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三關X科技宅X(4)

一條釣竿。

小傑原本學着她悠悠閑閑的躺着曬太陽,被她一聲氣惱的呼喚喊起來,看見被拖入湖中的釣竿,摸着腦袋似乎是想嘲笑嘲笑她,但是質樸的鄉下孩子終究沒怎麽好意思嘲笑別人。只好飛快的朝着陳小霜露齒一笑“小霜姐姐,別怕。我幫你搶回來。”接着,像一條小豹子似得,敏捷的躍入水中。

陳小霜下意識一抓,哪抓得住,眼睜睜的看着小傑‘噗通’入了水。又好笑又擔心,朝着水裏大喊了聲“小心一點啊,找不回來就快點上來。”

被小傑下水而揚起的水花濺了一身,陳小霜笑着抹了抹臉上一把水珠子。湖中的漣漪漸漸縮小,她還在吆喝“诶,找不到就算了,快上來。釣竿沒了咱再做一個麽,又不費事。”

湖裏逐漸恢複了波瀾不驚的平靜,陳小霜默默算了算時間,不由得有點不安,試探着又喊了聲“小傑?別找了快上來,姐姐要擔心了。”

沒動靜。

要不是她被濺了一身的水花,這兒簡直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陳小霜心裏不安逐漸擴大,她脫了自己的鞋子,雖然水性不是很好,但周圍叫不到人也只得自己硬着頭皮下去。祈禱着小傑千萬別有什麽事情。

還沒等她鞋子脫完全,突然間剛剛才平靜下來的湖面被破開,一條人影閃電般的鑽了出來。伴随着閃閃發亮亂舞四射的水花,還有少年清亮爽朗的歡笑,陳小霜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小傑左手高舉着方才陳小霜滑下去的釣竿,右手徒手抓着一跳還在不斷撲騰的魚中豪傑,咧着嘴笑的沒心沒肺,他高高興興的說“小霜姐姐,晚飯!”

陳小霜趕着上去幫小傑上了岸,順帶埋怨他一通。很快被小傑逗得又開心起來,當下收拾收拾,二人提着工具以及晚飯蹦蹦跳跳回家去。

這裏是鯨魚島,她居住在這裏已經大半年了。

陳小霜那天告別了爆庫兒彭絲也沒怎麽走遠,自己帶着口罩找了家小旅館住下,只是當天晚上小旅館的床差點沒給她蹦壞。

原因無它,當晚檢查了才知道。西索這孫子,給她的道具是假的!

陳小霜咬牙切齒咒罵了半天西索,冷靜下來以後卻又覺得沒必要。心裏隐隐約約有種感覺:這不是針對她的。

西索好像正在做些什麽,這件事情和她有關,和旅團有關,沒準還和系統有關。

只是道具她是一定要拿到的,不管如何,現在唯一回家的希望就是能有道具。

來鯨魚島是臨時起意。陳小霜意外的發現獵人考試地點居然和鯨魚島很是接近。她那時候風頭正盛,大城市是一定不能去的了,只能躲在鄉下小地方從長計議。

而恰好小傑家樓上有房子要租,陳小霜也就高高興興的提着自己小行李住了進去。

夏天跟着小傑去山上找小動物玩,秋天幫着米特他們家裏收一收作物,冬天抱着小火爐窩在樓下酒館裏面,聽過路人講一些稀奇事。偶爾興致來了和小傑堆雪人,堆着堆着打起了雪仗,被米特一手揪住一個塞回了房間去。

越活越過去了。

驚風飄白日,光景西馳流。這一轉眼過去了大半年。

終于,冬雪消融,大好春光不要錢一樣任人揮霍。

外面的世界總是充滿了誘惑,小傑對城裏事情很感興趣,偶爾陳小霜也會興致勃勃給他講起來,順帶吹一吹自己的光榮事跡。講完以後總是以一幅過來人的口氣總結一句“唉,這些都是過眼雲煙,姐姐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不還是回歸了這鄉村的懷抱?”

