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向松一下子就明白了,這看似不合理的事情背後都有它合理的地方,誰會想到顧之墉和謝知秋打小就有情誼呢。

八卦完,進入正題,顧之墉很有合作的意向,答應一研發出來,第一個給他們。

顧之墉下午也有課,向松就沒再多呆,他下午後兩節有課。

回到宿舍,舍友說有電話找他,一個女的,叫張曉藝。

向松冷笑,知道了真相後,覺得這女孩子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他就放着沒理。

下午放學,又碰到張曉藝,身邊依舊跟着另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一直盯着他看。

張曉藝說:“晚上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向松邁開步子走。

張曉藝追了上來,“做個朋友總可以吧?”

“我不喜歡交際。”

“你也太目中無人了。”

“我說了,我家裏不讓談戀愛。”

“我也沒逼着你跟我談呀,我就是想跟你做個朋友。”

“這麽多人為什麽非要跟我做朋友?”

“因為,因為……我喜歡你。”

向松大笑,“因為你喜歡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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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藝的臉上挂不住了,“沒有。”

向松懶得理她,忽然看到前面背着書包的謝知秋,姑娘的長發一直垂到腰際,被風一吹,掀起幾根發絲,裙擺也跟着飄動。向松的心思一動,想起一句話來——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他快走上前,叫她,“謝知秋。”

謝知秋回頭,明淨的臉上帶了幾分詫異,看到向松笑起來,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是你呀,你跟顧老師談的怎麽樣?”在外面,謝知秋一般都叫顧老師。

“挺好的,你要回宿舍?”

“我已經搬出來了。”謝知秋眨眨眼,一副你懂的表情。

向松失笑,她倒是挺坦白。

張曉藝和袁朵朵沒想到向松竟然和謝知秋認識,看他倆說笑的樣子,很熟悉似得。

這個謝知秋,有了顧之墉還不夠,又來撩撥向松,她到底想幹嘛!

張曉藝的心中燃燒起一團怒火,“謝知秋!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呀。”

謝知秋這才看到張曉藝和袁朵朵,平常見到她們基本不說話的,謝知秋看看向松,又看看張曉藝明白過來,她是又看中這位富二代了。

謝知秋嘲諷地勾起嘴角,她已經不是才來大城市時那個不谙世事的農村丫頭了,跟顧之墉在一起之後,他帶着她看了很多以前沒見過的東西,給她打開了視野,現在的她,也可以昂起頭,做出一副你是誰的樣子來。

謝知秋的身材高挑,比張曉藝高了五六公分,氣勢上就先勝了一籌,“我覺得你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兒都碰到你。”顧之墉說過,喜歡她氣勢淩人的樣子,她要是氣起人來,能把人氣死。

“你!你都有了顧之墉了,還來纏着向松!”

“那也比不上你呀,纏了一個又一個,你還沒跟凡諾分手吧,又來纏向松,是打算腳踩兩條船?!是了,向松是富二代呢,你那雙眼睛除了看到帥男,就只剩下錢了,向松兩樣都占了,你巴不得撲到人家身上吧。”

以前謝知秋在宿舍都懶得跟她争,張曉藝也沒把她看在眼裏,她除了拳頭硬點,還有什麽,沒想到她還挺牙尖嘴利呢。

“原來你以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顧老師一定不知道你是這樣的吧。”張曉藝嗤笑。

“那你可錯了,之墉最喜歡看我欺負人,最好是把人揍得滿地找牙。”

張曉藝呆了呆,向松也呆了呆。

謝知秋把手指攥的嘎巴響,“說這麽多話一會兒還得喝水,要不咱們打一架吧,省的你以後老是陰魂不散地跟着我,你不煩,我還煩呢。”

張曉藝的臉色發白,後退幾步,她知道謝知秋很能打。

看她後退,謝知秋冷笑,“既然你不敢打,以後就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要是我哪天忍不住打斷你幾根肋骨,還得送你去醫院,我這人懶,怕麻煩。”

謝知秋掃了眼袁朵朵,袁朵朵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謝知秋又笑起來,對向松揮了揮手,“我走了,之墉還在等我。”

向松點點頭,這個女孩子有意思,選擇了一個最暴力也最直接的方法解決問題。向松轉頭看向兩人,“我以後也不想看到你們,我呢,沒那麽暴力,但是我有錢,我可以讓你們徹底消失在校園裏。”

張曉藝和袁朵朵駭然。

向松冷冷地說:“這就有錢的好處,可以做些任性的事。……謝知秋可比你們兩個可愛多了,怪不得顧老師喜歡。”

謝知秋!張曉藝咬牙,這三個字已經成了她的夢魇。

顧之墉正在車邊等謝知秋,遠遠見她跑過來,飄逸的長裙,頭發跟着一擺一擺的。他笑着朝她招手,看她跑的滿臉通紅,責怪道:“慢慢來,又不急。”

“怕你等嘛。”

顧之墉給她擦額上的汗,“怎麽這麽久?”

