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8)

三樓的窗戶望出去是萬家的燈火,小雪在山區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但好在玻璃窗将三樓的陽臺四處包裹,沒有風,不會冷。

顧宸霖将林笙雅推出房間,然後就這麽堵着陽臺門看她。

林笙雅可憐巴巴的:“把我趕出來幹嘛?”

雖然有暖氣,可人家也想睡大床啊。

“讓我們稍微有點兒情調。”

“情調?”她的語氣略微驚訝。

顧宸霖将陽臺兩側的遮光布一拉,只留對着城市的。

陽臺上有放着一個長長的貴妃榻鋪着紅色的毯子。

顧宸霖下一秒就将林笙雅壓在了那張貴妃榻上。

暗紅色如玫瑰的毯子将林笙雅的皮膚襯得鮮嫩欲滴,十分嬌豔。

她仰起頭,輕輕嘤咛一聲。

顧宸霖已經動作很快地将她身上的旗袍解開。

林笙雅并沒有穿內衣,而是乳貼。

顧宸霖輕笑一聲,直接挑起,丢在一旁,埋首下去含住她的豐腴。

林笙雅難耐地抱着他的頭,雙眼皆是迷離。

她望着天空的飄雪,在燈光的照耀下就像是掉落的星星一樣。

身體的感受很快樂,那是顧宸霖帶給她的快樂。

她所有的快樂他都能挖掘出來并努力讓她釋放。

沖入的時候,林笙雅擡頭,覺得自己的神情都恍惚了。

顧宸霖的雙手與她十指相纏,分開在兩側。

“喊出來,寶貝……”他低啞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側,“你知道的,我很喜歡你的聲音。”

在他的鼓勵下,林笙雅也終于舒緩了一下,修長的腿架在他的腰肢上。

如喝了紅酒一般,紅唇香烈:“顧宸霖……嗯……”

“嗯,我在。”

……

晚上躺在大床上的時候,林笙雅可犯難了:“剛剛都沒有做措施。”

她摸摸肚子,現在還有點脹脹的。

顧宸霖攬緊她,吻了吻她的發頂。

聲音有些黯淡:“你……願意有一個我們的小孩嗎,如果你不想,明天先吃個藥,有些傷身體。以後我一定不戴套不做。”

今天也是太激動了,沒記起來回來的時候去藥店買盒杜蕾斯。

林笙雅摸摸肚子:“也不一定會有,就算有了我也會生下來。我這個人很随緣的。”

顧宸霖低頭吻了吻她。

“是我混蛋了。”他嘆了一口氣,“總認為你還是個孩子,不該承受那麽多。”

林笙雅回吻了他一口,眉眼彎彎的:“誰說的,我都已經那麽大了,24歲了,我的同學有一些已經是孩子媽媽了。如果真的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孩子,我會高興得不要不要的。”

“呵,是嗎。”男人也很高興。

“是啊。”林笙雅望着天花板喃喃地說着。

忽而想到了什麽,她問他:“顧宸霖,你知道我什麽時候喜歡你的,那你又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他的喜歡讓她有點兒猝不及防。

在她以為,她後來存在在他的世界是個意外時,他告訴自己早已經喜歡上她了。真的有一種被神靈選中的感覺。

顧宸霖看着小姑娘的笑靥,開始回憶過往。

猶記得她當年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陪自己走出上一段戀情。

他很感激這個小姑娘,覺得把她寵上天都沒有關系。

剩餘一周的時間,他帶她玩遍整個城市的各個景點,吃遍整個城市的山珍海味。

還承諾她,等她回來以後就一起去爬整個市區最高的山——他們好幾次中途放棄了。

她離開的那天,他早早就起床了。

開着自己新買的車,把副駕駛的位置留給了她,之後的日子裏也只給她留着。

她開門見到的不是自己家的司機而是他的時候滿臉的驚訝。

“叔叔,怎麽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我帶你去機場,你爸工作忙,你哥哥在國外等你。”

“啊……哦。”