顯然,小傑沒把她最後一句裝逼之語放在心上。他的大眼睛裏面神采奕奕閃爍着光輝,看向父親的照片,毫不掩飾自己的憧憬“小霜姐姐好厲害!金也一定超厲害,說不定比小霜姐姐還厲害哦。”

陳小霜笑着搖搖頭,給自己倒了杯茶“你父親啊,唔……光看照片就一定比我厲害多啦。”

別人誇贊他的父親,小傑自己倒先摸摸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聲音低低的卻又神采飛揚“我也要像金那樣厲害。”

陳小霜默,再過不多長時間,小傑就要去獵人考試了。

這兩天米特顯然很煩躁,不想要小傑去考試,但是小傑又那麽憧憬。

陳小霜跟小傑幫着米特收拾好了酒館裏的東西,挂上打烊的牌子,自己一人慢慢的上了樓。

這半年多來過得悠閑,但是心裏的弦終究還是沒斷的。

目前還差西索、庫洛洛、鎖鏈手酷拉皮卡。以及一個樂符。

樂符和聲音有關,陳小霜暗自猜測這可能是旋律,但沒準也可能是基裘,畢竟人家花式女高音麽……

樓下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響聲暫時把陳小霜從分析裏揪出來,似乎是什麽東西碎掉了。陳小霜正在脫衣服的手頓了頓,想起了武俠小說裏面常常出現的情景:一幫炮灰打架總喜歡破壞人家酒館。她飛快的把衣服穿上。開門循着聲音過去。

只是心下裏奇怪,這個鄉下小地方,平時人來人往的也不太多,酒館生意不好還得租房子給她才能維持開支。況且已經打烊了,哪來的人鬧事?

快步走下樓梯,陳小霜左右看了一看,并沒有什麽人來鬧事。

只有米特雙目茫然的站在一木櫥之前,拿着抹布好像正在擦拭着裏面的東西。她的腳下一片狼藉,酒壇子的碎片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裏面的酒水灑出來,很快滲入地下不見蹤影。

老奶奶也被聲音驚動,一邊穿着外套一邊從樓梯上下來。邁着蹒跚的步伐,看見米特這樣心裏明白,只是溫和的對陳小霜笑一笑“不好意思啊吵到你睡覺了,你快上去吧,沒事的。”

陳小霜趕忙阻止她彎腰收拾碎片的動作,米特也悶悶的反應過來,連着陳小霜把老奶奶勸上樓去。

兩人拿着掃帚一起把碎片掃了,米特看了一眼時鐘,已經是九點了。小傑還沒回來。

還在釣那條和米特約好的大魚。

“米特姐,你也早點睡去吧,小傑這孩子沒事的。”陳小霜打了個哈欠,一開始自己還經常興致勃勃的去和小傑一起釣魚,過了段時間也就沒有了新鮮感。這段時間以來也就每天中午去給小傑送飯,順帶鼓勵下元氣滿滿的他。

米特還是愁眉不展的,托着腮帶着三分歉意看向陳小霜“麻煩你了,你也快點去睡覺吧。”

陳小霜應了一聲,懶懶的裹着自己外套準備上樓去。

小傑遲早會釣到那條魚,不管米特是不是不願意他都會開啓自己新的征途。

他心裏包裹着一團雄心壯志的火焰,又怎麽能被溫和的春雨所澆滅?

“诶?米特姐,你的手怎麽受傷了。”陳小霜正在上樓的腳步頓了頓,眼睛瞟到米特之間一抹猩紅。飛快的折身回來,自己準備去拿醫藥箱。

米特疑惑的低下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時被小碎片割破了,很淺的傷口,居然也沒覺出疼來。她內心煩躁,也不願意過多的麻煩陳小霜,自己左手覆于其上,心裏默念。

仿佛存在着某種柔和又堅定的力量,一瞬間就好似初春暖陽趟過,那細小的傷口居然瞬間自己愈合了。

陳小霜拿了醫藥箱正準備扛過來,米特卻開口柔聲阻止道“哪兒有受傷?天太暗你看錯了吧?你啊,就是喜歡小題大做,行了快放下來,再不睡明天該起不來給小傑送飯了。”

她聞言一愣,米特細細嫩嫩的手指上哪兒有受傷的痕跡?

不等她想明白,米特已經過來雙手推着她上樓,把她硬是塞進了房間裏面,微笑着道了句晚安,陳小霜也只得摸了摸鼻子道了別。

她在夜裏睡不安穩,想她視力少說4.9,什麽青光眼散眼鬥雞眼等毛病一概沒有,那會兒分明是看到米特手指被割了個口子,血液快聚集着滴下去。一回頭卻又什麽都沒了?

