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森森骸骨
The healthy man does not torture others.Generally it is the tortured who turn into torturers.——Carl Jung
【健康的人不會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受折磨的人轉而成為折磨他人者。——榮格】
“不！不要！”
“救命！”
“求求你，求求你。”
帶着哭腔的驚恐求饒聲在黑暗中響起，也許因為空間空曠的緣故，每喊一聲，都會有回聲出現。
而空間中除了哭泣、求饒的哀求中，似乎還有鍋子冒蒸汽的聲音，只不過被其他的聲音蓋了過去；而空氣中飄散的一些氣味大概能知道這個空間中還有人在煮着什麽東西。
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在這個只有一個昏黃燈泡照明的空間移動着，不久就來到了已經哭不出聲的人面前，呆呆地看着滿臉驚恐的人面前，仿佛聽不見那人開開合合的嘴中說出的話，站了一會兒後，舉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東西……
“不…！”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靜夜，可是…卻只能在這裏，在這個人面前回蕩！
手起手落，血色瞬間覆蓋了一切。
而那鮮紅的世界讓人咧開了嘴角……
“午安。”
“午安。”Hotch向門外的人微微點頭，“這個時間過來是有事嗎？”難得休假的日子言語曦在這陽光明媚的午間按響門鈴，Hotch覺得總不會是來閑聊的；難道是關于上一個案子發生的事需要再談論？
“看來我能給你制造一點點驚喜了。”言語曦微微揚眉，有些得意地笑着，倒是完全一掃前幾日的頹然之色。
“怎麽說？”驚喜？Hotch一時的确沒有辦法猜到言語曦所謂的驚喜是什麽。
“我今天剛搬好家，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請多關照！”言語曦巧笑焉兮，眼角的餘光不斷觀察着Hotch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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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Hotch楞了一下之後倒是對言語曦搬家的原因沒有任何興趣，對于她剛好搬到自己隔壁也沒有任何懷疑；更在意的倒是她的精神狀态；距離那個案子已經過去一周多，言語曦雖然在一開始的一段時間還是能讓人明顯感覺到不對勁的精神狀态，不過三天後就基本恢複了許多，至少已經不能輕易從她的神情中看出什麽了。
“那就請幫忙解決這些曲奇吧。”之前已經弄好了屋子，她一早只要稍微打掃一下就可以，所以還有閑餘的時間來做一些點心給新鄰居當禮物；當然，禮物僅此一份而已。
“謝謝；請進。”Hotch側身讓開了一條通道讓言語曦進入屋子，“咖啡可以嗎？”讓言語曦在客廳稍微等待一下，Hotch步入廚房準備煮咖啡來招待客人。
“可以。”雖然覺得這個時候能有一杯熱可可會比較好，但言語曦覺得這裏未必會有，而且她要求也向來不高的。
言語曦在打量屋子的時候從另外一邊的房間走出一道小小身影，對于家中突然多了一個陌生人有些好奇，瞪着雙眸小心翼翼地看向沙發一端的人。
“小帥哥，你好。”言語曦小幅度擺了一下手率先打了個招呼，目光中有些不為人知的小小算計。
“嗨，你是誰？”Jack稍微走近了一點後擡頭好奇地看着滿臉笑容的人，雖然言語曦的友好表現能讓人放松，但Jack還是有些戒備地與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我是言語曦，你的新鄰居。”言語曦有點小郁悶，為什麽那麽戒備？她看着很像壞人嗎？難道她笑得很奸詐嗎？未免太不給面子了吧？
“你好，我是Jack Hotchner。”略顯正經地和言語曦握手，微微歪頭，他覺得她的笑容很有親切感，前幾秒還有的戒備已經幾乎在這樣的微笑下消失不見了。
言語曦和Jack交談間Hotch已經煮好了咖啡，将言語曦帶來的曲奇裝盤端入客廳；當然，給Jack的是一杯牛奶。
不過才喝了一口咖啡，還來不及說什麽，言語曦的手機鈴聲便不斷響起，看了眼來電顯示略顯疑惑，很久沒有聯系的人啊，“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Hello？”表示了歉意之後言語曦起身離開餐廳去外面接電話，現在這個點Camille Saroyan①找她閑聊的可能性比較低吧？“Camille，好久不見，有什麽事嗎？”
“抱歉，我現在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你還是找其他人來擔任Brennan博士的助手吧。”對于Camille邀請前往傑佛遜擔任Brennan助手的事言語曦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拒絕了，暫且不說她與Brennan向來沒有什麽合作默契，現在她有自己的工作，自然沒有時間再回傑佛遜當Brennan助手的。