她就坐上了他的車。

他載她去了機場。

因為那時候已經踏入娛樂圈了,雖然算是名聲大噪,但這個機場比較小,他的行程表裏也沒有這個。

他很放心地帶她過去了。

他只看見林笙雅小小的一個人穿着很少女的衣服,拖着不大的行李箱往人群裏走。

最後她轉身,他以為會看見她笑着朝自己揮手,可是滿臉都是淚意。

她哭得很傷心,又哭又笑的,像是和他在講什麽話。可又讓人聽不清。

可顧宸霖看着她眼睛裏絲毫不加掩飾的感情,一下子就愣住了,明白了。

☆、41|2.13 首|發

她哭着揮手再見的樣子,是他接下去四年裏心中的夢魇。

四年裏她有沒有回來,他都不知道,因為他一直在趕通告。

有一次顧母告訴他,她回來了,但等他跑去她家的時候,蘇淪告訴她,林笙雅一個小時前就走了。不過給他留了禮物。

他有些失落地回去,邊走邊打開她給的禮物。

一顆水晶球,水晶球雖小裏面是巴黎的美景。

還有一張賀卡,上面寫着的是俏皮的話:“叔叔,給你的禮物喜歡嗎,來自一直愛你的寶貝兒~”

一切仿佛都沒有變淡,一切仿佛還是在還未過去的十年裏。

再後來,他的事業越來越忙碌,她的信息他也越來越少知曉。

他幾乎以為她要待在國外不回來了。

直到兩年前,他出國去巴黎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盛典。

婚禮是在一個草坪上的,有許多工作人員。

遠遠地便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藕粉色倩影,他幾乎是追着跑出去。

可繁花落盡,夢終是空。

他并沒有找到她,甚至不确定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她。

後來她回國,卻是對自己陌生了許多。

以前的随意早就不見,她幾乎是躲着他這個人。

而他越來越忙,兩人徹底沒有聯系,所以連她回來後都沒有好好聚過。

再見就是她被父親趕出門那天。

他把她接回自己家,他照顧了一整夜。

半夜驚醒時她縮在床上,如水的雙眸盯着他像是懷疑自己在做夢。

“顧宸霖?”

那語氣有些驚喜。

“是我。”他将她扶起,微微一笑。

小家夥當即撲進了他的懷裏,抱着他。

“叔叔,笙雅好想你啊。”她的聲音充滿少女的甜蜜。

說完後,她就這麽一直抱着他,不動也不松開。

他也沒有主動将她放開,只是抱着輕輕拍打,讓她心安。

再之後……

她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已是熟睡。

顧宸霖卻在這一夜這一刻心跳加速。

懷裏是她的睡顏,娴靜而又美好。

他的心跳很激烈,頗有沖出身體的趨勢,卻一點也不難受,而是動情。

她的唇近在咫尺,就像是毒.藥在誘着他吻下去。

他也确實這麽做了。

只輕輕吻了一口,他就像是明白了什麽,愈發加重了那個吻。

……

“你就是那個時候喜歡我的啊!”林笙雅聽了他的描述,興奮地坐起來反趴在他懷裏。

“是啊。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其實一開始我還是懷疑過這份感情的。認為自己是個變态。”

對于他的懷疑,林笙雅笑得不行。

“你是變态的話,我是什麽啊,狂魔?”林笙雅笑得很開心。

“對,小狂魔。”顧宸霖給她裹緊被子。

“快睡吧,小狂魔,再不睡明天就起不了了。”

“好。”她甜甜應了一聲。

兩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五點多。

顧宸霖早早就起來了,幹好一切,小丫頭還沒有起床。

等他做好早餐,她也才剛剛洗漱完,下一秒又像是軟體動物一般趴在了床上。

顧宸霖将人扛起來走到樓下。

小姑娘卻是發了起床氣,抱着他不松手直哼哼。

顧宸霖拍了拍她的屁.股,低聲斥責:“昨晚不是叫你好好睡的,大半夜起來玩手機,被我抓到了還不承認,現在倒是氣我大早上把你叫醒。”

“明明是你欺負人!大半夜我不睡覺就是不睡覺,你後來又來了一次怎麽不說!”她從他懷裏擡起頭,可氣了呢。

顧宸霖愣了一下,又哄道:“這不那時候你黏黏糊糊的,我把持不住嘛。”

雖然他認了錯,但是林笙雅卻還是有點兒小生氣。

“哼,太早了我吃不下。”