難道還真的是她看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每晚八點半固定更新啦~

☆、劇情開始X神秘的米特X別離

第二天陳小霜照例賴了半天的床,日上杆頭才起來,收拾好自己後神清氣爽的出去,接過老奶奶給小傑做的飯菜,被米特叮囑了幾句後就出了門。

每天說是給小傑送飯,但奶奶做的很多,她也就理直氣壯地習慣了每天蹭飯。偶爾小傑釣到了什麽魚還能一起加個餐。

遠遠的看到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小荷葉的小傑,正在沖着她開心的揮手。陳小霜揚了揚手裏的飯盒“別釣啦,來吃飯。”

小傑麻利的收起了釣竿,摘掉裹在自己身上僞裝用的荷葉,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一過來先是接過陳小霜手裏頗有重量的飯盒,接着領着她爬上一棵大樹,開心的嚷着“小霜姐姐,這是我剛剛才發現的好位置,從這裏往下整個鯨魚島都可以看得到。你快上來,在這裏吃飯也一定很好玩。”

陳小霜活動活動自己老胳膊老腿。會爬樹,這一點還算是她和小傑最有共同語言之處。

選了一個穩當當的地方,往下俯瞰的确是心曠神怡的好景色。陳小霜還是先鼓勵了一番小傑,二人進行了一次精神層面的會晤交流,小傑緊握着拳頭不住點頭,頗感勝利就在眼前。

陳小霜給小傑盛了一碗飯,無聊的打聽着八卦“說起來,米特姐那麽反對你去獵人考試,真的只是因為你父親的原因?”

“謝謝小霜姐姐!”小傑接過碗筷,自己苦惱的思索了一會兒“應該是的吧?說起來米特阿姨這麽反對我還是第一次,不過我一定要去的,恐怕要讓她失望了。”

陳小霜模棱兩可的嗯了一聲。薅了薅小傑的刺猬頭,把話題輕描淡寫的揭過去。

她沒穿越以前經常看獵同小說,有時候看到的小說裏面米特被設定成超級厲害的人,一開始不以為意,可是那些設定好歹也在她心裏留了點影子。

說起來,這麽反對小傑去獵人考試,應該不止是有金那個浪子的原因吧?再聯想到昨天的事情,還真是怎麽看怎麽奇怪。

笑着搖搖頭,陳小霜覺得自己真是有點太草木皆兵了,米特十幾年如一日的留在鯨魚島上面,出沒出去外面還兩說,能有什麽值得奇怪的?

兩人吃完了東西,小傑重新拿起自己的釣竿,歡快的朝着陳小霜揮揮手“小霜姐姐再見,今天也麻煩你了。”

“沒事,不過你記得早點回家,最經越來越晚了。昨天米特姐等你好久呢。”

小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昨天一不小心就忘記時間了,已經和米特阿姨道過歉了。今天一定會早一點回家的!”

陳小霜收拾好餐具“記得就好,我先回去啦。”

“嗯!再見。”

說起來時間也差不多到了第二年的獵人考試,陳小霜并有回酒館裏面去,而是自己提着飯盒慢慢繞着走。

掏出瑪奇給自己的小手機,陳小霜清了清嗓子。

去年獵人考試以後幻影旅團就沒來煩過她,好像就是專門為了來送給她三個道具一樣,沒準他們還不知道西索給的是假道具,而屬于庫洛洛的道具也并沒有給她。

手機撥通,陳小霜開口:“李斯特嗎?我是陳小霜,你還記得我吧?”

那邊是李斯特詫異的聲音,陳小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去年獵人考試順手要了李斯特的號碼,一直沒想起來噓寒問暖什麽的。

“嗯……是這樣的,我能請你幫個忙嗎?”陳小霜眼睛看向遠方,聲音低低地。

過了将近一年的平靜生活,有時候會覺得回不回去也都無甚分別了。

可是到了現在,回家已經成了她生命的意義,不用去考慮為什麽,這是本能的行為。

不管別人居心如何,不管別人做什麽。她始終是要回去的。

打完電話,再三感謝了李斯特,陳小霜滿心輕快的回家,順便盤算着自己什麽時候離開。和米特他們一家相處了一年,他們現在也不拿自己當外人看,可是畢竟還是要分別的。

小傑走之後兩三天,安慰安慰米特過後自己也就該動身了吧?陳小霜邊走邊想,遠遠的看到家裏酒館門口圍了一圈烏壓壓的人,都在用啧啧稱奇的語氣議論些什麽。

她心下奇怪,快步走上前,只看見那一圈人的中間有一條大魚,而小傑正在旁邊不好意思的聽周圍人的贊譽。看見她眼神一亮,開心的招呼“小霜姐姐你好慢啊,我終于釣上來沼澤之王了!你快看。”

