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子

“這位姐姐,你能不能幫我吃一點啊~我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趙阿玉說着說着就哭了,可憐巴巴地盯着面前的宮娥。

只見那位宮娥冷漠地搖搖頭,緩緩開口,“公主說,你要通通吃掉!”

趙阿玉眉毛緊皺,面部開始扭曲猙獰,她看着些個綠皮紅瓤大西瓜,痛苦地長嘆一聲……

好在這西瓜去的也快,半個時辰後,趙阿玉哆嗦着手繼續啃,啃了半只,忽然從瓜瓤裏擡起頭,“姐,我能去趟茅房嗎?”

只見宮娥又淡定地搖了搖頭,“不能。”

不能?竟然不能?趙阿玉憋着尿目瞪口呆。“為什麽不能啊?我,我,我憋不住了!”

人有三急,內急最為慘烈!趙阿玉算是領教到這個臨川公主的厲害了!

她知道跟這個宮娥說不通,她總不能違背她主子的意願給她通融的。于是,趙阿玉一邊抖着腿一邊往嘴裏狂塞西瓜,瓜瓤和種子一起吞下去。趙阿玉吃的狼吞虎咽,西瓜汁四濺。偶爾吃的急了,一口嗆出來,邊咳邊哭。

拼了老命吃完第二個,趙阿玉抱着肚子生不如死,她恨不得用腦袋将剩下的那個西瓜給撞的稀巴爛。她一把搶過宮娥手上劈瓜的菜刀,哭着喊着駕到自己脖子上。

“你再不讓我上廁所,我,我就死給你看!”趙阿玉因尿急全身發抖,那刀在她脖子上晃啊晃。

宮娥擔心她一個手抖真的把自己給抹了,于是點了點頭,依舊面無表情道,“我帶你去。”

砰一聲,趙阿玉直接将刀插到西瓜上,夾着腿挪着步子緊緊跟在那個宮娥身後。

出完恭回來,趙阿玉長舒一口氣,終于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她悠哉悠哉地往回去,然後一屁股坐在繡墩上。

“姑娘,我勸你快吃。這茅房只能去一次。”宮娥見趙阿玉跟蔫了一樣坐那兒不動了,好心規勸道。

“嗯?一次?那就是公主應允的?那你先前怎麽不讓我去呢?”趙阿玉聽出了話裏的重點。

“你待會兒就知道我是為你好了。”宮娥表情淡然,也不多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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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趙阿玉終于知道,她确實是為她好。因為她裝了一肚子的水,上了一次茅廁後,就像水閘打開了開關一樣,關不住了……阿玉沒歇多久,就又想上茅房了。她一邊垂着胸口,要死不活地吞着瓜瓤,一邊哆嗦着憋着尿。

忍着即将炸裂的胃,阿玉将白瓜皮一扔,夾着腿就跑了。她一手捂嘴巴,一手抱着肚子一路小跑,那姿勢活像夾着尾巴逃竄的黃鼠狼。

趙阿玉哈着腰低着頭一路奔跑,眼也沒帶,砰一聲不知道撞在上了什麽東西。她被撞的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撲通一聲終于往後一摔,直接坐到了地上,差點沒把一肚子的西瓜摔出來。

她內心慘烈地哀呼一聲,然後忍着全身的不适要從地上爬起來。剛要站起來,突然脖子被一只手掐住,直接将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趙阿玉已經極力隐忍了,但是那個人掐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導致她的身體終于承受不住了。她嘔的一聲直接吐在了那人的手上,身上。那人估計沒想到她來這出,吓得瞬間就甩了手彈跳出去,然後趙阿玉雙腿一軟,直接跪到地上,她兩手撐在地上,狂吐不止。

本來那西瓜已經被她從胃塞到了嗓子眼,脖子一動好像就要溢出來。那人一上來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直接刺激到了她滿肚子的瓜瓤,于是哇一下就吐了。

趙阿玉趴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着,吐的涕泗滂沱。等胃裏差不多吐了一半,嘔吐的趨勢稍稍平複了,她一手按着胸口一手去懷裏掏帕子。她将臉上的鼻涕和污穢擦幹淨,剛想擡頭看看,自己撞到了哪位瘟神。

一旁忽然有宮女經過,大聲喊了一聲,“太子!太子您這是!”

