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信任其實很容易摧毀

“我叫你讓開你聽不懂我說的話麽?”

淺川再次發出警告,克勞德依舊是沒有動一下。

淺川蹙了蹙眉,緊盯克勞德數秒後,嘲諷地笑了下,“果然是被迷惑了麽。”淺川看着被克勞德擋在身後的女人,語氣不善的說道,“這種令人作嘔的技能你還在使用麽?以前我的警告你都忘了麽?還是說你想再死一次?”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愛麗絲聲音小小的,似乎很懼怕淺川的樣子。但是背對着她的克勞德卻看不到她眼底的那一抹狡黠還有嘴角帶着的冷笑。

“少在我面前裝了,利卡菲利斯。”

“我真的第一次見到你,小姐。”愛麗絲顫抖的抓住克勞德的袖子,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

“淺川!”克勞德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但卻是發出警告式的。雖然克勞德只是叫了淺川的名字,淺川卻能夠聽出克勞德那聲名字中的含義。

他這是在叫她不要胡鬧麽?淺川緊咬的牙發出咯吱一聲響。

“如果你真的要真麽認為的話。”淺川的眼睛忽然發生了變化,只見她那近乎于黑色的暗紅酒瞳變得如同鮮血一般鮮豔,猛的收縮的瞳孔變成了細長一條,如同貓一般的眸子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着詭異的血光。

淺川的聲音不像平日裏的那樣平淡,而是冷漠,冷的寒徹骨随。

“好好看看清楚你身後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克勞德轉身一看,愣了,身後的人根本就不是記憶中愛麗絲的模樣,而是一個有着黑色及肩短發,金色眼瞳的小女孩。只見小女孩一改瑟縮的模樣,嘴角帶着張揚的笑,語氣邪魅,“啊啦,這麽快就開始玩真的了麽?本來還以為可以多玩一下的呢。”

“我應該很清楚的警告過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遵守了喲,只是這次是你出現在我的面前呢。”利卡菲利斯俏皮的吐吐舌頭,伸手挽住克勞德的手臂,“我只是很想知道這到底是誰的玩偶而已,沒想到是淺川你的呢。”

“他不是我的。”

“哦?不是你的,你這麽着急做什麽?還在大白天的使用真言之眼打破我的幻術?”利卡菲利斯繞着淺川打量了一圈,“本來我還想這次又有誰會因為觸犯了禁術而被送進長老院,沒想到會輪到你呢。嘻嘻嘻嘻,我真的好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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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滾了。”

淺川此時的心情有些混亂,要知道利卡菲利斯是長老院的人,而長老院的幾個長老則是管理者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傀儡師,賦予死物靈魂是絕對禁止的,所以現在的傀儡師們也都變成了普通的人偶師。

之前也有過傀儡師受不了禁術的誘惑而為手下的人偶賦予了靈魂的事情發生,但這些觸犯了禁術的傀儡師們的下場都是無比凄慘。

現在這家夥一定認定了克勞德是她所創造的人偶。

淺川很了解利卡菲利斯,一旦她認定的東西,誰都別想強迫她改過來,所以現在和這家夥多做解釋也沒用。長老團很快便會找上門的吧。

“真是無情,就這麽對待我這個年幼的少女麽!”利卡菲利斯撅撅嘴。

“我記得我八歲的時候,你已經是這幅少女模樣了。”

“嘻嘻嘻嘻,年輕是人品問題喲!”

“滾。”淺川此時的臉色并不好看,她不想在這裏和這個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老妖怪周旋。

“切~真無趣的家夥。”利卡菲利斯輕哼一聲後便轉身離開。

在利卡菲利斯徹底消失後,淺川的眼睛又恢複了原本的近乎于黑的瞳色。淺川冷淡的看了眼克勞德,然後轉身離開。

克勞德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淺川,然後跟了上去。

沉悶的雷聲伴随着瓢潑大雨覆蓋了整個天空,豆大的雨珠打在車身上發出啪啪啪的響聲,來回搖擺的雨刮不斷地将積水刮去。兩人坐在跑車內不發一語,氣氛沉悶的仿佛要抽空了車內的氧氣一般。平時淺川還會找點話題說說話,或者是開着收音機聽聽歌曲之類的,但今天卻格外的安靜。

很快,車便停在了別墅的車庫內。

淺川拔出車鑰匙,開門下車。

“淺川……”

克勞德看着不發一語的在二樓工作臺上忙活的淺川,忽然開了口。

淺川停下手裏的動作,神情平淡的仿佛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的看着他。這樣的眼神讓克勞德忽然忘記他想要說的話。

“如果是為了今天的事情,你可以什麽都不用說。”

“……”

“你不信任我我也不會對此抱怨什麽。”

“……”

“因為我們只是陌生人而已。”

“……”

“你只是碰巧被我撿回來的人偶。”

“……”

“僅僅是一具有着自我意識的傀儡而已,我不會幼稚到跟傀儡計較。”

一切一切的事情又回到了原點,淺川的眼中不存在名為克勞德的人類,只有一具有着自主思維,會動會跳的傀儡,僅此而已。

克勞德忽然發現他和淺川的距離更遠了,本來就不曾有過接近,但因為這件誤會而變得更加疏遠了。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他所熟悉的也只有她,他不知道他這個黑戶如果獨自一人在這個世界上怎樣才能生存下去。

頂着一張人偶皮的他,會被當成怪物的吧。

就在這時,淺川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我是淺川。”

【……】電話另一頭并沒有什麽人說話。

“這裏是淺川。”淺川為了确定對方有聽到她的聲音,再次重複了一遍,可是電話另一頭依舊是沒有任何聲音的出現。

【……】

“……”

淺川看了看手機屏幕,的确是出于接通狀态,而且信號也是滿格。淺川蹙了蹙眉,再次将聽筒放到耳邊,這次她潛下心來仔細聽着。聽筒那一頭有着很細微的喘息聲,聲音很微弱。

忽然一股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淺川試探着叫道。

“翔?”

【……】

“你在哪裏?回答我。”

【……】

“大點聲音,我聽不清你說的話。”

【……】

電話那一頭的确有人在細聲喃喃,但那聲音太過微弱,淺川也只能隐隐約約聽到只言片語。淺川沉下心開始無視對方說的話,而是專心的開始捕捉電話那一頭的外界聲音,能夠聽到汽車飛馳而過的聲音,能夠聽到微弱嘈雜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酒屋,還有……風鈴聲?有酒屋門前挂風鈴的麽?

“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淺川咬咬唇,低頭開始思索。

翔比完賽只可能回到舊工廠,他不是個喜歡繞遠路的人,所以路線也只有一條,如果發生了什麽事情,也只會在那一條線路的某個角落。

淺川放下手中的手術刀和鑷子,褪下沾滿血液的橡膠手套,匆忙的起身朝地下車庫跑去。

本來想說和她一起去的克勞德還沒來得及開口,淺川就從他的視線中就徹底消失。她已經把他排外了麽?明明在幾個小時以前還……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克勞德輕蹙起眉,他讨厭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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