居然這麽快就釣上來了。

米特站在不遠處,臉色有點發白。深深地看了小傑一眼,嘆了口氣,終究是沒說什麽,轉身離去。

小傑揚起的嘴角逐漸垂了下來,不安的看着米特離去的方向。

陳小霜沖着米特離去的方向對着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快點去找米特談一談。

既然達成了和米特的約定,那麽陳小霜也不是很擔心米特會食言。少年會揚起風帆一路遠航。

家裏人能做的就只有祝福而已。

“真是個能幹的孩子呢。”奶奶上前接過陳小霜手裏的飯盒,和藹的看着被釣上來的沼澤之王,笑眯眯地感嘆着。

陳小霜同樣是帶着些許敬佩“是啊,這麽大的魚,我都從來沒見過。”說着看了一眼米特小傑在遠處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別擔心。”老奶奶順着陳小霜的目光看着他們“那兩個孩子會處理好的。”

陳小霜聳了下肩膀“生離總歸是讓人難過的啊。”

但是每個人都要接受生離死別。

最終米特還是同意了小傑去獵人考試,只是在報名表上面簽字的時候眼睛有點紅。

小傑第二天一早便要啓程,這一家三口連帶着陳小霜俱是不舍,晚上鬧騰到很晚才分別。

臨睡前小傑抱了抱米特和奶奶,最後眨巴着眼睛擠兌她“小霜姐姐,明天一定不能睡懶覺,記得要早點起來送我。”

一想到以後心情不好就不能随便摸這刺猬頭,陳小霜還是頗為不舍。仗着身高優勢,想趁着能薅的時候多薅幾把,被小傑笑着扭過去,調皮的對着她吐了吐舌頭“我去睡覺啦,米特阿姨晚安,奶奶晚安,小霜姐姐晚安。”

笑鬧了一會兒,陳小霜也笑眯眯的道了晚安,轉身上樓。

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和李斯特約好的時間是三天以後,在這三天以內她得盡量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再确認自己的計劃可行。

其實她也沒什麽計劃,只是一心想要拿到西索的那一份道具。卻是自己悶着小腦袋瓜幾乎想了一年想起來。找李斯特也算是她唯一的辦法,畢竟認識的人不算多。

啊……想起來,自己上次往上買的那個防狼手電筒好像被她放在樓下哪個小角落裏面了。

防狼手電充電要很麻煩,一般是充個好幾天才充滿,最好早早找出來。

陳小霜嘆了口氣,任命的打開房門。脫掉了自己的拖鞋,不想吵到剛剛睡下的老人家,蹑手蹑腳的摸下去,準備自己悄悄找一通。

實在找不到就第二天在找好了,這樣想着的陳小霜想要伸手去摸樓下的開關,卻意外的發現燈開着。

不,不是燈開着。

柔和又幽幽的光線充盈整個空間,仔細一聽似乎有女人低低的幽咽聲音。

陳小霜蹑手蹑腳的定在了樓梯上面,心裏打着鼓。

這半夜三更的,好像也是阿飄最愛活動的時間?

她沒有被吓得轉身就跑,反而是大着膽子繼續蹑手蹑腳靜悄悄的下樓梯,然後在拐角處伸長了小腦袋看過去——

一個女人,坐在桌子前面。邊哭邊哼,嗓子裏發出些許破碎的調子。

詭異的畫面,但陳小霜的心卻一下子放了回去。這女人是米特。

但沒等陳小霜被吓的內心完全平靜下來,在她看清了桌子上的東西以後險些又被吓的坐到地上。

桌子上面似乎是放了一張照片,一個立體的人影極具科幻感的漂浮在空中,沒等陳小霜看清楚空中那人影究竟是誰,米特卻陡然警覺起來。她停止了哼唱,一聲低喝“是誰?”

就在米特停下來的一瞬間,空中的虛影也破碎了開來,充斥着大廳的柔和光線也消失,這裏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察覺到黑暗陳小霜的氣息,米特苦笑着搖了搖頭。自己摸着黑走過去開了燈。跟在拐角處的陳小霜大眼瞪小眼。

米特的臉上猶有淚痕,表情卻已經平靜了下來。她嘆了口氣:“小霜,吓着你了吧?”

