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關X科技宅X(10)

”頓了頓,他從地上坐起來,認真的添了一句“只是看一眼,我不會把計劃說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酷拉皮卡打開窗戶。

正在換衣服的小霜幽幽的回過頭來看他。

酷拉皮卡:把衣服穿上,我暈奶!

☆、弟弟X白月光X套路

以前和陸無翳在一起訓練,自己每次有進益都會告訴陳小霜,而對方會一臉驚喜的誇贊他。其實那時候是很開心的,卻總是覺得微微的不好意思。出于少年自尊與某種說不明白的情感,他并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怎麽回應過她。

後來啊,再想告訴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伊爾迷瞟了他一眼,也學着他原地坐下來,思考了一陣。

鬼使神差的,他說:“可以。”

陳小霜應該能有所察覺,如果她還算有點腦子的話……

不能夠在原則上面做出些什麽,但是在一定範圍以內做一點小動作還是可以的。

今夜月明星稀。

陳小霜并沒有睡覺,而是自己在坐在桌子面前,凝神托着腮,神色很是冷靜,似乎是在不斷的思考着些什麽東西。

伊爾迷引他過來以後便轉身離去,想了想還是告訴他天亮之前回去,而幻影旅團的行動至關重要,萬萬不能夠洩露出來。

伊爾迷得注意一點,不能夠讓迷姜那方面的人發現這件事情。想了想卻有有點郁悶,感覺酷拉皮卡和陳小霜是偷偷相會,自己居然充當了類似于看門報信的那種角色。

酷拉皮卡點點頭。只是想看她一眼而已。

察覺到了窗戶邊有了些許悉悉索索的聲音,陳小霜疑惑回頭看去,并沒有感覺到害怕,只是有點奇怪。

她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不太明白這時候是誰會過來,該說的好像都說過了。

酷拉皮卡悄悄地推開了窗戶,業務做的不是很熟練,再加上多少有點害羞,因此在對上一對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的時候差點沒吓得摔下去。

陳小霜愣了一下,沒想到是酷拉皮卡。她飛快的将他從窗戶邊拉進來,再仔仔細細的關緊了窗戶。

沒顧得上什麽,她劈頭蓋臉的問他“你怎麽過來了?難道不知道最近很危險?伊爾迷知不知道,哎呀你真是……”

胸口隐約被憤怒和欣喜兩種情緒漲的發痛。陳小霜能感覺到最近驟然變得不一樣的氣氛,因為伊爾迷開始限制自己的行動,說不準就是系統的授意。

他們有意讓陳小霜和外界隔絕,最好誰也不要相見,安安心心的做一個收集道具的機器好了。這種節骨眼上酷拉皮卡居然還偷跑過來見她。

伊爾迷知道了會有什麽後果,會不會為了什麽莫名其妙的理由對酷拉皮卡不利?

他原本就是什麽都不知道的人物,單純熾烈。陳小霜不希望把他也卷進來。

看了一眼酷拉皮卡逐漸轉紅的臉頰,陳小霜說的铿锵有力“任性!”

少年本來沒料到陳小霜還醒着,本來就有點尴尬,被劈頭蓋臉的斥了一通更是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有點不知所措的看了似乎是很生氣的陳小霜一眼,他有點搞不明白為什麽她要生氣。本來心底存着的巨大喜悅也悄悄的被沖散。他小聲說道:“我和伊爾迷說過了,你別擔心。”

想了想,他有點洩氣,逃避一般的“你沒事,那我走了。”

“等等!”陳小霜拉住作勢要離開的他,臉色有點古怪。

“伊爾迷答應你來看我?”

酷拉皮卡點點頭。

伊爾迷又打算整什麽幺蛾子,要說道具的話,酷拉皮卡現在還不夠資格吧?鎖鏈手沒那麽容易練出來。

看着陳小霜陷入沉思的臉,酷拉皮卡方才一瞬間有點慌亂的心也逐漸安定下來,而疑問也接踵而至。

陳小霜為什麽這麽忌諱,看樣子竟然好像對什麽東西諱莫如深的樣子。

他看着陳小霜輕聲問道:“你在擔心什麽事情嗎?”

