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搖尾巴×37

第37章 搖尾巴×37

讓陸欽燃看看效果?

周念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蘇雅給賣了。

【星星】:剛是我朋友給你發的, 那些衣服她想要穿給男朋友看, 所以想問一下你的意見。

蘇雅支着腦袋哼了一聲:“念念, 姐姐是在幫你呢, 你還不聽話。”

又看了眼屏幕, 蘇雅一臉震驚:“你這個小網友不會是陸欽燃派來的間諜吧,前面說了不好看,後面就改口讓大佬看看效果,他們兩個會不會認識?”

“絕對有問題。”

周念歆無語:“怎麽可能, 世界上哪兒有這麽巧的事情,而且他在帝都, 陸欽燃在南城,坐飛機也得幾個小時呢。”

蘇雅撚着下巴:“你相好的不是剛從帝都回來麽。”

周念歆:...

她哈了口氣開始撓蘇雅的腰:“什麽相好啊。雅雅,你太壞了,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後天上學你可別鬧。”

蘇雅被撓的肚子疼, 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馬上投降:“好好好, 你, 你趕緊從我身上爬起來,要是讓大佬看到了不好。”

周念歆滿臉黑線,“和你簡直難以溝通,難以相處。”

蘇雅暧昧的對她眨眼睛,不過想到什麽, 她問:“大佬家在帝都,那他什麽時候回去?”

周念歆一怔,她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不知道,但是昨天陸欽燃來我家說下周他要回帝都看看陸伯,寧姨,還問我去不去...”

周念歆想起昨天陸欽燃說話的表情,總覺得像是要一起回家看望父母似的。而且還不知道怎麽面對陸伯寧姨,從小看自己長大的伯伯阿姨,自己竟然喜歡上他們的兒子。

蘇雅長大了嘴:“我的天哪念念,這你都聽不出來嗎,大佬問你去不去他家耶,這不都承認你是他媳婦了嗎?”

周念歆:“他還天天來我家呢,他怎麽不是我媳婦?”

蘇雅:...

“懶得和你解釋,還說人家情商低,我看啊你也不咋地,半斤八兩,你們兩個誰也別嫌棄誰。”

周念歆莫名其妙的被教訓一通,又被蘇雅摁着腦袋傳授了幾個小妙招,愣愣地背着攝像機回家。

回到家,靜悄悄的,王嬸沏了一杯檸檬茶,又端來一份果盤走過來念叨着:“這幾天是不是吃辣的吃多了,念念你下巴長了顆大痘。”

周念歆捂了捂自己的青春痘,鼓鼓的,摸着還有些刺疼。

都是被陸欽燃這個情商低的傻狗給氣的,急火攻心冒了顆大痘。她端着檸檬茶對王嬸道:“嬸嬸,今天我爸爸還回來嗎,我給你們熬小米蘿蔔紅棗粥吧。”

她又摸了摸下巴的痘痘,一閉眼給自己灌了一杯溫水。

不行。

陸欽燃還要來家裏給她補課,這麽大的痘痘好醜啊,得趕緊喝水去去火氣。

“小米家裏有,蘿蔔好像沒,一會兒嬸嬸去買點。哎對了念念,你和你媽媽在樓上說什麽呢說這麽久,得有幾個小時了吧?”王嬸很好奇。

周念歆一時半會兒沒迷瞪過來,手指尖扣着杯子:“嬸嬸,我剛從外面回來的呀。”

王嬸搖搖頭:“真是奇了怪了,明明看到她進你房間了,難不成看錯了?哎老了老了,什麽也記不住。”

聽後,周念歆心尖一跳,将水杯放在餐桌,有些心不在焉地上樓。

秦雲去了自己的房間?

不可能吧...

以前,她渴望自己的媽媽能夠去自己的房間,半夜給自己掖被子,給自己講故事,可她從來沒有來過。

怎麽今天突然在自己不在家的情況下進自己的房間?