“好好好,等七點了再吃。”顧宸霖也是拿她沒有辦法,将她用羽絨服一裹抱出了房子放進等在外邊的房車裏。

顧宸霖又折返回去拿了一些飯菜裝在便當盒裏。

兩個人待在房車內,林笙雅睡在床上,而他坐在一旁吃早餐。

睡的時候不長,也就睡了半個小時林笙雅就完全沒了睡意。

她拿出手機刷着微博,又覺得無聊便點開一個相機app,來自拍。

背景自然是這房車內的背影,畫面也是她躺在床上。

比了個角度,拍了好一些,選取了最好的一張。

她發到微博:“想必現在好多人都沒有醒過來,但我要早點起來工作,前排啾咪。”然後配圖是她的自拍。

顧宸霖也在刷微博,看見她的微博,朝那小姑娘笑了一下。

将她從被窩裏撈出來,按到餐桌前坐好。

“吃飯了。”

“嗯!”

吃到一半,兩人收到消息劇組要轉場,去拍外景,據說有人又加了一筆投資。

林笙雅拍拍顧宸霖的大腿:“看見微信沒,我們要去西青山拍外景。”

顧宸霖握住她的手:“看見了,現在我們也正要趕去西青山,等你看見微信啊,我們都快錯過航班了”

“哦。”這人好氣啊。

“如果我們去那了,這房車怎麽辦?”讓司機開回來?

“你喜歡嗎?”

“喜歡。”嘿嘿嘿,而且房車裏什麽都有,冬天睡在裏面也舒服。而且去山那邊拍外景的話,據說條件會有些艱苦,就怕周圍沒有酒店,只有山山水水的。

“喜歡就讓司機開過去,也不過就半天的時間。”

“好!”

等到他們風風火火上了飛機去到西青山的拍攝基地時,已經是那裏的下午了。

兩人一前一後到達的基地,之後其他外出參加活動的人也都到了。

換好妝容,林笙雅一改小仙女的妝容,俨然變成了個俊俏公子哥。

顧宸霖也換了衣服,正在陽光下沐浴着。

還沒開始拍攝,林笙雅小跑過去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這裏的布景很好,地上的小花微微迎風顫動着。

“帥哥,拍個照片如何?”

顧宸霖用手中的扇子點了點她的鼻尖。

“好啊。”

顧宸霖不怎麽愛拍照,每張精心攝制的自拍放到微博上給幾個粉絲做福利,底下一片的求求你別自黑。

讓他未免變得越來越不愛自拍。

但好在人的底子在,每一張他拍都是美顏盛世。

林笙雅拿起自拍杆給兩人一起拍了一張,背景是山清水秀,山野爛漫。

兩個人都笑得很開心。

一旁路過的季塵看着兩人的笑靥,氣得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林笙雅看他特意走到自己面前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

心裏有些奇怪:“這人怎麽了啊。”

比自己還小孩子氣。

不過沈洋倒是走過來了,看着顧宸霖微微一笑:“我以為你們倆早就沒聯系了,沒想到感情還是很要好的。”

那溫婉大氣的模樣,就像是與她說話的兩人都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昨天林笙雅還在吃這個女人的醋,可眼下卻又覺得有種被壓迫的感覺。

林笙雅垂下眼眸,眼神竟有些微微躲閃。

“顧宸霖,朝你借個人,不介意吧。”

她微笑着開口。

顧宸霖看向身側的人。

林笙雅點點頭:“我跟你去。”

顧宸霖拉住林笙雅:“別去……”聲音只能兩個人聽見。

“她又不會吃了我。”林笙雅微微笑着,笑容裏帶了點安慰。

沈洋看着這一切,眼底的嘲諷之意越來越濃。

“你倒是挺關心她。”

顧宸霖握着林笙雅的手微微松開,也正好被林笙雅不經意掙脫開。

“我們馬上回來,你別擔心。”

“嗯。”

林笙雅跟着沈洋走了。

兩人找了一個比較寂靜的亭子,清風吹得人洋洋灑灑,仿佛要随着那些蒲公英散開。

“你們……又在一起了?”沈洋嘴角彎起,像是看破了一切。

“嗯。”林笙雅也莫名有些心虛。

“呵……上次在林致的公司裏看見你,我就應該想到你與顧宸霖的關系可能已經更進一步了。”

林笙雅已經安慰了一會兒自己,覺得對她也沒什麽好怕的,畢竟當年的事情現在說來也錯綜複雜,但畢竟自己不需要負責。

“你找我來就想問這個?”林笙雅有要離開的趨勢。

“當然不是這個。我想,你恐怕忘了白乾這個人了。”