陳小霜被他問的一怔,意識到自己的擔憂太過明顯了。酷拉皮卡心細如發,絕對不能讓他知道些什麽。

她擺了擺手,調整了下呼吸,松開一直抓着酷拉皮卡的手,有點頹然。

往床上一坐,她苦惱的說道:“也沒什麽,就是感覺揍敵客家裏不是什麽好東西,做事情還是最好小心一點。”

黑夜裏,月光悄悄打進窗戶裏來,照在明顯心事重重卻假裝無所謂的陳小霜臉上,越發顯得蒼白。

“別怕。等……等我和伊爾迷的交易完成過後,他們應該就能放你離開。”

陳小霜心裏明顯有什麽擔憂的事情,酷拉皮卡也只能寬慰道。但明知一定不是為了被揍敵客家族扣住的事情。

他心裏有點苦澀,已經這許多年過去了,陳小霜還是習慣有什麽事情都不告訴他,并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可以依賴信任的人。

陳小霜苦笑一聲,如果是酷拉皮卡說的那麽簡單就好了。事到如今,她心知回去的希望已經非常渺茫。不但如此,連在這個世界裏平安的生活下去恐怕也只是妄想。

她強打起精神,笑着敷衍過去“嗯,要是可以的話。雖然不知道伊爾迷和你有什麽交易,不過等你完成之後我們就去找陸無翳,像以前一樣。”

她坐着,擡頭看向站在她身前的酷拉皮卡,卻驚覺對方已經這麽高了,一時間有一點吓了一跳的感覺。

“小霜。”發覺了她的想法似的,酷拉皮卡蹲下,仰着頭順勢握住她的雙手,亮晶晶的看向她。

他有點鄭重的說道:“以後……我們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以後。是一個很美麗的詞語。

心下裏有點奇怪,她輕柔摸摸酷拉皮卡的腦袋,滿不在乎的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更何況——”她眨了眨眼睛,緩和氣氛似的想要調侃一下:“萬一你以後有了女朋友,我總不能當個電燈泡吧。”

心裏卻忽地一刺。她在這個世界裏面,唯一算作親人的大概就是酷拉皮卡了。

最初遇上的人是翎羽,在一開始穿越過來無助又慌亂的時候是翎羽幫她渡過去,她這些年來也一直念念不忘。可惜,翎羽卻可以說是間接因為她的緣故而死去。

如果一開始就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話,最好就不要和任何人有過多的牽扯。

“嘶——”她的手陡然被箍地有點痛,陳小霜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抽了出來。

聽見陳小霜吃痛的抽氣聲,酷拉皮卡一怔,快速的放開了她。

“抱歉。”看着她手腕間的紅暈,酷拉皮卡低低的道歉。

陳小霜沒說什麽,她隐約地覺得氣氛有點怪異,索性閉了嘴。

酷拉皮卡仰着頭直視她,眼睛裏卻跳動着希望的火焰,雖然很難過,但語氣很堅決。

“小霜,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朦胧暧昧的夜色裏,清秀的少年有點不知所措。這樣倉促的吐露出了心跡,卻并不後悔。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以後再也不分開。”

陳小霜只覺得恍惚之間,心裏好像被什麽東西迅速填滿,每一個細胞都歡喜都躍動着。

不敢相信一般,她遲疑的問他:“你說什麽……?”

沒等酷拉皮卡回答,她卻猛地清醒過來,倏忽站了起來,側身退了好幾步與酷拉皮卡拉開了距離。

“開什麽玩笑。”

暧昧的夜色蕩然無存,空氣都變得冷漠起來。

退開了幾步才發現,酷拉皮卡是單膝跪地的姿勢,他眼神茫然,空落落地看着她。

陳小霜不再看他,嘴唇抿起來,多少顯得有些涼薄。她可以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音,臉色微微發燙,雀躍的快跳起來。

她不是小姑娘,當然知道這些反應意味着什麽,卻更加地心驚,幾乎有點負氣,為什麽偏偏要這時候告訴她。

可是片刻之後又有點釋然,早一點又能怎麽樣,結局不可避免。某些事情不是自己或者酷拉皮卡就能決定得了的。

“這件事情以後不要提了,酷拉皮卡。”

