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江湖之遠
第二日趙亦安學乖了，本來以為對待江湖人士就應該用江湖的方法，比如說請客吃飯，比如說喝酒暢聊，比如說大醉摔碗，但是趙大爺全部以失敗告終，最終還是敗在江湖人的手中。
你說廟堂裏的人陰謀詭計也就算了，你丫一江湖人士就不能江湖一點嗎？
趙亦安昨日花了許多的銀子，今兒肝兒啊肺的都在疼，所以今日趙亦安大搖大擺的坐在馬路中央靜候這個江湖人士。
果不其然，他還是低擋不住紅姨這個小美人兒的誘惑，一到下午，就準時出現在解語花門口，趙亦安也不攔他，也不說話，只等到他在解語花吃了閉門羹，然後看着他去食為天吃了飯，從食為天走出來，然後光明磊落的跟在大俠的身後。
玄衣男子，剛開始一系列動作都視趙亦安為空氣，結果在趙大爺的堅持不懈下，終于在兩個人走了幾條街之後，忍不住回頭看着趙亦安，“你想幹什麽？”
趙亦安等的就是這句話，“我不想幹啥，你放心好了，昨天吃飯的錢我已經結了，另外我不會喜歡上你這個年紀的男人。”
玄衣男子聽見趙亦安的話之後，嘴角抽搐了幾次，“那你跟着我作甚？”
“我就想問你幾句話。”趙亦安一看有戲了。
“你看上了我們解語花哪個小美人兒了？”趙亦安你大爺，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我來看我的結發妻子。”這才像個江湖人嘛，爽快。
“停，停，停，什麽結發妻子？我們解語花個個年輕貌美，誰是你妻子？”趙亦安這下子擺出了解語花小boss的态度，叫你丫跑，叫你丫跑。
“錦瑟。”玄衣男子在說道錦瑟的時候，有着江湖人難有的溫柔之色。
什麽？錦瑟？紅姨叫錦瑟嗎？還是他認錯人了？
“你認錯人了，我們解語花沒有叫做錦瑟的人。”趙亦安大手一揮。
“就算她改頭換面，我斷斷是不會認錯的。”玄衣男子十分嚴肅的看了趙亦安一眼。
改頭換面？趙亦安心中一驚，難道紅姨本人不長這個樣子？怎麽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先是跟皇子們有了交集，現在又跟江湖有了交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如脫軌的野馬，趙亦安腦子一團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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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不跟你兜圈圈了，我就想問你，你叫什麽名字？”趙亦安心想，先搞清楚敵人的名字再說吧，搞了兩天的偵探，別連別認姓啥名誰都不知道，那丢人就丢到姥姥家了。
“舒淩雲。”玄衣男子說完也不待趙亦安再問，轉身就走，大有一副我舒淩雲的大名，天下人皆知的自信。。
“哎，你別走啊，我還沒問完呢？”趙亦安一見玄衣人要走的意思，趕緊喊道。
“你廢話真多。”舒淩雲也不管趙亦安在後面一陣鬼哭狼吼，自顧自的走了。
錦瑟？難道紅姨真的叫錦瑟，這倆名字的氣質也相差太遠了吧？
那這舒淩雲又是誰？
趙亦安滿腦子都是十萬個為什麽？現在又沒個百度供她參考，真是愁死她了。
趙亦安愁眉苦臉的回到解語花的時候，正碰上翻牆的秦跡，這丫好久沒見了啊。
“秦大皇子，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趙亦安見秦跡爬到了牆頭，本想上去推一把，誰知道自己身高不夠，只能對天翻翻白眼兒了。
“喲，趙亦安，你這是去哪兒了？看你一臉被人欺負過的小樣兒，告訴本皇子，本皇子替你出氣。”秦跡已經翻了進去，只留下身高不夠，武功全無的趙亦安看着比自己還高的院牆，和比自己還細的狗洞，無可奈何的走前門去了。
秦跡倒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早就在趙亦安的屋子裏倒好了茶，自己喝了起來。
“最近在忙啥呢？咱們這是多久沒見過了？喲，你這小臉蛋兒是怎麽了？”趙亦安看見秦跡半邊臉上印着幾根手指，很明顯是挨揍了的節奏。
秦跡臉色暗了暗，低頭飲茶，懶得跟趙亦安一般見識。
“不會是被哪個姑娘打了吧？”趙亦安一看秦跡這個表情，他再怎麽沒權沒勢，也是一個皇子啊，誰敢打他啊？想到這裏趙亦安心中咯噔一下，這麽想不是被他爹打就是被他娘打了的，趙亦安這才覺得自己的玩笑開的有些大了。趕緊轉換話題。
“對了，你今日來的正好，我有幾個事情想問你。”趙亦安瞟了一眼默默飲茶的秦跡，小樣兒這個樣子，還挺招人疼的。古來聖賢皆寂寞，你丫又不是聖賢，裝個啥的寂寞。
