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疑犯出逃（二）

“Garcia，幫我們查一下這個人的就醫記錄。”

“OK，馬上就好。”

JJ結束了和Hotch的通話後又立刻聯系了Garcia，就醫記錄應該是很容易就能找到的東西，只不過是确認一下更準确的時間，看與第一起案件發生的時間相差了多少。

JJ在和Garcia确認一些情況，而言語曦又默默“飄”回了盥洗室，她之前發現盥洗室的窗戶是正好對着院子的，而且外面的牆壁已經有不少藤蔓植物爬了上來，整個院子裏的植物都顯得旺盛得有些過頭，就和順林裏那棵本不可能長得那麽好的小樹一樣，應該是得到了特殊的“養料”。

她沒有挖屍的癖好，她只是想知道這裏被埋葬了什麽而已。

埋葬的是一個人過去的痛苦，還是其他呢？

“還有十分鐘人就能到，你就可以去挖泥了。”JJ有些無奈地拍了拍言語曦的肩膀，這孩子有時候讓人一點都看不明白，有時候卻又把所有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只不過後一種情況發生的時候非常少，而且所表露的情緒多數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那些她想要隐藏的事情只要她還繼續想要一個人承受就絕對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

“呃…”言語曦小小窘迫了一下，“JJ，你不要這麽說啦，我只是想要知道院子裏是不是埋了屍體，如果是的話，那死者和這個驗屍官又是什麽關系，人是不是就是她殺的，是她殺的第幾個人。”

“挺冠冕堂皇的，不過也同樣蒼白，你就不用隐藏自己的特殊癖好了。”JJ依舊搖頭，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的确很容易讓人上當受騙的。

“我有什麽癖好了？”言語曦皺眉，她怎麽不知道自己有什麽特殊癖好的？她一向自認都正常的。

“看見屍體就會興奮，屍體的情況越糟糕就越興奮。”JJ一邊推開盥洗室的窗戶一邊調侃言語曦，他們雖然見慣了各種屍體，但也只是沒有太多的感覺而已，可不會像言語曦那樣偶爾雙眼放光的，“從你的檔案來看，處理過的屍體都是相當有挑戰性的。”

“那不是工作需要，專業使然嘛。”言語曦目光閃爍，解釋也不是那麽有底氣了，“你在卧室有什麽發現？”迅速轉移話題也是很有必要的，何況現在是工作時間，調侃需要點到為止。

“就少了幾件衣服和兩個相框。”

“走得匆忙，或者說是對很多事情都已經無所謂了。”到底是因為本身也受到過傷害還是因為對曾經的受害者有強烈的感情所以要在自己剩下不多的時間裏進行複仇？

“男性，白人，38-40歲左右，肋骨骨折，右坐骨棘上有傷口……”骸骨一出土言語曦就瞬間進入了gognzuo狀态，眼裏除了骸骨就沒有別的人存在了，“徑骨骨折，鎖骨也有傷；從這些來看的話，這個人生前應該遭受了暴力攻擊。”

做完了初步檢查後言語曦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一把揪住了治安官的衣領，“你們現在沒有驗屍官了吧？”其中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是，所以......”

“我之前是紐約分局的驗屍官，要是你同意的話，接下來我可以代替驗屍官的工作。”言語曦早就等着能将這句話給說出來的時候了。

“那就麻煩你了。”治安官倒是挺希望FBI直接接手案件的，他也知道驗屍官可能有極大的問題，他們內部也不是那麽幹淨，何不就讓FBI自己來查個清楚呢？

“你們這邊有面容修複方面的專家嗎？”光有DNA是絕對不夠的，沒有死者身份就算有确切死因，有不屬于死者的物質也是白搭。

“沒有。”

那你們還有什麽！

言語曦真想把這句話甩給這位驗屍官，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就沒有吧，反正她還有Angela可以麻煩，最多就是回去之後被調侃幾句，被敲詐幾頓晚餐。

“我那就暫時征用原本屬于驗屍官的實驗室了。”言語曦朝治安官點了點頭，示意先把骸骨運回實驗室，她需要進行詳細檢驗。

實驗室——

“Angela，再幫我一個忙吧。”以耳和肩夾着電話，言語曦手上的動作半點沒有停止，娴熟地清理着骸骨。、

“Hey Honey，你打算欠我多少次？” Angela一聽這話就無奈，為什麽她就要幫這小孩做那麽多沒有工資拿的額外工作？

“以身相許來還行嗎？”輕笑一聲，言語曦倒是率先挑戲起了Angela。

“哦？”Angela的聲音向上揚了揚，“我可是把你的話給錄音了。”意思就是接下了言語曦之後會提出的要求，不過某人也別想着到時候賴掉自己說過什麽就是了。

“回來後我會在第一時間乖乖躺到你床上去的，現在我們來說正經的吧。”