她從來沒這樣和酷拉皮卡說過話,語氣極為不快,似乎是生氣到了極點。

陳小霜又離開了幾步,手撐着窗戶的邊沿,冷冷淡淡的說道。同時側身,下巴倨傲的往窗外一揚,示意他現在離開。

酷拉皮卡沉默的站了起來,眼神卻還膠着在陳小霜冷漠的臉上。

“為什麽?”好似被澆了一桶涼水,他問道:“難道是上一次我把你……對不起,我那時候太沖動,可是我保證以後不會再——”

“不是這樣。”陳小霜心裏一揪,極快的打斷他的話。

酷拉皮卡忽而快步逼向她,重新抓住她的雙手覆在自己胸口。不顧她的掙紮,低聲說道:“你刺回來好不好?刺回來的話我們就算是……”

“你煩不煩?”陳小霜氣急敗壞的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用力往前一推,逼得他後退了兩三步。

“我說過,不是這樣。酷拉皮卡,一直以來我把你當弟弟看待,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意思就是我不喜歡你,和你做了什麽沒有任何關系。”連珠炮似的,陳小霜煩躁說道,似乎還帶着點厭惡,別過頭去繼續冷冷地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想再和你說什麽。你先走吧,小孩子容易把情感混淆,我不希望你再抱有這種希望。”

人的自尊是有限的,被這樣毫不留情的斥責,就算是十分的喜歡也不能夠再繼續糾纏下去。

“這樣嗎……”他茫然說道。

不敢再看月光下分外冷漠的臉龐,他胸中一團火被澆滅,升騰起來的一團苦澀煙霧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無聲無息的,他從窗戶躍下。

作者有話要說:

頂鍋蓋跑!

不管怎樣,這文總算是完成了言情的套路!

我下一篇 = = 一定不寫言情戲了

☆、小人X君子X牆角專業戶

蹲在牆角望風的伊爾迷無聊的畫着圈圈,心裏十分後悔自己一時興起的作為。

他有點怨念,萬一被米特發現了,估計又要扣錢……

一個人影默不作聲的滑了下來,伊爾迷精神一震,有點驚奇的發現這是酷拉皮卡。

進去也才十五分鐘左右吧?這點時間不要說是透露風聲了,就算是偷情也不夠啊……

而且酷拉皮卡的臉色好像不太好。伊爾迷默默觀察,不是不太好,簡直好像變成了冰塊了。

“你有和小霜講什麽嗎?”觀察了一會兒,伊爾迷決定直接問出口。

最好将米特委托他偷襲旅團的計劃說出來,這樣的話陳小霜應該有所警覺。

伊爾迷帶着三分的心安理得的想着,反正他只告訴了酷拉皮卡這是米特的委托,至于酷拉皮卡會告訴陳小霜才不關他的事情。

他是一個專業且保密性能優異的殺手。

酷拉皮卡一雙眼睛幾乎辨別不出來眼前的人,好像有誰問了他一句話,恍惚之間沒有聽到。

“你……說什麽?”強自使自己內心鎮定下來,他才發覺眼前的情況。眼睛逐漸變得清明一些。

伊爾迷很有耐心,只當他是不了解前一句話的意思,他索性問的更為直白:“我問,你是不是告訴了小霜是米特委托你去刺殺幻影旅團的事情了?”

“不。”

這回聽見了,酷拉皮卡飛速回答道。想起了方才的事情,心髒還有點慣性的抽動。

伊爾迷更加郁悶。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

不過算了,陳小霜那種笨腦袋,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眼睛緊閉了下,酷拉皮卡努力試圖忘卻陳小霜冷漠的拒絕,“走吧,繼續。”

伊爾迷:“……我覺得你現在需要休息。”

他不禁有點疑惑酷拉皮卡在上面是不是遭到了什麽挫折,結合他現在似乎心如死水的樣子。

“不用。”

伊爾迷摸着下巴,篤定對方一定是和陳小霜鬧得不愉快了。

帶了點笑意,伊爾迷心裏想着:活該。

幹脆的拒絕少年“你不休息我要休息。明天再繼續。”

就算是殺手也不是鐵打的,別人做拼命三郎他又沒有陪着的道理。

“根據西索的消息,幻影旅團那邊還差一個庫洛洛,也就是幻影旅團的團長。”

陸無翳端坐在榻榻米上面,和金隔着一張茶幾面對面坐着,正在手法娴熟的泡一壺茶。

金龇牙咧嘴将剛泡好的茶一股腦咽了,咂着嘴沒嘗出什麽味道來。

将茶杯一扔,金摸摸下巴:“不是還差兩個嗎?”