一時間,周念歆抱着攝像機拿捏着沉重的心跳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推開。

屋裏很亂,和她出去的擺放完全不一樣,桌子上的瑣碎東西都被丢在地上,衣櫃門呈打開狀态,地上扔的也都是衣服。

周念歆看到這場景,胸腔積聚一股煩躁萦繞着周身,指尖微微泛白。

她抿着唇看向沉着臉的秦雲,“為什麽翻我東西?”

秦雲環着胳膊,雙腿交疊坐在她床上,聽到後滿臉不可思議,“怎麽了?我怎麽就不能碰了?周念歆,這裏是我家,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就你那些破玩意,我怎麽不能碰了?”

周念歆烏黑的眼眸倏然撐大,她擡頭,第一次這麽認真地打量秦雲,“這裏是我們的家,不是你的。”

“這是爸爸費盡心思經營的家。”

秦雲像聽了笑話,黑着臉聲音驟然響起:“周念歆,你以為你爸為什麽有現在的成就?是我們秦家,若不是我偷拿家裏錢給你爸,你爸能成現在有模有樣的人?你也太看得起你爸了,比起別人差的太遠了!”

周念歆咬着唇,面無表情。

半晌,松開,唇瓣撕裂的疼痛,紅.腫的溢着血跡,“爸爸娶了你真是倒黴。”

不知道觸碰了秦雲哪個點,仿佛點燃了她的怒火,一把拿起床上的衣架子往周念歆頭上使勁的扔去。

周念歆沒來得及躲好,額角被尖銳的挂鈎擦破了皮,一道紅色的血印留在她的臉上。

“倒黴?我才是最倒黴的!就因為你,我兒子沒了。別人都有兒子,見了我就嘲笑我那可憐的予予,好生生的家全都被你毀了!”

秦雲歇斯底裏地吼着,想到什麽她将淩亂的桌上的小盒子拿出來。

瞬間,周念歆的臉色大變,“給我。”

秦雲臉色發沉,手裏拿着鐵盒子表情生冷:“給你?你先給我說說,你和誰談戀愛了?沒想到啊,幾天不見你就下賤成這樣?還寫情書?”

“有人告訴我你去賽車,和一個混混挨得很近,我的臉全都被你丢光了,你們兩個沒上.床吧,居然跟一個混混在一起,你怎麽不去找個乞丐?”

周念歆緊繃着神經,雙手緊握,杏眼裏布滿絕望,原本烏黑發亮的眸子緩緩熄滅:“媽媽,你就這樣想我的嗎?”

“你可以讨厭我,但是...”

周念歆目光掠過秦雲不屑的臉龐,迷蒙的雙眼在看到地下被掰成兩半的蠟燭兔子後,瞬間崩裂。

憤怒,氣憤,委屈衆衆情緒交織包裹着胸腔,眼前霧蒙蒙一片。

她咬着牙走上前将蠟燭兔子放在手心,眼眶一酸,熱滾滾的眼珠順着臉頰滑落。

這是陸欽燃畫了一晚上的功夫,一筆一筆用尺子刻的,熬的眼睛通紅,可現在,白兔的脖子與身體分離,孤零零的被劈成兩半。

怎麽辦...

修不好了。

周念歆無助地喃喃,捧着蠟燭的手微微顫抖,淚光閃爍。

忽然想到什麽,她艱難地動了動唇。

對,膠水,用膠水一定能粘上的。

她踉跄着跑到桌前,手指打着顫将膠水倒在蠟燭上,滾燙的淚珠啪嗒滴在桌面,聚集。

秦雲見她因為一點小事哭成這樣更是惱火,直接上手扯着她的後領子:“就一個小混混,周念歆你也太下賤了,我告訴你周念歆,你要是敢和小混混在一起你就別想回周家了。

周念歆的心髒緩而重的跳動,眼眶彌漫着霧氣,有什麽脫穎而出:“我就是下賤,我就要和小混混在一起,我...”