“碰到倆煩人。不過以後他們不敢來煩我了。”

顧之墉在駕駛座坐好,洗好安全帶開車,“為什麽?”

“因為我恐吓她們了,再來煩我,我就揍到她們去醫院。”

顧之墉呵呵笑起來,摸了摸她的頭發,“對,就是這樣,看誰還敢欺負我家小秋。”

謝知秋也笑起來,她覺得自己頭上長出來兩只惡魔的角。

天氣慢慢轉涼,很快到了期末考試,考完試,就可以放寒假了。

謝知秋拼了命地看書,晚上的娛樂活動就少了,顧之墉為此着實懊惱了一陣子,沒辦法,她還是學生,學習為重,丫頭心氣高,想拿獎學金,身為她的男朋友,不能拖後腿不是。

考完試,感覺像扒了一層皮。

顧之墉終于不用忍着了,把人摁在床、上,吃了夠。

今年的冬天特別冷,還罕見地下了一場大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謝知秋和顧之墉都是北方人,看到雪分外親切。

謝知秋穿上厚厚的衣服,帶上棉手套,“咱們去堆雪人。”

小時候每次下了雪,他們都會堆雪人。

顧之墉也穿上羽絨服,和她一起下了樓。

小區裏,有很多人在玩,打雪仗,堆雪人。

顧之墉和謝知秋是堆雪人的高手,滾出來的雪球結實又圓滑,雪人的臉做的惟妙惟肖,謝知秋把圍巾摘下來,圍在雪人的脖子上,“來,拍張照。”

把手機給了顧之墉,謝知秋抱着雪人拍了一張照片,白的雪,紅色的身影,燦爛的笑臉,謝知秋很滿意,随手發了朋友圈。

她很少發自拍照,照片一傳上去,瞬間引來無數評論。

謝知秋沒有留意,給顧之墉拍照片。忽然一個雪球不知道從哪裏飛過來,砸在顧之墉的頭上,雪球炸開,弄了顧之墉一臉的雪,正好謝知秋按下了快門,拍了一張很狼狽的照片。

謝知秋大笑,顧之墉找始作俑者,一個小男孩不好意思地撓頭,“對不起叔叔,打偏了。”

顧之墉不好跟一個孩子計較,便擺擺手說沒事。不提防又一個雪球砸過來,顧之墉的臉頓時綠了,一扭頭,看到謝知秋笑着跑遠了,回過味來,敢情是她打的。

小男孩說:“叔叔,這回不是我。”

“我知道,是那個淘氣的姐姐,想玩嗎?”顧之墉捏了一雪團給了小男孩,“你幫我打那個姐姐,我一會兒給你買糖吃。”

小男孩頓時被誘惑了,“好,我們一起去。”

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圍着謝知秋打,謝知秋仗着身手靈活左沖右突,愣是沒被打到。

小男孩超級佩服,“姐姐真厲害!”

顧之墉暗道,我要是不放水,你以為你姐姐能躲得過去。

這邊三人玩的酣暢,沒注意到,一個落寞的身影站在樹下。

郭茗熏考慮了很久,決定離開顧之墉,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她來跟顧之墉告別,看到他臉上蕩漾的笑意,心如刀割,認識他那麽久,從來沒見他這麽肆無忌憚地笑過,也許只有在謝知秋設身邊,他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郭茗熏默默走開,該放的,始終是要放的。

謝知秋和顧之墉玩得酣暢淋漓,汗也流的酣暢淋漓,頭發都濕噠噠的黏在臉上。顧之墉拉着謝知秋回家洗澡,洗好,顧之墉燒飯,謝知秋一邊玩游戲,一邊刷手機。

誰都不服不在,她一個人玩。

照片發到朋友圈引來一堆的評論,謝知秋慢慢看,忽然看到韓家年的名字,他說:變漂亮了。謝知秋快要忘記這個名字了,原來他一直都在,她回了兩個字——謝謝,就放下了手機。

扭頭看了眼廚房,男人正在忙碌,她笑了笑,走進去,從後面抱着男人,“過幾天我就該回家了。”

“恩,想哪天回去?我買票。”

“周二吧,周一出成績。”

顧之墉點了點頭。

謝知秋抽鼻子,她很舍不得怎麽辦?

“小秋,你在哭嗎?”

“沒有。”

“我聽到了。”

“我舍不得你。”

顧之墉轉過身抱她,“我知道,我也舍不得你。”顧之墉揉揉她的頭發,“要不然你跟我過年吧。”

“不行,爸爸媽媽要說的。”

顧之墉笑起來,“我跟你開玩笑,菜好了,端進去吧。”

因為突然想到要回家,謝知秋不太高興,勉強吃了一碗飯,她主動洗碗,顧之墉不讓,還說女孩子的手咬要好好保養,洗潔精傷手。

謝知秋道:“你小心把我寵壞了。”

“老婆就是要寵的。”

“我有說嫁給你嗎。”

顧之墉回頭看她,“難道你還想嫁給別人?”

