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啓

年宵沒能等到夢霜做出決定,門口就有一個男聲響起,大概是為了讓新人不要鬧出麻煩,特地派來的,聽見男人的聲音,夢霜的臉白了又白。

小白兔年宵在心裏哭泣,“宵宵怎麽辦啊?我,我,我好怕,你怕嗎?要不,還是我來吧?興許我哭着,他們不會再傷害我們了呢?”

“傻!記住我的話,你想哭就哭,該給我做的反應也要給我,否則,到時候你就自己出來承受那些傷害吧,我回去睡覺。”年宵在心裏回答,也不知道小白兔和小丫頭,哪一個能有用。

看到年宵一臉平靜地站了起來,夢霜趕緊平複心情,提高聲音:“知道了,馬上就收拾好了。”夢霜趕緊扭了毛巾遞給年宵,年宵接過後簡單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之前小白兔哭得厲害,臉上澀澀的。

夢霜趕緊着去了房內的一個衣架上取下一套衣裙就要給年宵換上,被年宵阻止了,年宵看也不看夢霜手中捧着那套衣服,只平靜地說:“等會兒反正也要髒的,懶得換。”

年宵身上穿的衣裙雖然精致,但是細看還是能發現上面沾染了不少灰。

夢霜不知該說什麽,她的腦子很亂,她想幫眼前這個小姐,更想幫自己,但她怕既幫不了她,又害了自己,幾番猶豫後只能沉默,年宵瞥了夢霜一眼,也不再多說什麽,靠人不如靠自己呗,大不了,就那樣呗……

去到想見年宵的人那裏,倒是一段挺長的距離,看樣子是前後院的差別,很長的一段路,男人在前面帶路,年宵坐在後面,夢霜跟着她。

走了一小會兒,小丫頭好像是糾結出了決心,她悄悄地拉了拉年宵的衣服,示意有話要說。

年宵沒有回頭,她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慢慢慢下了腳步,但又并未停歇,男人有所察覺,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異常,也只以為年宵是害了怕,也不在意,後面看似沒有人,但實際上只要出現問題,哪個地方的人都可以截住。

和男人的距離拉遠了一些,是夢霜确認她小聲說話,男人聽不到的距離,“昨天你被人帶了進來,不是被賣的,是送,送的那個男人是青樓媽媽的熟識,叫海哥。說好了,你人是那男人帶來的,又不給錢,那男人只要求你的,初夜要給他,然後以後你接客要給十分之一給那個男人。青樓媽媽答應了,今天可能就是了。你失憶,是因為那個男人祖傳的藥,好多姑娘都栽在那藥上面了。沒有解藥。”

小丫頭雖然花了些時間才想清楚,但說話倒是清楚明白。

年宵點點頭,示意自己聽見了,然後花了些時間消化,夢霜沒再說話,只安靜做好自己的小丫鬟。

看來她倒不是個特例,也是,若她真是什麽都忘記了,啊,她不行。拿小白兔舉例吧,如果沒有她的存在,小白兔沒有記憶呆在這裏,多半是由着這些人說了,他們說她本就是這樓裏的姑娘,她掉掉眼淚說不得就信了,那還不是任人揉捏了。

小白兔年宵試探了一下,發現可以,興奮地開口:“宵宵,是這樣的。”

年宵走在路上翻了個白眼,是這藥的古怪嗎?什麽鬼東西,一會兒能說,一會兒不能說的。年宵其實也不是沒猜測,是‘藥’限制了一些條件,比如只有外在的她知道的事情,內在的她才可以說,她相信夢霜沒理由騙她,所以小白兔可以開口說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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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猜測是真的,這藥還只是藥嗎?

這一點,年宵想不明白,不過她也沒時間想了。

男人把門打開,裏面坐着一個人。年宵進了門,門在她身後關上,領路的男人離開的腳步讓年宵有些愉快,外面只有小丫頭守着。

坐着的男人轉過身來,小白兔年宵發出了“吱——”的一聲,年宵沒空對小白兔感到無奈,只是心裏感慨,果然壞人的壞都不會寫在臉上的。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海哥了,略有些年紀,但是面相卻顯得憨厚,怎麽想都和青樓沾不上什麽幹系。在年宵隐秘地打量時,海哥也在看着年宵,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模樣那是頂好的,至于身材,大家小姐的衣服都不襯身,現在看不出什麽,昨天綁了她來,也沒時間。但憑着他多年的經驗,那也是不會差的。

這樣想着,海哥面上的憨厚就變了味道,眼中的□□太重,壓得他整張臉都顯得不堪起來,年宵卻像是毫無察覺,她看着海哥,站在他不遠處,表情慢慢變得委屈,在海哥講話之前,自己先開了口。

“相公,你為什麽這麽晚才來看我?”這一句嬌嗔,年宵說得毫無障礙,身體裏的小白兔卻真的委屈了,“宵宵,你都沒有跟我撒過嬌,你為什麽,為什麽,跟這個壞人撒嬌?!讨厭,好讨厭這個壞人,大壞人!”

