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搖尾巴x11

考場內,考生們一個個伸着腦袋,目光順着監考老師的方向望去。

易藺在窗戶邊坐着,後門不知何時被陸欽燃打開,一束光線斜着打在他的頭上。

易藺的光頭,極其閃亮,比五十瓦的燈泡還牛逼,刺的人眼發疼,猛地一看還能反光呢。

易藺簡直一懵到底,手指不可思議的指着自己的胸口,又不信邪的扭頭仰望陸欽燃,“啥?”

不是。

這麽大熱天的,哪個傻吊嫌冷?

陸欽燃維持着站姿,慵懶困倦,還對着易藺打了個哈欠,似乎在說“嗯,就是你這個傻吊”。

易藺才不相信大家會誤會自己,畢竟九月的天,熱的曬死個球了,要不是警察叔叔會以流氓罪逮他,再狠狠他教育三個小時,他早就光着膀子穿着大褲衩來上課了,誰還會因為冷去關電扇?

只是下一秒,教室裏哄堂大笑。

就連監考老師也拉扯着嘴角,随之又嚴肅的咳嗽一聲看了眼他的卷子,手指着門外,望向呆若木雞的易藺:“嫌冷你可以去外面做卷子。我看你還挺會使喚人的,又是讓人幫你撿筆又是讓人幫你關電扇的,幹脆卷子也讓人幫你做吧。”

易藺不可置信的張開嘴否定:“我——”

監考老師最讨厭就是解釋的學生,尤其是成績排名年級倒數的學生,她繼續瞪着碩大的牛眼:“你什麽你,不想考試就趴那兒睡覺。你要再這麽多事我就給你們班主任好好談一談。”

易藺滿臉怨念,偏頭怒視後面坐的陸欽燃,決定友盡三秒鐘。

考完試,同學們瘋了一樣,椅子拉扯的嘩啦作響,回了班周念歆就感覺自己頭暈乎乎的,嗓子疼的冒火,身上汗津津的。

陸欽燃又一次裝作看後黑板的表,餘光輕輕一掃便看到趴在桌上沒有絲毫動靜的周念歆,剛想說話,就被假情敵搶了去。

別看蘇雅外表是個酷girl,內心卻是心思細膩的小女生,見周念歆不太對勁兒湊過去溫柔的用手順着她的背,“怎麽了?我的寶貝小歆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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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欽燃僵了僵,臉黑的突然,薄唇抿着,眼皮跳來跳去。

蘇雅還嫌不夠親密,整個胳膊環在她的肩膀跟着趴在桌面與周念歆來了個深情對視:“念念,不就是一次考試嘛,沒關系,與錢琦打賭輸了不然我替你。實在不行了那就毀約呗,反正咱們又不是君子。”

陸欽燃木着臉盯着眼前的一幕,周圍散發着無比陰冷的氣息,耷拉着臉皮,只想一爪子将蘇雅吧唧一下拍到後黑板的表上。

憑什麽這家夥離自己的女人這麽近!!!

周念歆露着半邊臉,看起來有些潮紅,眼皮子打着架感覺快要睡着了,額頭上的汗珠晶瑩剔透的。她隐約能聽到蘇雅的話,努力睜開眼,嗓子燒的有些發啞:“我沒事。”

一聽聲音沙啞成這樣,陸欽燃極其不紳士的手指蜷着扣在桌面,見蘇雅擡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将手掌貼在周念歆的額頭,動作卻很輕柔。

手掌貼在熱乎乎的額頭,陸欽燃皺起眉頭,表情不悅:“你發燒了知不知道。”

周念歆半睜開眼,熱得難受,不禁往冰涼的牆面靠了靠。

易藺聽了陸欽燃的話,耳朵一動,扭頭賤賤的笑:“嗯?燃哥你發騷了?”

