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想死就安分點!

“我剛出小區,旁邊就突然蹿出來一輛車,吓死我了差點,要不是這位先生拉開了我,我就成車下亡魂了。”許小憐說着,就撇到男人那邊去了,“剛剛真是太感謝你了,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叫我王陽就行了,我相信每個人看到這種事,都會出手相助的。”

許小憐連着說了幾聲謝謝,之後,又對安冉說,“冉冉,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驚險,要不是這位先生拉開了,我真就挂了。吓死我了,我覺得這個小區一點都不安全,在小區門口開車都那麽快,萬一撞到孩子可怎麽辦?”

許小憐平時本來就有話唠性質,如今被車禍刺激了下,越發啰嗦了。

但是,她的話也很有道理。

“更可氣的是,那個車刮到我了不說,居然連句道歉的話都沒說就跑了。司機太沒素質了!我要詛咒他白天開車撞到橋、撞到欄杆!”許小憐真是太生氣了。

王陽在這個時候皺着眉頭說,“其實,我倒沒覺得那輛車是無意的,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什麽意思?你是說,那輛車是故意的?”安冉抓住了他的關鍵詞。

他點頭,“當時我正在許女士的後面,所以看得很清楚,那輛車完全是有目的沖過來的。”

安冉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許小憐則後怕地咽了一口口水,問安冉,“可是,我才從國外回來啊,沒招惹什麽人。”

正這時,慕清北也到了,他身後除了助理,還有一個穿着黑色休閑裝的中年男人。

慕清北先給她介紹了一下,“這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聶濤。安叔叔的事情我都的跟他說過了,具體的情況你們可以詳談。”

“聶隊長,你好。”

聶濤點了點頭,“如果方便的話,待會兒我們可以聊一下。”

安冉看向後面,說,“恐怕您得等一會兒了,我朋友出了點事。”

聶濤聽了許小憐出車禍的情況後,和慕清北去了小區保安那裏調看了視頻。回來後,兩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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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濤說,“從車速來看,确實是蓄意傷害。而且這人有備而來,車牌被擋住了,不過我會讓同事注意一下,查這輛車的去向。”

許小憐還是覺得好奇,“可我沒得罪什麽人啊,那人為什麽想撞死我?”

安冉在一旁冷靜開口,“或許,那人的目标是我。但是這人不認識我,我們倆又是住在一起的,才會認錯了人。”

聶濤也點頭,“許女士是從剛從國外回來的,在本地結仇的可能性不大。”

因為有外人在,聶濤不方便說安冉父親的案子,就找人過來先給許小憐還有王陽做了筆錄。

王陽大概看出來他們還有事,留了個聯系方式就離開了。

他走了之後,聶濤要求安冉把錄音拿出來。

聽完錄音之後,安冉問他,“能不能定他們的罪?”

聶濤搖頭,“證據不夠充分。華醫生只承認是薄衍宸讓他們僞造了安先生的記錄,但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安先生的死和薄衍宸有關。而且,我們現在無法證明安先生是被人靜脈注射藥物而死的。”

他的話剛說完,就來了一個電話。

聶濤接電話的時候,臉繃得更緊,“是市中心醫院心內科的華主任?”

放下電話之後,也是一臉的沉重,“剛剛接到報案,華主任死了,死因是車禍。”

許小憐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吓暈了。

“死了?”

聶濤點頭,“剛被人發現的,死在了今早去上班的路上,具體情況我還要回去一趟才清楚。”

他說完就走了。

很顯然,這件事是沖着安冉來的。慕清北擔心她的安全,考慮要不要給她換一個住處。

安冉卻搖頭,“換去哪兒都一樣。”

許小憐哆嗦着嘴唇,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安冉知道她是被吓到了,說,“你今天帶着孩子回溫哥華,那邊安全,他們的手再長也伸不到那兒去。”

“那你呢?你不走嗎?”許小憐反問她。

安冉的态度還是那麽堅決,“他越是這麽做,我越是要查到真相,将他繩之以法。”

雖然昨天說華醫生沒有醫德,但其實她心裏明白,這件事怪不到他的頭上。

而且,能發現她父親的死有蹊跷,說明華醫生此人還是一個挺負責的醫生。

因此,對于華醫生的死,安冉心裏有些歉疚。

她沒想到,薄衍宸的行動會這麽快。

“冉冉,一起回去吧?別報仇了,他太喪心病狂了,你何必為了這種人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呢?”許小憐終于意識到薄衍宸的可怕。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說她今早的車禍和華醫生的死與薄衍宸有關,但此時,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他派人做的。

原來,他真的敢在法治社會殺人!

