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浮出水面（三）
“你還沒有找到嗎？”
“……”
為什麽？
為什麽都那麽喜歡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呢？吓她一跳有那麽好玩嗎？
“你會怕那些不存在的東西？”Hotch按在言語曦肩膀上的手稍微加重了一些力量，微微有些疑惑。
“不存在的東西當然不會怕。”她只是…怕這樣一種情況，曾經也是差不多的環境下後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然後…然後便是…算了！幹嘛回想那些呢。
Hotch似乎想到了什麽，沒有繼續深入這個可能會讓人産生不良情緒的話題，“你的東西還是沒有找到嗎？”只是又問了一次之前的問題。
“不，剛好找到，正準備回去。”言語曦向Hotch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東西，看來對于掉落地點的猜測是完全正确的，而且還有了意外的收獲，不枉費她犧牲睡眠時間來尋找了。
“再回去休息一下吧。”Hotch很自然地攬過言語曦的肩膀。
“嗯。”看了一眼時間，言語曦将想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兩個多小時對她來說真不如不去休息，這麽點時間絕對會越睡越想睡的，索性保持清醒其實也就那樣了；不過…她也沒辦法在這種時候反駁Hotch的好意，還是用歪理來反駁。
“再晚點Garcia是不是就可以給我們電話了？”言語曦不想休息的原因還有一點就是迫切想要知道Hotch讓Garcia調查的一些事情結果；如果那些斷斷續續的線索能夠連接起來的話…這不是一個多麽複雜的案件，兇手也不是窮兇極惡之人，只不過兇手很擅長隐匿，但是只要撕去了那個人的一層僞裝，一切就可以非常順利了。
“就算你需要休息，但Garcia也是需要的。”
……
言語曦怎麽都沒有想到Hotch回複給她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是調侃？她竟然被一個最不可能調侃她的人給調侃了？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有點講不清楚，不過還不壞就是了。
由于沒有帶門卡，而且時間點來說不太适合按門鈴吵醒JJ，本來半途就被因為各種原因沒有能好好休息，最後兩三個小時言語曦更不好意思再鬧人一次了。
反正an送東西去檢驗DNA了，正好多了一張床，她就勉為其難地稍微征用一會兒好了；嗯…又不是睡同一張床，沒什麽好計較的。
所以，當早上JJ看見言語曦之後她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找了一個晚上？真把自己當超人了嗎？”幾天幾夜不眠不休是個人都會倒下的，而且他們的案子還沒結束，說不定還有更累的時候。
“沒，我才睡醒。”言語曦無辜眨眼，她才沒有把自己當超人，有時間休息她還是不會浪費的，雖然睡下之後有點越來越想睡的感覺，但洗了個冷水臉清醒了頭腦之後精神其實還是不錯的。
“沒見你回來啊…”JJ微微蹙眉，她還不至于睡得那麽沉，沉到一點動靜都沒有聽見，而且她記得言語曦的門卡是忘記帶走的。
“我忘記拿門卡了，那個點也不好意思按你的門鈴，索性就睡在Hotch那邊了。”言語曦不甚在意地解釋着，但說完發現自己這說法是不是有點太…暧昧？
“哦？”JJ的語氣微微上揚，如言語曦所願地透露出一種暧昧之感，後者的臉微微泛紅，畢竟臉皮沒有到像牆面那麽厚的程度。
“咳…在樹林那邊找到了事後另外的人掉落的耳釘，an已經送到紐約的分局去做檢驗了，因為當心這邊的實驗室會有問題。”立刻說起了正經的事情，只不過這轉移話題的技術還是生硬了一點，根本無法讓JJ露出和她一樣“嚴肅”的神情，反而讓JJ的笑容更加刺激人。
“JJ，談正事。”言語曦的話說得既心虛又無力，即使只是笑着看她也有種吃不消的感覺，真想對她說有本事對着Hotch去笑，但想想真要這麽吼出來，不要說形象了，估計什麽都毀了吧？
偷偷看了一眼駕駛席上的人，當着另外一個當事人的面被調侃的感覺果然不太美妙，害她都不能好好回擊。
“OK。”見好就收大家都會，反正以後還會有更多機會的，現在也不用太“為難”言語曦，萬一真把人吓跑了就不是好事了，“昨晚見到你就覺得你很郁悶的感覺，發生什麽事了嗎？”昨晚本來想要詢問一下的，結果言語曦突然半夜又跑出去，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我覺得那個驗屍官有點奇怪，可是能看見的奇怪地方又和案件沒有半點關系。”言語曦有些苦惱地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可能是沒休息好有點神經質了。”
“什麽地方奇怪？”JJ勾着言語曦的肩膀讓她說來聽聽，女人的第六感沒有任何依據，但某些時候不得不說又是準得可怕的，所以偶爾也是需要稍微感性一些的。