陸欽燃正心煩着,冷眼威脅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起開。”

易藺雙腳一并,跳跳糖似的從凳子上起開,做了個古代太監的姿勢,變着腔道:“喳!”

這節課是自習,班裏也沒老師,陸欽燃雖然是班長,卻經常性的逃課打籃球,加上臉一沉看誰都想要打一架似的,班裏的同學也不敢舉報,生怕一舉報自己的頭就被陸欽燃當球踢。

所以,陸欽燃光明正大的出了教室門,大家也都習慣了。

陸欽燃接過水快速的回過座位上,周念歆仿佛聽到了動靜,睜開氲氤彌漫着一團霧氣的杏眼。

水杯冒着熱氣飄在半空。

陸欽燃睨了她一眼,将水遞給她,“連發燒都不知道,你是豬嗎?”

若是平時,周念歆絕對會蹦起來反擊,可現在難受的整個人恹恹的窩成一團,一副“你再罵我就哭給你看”的小可憐樣兒。

陸欽燃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閉上了狗嘴。

易藺意外的從陸大佬的語氣中聽到了溫柔又心疼的語氣。

這...

易藺仰望天花板,情緒突然不甘中帶着一絲絲嫉妒。

這、不、公、平!!!

易藺想到初中他們一班時,自己因為熱感冒難受的嘤嘤嘤的想找陸欽燃安慰一波。

誰知道大佬一副嫌棄的模樣:你是三歲小孩兒?有病就看醫生,藥不能停。

也許是生病,周念歆腦海裏浮現出周銘天背着自己的畫面。

大概是上小學的時候,周念歆無意中翻到她和周延予的照片,好奇的問秦雲這個人是誰。

毫無疑問,秦雲跟瘋了似的将桌子上的盤子摔碎,對着她說些聽不懂的話。

周念歆吓壞了,習慣性的想要找周銘天,可秦雲像是洞察了她的想法,沖她歇斯底裏的大吼,眼眶發着紅将她推出門外。

外面還下着大雪,漫天白色,雪花裹着冷風席卷着周念歆,她拍門,可拍了幾十下也沒一點動靜。

周念歆踩着拖鞋站在大雪天,眨眨眼,有溫熱的淚水夾着冰冷的雪花緩緩順着臉頰下滑,她往着周銘天公司方向走。

路上借了個好心人的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就在運河邊孤零零的等着。

運河已經結了冰,兩邊都是光禿禿的樹,周念歆冷的發抖牙齒打顫,她抱着胳膊蹲在樹下,手被凍成了紅蘿蔔,她在雪上畫了一幅畫。

中間是幼時的自己,手牽着一男一女。

畫着畫着,眼前白花花一片,溫熱的淚水滴落成珠,她捧了雪将剛畫的畫蓋得嚴嚴實實。

周銘天來的很快,心疼的将她抱起來準備坐進車裏,周念歆不願意回車裏。

她不願意這麽早回家。

她害怕再看到秦雲歇斯底裏,讨厭自己的模樣。

周銘天的心抽抽的疼,又将秦雲痛罵一頓,将身上的衣服披在周念歆身上系了扣子,心疼的将她背在身後,走回了家。

周銘天的背寬闊溫暖,像是個避風港。

周念歆眼睛發酸,害怕被人看到,偷偷的面對牆用胳膊拭去冒出來的淚花。

周銘天每周一都很忙,幾乎一整天都要開會。

她吐了口氣頂着發暈的腦袋準備去辦公室請假。

蘇雅扶着她剛走到過道,就被陸欽燃攔了去。

他抿緊嘴唇,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我送她回家。”

班裏的同學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勾勾的盯着他們小聲議論。

陸欽燃輕描淡寫的瞥了眼,班裏同學們瞬間安靜如雞。

他不耐的看着欲言又止的蘇雅說:“我家離她家近。”