挂了電話之後言語曦還是稍微有點好奇，這個時間竟然沒有其他實習生有空嗎？不是有好幾個實習生輪流當人助手的嗎？即使沒有助手，Brennan一個人也能搞定吧？還是遇到了什麽比較麻煩的情況需要多個人合作？
不過雖然好奇，言語曦也只是想了一下就把這事給抛在了腦後，打好的午後時光想別人的事情就太煞風景了；倒不如享受一下午後甜點來得更美妙一點。
順便…先把小朋友給“拐”了再說！
當然，在進入客廳前言語曦還是很自覺地收斂了“奸詐”笑容，這樣的笑容要是被看見，說不定以後就只有被躲着的份了。
翌日——
“語曦，看來精神不錯。”言語曦帶着明媚心情“飄”入辦公室之後立刻就遭到了JJ的調侃，而大家也早在之前幾天被不斷糾正終于不以姓氏稱呼她了。
“當然，周末天氣不錯。”而且“拐”小朋友的計劃異常非常順利，現在開始上班還有免費蹭車，所以心情就和入職那天一樣明媚了，之前案件留下的陰影也因此被抛去了不少。
“該不會是去約會了吧？”Emily誇張地故作恍悟神色調笑着言語曦。
“是啊是啊，去約會了。”言語曦才不會因為這樣的調笑而臉紅不好意思，順着Emily的話回以暧昧的笑容，難以分辨她這是真話還是玩笑。
“看來廣大男同事又要哀嚎了。”就連Rossi也加入了調侃行列，倒不是為了取笑人，只不過她能恢複正常狀态大家都很為她高興。
言語曦開心地笑着，雖然遺留了許多謎團，而且還似乎都是與她有關的謎團，還有道目光可能随時會在暗中盯着她，但有這樣一群同事真的有種安心的感覺；現在想來，有時候沖動一點也不全然是壞事——就像她這次的轉行。
當然，愉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當衆人看見Hotch從樓上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他們便很自覺地集體向會議室移動着，不用看Hotch的神色就知道是有案子了。
“不知道又是什麽變态出現了。”邊走，言語曦邊小聲嘀咕着；雖然之前當法醫的時候就體會到這是一個變态橫行的年代，而當上一個案子又一次親身體驗了一番之後感觸就又加深了幾分。
聽見了言語曦的嘀咕之後Emily一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及早抓到這些家夥。”
“正解。”
走入會議室後Garcia拿過遙控器站到了屏幕前方開始向大家介紹案情——
95號洲際公路附近發現了大量屍骨，這些屍骨像是被人随意丢棄的，但每個發現白骨的地點之間的間隔距離卻是差不多的。
“每個地方發現的屍骨是完整的一個人嗎？”言語曦翻看照片後不由深深皺起了眉頭，至少她從照片上看出不是這樣的。
“不！”Garcia咽了下唾液，“除了每個地方之間的間距差不多之外，從其他地方看就像是被随意丢棄的，分局的驗屍官在我們接到援助消息時還未拼出一具完整屍體。”
言語曦對比非常能理解，從這些照片上她看見了四個頭骨，要将這些屬于不同受害者的那麽多骨頭分辨清楚再拼成完整的一具屍骨，實在是一個非常浩大而艱難的工程；而且對于偏病理學的驗屍官來說，就更麻煩了；因為不可能給那麽多骸骨全部做DNA然後确認那一塊骸骨是哪一個受害者的。
“另外，分局的驗屍官在報告中說這些屍骨都有被煮過的痕跡。”Garcia介紹這些時候的臉色不是很好，大概是想到了什麽不美妙的事情。
“暫時我們能得到的信息就只有這些，畢竟連一個受害者的身份都沒有确認，驗屍官給出的死因是擊打致死，但還需要進一步确認。”
在Garcia說完之後會議室出現了一陣短暫的沉默，環顧一圈沉思的人之後還是言語曦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以前當驗屍官的時候會為了更好地觀察受害者的一些情況，會把東西煮一下，用的還是自動檔高排量的高壓鍋…快煮好的時候房間裏還會飄出該死的‘肉香’。”言語曦表情無辜，但大家都覺得解釋就解釋吧，最後一句加來做什麽？
簡直是想讓他們今後的一段時間成為素食主義者！
這種惡趣味實在要不得！
“但是法醫煮骨頭一般都是為了讓緊密附着在骨頭上的肌肉組織和軟骨以及骨膜更容易被剝離，然後就可以完整地觀察骨質面。”有些話說一句就足夠了，多了不僅沒效果，還會給自己惹麻煩，所以言語曦一句之後就立刻恢複了嚴肅臉科普起了專業知識——其實是收到了一堆的警告目光沒有辦法繼續“刺激”人而已。
“但這個兇手這麽做是出于什麽目的呢？”
“更容易毀屍，又能增加警方調查屍源的難度。”
“那将屍骨丢棄在畢竟容易被發現的地方是為了挑釁警方？還有受害者的內髒又是怎麽處理的？”
“不管怎麽樣，這樣的人是不會停止作案的，我們需要在出現更多受害者之前抓到他。”Hotch收拾了一下文件，“Rossi、Emily、JJ和an去發現屍骨的地方，其他人先去分局。”
“好。”
作者有話要說： 注①：Camille Saroyan為《屍骨尋蹤》中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