“啪”

秦雲怒不可遏,直接對着周念歆的臉扇臉過去。

疼,撕裂般的疼。

周念歆感到自己的右臉瞬間溫度上升了十度,只要一扯嘴角,仿佛皮膚要炸開。

她捂着自己的臉,淩亂的長發卻遮擋不住眼神的冷漠。

秦雲被她這種眼神看得竟然有些發慌,她提高嗓音,有些害怕她會對周銘天告狀,“瞪什麽瞪,你這是什麽眼神?”

周念歆将兔子裝進口袋,将眼淚憋進眼眶,一字一句戳進她的心窩:“看你可憐。”

秦雲沒想到從小忍氣吞聲的周念歆竟然敢還嘴,那眼神就像白眼狼,氣的她一揮手準備再往她臉上來一下。

卻沒想到周念歆竟然一把握着自己的手腕,眼神冷硬又倔強。

秦雲咬牙切齒,聲音帶着尖銳:“周念歆,我是你媽媽,打你就是應該的,把你養大了,你還敢打我?你這個白眼狼,掃把星!”

視線被挂在她脖子裏的攝像機的紅光定住,她一頓,一推周念歆将攝像機搶了過來,沉着臉開始看裏面的內容。

攝像機裏發出的聲音在靜谧的房間裏仿佛放大了數倍。

裏面充滿童聲呼喚着“周延予”的名字,人山人海的火車站為背景,來自不同地方的人,不同城市的旅客手裏拿着紅色的條幅,上面寫着“周延予,快回家吧。”

聲聲入耳,胸腔內那顆火熱的心快要炸掉,讓人不禁眼淚盈眶。

秦雲身體劇烈的發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畫面,面色蒼白,恐慌順着背脊蔓延至全身。

她手忙腳亂地将剪輯好的視頻關掉便看到周念歆那張面無表情,卻洞察全部的面孔,不禁後退幾步。

再次對上那雙看似把人生剝了的眼神,秦雲恐懼宛如升騰的巨火盤旋至頂,仿佛手裏的攝像機是毒瘤之物,她抖着雙手使勁兒将攝像機狠狠地摔在地上。

“誰讓你拍的?”

尖銳刺耳的聲音伴着攝像機摔碎的聲音,周念歆有點不知道身在何處,她眨眨眼,将眼底的白霧拼命隐去。

她輕捂眼睛,再次松開。

陪伴她多年的攝像機依舊靜靜地躺在地上,再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也再也看不到裏面出現的畫面。

“誰讓你拍這些東西的?”

“你背着我去找周延予?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啊。”

秦雲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大,仿佛想要遮掩什麽。

周念歆抹着眼淚,倔強地看着她,“你知不知道這是我求了多少人他們才願意幫我。”

“你知不知道這是我花費多少周末的時候去拍攝,花了多少晚上熬夜去剪輯?”

“我想要找回哥哥的心不比你少,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麽你不喜歡我,我已經夠努力了,明明...”

周念歆鼻尖發紅,淚痕順着臉頰緩緩劃過,卻抵擋不住她堅定的眼神:“本來,這是想要送你的生日禮物,看來,也不需要了。”

“你不喜歡我沒關系,可你摔壞我的東西,你不愧疚嗎?這個攝像機陪我幾年,我就拍了幾年,所有所有的努力,都在那裏。”

窗簾随風揚起,光線打在卧室,照在她忽明忽暗的面龐。

周念歆最後望了一眼秦雲錯愕的表情,松開被緊緊握着而發僵的雙手,甩門出去。

陸欽燃半天沒收到周念歆的消息,歪在搖椅上探了幾眼外面,漫不經心地去卧室挑了一件衣服換上,身材高挑挺拔,眉眼困倦。

他敲了敲周念歆家的門,敲了足足有五分鐘,王嬸才開門,神色緊張慌亂,“哎,燃燃啊,剛在打電話沒來得及給你開門,念念好像和她媽吵架了,人也不知道跑哪了,剛給她爸爸打電話,可...”

