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扯平了

為了方便照顧,慕清北讓醫護人員把安安搬進了他的vip病房。

和薄衍宸打完架之後,他精神狀态好了很多,簡直可以說是神清氣爽,幾乎不用任何藥物輔助治療了。

但他還是留在了醫院,并且動用權勢,召集市醫院最好的腦科專家給安安檢查了一遍。

專家會診之後,認為安安并沒有大礙,只需要休養幾天,等後腦的腫塊自行消失就好。

安冉也可以稍稍放心。

然而,這個時候,市公安局那邊卻傳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因為綁架勒索罪、非法持槍罪被抓而判處十一年有期徒刑的唐柏生越獄了。

警方正在努力追查,但目前還沒找到他的藏身之地,所以特別前來提醒慕清北、安冉他們,要注意自身安全,防止唐柏生報複。

許小憐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驚訝地張大了嘴,“這人還能從牢裏逃出來?”

慕清北看了安冉一眼之後,眉間有些憂色,解釋說,“唐家也算半個上層社會,唐柏生手下還是有些人的。不過,這點人和薄衍宸相比,完全不夠看。一旦他被定刑,進了牢房,以薄衍宸的性子,他多半是出不來了。還不如逃出來,這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逃出來的人,基本上就成了亡命之徒,所以慕清北有些擔心,唐柏生出獄之後會瘋狂打擊報複。

“連坐牢的人都不放過啊,這麽狠……”許小憐感嘆了一句,又說,“那唐柏生如果在第一次挨打之後,老老實實地,不綁架安安也不去威脅薄衍宸,不就沒這麽多事了嗎?他是不是傻啊,明知道自己幹不過薄衍宸,還自找死路。”

安冉也贊同這種說法,她一直對唐柏生綁架安安的事感到無法理解。

不去招惹薄衍宸,不就沒這麽多事了嗎?

慕清北搖搖頭,說,“事關男人的尊嚴,哪能就這麽輕易算了?你們可能不知道,薄衍宸不止廢了唐柏生兩條腿,還意圖吞并唐柏生名下的産業,唐柏生無力抵抗,又不甘心處處受壓制,所以才想找個機會反擊回來。”

那天他挾持安安,應該不止想讓薄衍宸自殘,只不過,其他的條件還沒說出口,安安就被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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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安冉卻有一絲疑惑,她明明記得,唐柏生不是只有一條腿被綁了石膏嗎?她向慕清北提出這個疑惑,慕清北輕咳了一聲,耳朵可疑地紅了,然後不自然地解釋,“就是,不能生育了。”

安冉頓時覺得無語了。

許小憐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難怪慕大哥說事關男人的尊嚴,薄衍宸太狠了。”

原本對薄衍宸挺有意見的,這一刻,許小憐居然覺得他太有男人味了。

就因為唐柏生欺負冉冉,然後罵了她一句“破鞋”,薄衍宸就把人給整成這樣,确實挺有魄力。

然而,笑了一會兒,她突然笑不出來了,覺得背後涼飕飕的。

她似乎記得,曾當着薄衍宸的面罵過他是禽獸呢。

許小憐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又縮了縮脖子,她不會比唐柏生還要慘吧?

慕清北又咳了兩聲,接着說,“唐柏生雖然有五十了,但一直沒兒子,偏他又想生個兒子來繼承他的産業。這個念想徹底被薄衍宸粉碎之後,惱羞成怒也是人之常情。”

安冉疑惑說,“唐柏生為什麽知道安安?還有,他怎麽就确定安安是薄衍宸的兒子?”

“這事怪我。”慕清北有些自責,“安安出事的前兩天,我帶他上街去玩了,還讓他遇見了薄衍宸。”

他簡單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但強調薄衍宸當時并沒有認出安安。

看得出他很內疚,安冉就想跳過這個問題。

其實她一點都不怪慕清北,小孩子貪玩是人之常情,他已經做得足夠好了,而且,要不是他幫她擋了一槍,她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安安了。

許小憐又緊接着問了一句,“還是不科學啊,薄衍宸都不知道安安是誰,那個姓唐的怎麽可能知道?”