謝知秋笑着搖頭,“沒有,就嫁你。”她出了廚房,坐在椅子上吃吃地笑。

誰都不服上線了,繼續帶着她在游戲裏馳騁。

看完成績,第二天,謝知秋背着書包踏上了火車,顧之墉送她進了站。謝知秋抱着他不肯上車,顧之墉無奈,“你再不走,火車就要開了,春運期間,票很不買的。”

謝知秋戀戀不舍地上了車,透過汽車玻璃朝顧之墉揮手。

顧之墉也揮揮手,看着火車開走,心裏像丢了什麽似得,空落落的。

回到家也是,沒了謝知秋家裏冷冷清清的。他拿了筆記本電腦到公司,用工作麻痹自己。

謝知秋回到家,過了兩天新鮮勁就沒了。有一天她突然問,“媽媽,我們以前有個鄰居叫顧之墉,是不是?”

“是啊,小時候你們天天在一塊兒,他上大學走後你哭了好幾天呢。每年咱們都不去給他爺爺奶奶上墳嗎。”

“啊?那是顧之墉的爺爺奶奶?”

“是啊,他們一家人在南方,回來一趟不容易,能幫忙就幫忙吧。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麽,突然想起來了。”

“真的嗎?自從你生病後就沒提起過小墉,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可不是忘了嗎,忘得徹徹底底的,現在也沒想起來,怕是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

年三十,一家人在一起包餃子,爸爸擀餃子皮,謝知秋和媽媽包餃子。

院子裏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媽媽道:“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院子裏站着一個高高帥帥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長款的黑色羽絨衣,背着一個大包,男人笑着叫道:“嬸子。”

知秋媽媽看了好半天,一拍大腿,叫道:“小墉,你怎麽來了?快屋裏坐。”知秋媽媽朝屋裏喊,“你們開出來看看誰來了!”

謝知秋聞聲往外走,看到顧之墉一下子愣住了,“你、你怎麽來了?”

顧之墉笑道:“好幾年不回來,回來看看。”

“那你不跟我說。”謝知秋嗔怪,走的時候也不露口風。

顧之墉把包放在客廳的地上,“想給你個驚喜。”

知秋媽媽和爸爸聽着他倆說話,相互看了看,“你們什麽時候遇到的?”

顧之墉說:“我在小秋上學的學校當老師。”

“啊,真的嗎?太巧了。”知秋媽媽很高興,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鄰居,不用擔心小秋受欺負了。

顧之墉上去拉謝知秋的手,被她甩開了,顧之墉笑笑,“嬸子,我這次回來不光是探親,還有一個目的,我想照顧小秋,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謝知秋瞪她,都不跟她商量一下。

知秋媽媽的頓了下,看知秋爸爸,知秋爸爸說:“你的人品我信得過,但是小秋還小。”

“我知道,我會等她大學畢業,我是想先把這事訂下來。”

“那你父母那邊?”

顧之墉的母親不是個好善于的,村裏的人都知道。

“那邊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他們欺負小秋的,我們會搬出來自己住,而且,我已經跟我母親斷絕關系了。”

知秋媽媽驚得險些跳起來,“斷絕關系?小墉,你可別犯糊塗。”

“我媽媽的為人大家都清楚,我實在是對她無話可說,勸也勸不聽,索性大家斷了關系,各過各的。”

知秋爸爸嘆氣,“你媽媽也不容易。”

“那叔和嬸是答應了?”

知秋爸爸點點頭,“只要你們願意我們做父母的沒意見,只是希望你處理好你媽媽那邊的關系,別讓小秋受委屈。”

謝知秋的眼裏汪着淚,怎麽聽着跟托孤似得。

顧之墉又來拉謝知秋的手,這回謝知秋沒躲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小秋的。”

知秋媽媽收拾了一個房間出來給顧之墉住,顧之墉家原來的房子破破爛爛的,已經不能住人了。

晚上,一家四口一起吃年夜飯,看春晚,到了12點,顧之墉帶着謝知秋在院子裏放鞭炮,噼裏啪啦的鞭炮聲,聽起來很是喜慶。

這一年的春節,顧之墉不再一個人過,有家人陪着。

年初三,去墳上祭拜爺爺奶奶,幾年沒回來,險些認錯。顧之墉把這些年的事給爺爺奶奶念叨了念叨,下午下起雪來。

飄飄灑灑的雪花,羽毛一樣。

知秋爸爸出去玩了,今年包工程賺了錢,比前幾年的日子好過多了。

知秋媽媽跟鄰居們打牌,說說笑笑。

顧之墉和謝知秋看電視,兩人之間隔着一點兒距離,在老家不能明目張膽,村裏的人的思想都保守。

顧之墉還是會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個香,解下饞。

他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都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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