林笙雅的腳步一頓,死死定着。

“我怎麽會忘記……”

“如果顧宸霖明白當年的真相,你猜……他會怎麽恨你?”沈洋笑了,“我想了想那個畫面,他一定會想殺了你吧。”

林笙雅的拳頭握緊。

“那些都過去了。”她的語氣很急,像是在說服自己。

“那些都過不去!”沈洋像是一錘定音,打碎了林笙雅最後的堅定,“過不去的。”

“我已經讓你離開過一次,是你自己不會把握機會,他如果知道那件事,會怎麽對你呢?”她冷笑着,像是個魔鬼。

林笙雅被逼哭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以為自己把那些埋藏在心底深深的,自己就會問心無愧。但是顯而易見的,并沒有什麽用。該記得的人會記得更清楚。

“如果顧宸霖知道他一直護着的人并不是一朵小百花,你的下場恐怕比喬詩語還慘。”

☆、42|2.13 |

“所以,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林笙雅擡眸看她,“你有什麽資格以你聽聞的來要挾我,你知道的,顧宸霖不會相信你。”

“是啊,他不會相信我。所以你覺得我會那麽傻以我的名義昭告全天下嗎?”沈洋像是戳中了林笙雅的軟肋,狠狠攥緊。

“我想要的從來都沒有變過,如果你不願意,那麽你對喬詩語做的事情,都會盡數落入他的耳朵裏,你與他在一起的事情也會被全天下知道。到時候你猜,呵,你和他哪個會更身敗名裂?”

林笙雅看向悠遠的山,嘴角泛起一抹蒼白。

晚上拍完一場。

林笙雅坐在草地上,接着手機的燈光看劇本。

顧宸霖還在拍。

她理了理自己的戲份,如果緊一點拍還有小半個月,最遲二十天就能全部拍完了。

期間還有幾個雜志的拍攝,代言的拍攝,大概兩三天就能弄完。

工作差不多就是這些了。

她躺在草地上,嘆了一口氣。

陳旖旎恰巧也沒戲份,坐在了她的身邊。

“怎麽唉聲嘆氣的。”

“沒什麽,就覺得人生挺無聊的。”

“哈?”陳旖旎被她的話震驚到了,“怎麽忽然說這個,你可別得抑郁啊。”

林笙雅轉過頭看她,被她的神情逗笑了:“你怎麽那麽緊張啊,我就是随便一說。”

她努努嘴,重新看着天空。

“他們拍完了,唉,回去休息了。走吧。”陳旖旎拍拍她的肩膀。

“你先走吧。我馬上也回去。”

“嗯。”

陳旖旎走後,又剩下林笙雅一人了。

她站起來看了眼周圍,已經沒有多少工作人員了。

伸了個懶腰,她偷偷跑上一側的房車,輸了密碼跑進去。在浴室裏簡單洗漱後,她就趴在了床上冥想。

顧宸霖進來的時候她還保持着同一個姿勢。

他鎖了門,躺在她的旁邊,輕輕摸摸她的臉。

兩人相視着。

顧宸霖問:“你跟沈洋說了什麽?”本來早就想問的,但奈何周圍全是員工。

林笙雅轉了個身,微微一笑:“秘密~”

“你們倆還有秘密吶。”顧宸霖覺得自己都快要吃醋了。

“嗯。”她縮進他的懷裏,雖然語氣裏都是笑意,但神情十分冷淡。

“顧宸霖……”

“嗯?”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有人瞞了你許多的事情,并且還害你誤會了一個人。你會如何?”

“你是在說你嗎?”顧宸霖一下便反應過來了。

“或許吧。”林笙雅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如果是你的話,我會很生氣。很生氣。”

兩個相愛的人哪能有那麽多瞞着對方的事?終究到底還是不信任對方。

“你有……什麽瞞着我?”顧宸霖問她。

“沒有。”

她還是選擇了說謊,“只是好奇問問。”

顧宸霖沒再說話。

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

有時候倒也不是不信任對方,而是這些事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還能指望別人原諒嗎。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稱意,隐瞞或許是一種不錯的手段,但終其一生終有被發現的時候,那時候就太晚了。