稍一點頭,陸無翳嘴角彎了起來“剩下一個是酷拉皮卡。”

金對這個人還算比較熟悉,畢竟默默幫他還了好幾年的賬“哦,你那個好心的小徒弟。那就好辦多了。”

“不,酷拉皮卡什麽都不知道,接下來我也不打算将他牽扯進來。”陸無翳端起茶杯,心想着這壺茶泡的不算好。

金有點驚奇,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什麽?你和他在一起好幾年了怎麽他對你和陳小霜的事情一點也不知道?”

陸無翳瞟了他一眼,說的毫不客氣“你當我什麽?為了自己的事情而培養一顆棋子?而且我十幾年以來都沒能摸清楚對方的底細。這件事情越少人卷入越好。酷拉皮卡有自己的使命,最好別把他牽扯進來。”

金有點牙疼“行行行我小人之心。”片刻之後又變過臉色來,氣勢兇狠的盤問“不對啊,那你不是把我牽扯進來了?”

陸無翳冷笑一聲,一針見血的指出事實“當年好像是你追蹤那些穿越者離奇死亡的真相,不顧我的再三勸阻自己硬是要卷進來?”

金尴尬的咳嗽了幾下,好像的确是這麽回事兒。

“小霜對酷拉皮卡這孩子有救命之恩,他們感情深厚,大概會很順當的完成融神。”

金點點頭,一掃尴尬之色“那麽接下來就是那個盜賊團的團長了。”

“原本他們應該在小霜第一次參加考試的時候,就應該完成幻影旅團所有相關人的融神。西索的僞裝是我授意,想着給自己增加一些把柄。沒料到小霜那姑娘還是有點鬼機靈,居然蒙騙了西索。”陸無翳搖了搖頭。

按照陳小霜這種就算死了也要拿到自己所謂‘道具’的做法,屆時知道了真相大約會心神徹底崩潰。

陸無翳凝神說道“那個團長應該和我一樣的心思,多少加一點自己的把柄。但迷姜不是好對付的,聽說最近找到了那團長。”

金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那人叫庫洛洛,多年前我打過交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攪屎棍。沒什麽目的,就是跟個小孩子似的到處蹦跶,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壞蛋。”

小壞蛋還挺難纏,如果能借由他和迷姜的摩擦而搞得雙方兩敗俱傷是再好不過了。

“看來那一方并沒有将幻影旅團放在心上,躲在身後的人還沒現形,一切都是迷姜在操作。”

兩人密謀已經有了一段時日,俱是等待了數十年,每一個細節都反複思量過。此時快等到了那一天,都有一種山雨欲來的莊嚴感。

金突然開口問他:“過後,那個叫陳小霜的女人會怎樣?”

他知道,陳小霜在鯨魚島住過一段時間,他那時候甚至懷疑迷姜那方面的勢力盯上了他。

現在看起來好像沒事情,但是他心裏還是有揮之不去的陰霾。

陸無翳搖了搖頭,他這些年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只能憑着自己的單方面猜測制定計劃。

曾經他也如同陳小霜一般,被某個所謂的系統指引着,收集着所謂的道具。卻很快發現這是一個騙局。那個系統也因為他的察覺而放棄了他。他的實力不弱,至少和金平分秋色,但是這些年也多虧了與金時不時的聯手,才避免了被對方殺害。

兩人也時常發現某些奇奇怪怪的人會突然出現在某一個地方,卻又很快的離奇死亡。

他們推測這些都是那個系統所為,離奇死亡的原因暫且不知道。應該不是因為忤逆了系統,而是出于其他原因。

但是自從陳小霜過來,便再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陳小霜會不會是最後一個死亡的?