“你說。”秦跡再次恢複到平時那個放蕩的皇子形象。
“你知道舒淩雲是誰嗎？”趙亦安裝作若無其事的端起一杯茶。
秦跡白了一眼趙亦安，那表情分明是鄙視，趙亦安忍了忍，姐我忍了。
“趙亦安，你說你怎麽活了這十幾年的，竟然連大名鼎鼎的舒淩雲都不知道。”秦跡嘆了一口氣，這表情跟紅姨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這小眼神兒，分明在嘲笑她趙大爺，我忍了。
“你知道流光疏影雙劍合璧嗎？”秦跡看了一眼趙亦安。
那丫一臉的懵逼狀。
“哎，你說你，怎麽就成了京城第一才女，我真想不通。”秦跡又嘆了一口氣。
“這事兒跟我是不是京城第一才女沒半毛錢的關系。”你丫就死不承認吧。
“流光疏影劍法當年可是叱咤整個江湖，而使用它們的一個是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稱的錦瑟，一個是江湖第一俠的舒淩雲。你不知道舒淩雲是誰，就像你不知道你自己姓啥一樣的白癡。”秦跡講完流光疏影劍還不忘将趙亦安貶損一番。
什麽？江湖第一美，和江湖第一俠？這麽說來她趙大爺也有可能出生不凡？這麽說趙大爺的基因本來也是好的，只是自己染色體變異了？
趙亦安雖然幻想了一番，但是馬上又從自己的美好想象中蘇醒了過來，“那你知道他們最後是怎麽鬧掰了的嗎？”
秦跡眼波一動，盯着趙亦安，滿臉驚訝的問道，“你見過他們夫婦二人？”
趙亦安這才想起來，尼瑪人物設定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倆是誰，現在怎麽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問起別人是怎麽鬧掰了的，“啊？沒，我就是今天聽說書的先生說起，所以想跟你問問。”
秦跡一臉的不信任，反問道，“那說書先生還說了什麽？”
趙亦安一陣頭皮發麻，想起了當初跳了崖的小龍女和等了十六年的楊過，趕緊自己補鍋，“說書的先生說，錦瑟因為中毒，自知活不了多久，所以跳了斷腸崖，跳崖之前為了讓舒淩雲好好的活下去，便在斷腸崖的石碑上，刻了十六年的相約之期，想着十六年之後舒淩雲一定會忘了自己好好活下去的。”
秦跡滿眼的風起雲湧，最後塵埃落定，“說書先生真的這麽說？”
“嗯。”趙亦安還一邊點頭，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唬人。
“這江湖上的傳言哪裏能夠盡信。可我聽到的版本卻和你的版本不一樣。”
“哦？那你的版本是啥，說來聽聽。”
“聽說錦瑟看上了別人，與那人私奔。于是舒淩雲找到那個人要與之一決生死，最後錦瑟化妝成那個男子，給那名男子下了迷藥，只身前去赴約，最後死在了舒淩雲的手中。”秦跡趕緊給趙亦安倒了一杯茶，壓壓驚。
什麽？出軌？還被殺？等等，錦瑟會易容術？這是個信息。
現在趙亦安糊塗了，紅姨到底是不是錦瑟？
如果紅姨是錦瑟的話，那麽她不是已經被舒淩雲給殺了嗎？
還有一個問題，她趙大爺到底是那名出軌男子的娃，還是舒淩雲的娃？
真他奶奶的複雜。
秦跡煞有介事的看着趙亦安臉上晴轉多雲，多雲轉雨的表情，“難不成，你見到舒淩雲了？”
趙亦安白了一眼秦跡，“見到也跟你沒關系啊。”
“如果你見到舒淩雲啊，定要拜他為師，學到他的一成的功力，你這小命就算有救了。”秦跡一臉正經，可不像是開玩笑。
可是要趙亦安拜這麽個吃飯不給錢的大老爺們兒為師，是萬萬不能的，她也是有骨氣的人。
“老實說，你是不是真的見到舒淩雲了？”秦跡是一臉的好奇狀。
趙亦安現在也不是個直腸子啊，這是在京城之中，稍微說錯話可能自己腦袋就掉了，再稍微說錯話，可能別人腦袋就掉了，她是來自社會主義社會的人物，不會視人命如草芥，就算是間接害死別人，也會受到良心的譴責的。
“哎呀，我要是見着舒淩雲，一定把他帶過來給你瞧瞧，看你一臉的崇拜，說不定到時候人家收你為徒，你這小命兒也有救了。”趙亦安大手一揮，恨不得立馬把這個話唠子趕出去。
秦跡倒是十分的識趣，在趙亦安的大手到眼前之前直接翻窗子走人。
趙亦安倒也懶得管他。
秦跡從解語花的園子裏翻了出去之後，剛剛還是一副風流放浪的皇子，立馬臉色一正，對着空氣說道，“立即去查，京城近來的江湖勢力。”
原本還空無一人的死角處，飄出來一個人，雙手一拱，“屬下遵命。”
秦跡頓了頓又說道，“順便去查一下，當年錦瑟是否跳了斷腸崖？”
“是。”
然後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秦跡回頭看着一牆之隔的解語花，這京城之中，恐怕是不太平了，你若處江湖之遠，又何必争廟堂之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