，他一邊咳嗽着，偷眼看林霂的臉色已經變得鐵。
他趕緊揮揮手說道：“我……咳咳……吃飽了，咳咳……你們吃着……咳咳，我回房間……”
翡翠咳嗽着，一溜小跑兒着離開，好像多留一秒鐘就會沒命似的。
房間裏立刻變得安靜。
氣氛很差。
林霂的臉色更差。
涼時看看那些仆人，一個個都退到了極遠處，好像他們坐的地方有定時炸彈似的。
尴尬的沉默，房間裏靜得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我知道你的身份很尊貴。”
過了一會兒，涼時終于鼓足勇氣，又開始說話：“上次見面我聽我姐姐叫你殿下了，我也知道，你可能和我哥哥不太對眼，但是你們之間有什麽不對付的事兒，不能扯上不相關的人是不是？尤其是我，我是最無辜的，我和你又不認識，沒有什麽仇，也沒有什麽怨，你為了打擊他或者為了報複他，你可以直接找他去算賬，你真心沒必要和我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
涼時說到這裏，心裏一個勁兒地直打鼓，默默念叨：“溫瀾哥哥你可別怨我，等我出去了給你賠不是。”
“你可以叫我林霂。”林霂冷不丁地抛出來這麽一句話。
“啊？”涼時一是轉不過彎來。
兩個人思考的事情似乎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叫我林霂，不是大叔。”
“啊！”
涼時頓住，心想果然這些老妖精們都對自己的年齡很是介意啊，她剛才說了半天的話看樣子他都沒有聽進去，竟然在糾結大叔這個稱呼的問題。
“林霂……林霂就林霂吧，叫什麽都無所謂。”
涼時被他搞得暈頭轉向，忽然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又繼續說道：“名字不是重點，重點是大叔，不是，林霂你，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能為了和我哥哥的恩怨把我拐來……”
“和溫瀾沒關系。”
林霂的面色似乎恢複了一點生氣，不再那樣死沉着臉，“就只是單純的想要你。”
“嗡”的一聲，涼時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她舉着筷子，無意識地停在半空中，兩個人就這樣坐着，看着。
“……這種事怎麽也得你情我願，你不能強買強賣……不是，你不能強扭的瓜不甜……”
涼時開始語無倫次。
“你是說，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林霂面色一冷，語氣很鄭重。
忽然傳來一聲巨浪拍在岩石上的聲響，空氣似乎都凝結住了。
涼時被窗外那巨狼的聲音吓了一下，看着林霂，晃了晃灌滿了漿糊的腦袋，仔細想了想：“這個，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林霂的語氣似乎緩了下來。
涼時又想了想，忽然想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立刻說道：“我現在還在上學，我以後還得上大學，然後才能找到工作，我不能這麽小就辍學結婚生孩子，那樣我會成為社會的蛀蟲，會與這個社會脫節，會成為無業游民，成為那些整天就只會洗衣燒菜接送孩子打麻将的家庭婦女，這不是我的追求，我要做一個有價值的有為青年，我得為這個社會作貢獻，發光！發亮！”
她語重心長地說着，腦海裏拼命想着以前老是對學生說過的話。
林霂起初還面無表情，後來越聽下去，嘴角越向上翹起，後來實在忍不住了，低頭抿了一下嘴，指了指桌上的飯菜說道：“先吃飯吧。”
涼時其實早就餓得不行了，這時候也不再堅持要電話和家裏聯系，心想還是先吃飽了再說。
飯菜整體口味偏甜，都是她愛吃的，她扒拉了幾口，忽然又說道：“我知道你們這些古代人都喜歡一眼定情，但是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你們的思想也要跟上潮流，如果你真的對我有好感呢，我們可以慢慢接觸，等我大學畢業再工作幾年……是吧，你放心，再過幾年你也不會老到哪裏去的，來日方長嘛，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麽緊張。”
林霂不再說話，端起桌上的紅酒，一邊慢慢啜飲，一邊閑靜地看着她。
……
涼時以為她把林霂說通了，結果發現林霂根本就不聽她的。
她找不到能夠聯系上溫瀾和陸婧婉的任何方法。
這裏沒有電話，沒有網絡，島上的所有人都是林霂的仆人，包括翡翠，沒有一個人幫助她。
涼時整整一天都處在時而暴躁、時而抑郁、時而積極逃走、時而消極望天的各種狀态中。
吵也吵了，鬧也鬧了，語重心長的話也談了，還自編自導了一出自殺戲，可惜她演技太差，林霂只當是看笑話了。
傭人幫她收拾了一個房間，就在林霂的房間的旁邊，大小差不多，卻多了很多毛絨玩具。
“你們當我是三歲小孩子？”涼時站在門口對翡翠橫眉冷對。
“你不喜歡嗎？”翡翠很疑惑地問道：“我以為現在的女人都喜歡這些玩意兒。”
“算啦算啦，”涼時擺擺手：“你出去吧。”
等翡翠走了，她才走進房間，抱起一只一米多高的大白來，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大海愣神。
……
晚上的時候，涼時洗了個澡，頭發濕漉漉地走出浴室時，忽然看見白清站在離自己幾米遠的地方，她吓得退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