易藺倒沒有多想,因為他知道這家夥心裏藏着個鄰家小妹妹,只以為大佬心地善良,樂于助人。

他将兜裏的車鑰匙遞給他:“燃哥,鑰匙。晚上記得把機車開回來,不然我可沒法回家。”

陸欽燃沉聲嗯了一聲:“謝了”。

說完,陸欽燃在衆人灼灼目光之下帶着周念歆去辦公室請假,茍愛國看到周念歆蒼白的臉也吓得連微笑三部曲也忘得一幹二淨了,連忙給周銘天打電話。

開學的頭天,班裏都會傳着張表将家庭信息寫一個遍,所以茍愛國的手機裏記着班裏六十六位同學們的家長聯系方式。

周銘天現在的确在帝都開會,即便是開車回南城也要幾個小時。挂掉電話,茍愛國親自将周念歆送到門口,最後對陸欽燃囑咐道:“你一個人轉學來南城估計連醫院也不知道在哪兒。”

陸欽燃垂眸,黑着臉想将茍愛國的嘴封上。

“沿着這條街,往前走然後右拐再往前走再左拐,有個南城診所,特別靈,吃兩副藥絕對見效。你帶着她先去看病,到家了給老師發個信息。”茍愛國拍了拍陸欽燃的肩膀。

“沒想到你倆還是親戚?不過看着也不像啊。”茍愛國說到這裏露出了标志的微笑。

陸欽燃抿唇不語,不滿的表情溢于言表。

神他媽親戚?

神他媽看着不像?

明明就很夫妻相啊!

最後,茍愛國想到什麽帶着欣慰的笑容道:“我看周念歆的功課有救了,你可要多關注關注人家的學習,別只顧自己一飛沖天。”

茍愛國似乎也知道自己啰嗦耽誤病情不好,結果一看陸欽燃帶着她準備上騷紅騷紅的機車,頓時托着腰慢吞吞的跟過去,“老師給你們叫輛車,騎機車多不安全啊!”

“哎,陸欽燃,機車還沒上牌呢!這孩子,真是...”

茍愛國沒說完,那邊傳來機車發動的響聲,霎間沒了人影。

周念歆跟陀螺似的被陸欽燃拎來拎去,去了茍愛國說的小診所,沒想到這個老醫生也是個慢吞吞的性子。

花了一分鐘拿了溫度計,又慢吞吞的戴上老花鏡掂着手電筒照了照她的嗓子,接着又慢...

“醫生,你能不能快點啊!”陸欽燃的眼尾不自覺拉長,半眯着眼一副急燎燎的模樣。

老醫生無視他,筆尖觸在紙上,宛如慢羊羊的速度詢問周念歆:“閨女,你叫什麽?多大了?對什麽藥過敏?”

陸欽燃沉聲道:“周念歆,十六了,對番茄過敏。”

老醫生眼鏡往下滑了滑,以“你莫不是個智障”的眼神望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說:“小夥子,我問的是你女朋友對什麽藥物過敏,不是對什麽蔬菜過敏。”

周念歆托着沉重的腦袋:“我對藥物不過敏。”

再這麽下去,遲早得燒死。

反觀陸欽燃,“女朋友”三個字在他的腦海裏旋轉、跳躍,連環三百六十度踢腿倒立。

他掩嘴輕咳:“我們班主任說您醫術特別高超,所以我專門帶她來您這兒看病,今天真是太麻煩您了。”

老醫生一懵,眼鏡掉到了鼻梁,筆尖在紙上無意劃了一道,就連周念歆也被陸欽燃的話驚的臉不紅了,喉嚨也不疼了。

陸欽燃說完乖巧的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作者有話要說:  燃寶【斜眼】:很好,有了女朋友,接着就是牽手手.強吻,八斤,盡快安排。

八斤:...夢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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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想蹭個下午六點的玄學試試看,因為午十二點八斤一直沒蹭上QAQ。

想有個曝光的機會,雖然只有三個小時,但總比沒有的強,所以明天下午六點準時見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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