之後的一個月,林笙雅好好拍戲,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不尋常來。

顧宸霖也沒有看出,以為她還是很平常的她。

直到劇組殺青的時候,林笙雅依舊沒有表現出什麽。

只是回家的第二天她留下一分東西,帶了一些簡單的衣物,走了。

顧宸霖起床的時候沒意識到嬌妻已經離開。

他還以為她在房子的某一個角落逗貓。

想起昨天兩人的歡存,他的嘴角滿是笑意,手裏是煎鍋,他在剪她喜歡吃的雞蛋餅。

東西出鍋,他還在雞蛋餅上畫了一個小花貓,意指她是個小饞貓,快快把它來吃掉。

清晨的風吹過白紗,吹動着桌上的一沓東西。

顧宸霖穿着休閑的服裝,大長腿緩緩邁向餐桌。

他看着那沓東西,還以為是林笙雅給的情書,畢竟前幾天她說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他說。他順着她的腦回路,簡單想想就猜她可能會給這個。

他盤子還沒放下,就拿起了那沓東西。

文字第一行“離婚協議書”五個字落入他的眼簾。

他的睫毛微微顫動。

又看了裏面的內容,最後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

随手将東西撕了,風吹進來,将他手裏的紙吹得漫天飛揚。

于媽正好買完菜回來,看着眼前這一幕有些驚訝。

“先生,夫人呢?”

顧宸霖拿了雙筷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吃。

“出去旅游了。”

“啊?你怎麽沒去?”于媽有些好奇,自從這兩人膩歪上了以後幾乎形影不離的,如今怎麽夫人一個人去旅游了。

“我沒時間。她去散心了。等忙過這一陣我會去找她。”

顧宸霖一個人将雞蛋餅吃完,三兩口的事情。

他以前還覺得好笑,也就這麽一些,她怎麽能一直嚷嚷着吃不下,卻最後總能吃完。原來他做的并不好吃。

可她還是吃完了。

離婚協議書,呵,是個什麽事呢。

mikeq打電話過來,問他最近想不想休息,如果不想,他就幫他接點通告。

“你聯系過林笙雅嗎?”

他還是想知道她在哪。

“沒,不過前幾天她有跟我說,拍完一部後要休息一會兒,回來會跟我說。但期間最好不要聯系她。”

“嗯。”

“怎麽,聽你的口氣,你不知道?”

“呵……q,最近我也不接活動了。微博我也會自己打理,你讓其他人不要登。”

“好。”

挂了電話,顧宸霖又打給了蘇淪。

蘇淪剛剛醒過來,身邊還有女人的呢喃,在問他誰啊,那麽早。

顧宸霖攪拌着碗裏的咖啡,問他:“慕青在你身邊嗎?”

“我去,你要幹嘛!”那端的蘇淪吓得抱緊了懷裏的慕青。

慕青有些辭不及防,咬了一口他的胸來洩憤。

“把電話給她。”

“我不……好吧。”蘇淪還沒那麽大單子拒絕他。

慕青接過。

“你最近有和林笙雅聯系嗎?”

“有啊,怎麽了,不過也是一個禮拜前的事情了,昨天晚上微信上有聊,不過也沒聊什麽。”

“嗯,也沒什麽。”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就這樣了,如果她來找你,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啊?啊……你別挂……喂?”

慕青看着重新亮起屏幕的手機,驚愕了。

蘇淪看向她,好奇:“怎麽了?”

“沒,我就是覺得奇怪。”慕青皺皺眉,還是選擇起床了。她要去找林笙雅,總覺得她和顧宸霖之間有什麽事情。

——

顧宸霖換好衣服,直接驅車去了林家。他手裏帶了兩杯紅酒。

站在石獅子前,看着這老舊的大院。

顧宸霖感慨頗多。

他第一次見林笙雅的時候才只有十歲,那時候林笙雅被蘇姐抱回這裏。

那時候蘇姐和林笙雅的父親剛剛結婚,蘇淪是他們一夜情的産物之前一直住在香港,林家叔叔承認蘇姐後,林笙雅的父親才将蘇姐帶回家。

林家叔叔去世不久,蘇姐又離世了。

林大哥一下子老了十歲,早早就半隐退,回了這老宅住着了。

蘇淪很是精明能幹,倒也為他分憂不少。

他就林笙雅一個女兒,怎麽也該好好寵愛,可能是過不了蘇姐的那一關,自從蘇姐去世後,林大哥就對自己的女兒也很嚴厲,當作個男兒來養。

可那對女兒的愛是半分不少。

顧宸霖微微一笑,提着酒進去了。

正在看報紙的林父看到有人進來,一開始以為蘇淪那小子,可後來覺得氣場不同,便擡起頭看。

“宸霖?”