“你忘了嗎?冉冉曾經帶着小逸去破壞薄衍宸的婚禮,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小逸是薄衍宸的兒子,而之後,恰好小逸沒露過面,而安安卻跟着我,所以他誤以為安安是小逸。”

兩個孩子身高和年齡都差不多,唐柏生沒去參加薄衍宸的婚禮,自然不會知道到底誰是誰。

而他和冉冉關系要好,唐柏生可能在安冉那邊蹲守了幾天,沒發現孩子的蹤影,卻看到他帶着孩子出現在大街上,才開始有所行動。

聽完分析,許小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感嘆了一句,“唐柏生這是歪打正着啊,原本冉冉還想把安安給藏起來,結果還是讓薄衍宸給知道了。”

她又好奇,“那薄衍宸知道安安……”

慕清北猜到她想說什麽,也猜到安冉沒将親子鑒定的事告訴她,所以立刻打斷,“如果唐柏生要報複,可能還是會報複薄衍宸,他的處境比我們危險,但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他叮囑許小憐,“你也得看好小逸,免得唐柏生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好,我會注意的。”經他這麽一打斷,她也忘了之前的問題了。

知道安安是看到一個和安冉很像的人才爬牆出去,安冉再三叮囑他,“以後不管看到多像的人,都不可以去。除非是媽媽、小憐阿姨還有慕叔叔親自來接你。”

安安認真地點頭。

許小憐也把同樣的話給小逸交代了一遍。

其實許小憐倒不怕唐柏生,她和唐柏生完全沒有過節,只要他不盯着小逸就沒事。她怕的是薄衍宸那只禽獸啊。

她在心裏琢磨着,要是唐柏生和薄衍宸兩敗俱傷就好了,那樣的話,冉冉還能坐收漁人之利。

許小憐的算盤打得雖好,但一點都不現實,因為現實上,薄衍宸在醉酒的第二天醒來時,頭疼得厲害。

不僅頭疼,他還完全記不得醉酒之前發生了什麽,所以,在看到床尾坐着一個人的時候,一張俊臉完全黑了。

而且,這人還是個男人。

“方淩楚,你怎麽進來的?”

背對着他的方淩楚緩緩轉過身來,沖他羞澀地一笑,差點沒把薄衍宸的雞皮疙瘩給惡心起來了。偏偏他不自知,還在繼續開玩笑,“我應該等你醒過來再穿衣服的,如果你發現醒來之後身邊躺了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會不會更精彩?”

“立刻給我滾出去!”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還是什麽都不記得。

身上的衣服還是完好的,除了皺,和出門前沒什麽區別。

所以他完全不擔心方淩楚的玩笑話是真的。

“真沒良心,要不是我過來,你早酒精中毒送醫院去了,現在連開個玩笑都不行。”他故意湊近了些,又壞笑,“薄總是不是禁欲太久了,昨天拉着我的手,也很有感覺哦。”

薄衍宸一腳踹了過去,“信不信我真弄死你。”

挨了一腳之後,他也不說笑了,稍微嚴肅些地問他,“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什麽了嗎?”

要是記得,他就不會這麽頭疼了。

方淩楚輕輕嘆了口氣,“我果然是你的救星啊,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那誰的清白就沒了。”

薄衍宸又沉了臉,“好好說話。”

“就是程依珊好心來看你,結果你獸性大發,差點把人家上了,而我呢,正好碰見了這一幕,她害羞,就落荒而逃了。”他無奈地攤手,“那我總不能看你醉酒睡在地板上吧,就和老李把你擡床上來了,然後我還擔心你酒精中毒,守了你一晚上,聽你說了一晚上的夢話。”

想起當時的情況來,方淩楚也覺得驚險。

他進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抱成一團了,衣衫淩亂,不過也僅此而已。

薄衍宸醉得太厲害了,根本沒繼續下去的意識。

他進來之後,程依珊驚恐地大叫了一聲,慌亂地用浴巾遮住身體,指着他問,“你怎麽進來不敲門?”

方淩楚無辜地攤手,“門都沒關,怎麽敲?”

“那你還愣着幹嘛,先出去啊!”她急得想跺腳。

瞥見薄衍宸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方淩楚大大方方地朝裏面走,就在他們對面坐下,“該出去的,好像是你吧?”

“師兄!”她紅了臉。

明眼人看到這場景都知道是怎麽回事,識趣的早就自動退出去了,可他偏偏跟沒事人一樣。

“珊珊,追求自己想要的是沒錯,但如果為自己的利益而不擇手段去陷害別人,只會讓人更加輕視你。”他語重心長地勸誡她。

“你什麽意思?”程依珊用勁提着浴巾,指關節被她捏得發白。“你是想說,我是趁薄衍宸喝醉了,趁虛而入嗎?”

他輕輕搖頭,“來之前,我去了醫院下屬的鑒定科。”

程依珊的臉瞬間雪白,她咬着下唇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我都不會跟薄衍宸說。把你介紹給他,讓你受這麽多委屈,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但如今,扯平了,以後我對你,都不會覺得內疚。”

程依珊咬唇,最終選擇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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