金察覺到他的為難,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放在心上,你不能只去救一個小姑娘。”

有機會告訴陳小霜這一切是騙局,哪怕并不能保護她也不算是助纣為虐。

最後卻不動聲色的暗中等待,甚至在推波助瀾。

等陳小霜收集齊了道具,那麽一直躲着的那個系統一定會現身,如果那時候能夠找到機會消滅它,就能阻止悲劇的蔓延,順帶徹底搞清楚陸無翳心裏的疑問。

但是,唯一不能夠确定的就是陳小霜的結局。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每個人為了自己的理由,等待着最終的結局。

酷拉皮卡的念能力已經完善的差不多了,伊爾迷通知過來看望的迷姜,今天晚上就能夠完成刺殺活動。

各種暗流交彙,處于風暴中心的少年卻渾然不覺,只是刻板的訓練,拼了命的想要手刃仇人。

一點喘息的餘地都不給自己留下。休息的時光比刻苦的訓練更加折磨人。

之前隐約的瓶頸在那天晚上被自己徹底突破,這幾天發了瘋的訓練不過是完善自己在戰鬥方面的能力。

按照迷姜的指引,伊爾迷将酷拉皮卡修習完成念能力的消息告訴陳小霜。

陳小霜木着臉“哦。”了一聲。

緊接着,她要求和酷拉皮卡見面。

伊爾迷同志那天晚上基本已經确定這兩人之間肯定鬧了別扭,心裏還有點慶幸。覺得說不定陳小霜會不想要見到酷拉皮卡,那麽迷姜的計劃也就泡了湯。

聽見了陳小霜的要求,他小小的嘆了口氣。看來這姑娘拿到道具的執念比較深。

他給訓練完的酷拉皮卡遞上一杯水,心裏假想着在裏面加一點□□。

“你的訓練已經完成,今天晚上就能去執行任務。等你真正動手的時候我會放陳小霜離開。”

酷拉皮卡接過水,仿佛看穿了伊爾迷的心思,并沒有喝下。

他沉默了一會兒,這些天來頭一次提及到她“她不會有事情吧?”

“喔,你這個你放心。只要你按計劃執行她就不會有事情,不管你成功還是失敗我都會放她離去。”

酷拉皮卡點點頭。

伊爾迷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說下去:“對了,她好像知道了什麽,跟我說想要見見你。”

“她想要見我?”酷拉皮卡錯愕的問她,一雙眼睛陡然明亮起來,似乎很是不敢相信。

那時候她的态度,他幾乎要以為小霜是厭惡他的。

平淡的點點頭,伊爾迷心裏不斷重複着:拒絕吧拒絕吧拒絕吧拒……

酷拉皮卡飛快的站了起來“好,什麽時候?”

伊爾迷心裏一塞,卻只能不動聲色的說道“一個小時以後,見完她立刻就去執行任務。我會告訴你時間和地點。”

其實他也不算是很清楚迷姜那方面的事情。憑着內心的直覺,他覺得如果放任迷姜的計劃成功,那麽陳小霜多半會從這個世界上面徹底的消失。

縱然心裏十分的煎熬,為了家族利益,也只能裝作雲淡風輕的掠過去。

他是一個利益分明的殺手。冷酷到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棄。雖然時常會想起陳小霜的樣子,不受控制的悄悄的去看望她,也不過是自己一時的想法罷了。

陳小霜和家族一比,到底是輕了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你們倒是吱一聲喂!

☆、訣別X真容X迷霧

再次見到陳小霜,酷拉皮卡有點忐忑,又禁不住在心底微微的嘲笑着自己。

他這半個月幾乎是不眠不休的訓練着,明顯瘦了一圈,但是身體卻更為□□結實。

陳小霜吃好喝好,卻似乎是生了什麽大病似的。臉色有點蒼白,清減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晦澀,有什麽揮之不去的絕望萦繞她身邊。

她微微一笑,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打招呼“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點點頭,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他心思全然放在別處,也沒察覺出來陳小霜的不同之處。

他這時候有點後悔自己那晚的沖動,如果不是那件事情,自己眼下也不會如此進退不得。

“別傻站着,你大概快要去執行任務了吧?我們可能要有一陣子見不到了。”陳小霜卻非常坦然,仿佛全然忘記了那天兩人的離心。

“一陣子?”酷拉皮卡重複了她的話。

她說的是一陣子,而不是再也不見。那麽是不是意味着她以後還願意和他在一起。

陳小霜有點苦惱的摸了摸鼻子,苦笑着:“你還是沒放棄?”

她拉着酷拉皮卡,察覺到對方身體一顫,自己也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走了幾步飛快的把他一按,面對面的與對坐在沙發上面。

手心好像微微發燙,以前那些很自然的親密此時做出來卻有了不可言說的感覺。

陳小霜語氣嚴肅,表情很是懇切:“小酷,我那天也許被吓到了而口不擇言了一些,但的确說的是實話。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且我這幾天一直很後悔。”

後悔?