“OK。”Angela聽着言語曦那樣說倒是有些意外，曾幾何時言語曦還是個被調戲得厲害就會臉紅的小女孩，現在都能反過來調戲人都不帶眨眼的。

“我等下傳一張圖像給你，你幫我做個面容修複吧，對你來說只是個小Case。”差不多已經完成了骸骨的清理，言語曦正在對骸骨的各部位進行詳細拍攝。

“OK，我會盡快給你回複的。”Angela似乎對自己這個免費勞動力的命運已經認了，只要言語曦這個人還存在能不認嗎？撒嬌、耍賴、威脅…沒有什麽手段是她用不出來的。

“I love you。”

既然Angela答應給她幫忙她就只要等她的結果就好，現在她就來好好找找這個死者臨死前都經歷了些什麽吧。

摘下手套，呼出一口氣，言語曦已經找到了死者的死因，不過沒有設備讓她來模拟重建場景，也就沒有辦法确定兇器等。

“怎麽樣？”Hotch帶着一些文件走進了實驗室。

“已經确定了死因；根據左肋緣附近組織的着色來看，死因為主動脈刺穿。”言語曦将死因附近的骨頭指給Hotch看了一下，“但是我還不能确定兇器是什麽，傷口上的刮痕有點奇怪。”

“而且我的初步判斷是兇器是從前刺入從後拔出的，這個是怎麽做到的？”言語曦能從死者身上找到很多線索，可是有些線索卻會讓她覺得非常難以理解，難道兇手還能是将兇器從前門刺入，再跑到後面去□□？

“我剛給Angela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做一下死者的面容修複，治安官說這邊沒有這方面的人員；另外…有辦法提高這邊的網絡嗎？我想讓Angela傳一個三維軟件給我，需要進行兇器的确認與現場模拟，但以現在的網速，不知道要傳多久了。”言語曦稍微收拾了一下解剖臺上的東西，只留下一具幹淨的骸骨，“你們有什麽進展？”

“已經對各個路段設置了關卡，已經找到了她被收養之前的情況，作案的最初誘因應該是她的父母。”好像是輕微地嘆了口氣，Hotch皺眉将大致的情況和言語曦說了一下。

“她的父母？”言語曦對Hotch的這一說法表示不解，就算她有時候腦洞會開得比較大，但這種劇情她往往又是猜不到的。

“她的母親經常會被性?虐，最後她的父親就是這樣被她母親殺死的。”

一句話所涵蓋的信息量稍微有點多，但是這一句也包含了一切的源頭，又是一起童年留下的深刻陰影為源頭的案件嗎？

“先是父母的影響，然後再是寄養家庭的姐妹有如此遭遇，想來身為驗屍官平日裏一些情況看得也比一般人要多，久而久之…”言語曦微微搖頭，人心這東西真有夠麻煩的，同時她也在思考若是自己站在那樣一個境遇，她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以及…在找到殺害母親兇手的那一天，她是會走該有的程序還是以自己的方式來了解一切？

啧！所以說人心是個麻煩的東西，她連自己的心思都沒辦法确定啊。

“語曦？”Hotch拍了拍言語曦的肩膀，她在那一瞬間的表情讓人有些擔心。

“我沒事。”又是那種完美弧度的微笑，逞強有時候也會是一種本能；“她父母的事件有留下案情資料嗎？”也許在這個案件結束後她會考慮和Hotch談論一下很久以前一個案子的問題，不過也只是在考慮中，她不可能在工作時間談論這些。

“Garcia正在收集整理，稍微會傳送到你們的設備上。”Hotch看着低頭又開始工作的人微微蹙眉，她應該并不是不想說，也許是不敢說，她不敢讓應該由自己承擔的事情連累到第二個人。

“對了，那位驗屍官的屋子裏搜查到的一些尖銳物品現在哪裏？”看了一眼自己的筆記本，言語曦對這傳送速度已經有些絕望了，沒有高科技的情況下她就只能用自己的雙眼試試看了。

“稍等。”Hotch拍了一下言語曦的肩膀去幫她拿那些物品。

看着Hotch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走廊言語曦才大大松了口氣，雖然沒有盯着她，但她依舊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明明什麽都沒有說，明明很多人都別她給騙了過去，但還是在Hotch面前她依舊覺得什麽都被看穿了。

有時候覺得這樣挺默契的，有時候又不得不感嘆看得太透徹也不是多數美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