“爸,是我。”

叫了多年的大哥,現在改口有些不習慣。

林父顯然覺得很好聽啊。

“今天怎麽過來了……”林父想了想,“我家丫頭是給你惹禍了是嗎。嘿,那臭丫頭,上次偷偷跑掉的賬我還沒算呢!”

“不是,爸,不是這個。我來單純就是想來看看你。”顧宸霖又怎麽敢告訴林父真相,如果到時候林笙雅回來,肯定得挨一頓批。

“那笙雅那丫頭呢。”

“工作忙。”他随意找了個借口。

即使那張沉穩的臉上看似什麽也沒發生,可這一上午早已經掀起了一陣風浪來。

……

從林家出來後,顧宸霖站在江的岸邊,吹着冰冷的海風,口罩上的眼睛像是看破一切。

他的心裏很涼,泛着冰山裏至寒的冷。

從早上開始到現在,他終于确定了一件事,林笙雅确實是離開了,在誰也不知道她去哪的情況下。

呵,她不是鬧脾氣,不是一時興起,是認真的。

他拿出手機,翻到通訊錄頁面,雙目猩紅地盯着一個名字。

沈洋……一定和她有關。

他駕車狂飙去往沈洋的下一個劇組。

沒有一次,他那麽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

然而更沒有一個時候讓他如此厭惡一個女人。

他想,如果事實如他所料,沈洋,他一定會讓她付出所有的代價。一定。

☆、43|2.16 |

沈洋算是很敬業的演員,一從《魚歡》劇組裏出來,便馬不停蹄地去了另一個劇組。

顧宸霖去找她的時候,她正好在休息。

聽聞有人找她,她還很奇怪,但當聽到顧宸霖找她的時候,卻更多都是欣喜。

她快速跑到了化妝間,還順帶關上了門。

門外看到一切的人已經開始八卦裏頭兩個人是什麽關系了。

顧宸霖坐在轉椅上,神情淡淡。

身後沈洋進來,他的臉色依舊沒變化多少。

等到她喊出他的名字後,他站起來,疾風厲行地來到她面前,下一秒單手握住她的喉嚨,将人往後壓,壓在了牆上。

沈洋吓得立馬用雙手去掰他。

“顧宸霖,你幹嘛!”沈洋慌了神。

“你跟她說什麽了,啊,說什麽了!”他幾乎是暴怒。

“我沒有,沒有!”沈洋的臉漲得通紅。顧宸霖的手勁大的明顯想要掐死她,但她知道不會,可窒息也是一種折磨。

“你在劇組微博處處針對她,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發作只是不想林致難堪。一個月前她開始粉飾太平,裝作和你什麽都沒說過,可今天就離開了,說啊,你們說什麽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顧宸霖真的是要瘋了。好不容易困在身邊的人,好不容易相愛的人又因為眼前的人毀了。

“你放開我。”沈洋也吼出聲。

顧宸霖将她放開,冷眼看着她摔倒在地上。

沈洋咳嗽得很厲害,但對方一點憐惜也沒給她。

“你最好坦白,我沒有什麽耐心。”他将全部的耐心都給了一個人。

“對,她離開的事情是和我有關。”沈洋從地上起來,美豔的臉上并沒有什麽情緒。

“所以,你們到底講了什麽事情?”

沈洋嘴角的笑容綻開,越來越大。

——

佛說:如果你不給自己煩惱,別人也永遠不可能給你煩惱。因為你自己的內心,你放不下。

對,她就是放不下。

這是林笙雅叩拜在佛前一整天裏明白的。

她永遠也忘不了過去,無法原諒自己。

佛也說:忘記并不等于從未存在,一切自在來源于選擇,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覺得擁有的更多。

所以她來這裏了,潛心悔悟,然後放下。

吃完晚膳,她一個人拿了把凳子坐在山臺上看綠水青山,思緒悠遠。

一旁的住持也拿了個墊子,在她身旁坐下。

“施主可有什麽煩惱?”

“有,大師可為我開脫嗎?”