“……還好。”陳小霜腿有點軟,幹脆慢慢的坐在樓梯上面,心裏還在琢磨方才看見的虛空中的影子。

氣氛有點尴尬,米特很是懊惱,不應該讓陳小霜一個普通人看到這個。

而陳小霜的表情縱然是波瀾不驚的,內心卻早是十萬匹野馬呼嘯而過,她試探着開口:“其實這個……就是你們說的念力,咳我也略知一二。我沒怎麽被吓着。”

“是嗎……?”米特的懊惱轉為了詫異,就她來看,陳小霜怎麽看都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她居然也了解念能力?

不過米特很快就松了口氣,這樣最好,省去了解釋的麻煩:“其實也沒什麽,明天小傑就要離開了,我沒克制住自己。不過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可以……”

察覺到米特遲疑的口氣,陳小霜順溜的接上話:“要我幫你保密?可以可以。”

“謝謝你了,小霜。”米特擦掉自己臉上還殘存的淚痕,聲音也逐漸冷靜下來。

陳小霜眼睛轉了轉:“那個,米特姐。我能多嘴問一句嗎?”

☆、血X星X酒

米特沉默的點點頭,昏黃的燈光下她看起來就是一個柔若無骨的美人。若不是方才親眼見到,陳小霜萬萬想不到米特居然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念能力者。

陳小霜試探着問道:“你會反對小傑去參加獵人考試,就是不想讓他修習念能力?”

不僅不讓小傑修習,連自己有念能力這一件事情都在遮掩着。一般的念能力者雖然也沒有顯擺着廣而告之,但是像米特這樣刻意的藏起來,而且一藏就是十幾年。這還真是頭一回見到。

提到有關小傑的話題,米特的神情又黯淡了些許,但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我這麽強烈的反對小傑去獵人考試,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讓他接觸念能力。”

“那……米特姐你為什麽這麽排斥念能力呢?”

都說金是一個天才,十二歲的年紀就出去闖蕩,到現在不過三十來歲已經成為了世界五大高手之一。

可是沒人注意鯨魚島裏面還有這樣的一顆遺珠,米特應該從來沒出去過鯨魚島吧?是誰教的她念能力,她又為什麽諱莫如深呢?

米特的眼神有點懷念,像是陷入了以往的回憶裏面,沒有回答陳小霜的話,一開口卻讓陳小霜瞪大了眼睛“當時沒人教我念能力,只是突然有一天我就會了這種神奇的力量,只是一直沒告訴別人。”

……沒人教,自己領悟?

放仙俠小說裏這種就是天才中的天才,無師自通的修煉成仙!

米特苦笑着搖搖頭“我一開始以為這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一方面很得意另一方面又有點害怕,可那時候金已經離開了,周圍也沒什麽人教我。這樣過了好幾年我才從外來者那裏偶然得知,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一種能力叫做‘念’。”

陳小霜覺得鯨魚島這地兒還真是一塊福地,跟米特一比,金又算什麽?

“我仗着自己的能力,時常外出惹禍,只是不敢讓姐姐知道。本來有了金就足夠她操心了。”

陳小霜連忙問道:“然後呢?”心裏隐隐約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然後又為什麽一直甘願留在鯨魚島這個小地方?

“以後……罷了。”她嘆了口氣,柔和的看着陳小霜“我騙了小傑,其實姐姐難産而死,其中有我的很大一部分責任。只是我一直自欺欺人,将責任全部推給了金。甚至不許金回來”

“……诶?”陳小霜顯然很懵。

米特擡眼看向窗邊,深夜的天空深邃的似乎要将人吸進去。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這樣輕描淡寫的說。

“那,米特姐。”陳小霜小心翼翼的開口:“我看你剛才好像在哼唱着什麽?你的能力……?”

米特有點不好意思“是啊,我的能力和歌聲有關,小時候一直覺得這很浪漫,長大了卻覺得太花哨了。不過,反正也沒什麽用得着的地方了。”

歌聲——樂符!

陳小霜目瞪口呆的看着米特,內心不受控制的激蕩着。過了一年的尋常生活,乍然再遇到和道具有關的事情難免會有一些激動。

米特只當她是被自己吓着了,柔和的開口:“你先上去休息吧,小傑再過幾個小時該起來了。”

“不,不是……米特姐,那個,我能麻煩您一件事情嗎?”回過神來,陳小霜幾乎是語無倫次。

“你說。”

陳小霜伸出一根小手指這麽胡亂比劃着“其實沒什麽,米特姐,你能給我……你的一滴血嗎?”