年宵可無暇在意小白兔了。

“你,你說什麽?”海哥瞪大了眼睛,原本有些眯縫的眼睛大了不少,像是驚喜又像是警惕,年宵卻像是不知道他的情緒,只自己嘟着小嘴,埋怨着:“你說,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夢霜都和我講了,我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摔了頭,所以我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你是我相公,你卻今天才來找我,真讨厭。”

被年宵這樣含怒帶俏地瞪了一眼,又瞧着那乖乖的臉上嘟起的小嘴,心裏哪還有什麽警惕,只趕緊站起身來要把年宵摟進懷裏好生安慰一番,“我的乖乖!”

“哼,我才不是你的乖乖。”年宵閃身躲過了,她沒在意海哥突然冷下的臉,只保持着自己發小脾氣的樣子,往外喊:“夢霜,你進來!”

海哥不知道年宵想做什麽,但又看不出什麽異常,只好由着她,夢霜低着頭進來,門關上後,年宵指了指桌上的酒,“夢霜,給你姑爺倒幾杯酒,你說得對,要看人愛不愛你,就要看他為你喝多少酒。”

這話是在路上,年宵聽見有個屋子裏說的,在這青樓裏,小丫頭這樣說再正常不過了。海哥沒有懷疑,反而哈哈大笑,在夢霜倒酒之後,他配合地一飲而盡,剛要讓夢霜接着倒,就看那小妖精勾着手,他癡迷地走過去,卻沒走到跟前兒,小妖精只拿走了他手裏的酒杯,往裏看了一眼,原本眉眼帶笑,卻突然又嬌怒了起來,就被往地下一扔,碎了,海哥還沒來得及發怒,就被小妖精勾走了魂兒。

“說得都是假的,杯裏明明還剩的有,你根本就不愛我!”

海哥哪裏舍得這小人兒哭得這麽傷心啊,趕緊拉着夢霜讓她重新倒一杯,年宵冷笑了一下,卻立刻恢複了,她猛地從地上撈起一片碎片,扔了過去,被海哥躲開了,他卻沒生氣,一瞧就知道,小妖精沒成心要扔中他,肯定是有什麽地方又讓小妖精傷了心。

果然,小妖精看着他,眼裏似怨似嬌,“你還摸別人!?”

海哥心一喜,“不不不,我不摸別人,我哪舍得摸別人啊?我——”看到年宵插着腰,眼睛盯着夢霜手中的酒瓶,他了悟,粗魯地從夢霜手中奪過,自己昂着腦袋咕嚕咕嚕地喝着,看到年宵靠近也只以為小妖精是感動了,當下喝得更加快了。

夢霜站在旁邊,無聲地狠狠擦拭着剛剛被海哥拉住的地方,傷口流了血也不在意,低着的眼睛裏全是厭惡,她看到年宵靠近海哥,不明所以,在看到年宵纖細的手指滑到海哥的喉嚨附近時,她也沒有什麽反應,但當看到年宵手指間夾着的碎片時,她感到激動。

她想要催促年宵,趕緊劃下去,這種男人就要死,他活着只會讓更多女人遭殃,此刻的夢霜,心頭有一只野獸在咆哮,但面上,她安靜着,激動但又冷靜地看着,直到男人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脖子,慢慢倒下時,從她的喉嚨裏發出了愉悅的嗚咽,似怕似歡愉。

“真是個可愛的小丫頭。”注意到夢霜的反應,年宵對她的好感升了上去。小白兔年宵恐怕早就躲了起來,一聲不吭。

海哥可不能立刻死,年宵扯了他的腰帶,在他眼前飄飄,“說吧,誰幫你給我下的藥,說出來,我就不會讓你流血致死的,我可不想背上人命的。”

比起自己的性命,旁的有什麽重要的?不管年宵說的真假,海哥都只能抓牢這根救命稻草,誰讓他自己為了享受,把周圍的人都交代遠遠守着的。

“青,青屏。”

對于年宵來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對于小白兔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帶着哭腔的聲音在年宵腦海中響起,“是我們的貼身丫鬟。”

兩個年宵突然就同時震驚了,還在外面的年宵最先冷靜下來,将手中的腰帶扔給夢霜,無視了海哥求救的眼神,“在他沒有流血死之前,勒死他。”

夢霜覺得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她眼裏是滔天的恨意,她也是被這個男人買來青樓的,年宵沒有覺察的是,夢霜已經不是處子了,破身就在三日前,男人正是海哥,她死死地勒住男人的脖子,看到男人的眼睛慢慢變紅、慢慢突出,她只覺得痛快。

而年宵卻沒有在意,她沒去管臉上、身上沾染的髒血,只是坐在一邊,回想着剛剛聽見的那句突然出現的話,“任務完成!任務獎勵開啓,獎勵若幹營養液以回到怪事前四天。”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看了流浪地球,我必須要說:劉慈欣!真的是厲害!回想起了我高三的時候看他的書的時候,那時候的感覺。

電影真的不錯,我真的是開頭就哭了,雖然也某些地方讓我忍不住翻了白眼,但是瑕不掩瑜,真的,票價還是沒有白花!

ps:古言完結文《我為将軍守山河》,已經裹着小被子在等待大家的臨幸了哦,有收藏的捧個收藏場,有評論的捧個評論場,小的在這裏謝謝大家啦!

《我為将軍守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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