酷拉皮卡深深的看了陳小霜一眼,覺得天地間所有的光芒都彙聚她的身上。他忽略了陳小霜隐含的意思,固執的用自己的想法揣測。

的确那天太過突然,小霜被吓到的話會口不擇言甚至下意識的拒絕也是很正常的。

察覺到酷拉皮卡發亮的眼神,陳小霜心裏一澀,卻自顧自的說下去“後悔我的态度不夠堅決,我一直都将你看做小孩子,對某些事情不是很在意,讓你産生了錯覺。”

“小孩子,錯覺?”

酷拉皮卡忍不住笑了一聲,突然覺得有點諷刺,一字一句的說道:“原來,你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原來自己所有的掙紮與情感,在對方看來都只不過是小孩子的錯覺,随随便便的玩鬧嗎?

陳小霜面不改色“是的。”

酷拉皮卡沉默的看着她,升起的希望徹底破滅,他倒冷靜了下來。

“我剛才說一陣子,并不意味着我決定和你在一起。相反,我認為我們分開來對你最好。”

陳小霜語氣輕柔,真的如同一個大姐姐在教導頑皮的弟弟一般。

“所以,你完成了交易以後也不要來找我,除非我認為你已經長大,不會再抱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了。否則就算是一輩子我也不會再見你。”

她說的很堅決,看見少年陡然蒼白的臉色也沒有停止。

“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做法。”

酷拉皮卡起身,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起來。

這幾天時常有一種幻覺,在訓練之餘他會忍不住悄悄的在心裏和陳小霜說上幾句話。

“我學會了誓約與制約,你看到了嗎。”

“伊爾迷是一個好老師,可能的話以後會和他聯手消滅幻影旅團。你好像也認識他的吧?”

“以後養一只倉鼠好了,你和它那麽像。”

……

他低聲說道:“既然這樣,那麽我走了。”

自以為是的人,讨厭的大人,他愛着的人。

煙消雲散。

目的達成,陳小霜緊咬着嘴唇,心裏有點抽痛。把玩着手裏的玻璃瓶,她的手心被咯的有點痛。

她故作輕快,若無其事的笑道:“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我們家鄉有一種風俗,要收集離別之人的一滴鮮血,祝福對方以後也能過得很好。”

不管如何,這以後會發生的萬般波折,都與他無幹了。

她的少年,以後會驕傲的活下去。

伊爾迷在門外百無聊賴的等候,耳朵尖尖的想要探聽裏面的動靜。

裏面人似乎沒有争吵,聲音比較低,他暫時聽不出所以然來。

他有點遺憾,早知道就往那小子的身上放個竊聽器什麽的。

門被輕輕的推開,酷拉皮卡沖着他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走向他開口道:“走吧。”他的聲音平平無悲無喜,似乎是心如死灰,只是眼睛已經變成了紅色。

意識到自己盯着酷拉皮卡的時間過長,伊爾迷輕咳了一聲“咳,你先去花園裏,梧桐等着你,換身衣服,提前了解地點做準備。”

酷拉皮卡極快的點點頭,按照他的指示先行離去。

伊爾迷目光透過門縫看到陳小霜的背影,有點不太明白裏面是個什麽情況,心裏好像有小蟲子不斷的扭動着。

腳步聲響起來,陳小霜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跟着出來,看見倚在牆壁上的伊爾迷,似乎有點錯愕。

她很快恢複如常,問道“什麽時候放我離開?”

伊爾迷卻緊盯着她覆門把手上面的手指。

那條紅色的鎖鏈,終究還是刻了上去。

鎖鏈鮮紅如血,刺得他心裏一痛,難過逐漸升騰上來。

他沒有回答陳小霜,不顧陳小霜的質問,頭也不回的離開。

終究還是發展到了這一步。

花園門口的管家恭敬的對着他鞠了一躬,他吩咐梧桐直接帶酷拉皮卡過去。

摸出與迷姜聯系專用的手機,他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按下去:計劃成功。陳小霜及酷拉皮卡完成融神。

管家眼見他發完短信,謹慎的問道:“少爺,請問陳小霜小姐應該如何處理?”