她抓了抓頭發,看着米特有點疑惑的表情。舌頭有點打結什麽也說不出來,只得幹笑兩聲“那個,我不是變态。我拿這個……真的有用!”

終于,米特猶豫着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但是。”她看着陳小霜,柔柔的笑了起來“小霜你應該不會做壞事情的。”

陳小霜感覺自己就是個讨債的,低下頭看着自己鮮紅的指甲,嗫嚅道“謝謝。”米特毫無芥蒂的笑容就像是一枚炸/彈,将她內心僞裝的平靜全數打破。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看起來柔弱又溫和的米特居然是深藏不露的天才,可是她好歹能跟陌生人陳小霜傾吐一二。

而陳小霜則永遠也不能告訴別人:我不屬于這個世界,我要回家。

當天晚上陳小霜同志憑借着堪比城牆的厚臉皮成功挖到一八卦、獲得一道具。半夜三點才躺到床上,抓耳撓腮的睡不着,幹脆也就不睡了。

檢點檢點自己的行李,确定沒什麽遺漏的以後開始摸出自己的小筆記本。

筆記本是來到鯨魚島這邊才買的,裏面倒是沒敢寫什麽東西,多是當天的心情一類,算是一個發洩的道具。權當是一個精神寄托了。

她打開筆記本,借着明亮的臺燈,在裏面端端正正的寫:今天,我一開始很震驚,然後又很高興。可是現在有點心酸。

而後在底下綴上日期。

……

嗯,沒了。

窗戶邊似乎有什麽輕微的咔嚓聲音,陳小霜疑惑的擡頭看去,什麽也沒發現。

想了想,還是有些奇怪。她将房間的燈全數打開,走過去仔細檢查了。窗簾不知道為什麽開了一條小縫,可能是今晚風大。

木質的窗戶已經有些腐朽的感覺了,陳小霜推開了老舊的窗戶,想着等離開的時候再給幾個月的租金,也好讓他們翻修下。

窗外星光爛漫,陳小霜眉頭皺了起來。窗沿上有一個淺淺的陰影,她試探着伸手摸了摸,發現那陰影好像是一個凹進去的小槽,可能以前是哪個熊孩子爬窗戶。把窗沿小小的踩出了一個印記。

可是印記很平滑,像是很多次踩過去的樣子。

算了,她搖了搖頭,轉而關上了窗戶,順便把窗簾拉的嚴嚴實實。

漆黑的深夜裏,屋頂上的男人長發随風而舞。

他大大的眼睛沒什麽感情的注視着前方,就這樣坐在屋頂上。沒敢再去扒窗戶,一呼一吸都很謹慎,他仔細的聽着屋頂之下的動靜,沒漏過一點聲響。漆黑的貓眼時不時的閃過一絲笑意。

直到天邊亮出一線曙光,他輕輕的踮起腳尖,從屋頂上直轉而下,轉瞬就不見了蹤影。

這一夜說是不睡,陳小霜最後還是沒忍住,自己都沒意識到已經趴在了桌子上面。別扭的姿勢睡得她腰酸背痛。

天還沒完全大亮,小傑已經麻利的穿好了衣服,乖巧的跟着米特和奶奶道了早安,然後迫不及待來敲陳小霜的門:“不要睡懶覺啦,小霜姐姐快一點起來。”

陳小霜迷迷糊糊的被叫起來,拖着仿佛散架的身體去洗漱,跟這一家三口吃完了早飯。

米特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昨天的情緒。只有滿心滿意濃重的不舍,像一個溫柔的母親,不斷叮囑着小傑路上要小心。

鄉下難得發生什麽事情,碼頭上聚集了不少人過來送小傑,陳小霜沒有跟着去,被留下來看店。

小傑背起背包像個小大人一樣,離去之前回頭向着她揮了揮手,笑的光芒萬丈。她內心卻也生出了些許惆悵。

每個人都将開啓自己的征途啊。

不過現在不是悲春傷秋的時候,反正已經訂好了機票,就在明天的中午。她心中不由得暗笑,小傑這孩子還以為以後見面的機會不多了呢。但其實沒過幾天就會重新相遇。

米特和奶奶回來,陳小霜便鄭重的提及要離開一事。

“時間訂好了嗎,到時候你怎麽出去啊?”米特憂心忡忡的問。

雖然陳小霜在這居住了差不多有一年,但還是個外人。人家要離開米特自然也沒什麽辦法。

“放心,明天中午我定了私人飛船來接我。”