“那位驗屍官的臉上動刀的地方未免有點太多了，感覺不像是為了漂亮，而是為了徹底改變容貌。”言語曦會一直糾結這點是因為她覺得驗屍官現在的容貌根本就算不上美貌，躺上手術臺在，冒着一定的風險在自己臉上動刀不為漂亮難道不奇怪嗎？還是說她的審美和那位驗屍官是不同的？
“整容？”JJ微微挑眉，“是不是整失敗了？”JJ會這樣問大概是和言語曦有着相同的審美。
“不是，失敗的話臉看上去不會這麽…自然。”言語曦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來形容，“更像是刻意整成那樣的，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讓Garcia找一下她的檔案就好。”JJ斜睨言語曦一眼，“想懷疑她就是照片上的另外一個女孩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這樣繞圈子的不像言語曦的風格。
“其實…”言語曦微微搖頭，沒有把另外的話給說出來，她其實是懷疑那位驗屍官就是他們所尋找的兇手，只是…她的感覺太純粹，因為是第一次見到之後就有的感覺——那位驗屍官執刀的姿勢。
“吞吞吐吐不像你。”
“不管是醫生還是法醫，可能在執刀的時候都有自己固定的姿勢或者習慣，這種習慣久而久之便會呈現在刀口上。”
“然後？”
“我有看見那位驗屍官執刀的手勢，因為她拇指有傷的關系，另外四指的用力程度會比一般人更加重一點，手腕會在無形中像內傾斜，刀鋒…”
“Stop！語曦，直接講重點。”JJ稍微有那麽點頭疼，有一個Reid已經聽頭疼的了，現在還要再來一個嗎？他們是不是一直都有免費“百科”可以用了？而且會比之前更加全面？只不過…在講案情的時候能否更加直接一點？在這一點上，言語曦顯然是比Reid還要羅嗦的，難怪之前Reid會嘀咕說受不了言語曦的羅嗦。
“之前幾個受害者別切割掉的部分，雖然能确定兇器，但我一直覺得切口有些奇怪，嘗試了很多次都無法形成那樣的切口，現在我好像是明白怎麽回事了，需要特定的情況才會形成那樣的切口。”言語曦說出了自己的懷疑，但是拇指有傷的人也許就那麽巧合有好幾個呢？
“那是只有語曦你們這類人才會注意到的問題吧？”JJ努力回想了一下，對于所謂的傷口、切割痕跡完全沒有印象，而将這些印入腦海的人…也不怕被惡心到嗎？
“也不一定…”言語曦不太确定這種事情，因為她從來未就這方面的問題和任何人有過讨論，但是在印象中Brennan是不會記憶這方面的問題，她會更多關注受害者的骨頭；而Camille的話…也許下次可以詢問看看。
當到達目的地的時候Hotch正好接到了Garcia的電話，出于一些原因，三人都未下車，決定先聽完Garcia的調查再說；那幢大樓裏的不安定因素稍微有點多。
“你們要不要猜猜我查到了什麽有趣的？”Garcia的開場白似乎總不會是正題，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的性格有些事情很是能調節氣氛。
“難道是我們昨天看的那些案件卷宗中的受害者是這裏的驗屍官的親人？”接着Garcia的話頭，言語曦也湊熱鬧般開了個玩笑。
“……”
“Garcia？”言語曦對那端的沉默有些疑惑，她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語曦，你準備改行去當神棍嗎？”Garcia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木讷，這玩笑開得有點太準了吧？
“并沒有這個打算。”雖然她這個玩笑帶着一點猜測的成分，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會那麽準，不過神棍這種職業就免了，她憑那應該是養活不了自己的。
“Garcia說重點吧。”Hotch不得不出聲将兩人拉回到正題上，他們的車就停在大門口，随時都有可能被人打擾的。
“OK。”Garcia漸漸加快了語速，簡練地闡述着自己的發現；這邊的驗屍官在6、7歲的時候就被收養，收養她的家庭有一個與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而那個女孩…就是醫院中的那一個，在出事之後家人也相繼離世，這位驗屍官似乎也不怎麽去醫院看望，更是放棄晉升的機會要來這偏遠之地當驗屍官。
不怎麽去看望？
恐怕并不是這樣，每個月都會去，只不過是掩蓋了身份去的。
“Garcia，我需要那位驗屍官各時期的照片。”言語曦雖然知道她的臉上到底是那些部位作過些什麽調整，但她無法通過這些來想象她原來的樣貌。
“不用那麽麻煩，我已經幫你對比過了，就是照片上的另外一個女孩無疑。”
所以，他們的嫌疑人此時與他們近在咫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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