酷拉皮卡眼神有一些茫然,直到管家問了第二遍才回過神來。

“等梧桐确定酷拉皮卡動手了就放她走,別攔着。”他覺得自己這句話有點可笑,好像這樣就能減少一點負罪感一般。

他看着管家小心翼翼的臉,又淡漠的加上一句“當然,迷姜那邊的人過來扣住她也不要攔着。”

風暴要來臨了。

米特極為冷靜的将酒館關上門,仿佛只是一次普通的出行。

迷姜有點不安:“大人,是否要調集人馬過來?”

米特淺笑着搖了搖頭“我這次不是去和人打架,你不要自作主張。”

最後看了眼鯨魚島的景色,她神色溫柔,毫不留戀的坐上飛行船。

忍不住細細的在心裏将自己的大網濾了一遍,至少在她的心裏已經是萬無一失。

“一幕戲,終于到了高/潮。”

只是對她而言是令人激動的高/潮,對許多人來講卻是戲終。

“您很開心。”迷姜坐在駕駛座上面,淡淡的說道。

這些年來米特心思冰冷,雖然總是一副溫柔的樣子。但她知道,沒人比米特要更加難過,也沒人比米特更執着。

米特柔柔的看着迷姜。

迷姜是自己數十年前無意之間發現的小姑娘,天資極為聰穎。只是因為母親出身低賤,在那種大家族裏面十分不受待見,幾乎要被周圍帶着惡意的兄弟姐妹□□致死。

那年迷姜八歲,只穿着夏裝被哥哥們起哄丢到了雪地裏面,美名其曰是‘鍛煉’。她極為倔強,被凍成了一根冰棍兒也不開口求饒,而那些看好戲的哥哥們在一旁欣賞着她将死未死的模樣,笑的快打滾。

那時候覺得就算是死了也不能便宜這些畜生,女孩牙齒快被凍住,仍然死死的盯着那幫兄弟,語氣尖利的喊叫:“蠢貨……沒有殺掉你們之前我才不會死。”只是舌頭已經凍僵,說出來的話也不成意思,那幫兄弟們聽見她的吱吱呀呀的亂喊更是樂不可支。

年紀最小的那個表哥沖下來打了她一巴掌,笑嘻嘻的“小丫頭,快求饒呀。哄哥哥開心是妹妹的責——”

她被打的頭腦發暈,用了全部的力氣支撐着自己不能倒下去。聽不清楚那孫子嘴裏在說些什麽,只覺得周圍純白的雪景裏似乎都發紅了。

“欺負小姑娘是不對的。”米特溫柔的扶住了她,對着被吓傻的那幫男孩說道。

小姑娘眼睛往下一瞟,模糊的看見方才打她的那個表哥腦門上被開了一個洞,眼睛都沒閉起來就這樣躺在地上,血流了滿地。

吃力的擡頭看向那個扶住她的人,迷姜有點恍惚。

難道是她每天的詛咒起了作用,真的有神來懲罰這幫畜生了?

米特笑着問她“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米特長得很好看,殺完人以後還是不帶絲毫的戾氣,反而像是一個會照顧人的溫柔姐姐。

她怔怔的點點頭,覺得之前自己的想法可能錯了。

神仙不是來懲罰小壞蛋的,神仙是來帶她上天堂的。

但是神仙長得好看,還這麽溫柔,跟着她去似乎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幾年以後,羅伊斯家族被陸無翳重創,那個消失的小女孩再度出現,手段毒辣毫不留情,幾乎是踏着鮮血與殘肢執掌了家族。

她默默的成為了米特尖銳的刀刃,只要是米特的命令,幾乎是想也不想拼了性命也要完成。

“我說你啊,拒絕我想要留給你的東西,以後要怎麽辦?”

搖了搖頭,将自己從回憶裏面拉出來。迷姜握着駕駛杆的手指有點泛白,不是很喜歡回答這種問題,卻還是平平無奇的說一句“我無所謂。”

多少年過去了,對方還是那個倔強的小姑娘。

“說白了就是錢和勢力,東西我都留在了斯嘉粒哪裏,想要的話随時去找她。”

迷姜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米特,悶聲答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米特笑着搖搖頭,直視着鏡子裏的她“你要的我給不了,趁着陷的不深,把心思收回去。”

有時候會覺得米特這個人真的是天底下對她最好的人,有時候又覺得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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