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轉移地點

“第一個地點是在六樓嗎？”這裏是一幢辦公樓，整幢大樓至少有二十幾家公司，和值班的保安出示了證件後很容易就進去；而值班的保安年級也已經不小了，門口的地方監控死角不少，這是一個進出相對容易、人員又較為複雜的地點。

“什麽味道？”沒有乘坐電梯，走在樓梯間，随着樓層的上升，言語曦覺得有道刺鼻的氣味越來越濃重，鼻子有時候太好用也是有苦惱的。

“有些樓面因為租用公司的調動，正在裝修。”Hotch也是微微蹙眉，裝修産生的一些味道總不太會讓人喜歡，尤其還是劣質産品的味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大樓進出人員就雜了吧？假扮裝修工随時都很好混進來的吧？”暫時自動“屏蔽”那些味道，言語曦思考的速度好像終于步入了正常節奏。

“并不止這一幢大樓是這情況。”而Hotch的話立刻就打消了言語曦甚至還來不及升起的期望；後者若不是為了維持在特定之人面前所謂的形象，說不定就會扔過去一個白眼了——能不這麽打擊受害者家屬嗎？難道不應該是給她多一點的希望嗎？

“這裏也可以看見那邊。”言語曦站在五樓與六樓的樓梯轉角處，每個樓梯轉角處都有窗戶，而從這扇窗戶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見游樂場中的兒童滑滑梯。

“雖然能看見，但視角卻不是正對的，如果是站在滑梯的前面，視線會正好被後面的梯子給擋住。”原本感覺需要更長時間調查的綁架案倒是因為一句話而加速了不少；但綁匪會讓人質看見周圍建築、标志到底只是一個意外還是故意而為想要誤導調查方向？

“啊！忘記問Chuck他們當時站的具體位置了。”言語曦是覺得C.C既然能想起這事，應該是記得具體位置的，不同的點看出去所看到的方位也是不同的，若這樣範圍可以進一步縮小了。

“Reese之前都已經問清楚了。”

......

言語曦覺得Hotch的目光稍微有點“可怕”，仿佛什麽都已經看穿的目光她真希望不要用在她身上，太不自在又會有心虛的感覺；明明又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人的事，為什麽就會心虛呢？

“咳...”掩飾地假咳了一聲，“是六樓的哪一間？”

“左手邊第一間，原本是一家公司，最近剛搬走。”

為什麽她就是打了幾個電話，稍微有些走神一段時間就錯過了那麽多內容？

“所以那間是空的？”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言語曦已經伸手打開了大門，因為原本的公司已經搬走，電子門的鎖也拆掉，直接推門就能進入；空蕩蕩的大型辦公室此時就剩幾個廢棄的桌椅淩亂地堆在房間裏，“視野太開闊，不适合作為藏匿人質的地點。”巨大的落地窗有很好的采光效果，但要用來做些壞事就不太方便了。

“我們這樣一間一間查看，會不會驚動綁匪？”言語曦微微蹙眉，總覺得這樣的方式稍微有點...蠢？

“依照綁匪謹小慎微的性格，應該在通話結束後就将人質轉移了。”Hotch不由提醒言語曦，抱有希望的态度是要有的，但不要對幾乎不存在的可能也抱有希望；雖然與平時相比有些反常，但這種時候這樣的反常卻讓人覺得她還是一個正常人，不是設定了某種程序可以自主理智分析的機器人。

C.C的那句話太過于奇怪，這足以引起綁匪的重視，以嫌疑人多疑的性格，還留在原本的地方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如果能找到第一個關押人質的地點，也許可以發現更多線索。”當然，Hotch似乎也不舍得過分打擊言語曦的希望；那麽多年來和被綁架者家屬出外勤還真是第一次，尤其還是一個情緒屬于一個微妙平衡的人。

“如果C.C在一個地方被關十幾個小時，只要是讓她保持清醒的，她一定能留下些什麽的；可是...她不可能提前得知會被再次轉移到什麽地方去啊。”言語曦相信自家小妹某些方面的能力，但她也知道自家小妹不會有未蔔先知的能力。

“為了不出現意外，綁匪會和人質盡量呆在同一空間，在一個相對陌生的環境，再加上各種問題，很容易留下不該留下的痕跡。”一般綁匪只會準備一個地方來關押人質，多次轉移反而會更容易讓人追查到，匆忙之下換地方被找到線索的可能還是比較大的。

“希望能盡快找到。”言語曦只是覺得四個人行動起來還是有些慢了，既然很大可能已經被轉移，那就不存在打草驚蛇吧？讓NYPD加入搜查會快很多吧？

“由于時間上比較匆忙，會有一定可能新的地點依舊是這一個區域。”Hotch判斷即使轉移了地方，也有很大可能依舊在這個範圍內；嫌疑人帶着人質進行長途轉移所産生的風險會很大。

有點頭疼地揉了一下腦袋，“我今天思維有點慢。”