趙阿玉內心大喊一句,我去!還真是個瘟神!

太子宇文亦,病嬌陰險男二號。每日一副病弱無力,溫潤恭良的模樣,實則陰險狠毒,詭計多端。書裏的大反派,無一例外的對陸祉勻一往情深。不過他是個病人,所以對陸祉勻的愛,也有着一絲病态。秉着得不到的都要去死的原則,陸祉勻也是壓力不小。

如今自己撞了這瘟神,趙阿玉只覺得自己離死期不遠了。這好不容易剛從宇文霁那裏死裏逃生,這一轉頭就又栽到了宇文亦手上。合着這兄妹倆是合計好的吧?!

趙阿玉現在只覺得天要亡她,她命休矣!

趙阿玉顫巍巍地擡眼瞧了跟前的人一眼,她沒瞧之前還抱着那麽一絲絲希望,瞧了之後只覺萬念俱灰……

太子的手上,胸前的衣服上,全是趙阿玉吐出來的嘔吐物。紅色的瓤黏答答地沾在太子雪青色的蜀錦衣袍上,混雜着胃液往下慢慢滑落……趙阿玉只看了一眼,只覺得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她忍了忍,憋了回去……

“太子贖罪!太子饒命!奴婢有罪!奴婢該死!奴婢不是有意的!”趙阿玉一遍一遍地跪在地上磕着頭求饒,磕的自己一陣暈眩。

“大膽奴婢!竟敢如此冒犯太子!罪該當死!”太子身邊一侍衛說着哐當一下就把劍從腰間抽了出來。

趙阿玉聽到拔劍的聲音後,整個人在地上抖的跟個篩糠一樣。不只是因為害怕,還因為憋尿憋的。她覺得她自己在如此高度緊張的狀态下,還會體會到尿急,真是匪夷所思。不是都說,人在很害怕的時候會尿失禁嗎?看來別人說的也不能全信!

那劍嘩一下揮過來,趙阿玉本能地往後一仰,利劍從她面前劃過。然後她立即從地上彈起來,視死如歸地用手抓住再次揮過來的長劍。

趙阿玉抖着嗓子怒斥一聲,“太子還沒發話,你一個侍衛憑什麽在大內皇宮殺人?你這是要喧賓奪主,奪你主子權勢嗎?”趙阿玉手被刀刃割着,皮肉被隔離的痛覺刺激着她的神經,不自覺她的嗓子就提高了幾十分貝,吓得那個侍衛渾身一哆嗦。

趙阿玉目露兇光,滿手鮮血,兇神惡煞,眦目欲裂地瞪着那侍衛。那侍衛聽了她剛剛的話,也是一瞬間六神無主了。他下意識地朝太子看去,發現太子面無表情地細細擦着手,好像确實沒有要殺她的意思。這下侍衛慌了,忙抽出劍跪地請罪。

太子還沒發話,他就擅作主張。即使他沒錯,他主子也是不會喜歡這種行為的。

其實之前也有過類似頂撞冒犯的事情,而且沒有哪次有這次嚴重,他都是一劍了結了他們的性命,太子也沒說什麽。現在被趙阿玉這麽扯着嗓子說他喧賓奪主,細細一想,好像确實是這樣。

“你叫什麽?哪個宮的?”太子一邊擦手一邊冷冷道。

“回太子,奴婢司苑司陸小勻。”趙阿玉垂着手咬牙說道。

太子看了跪在地上的趙阿玉一眼,然後将手上帕子一扔,“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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