“王嬸,讓她跑,死在外面最好!活脫脫一個白眼狼,死了算了!”

秦雲怒吼地聲音從屋內傳了過來,刺耳又難聽。

陸欽燃對上王嬸歉意說不清楚情緒的眼神,神色冷淡,雙臂繃緊,一道青筋順着紋路暴起,他想沖上去質問秦雲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可腳步不自覺地往外跑,長腿跨上機車沖向老院區。

死了算了?

這是一個母親對待自己女兒說的話嗎?

風似利刃,陣陣地刮在他臉上,紅燒似血的夕陽映着少年,下颚緊繃分明,眉眼淩厲卻掩飾不了眼底的擔憂與陰翳。

秘密基地不近不遠,是運河的下游,還有紅磚瓦砌的煙囪,到處透着老舊的氣息,土地坑坑窪窪,寬闊自由,是個藏秘密的地方。

陸欽燃按捺着心,踩着腳步偏頭便看到自己想的人,她還是和小時候孤零零地縮到牆角,小小的一團仿佛沒有存在感。

想到秦雲說的那番話,陸欽燃心坎抽疼,像是一雙巨手緊緊扼住自己的脖子,透不過氣,不能喘息。

他走上前,安靜地蹲在周念歆地身旁,喉結上下滾動。

半晌,聲線微啞:“喂,別哭。”

手,不敢觸碰地、緩緩放在她的頭頂。

周念歆縮在牆角,聽到聲音微微擡頭,偏着臉不敢讓他發現自己紅.腫的右臉。

杏眼濕漉漉,睫毛根沾着透亮的水珠,眼底霧蒙蒙,鼻尖泛紅,嘴唇被咬的出血,額角一道血痕。

陸欽燃眼底的心疼交織,湊過去卻發現他喜歡的女孩兒右臉紅紅,被打的痕跡。

他眉心一皺,見蹲着的少女閃躲地又想埋回臂彎,左手撚着她的下巴,右手小心翼翼,像對待珍寶撩起她的長發。

在看到果真是自己所想那樣,白皙的右臉上印着赫然紅色的手掌印,他控制不住顫抖的手指,沉聲問:“誰打的,是她?”

周念歆已經哭累了,可被迫對上眼前少年的眼眸,耳邊劃過他的聲音,眼眶還是不住的發紅,眼底彌漫着無數顆白色氣泡。

她努力透過氲氤霧氣看自己的少年,聲音帶着無助無措地哭腔:“兔子被摔壞了,我用、膠、膠水也黏不好。”

陸欽燃眉心一皺,右手輕輕劃過她的臉,“別哭,晚上回家我再給你刻。”

周念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雙手揪着他的衣領,豆大的眼淚順着臉頰弧度滑落,“我只要它,我只想要那一個。”

說完,情緒徹底崩潰。

“她不喜歡我,讨厭我。”

“你們都不喜歡我。”

眼睫顫抖,目光無神,嘴唇被緊緊咬住。

陸欽燃望着那雙眼,濕漉漉,透着水光,“別哭。”

“看我。”

“看着我。”

少年眉間輕皺,掠過過分的心疼與道不明的瘋狂。

在那雙烏黑的眼眸望他的那一刻,将她抵在牆角,卷着狂風劈天蓋地地吻了上去。

周念歆忘了哭,整個人貼在冰冷的牆身,和炙熱堅硬的胸膛,腰間是他強勁有力的手心,滾燙灼熱,仿佛想要将自己揉進骨子裏。

周身,鼻尖,甚至所有的角落屬于他的氣息霸道地湧過來,溫柔帶着憐愛,下一瞬,卻瘋狂地掃過每一個角落,仿佛想要将她拆骨入腹。

陸欽燃喘着粗氣,心髒強勁有力地跳動,他撫摸着懷裏癱成一團的少女的臉頰,啞着嗓音:“我,喜歡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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