到時候應該是直接就把她送到獵人考場,一條龍服務。說起來真的要感謝伊爾迷的那項刺殺活動,那筆錢到現在還夠她敗個幾十年。

奶奶握住陳小霜的手有一點唏噓“料不到啊,才幾天的時間這裏就只剩下我和米特兩個人了。”還沒說完自己又笑了笑,不願意給小霜增添什麽心理壓力,接着說道:“以後有空了記得打個電話回來。”

陳小霜心裏一熱,很久沒有過這種家人的感覺了。

“好啦媽媽,你就是會煽情。”米特看似不耐煩的說道,雙手一使力搬出了櫃子裏的酒壇子,招呼着陳小霜“反正小傑已經走了,小霜明天也要走。诶,今晚來喝酒怎樣?”

陳小霜瞪大雙目,看着那足足有五十公分高的酒壇子,斟酌了一下自己的酒力,覺得這還真不是自己能招呼的來的。

可是一擡眼看見米特泛紅的雙眼,分明是難過到了極點,卻還強撐着滿不在乎的樣子。陳小霜心裏一軟,開口道:“好,不過說好,不過奶奶不許喝,我明天要走,也不能喝多。”

奶奶笑着搖了搖頭,慈祥的目光帶了點心疼的看着米特。她起身關上了店門,只是叮囑了一句:“都不要喝太多。”

陳小霜顯然高估了自己的酒力,這酒看起來沒什麽,入了口也并沒有特別辛辣,但是後勁悠長。而米特酒量意外的好,兩人邊喝酒便聊着這一年來的種種趣事。陳小霜兩碗下肚基本就開始眼冒金星,只看着面前的米特極快的說些什麽,時不時的飛快笑一下,而她也只會傻笑着附和。前後撐了都不到二十分鐘,便幹淨利落的栽了下去。

米特正說到那天她和小傑一起爬樹去看小鳥結果被大鳥追着跑,正講到好玩處卻冷不丁陳小霜直直往下一頭磕到桌子上。先吓了一跳,片刻後又好笑的望着她。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把它當不要錢的水一般灌了下去。

她看向陳小霜,眼中清清冷冷,沒有一絲醉意。擡起手擦了擦嘴角沾上的酒液。帶着點無奈的開口“你啊……”

酒量可真差。

作者有話要說: =v=米特桑……

☆、你是X我是X我去

接着,柔弱女子扛麻袋似的把陳小霜甩到肩膀上,雖然肩上承受着一個成年人的重量,她卻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腳步輕快的爬上了二樓,将陳小霜放到床上。

她眼角掃到角落裏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行李,房間也被收拾的就好像她剛來時一般。屋子的主人随時準備離開,唯一不同的就是書桌前攤開的筆記本。

帶着點好奇,她走過去,看到陳小霜用端端正正的字體記載下的三言兩語,嘴角飛快的勾了一下,笑意轉瞬即逝。

溫柔的幫陳小霜蓋好了被子,心裏想着陳小霜酒品還算不錯。

米特起身離開,屋內燈光重新暗了下去。一陣風吹來,輕輕的把窗簾掀開一條小縫。

陳小霜在床上睡得不安穩,她雖然算不上酒品不好,但是也算不上酒品好。米特一走就開始翻來覆去的動彈,伸個胳膊伸個腿的,很快就把被子蹬開。

窗戶外面一雙大貓眼眨巴了兩下,眼看着陳小霜蹦跶的歡快,心裏默念:一、二、三——‘噗通’一聲,陳小霜同學終于不負衆望的把自己摔了下去。

貓眼再次眨巴了兩下,有點猶豫。

偷窺是一碼事,私闖民宅又是另一碼事了。殺手先生一向很有原則。

陳小霜滾到了地上,大概一開始被摔得有點疼,哼唧了兩聲,消停了一會兒卻又開始滾。伊爾迷瞪着一雙大眼睛眼見着她從窗邊滾到了桌子邊,再滾下去那小腦袋恐怕就要和桌子腳來個親密接觸了。

窗戶被悄無聲息的打開來,仿佛一陣風卷過,陳小霜将将要撞到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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