一想到今早的車禍,許小憐就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如果不是王陽晨練恰好經過,她就再也見不到小逸了。

慕清北也同意許小憐的話,“冉冉,我想安叔叔也一定希望你不要幫他報仇。”

“你們不用勸我,我不會向他妥協的。”安冉淡淡地說,語氣卻堅定。

她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但經歷了之前的事情,許小憐說什麽都不肯抛棄她帶着兩個孩子回去。“你不走我也不走。”

安冉剜了她一眼,“別胡鬧,你跟這事半點關系都沒有,給我回去。”

“誰說沒關系?”許小憐反駁,“薄衍宸剛剛想派人殺我啊,老娘跟他結仇了,這個仇不報,我就不走!”

“你想死我不攔你,但你先把孩子安置妥當了。”安冉是有些生氣的。

但許小憐的态度也很堅決,“你把安安送走吧。”

慕清北說,“我會讓給你們安排保镖,如果平時沒什麽事,你們不要單獨出去。”

他最希望的是,她們都離開。

聶濤那邊很快來了電話,讓他們去一趟市公安局。

死者華均,是市醫院心內科的主任,死亡時間在早上七點半。

當時死者駕駛一輛桑塔納在路上行駛,與對面一輛大貨車相撞。

警方調查之後,發現大貨車司機存在疲勞駕駛的情況,但他送貨的公司,竟然是安氏。

因此,安冉、慕清北還有許小憐到了市公安局的時候,也看到了薄衍宸。

原本,作為公司的高層,對這件事是沒有任何責任的,但他卻出現在此,就很耐人尋味了。

有警員正在給安氏一個負責人做筆錄,“安氏的原材料一直是由合作公司專門提供的,為什麽這次突然換了進貨渠道?”

負責人說,“我們之前确實有長期合作的公司,但是,三天前,因為最近那個合作人臨時毀約,不給我們提供材料,所以只能緊急購買一批。”

“或許是這批材料要的急,才使貨車司機铤而走險,疲勞駕駛,但這件事和我們公司沒有絕對的關系……”

負責人還将對毀約的資料拿了出來,以證明他們并不是故意的。

透過監控畫面,安冉他們将事情的經過全都理清楚了。

然而,在警員記筆錄的時候,薄衍宸卻突然擡頭朝着監控看過來,眼神冰冷,讓人不寒而栗。

這種眼神更像是挑釁,她握緊了拳頭,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和安氏合作的那家公司,她也知道,就是唐柏生的。

上次她算計唐柏生,更是買走了他手裏的安氏股份,唐柏生恨上她,突然毀約也不足為奇。

只是,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讓她對華均的死又多了一層愧疚。

如果她沒有強買唐柏生的股份,唐柏生就不會毀約,而安氏也不用購買原材料,華均也不會死。

但她沒有過分自責,因為她知道,薄衍宸要一個人死,會有千百種方法。

華均的死,只能被定義為意外死亡。

雖然他們心裏都很清楚,肯定不是這麽簡單。

看着薄衍宸和安氏的負責人一起走出市公安局,安冉捏緊了拳頭,要不是沒有證據,她真想讓他一輩子都呆在這裏面,不要出去禍害別人。

薄衍宸臨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裏意味深長。

他走後不久,安冉的手機裏就多了一條短信。

“不想死就安分一點。”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發過來的,他果然知道她在,又或許,他早就知道她一定會過來。

這個人,對她的了解果真到了一定的程度。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個號碼居然還是他六年前用的那一個。

六年了,他的號碼居然從沒換過。

都說這種人長情,很顯然,這句話是假的。

安冉給他回了一句,“就算我死,也會拉你一起下地獄。薄衍宸,你做了這麽多的惡事,真不怕有因果報應嗎?你要真有點良知,就不要殘害其他無辜的人。”

薄衍宸沒回,但安冉能預料得到他看到這條短信時那種不屑一顧的表情。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從市公安局出來,安冉很快又接到另一條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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