“你想表達什麽？”Hotch認為言語曦現在不僅僅是微微遲鈍，根本就是思維混亂；已經到了只是表面看着冷靜的地步了嗎？

“我之前從未處理過綁架類的案件。”她一個驗屍官，在綁匪撕票前是不會有人喊她參與這種案件的，“但也知道綁架案的流程好像不是我們這樣的吧？”

“綁架的案件正由NYPD的人處理，他們沒有尋求BAU的幫助，我們沒有權利幹涉他們的案件。”Hotch也有些頭疼，難道以為他們是在正式調查案件嗎？

“...哦。”言語曦真覺得自己是傻了，竟然一直都以為...難怪Hotch和會Reese好像能合作愉快的樣子啊，難怪Beckett一直都不管她做什麽，也不問她調查進展之類的，“我就說我思維變得遲鈍了。”多少還是有被影響到，所以能證明她還是個正常人不是嗎？

“下一個地點是8樓的一家公司。”Hotch看着言語曦一副極力想要證明自己“沒事”的樣子微微搖頭。

“是一個申請了破産的公司，公司財産還需要法院判決才能執行；所以現在大門上貼着封條，電子門是完全鎖上的，這要怎麽進去？”封條好解決，但言語曦從來不覺得自己有特別的□□，難道Hotch還能做這種事？一想到撬門鎖這種事，她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了Reese的形象，這才是完全不違和的畫面呀。

“遇到這種情況Reese讓你給Harold Finch打電話，他會解決的。”好像是皺了一下眉頭，不過Hotch一向都是不在自己管轄範圍內的事可以稍微不計較一些；何況…還是要言語曦的情緒失控前救出人質才好。

“突然就覺得Finch比Angela要管用多了。”言語曦小聲嘀咕了一句開始找Finch的電話。

告訴了Finch他們到達的那家公司位置，報上了公司名字之後Finch說了句“稍等”，大概也就半分鐘左右的時間Finch告訴言語曦已經可以了，後者伸手推了一下門，果然沒有任何阻礙地打開了。

“Finch，你怎麽做到的？”言語曦不由有些敬佩，很是感興趣地問了一句。

“找到了負責這家公司安全系統的人，根據當時給這這家公司設計的安全系統進行了破譯。”Finch的解釋聽上去很簡單，也許對于一些人來說這件事的确很簡單，但不簡單的是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做好這一切——估計要破譯的電子鎖是不下于兩位數的。

“這次麻煩你們了。”言語曦嘆息一聲，這幾個月欠的人情似乎都快趕上之前二十幾年欠下的人情總合了。

Finch則表示并不麻煩，最近他們沒有收到號碼，有些清閑，也正好給Reese和Shaw一個活動筋骨的機會。

“這裏的視野是對準滑梯的側面，而且只有這個最大的辦公室能看見，另外的幾間小辦公室不是完全看不見游樂場就事根本沒有窗戶。”不到的地方，而且又不是搜查，所以言語曦和Hotch很快就有了判斷；需要繼續查看下一個地方。

“Reese？”言語曦和Hotch繼續走向9樓的時候接到了Reese電話，不由自主就在樓梯中央停下了腳步。

“你和Shaw在哪裏？具體的地址發我手機上。”平日這種事情只要說一遍言語曦總能記住的，但今天情況特殊，她怕自己腦袋會在某一個時間突然不太好用，有了保存的文字到時候也不用浪費時間再打電話詢問了。

“Reese說找到了一個可疑的地方，而且他在那間屋子裏發現了打鬥的痕跡和血跡。”一邊說言語曦已經一邊轉身往樓下走了，“血跡”兩個字不得不讓她在意啊。

不過這樣看來的話，人質的确已經被轉移了——只要那個屋子不是發生了什麽其他案件。

這嫌疑人的疑心真的是非常重，不過也對，那一句實在太突兀，換作是她，也會起疑心的；保險起見自然是換一個地方關押人質會讓他更安心。

另外…“他絕對不可能給C.C身體上的自由，打鬥的痕跡是他和誰？”

“那個助理。”

“哎？”Hotch的答案讓言語曦小小楞了一下，“那個助理是怎麽和這個案件扯上關系的？”雖然在他手掌裏找到了可能為C.C衣服上的扣子，也發現了這人是個有跟蹤偷窺癖好的疑似變态，在上一個案子的時候與嫌疑人也是認識的，但要說到這兩人狼狽為奸的可能…不是說嫌疑人是個多疑不信任其他人的人嗎？這種事不會找合作者，所以那個助理到底是怎麽回事？

言語曦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Hotch，後者微微蹙眉，“他在被開除的情況下想要接近Claire Cecillia就只能進行跟蹤，這樣的人耐心一般都很好，他們會在同一地方蹲守相當長的時間…”

一個跟蹤偷窺狂正巧碰到了一個綁架犯，而兩個人的目标是同一個人，而後因為還未清除的原因偷窺的變态被綁架案的嫌疑人給滅口了？

當然，這一切目前都還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