“你若相信本僧,可說來聽聽。我可以為你解惑一二。”

望着不遠處的峥嵘松樹。

林笙雅将自己內心的封存慢慢道來。

“其實這件事,我也說不上是不是我的錯。可終究是因為我才釀成了後面的事,而我心安理得地得到了原本我想要的,并且貪得無厭。我是一個罪人。”

……

六年前,她早已認識了白乾。

白乾是她同學付思遠在社會上認的哥哥。

付思遠又與她玩得比較好,經常聚在一起玩。

喬詩語認識白乾是個意外。

那時候顧林喬三家一起去外邊聚餐,顧宸霖那時候還沒趕完通告回來,便拜托喬詩語去林笙雅補習班裏接她。

那時候林笙雅已經逃課去了酒吧玩,喬詩語又只好按照她給的地址去了酒吧接她。

那是巧語是與白乾第一次見面。

短暫的相見讓白乾內心波濤翻滾,花心許久的心第一次對一個女人不再是玩玩的心态。

他多次旁敲側擊林笙雅有關于喬詩語的事情。

林笙雅一開始還以為白乾最多就是對喬詩語這個新面孔有些好感而已,但後邊的勢頭越來越猛,他堵到喬詩語的公司門口,開始追求起了她。

但畢竟是顧宸霖的女朋友,她直接拒絕了白乾的追求。

後來有一天,也不知道怎麽,白乾生病,要喬詩語過去。

再然後便傳出了顧宸霖與喬詩語分手,喬詩語嫁給白乾的消息。

事情到了這裏,似乎并沒有讓人覺得罪惡的地方。

後來四年後、兩年前。

喬詩語帶着白衍回來找顧宸霖。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顧宸霖家的地址,喬詩語直接上門,一開門便見林笙雅穿着顧宸霖的衣服站在門口。

其實那天是醉酒的第二天。

顧宸霖一早就出門進劇組,而她因為前一晚被父親趕出來什麽也沒帶,身上的衣服又都是酒味,還在洗衣機裏翻滾,而顧宸霖家也就留了些t恤,她便随便套了一件。

喬詩語原本還有一些期盼,看見林笙雅如此着裝,瞬間心灰意冷。

林笙雅沒有解釋,她也在奇怪喬詩語為什麽會回來。

她迎她進去,給她倒了杯熱茶。

喬詩語捧着茶杯,手一直在抖。

白衍似乎因為周途勞頓,一沾到沙發便睡了。

空氣很是靜谧。

“我沒有地方可去了,能在這住一晚嗎?”

“可以。”林笙雅想着顧宸霖或許對喬詩語還有舊情,直接趕走可能不好。再者喬詩語已經離開過顧宸霖一次,她不會放手只能以目前這個屋子的主人對她來個下馬威。讓她知道,不珍惜顧宸霖,他自然适合更好的。

“哪的屋子可以給我們睡?”

“除了主卧室,其他房間都可以。”她昨天睡在顧宸霖的床上,今天還得挑一個房間住,所謂來者是客,還是讓她先挑吧。

喬詩語抱起孩子去了一間小的,離主卧室不遠。

重新坐下後,她喝了一口茶,歲月已經在她臉上有了淡淡的痕跡。

看着青春貌美的林笙雅,她自嘲地一笑:“沒想到一晃眼你已經大了,而我也老了。”

“是人終究會老的。”

“對啊……”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都在看誰先打破僵局直沖爆點,過去的事情都是難以啓齒的。

“你和顧宸霖在一起了?”喬詩語無措地搓了搓手,眼睛裏不知是一貫的水汪還是已經有些許回憶過後的淚意了。

“顯而易見。”林笙雅給了個模糊的答案。

“也對,他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有個家庭了。”

她像是安慰別人,也像是安慰自己。

“他是年紀大了,最近顧家也在催婚。”

喬詩語用掌心擦擦臉:“你知道嗎,曾經我以為我注定會是顧宸霖的新娘,他娶我嫁,天注定的姻緣。可最終沒了。”

“怪誰呢,還不是怪自己受不了金錢的誘惑?”林笙雅很想問她,在她心裏,顧宸霖就那麽不堪嗎,比不上白乾。

“我沒有。”她忽然面色變得異常痛苦。

“我沒有。”她重複說着這句話。

林笙雅也有些淚意,她為顧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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