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8
維多利亞找了一個新的男朋友,對于維多利亞男友換得和走馬燈似得的速度,我一直持無奈與觀望的态度。
對此維多利亞總是不屑地說:“戚,嫉妒。”
但是這一次我在維多利亞家裏見到她的新男友的時候差點沒有跌跤,手顫抖着拿起手機準備報警,被維多利亞嗔瞪了一眼,我也不示弱地回瞪回去,義正言辭、壓低聲音地說:“維多利亞,你交什麽男朋友我都不管,但這一次我真的要好好管教管教你了,與未成年發生關系是犯法的!”
維多利亞嘴角一抽,黑着臉說:“他十九歲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維多利亞,又看了看正坐在維多利亞的床上對我笑着純良無辜的男孩——也算是見過一面的、那個在咖啡廳裏點藍山的男孩,這孩子有十九歲?
“你确定?”我尴尬道。
維多利亞抿緊唇,一雙大眼睛眨呀眨,然後嘀咕:“不确定,居然有比外表看上去還要小的歐洲人?”維多利亞轉身對那個男孩擡了擡頭,揚起下巴說:“安娜·泰勒。洛斯傑·卡羅·史德林。”
史德林向我打了招呼,就站起要出門,他過來摟過維多利亞親了親她的臉頰和嘴唇,眨着眼說:“我先走了。”
維多利亞眯起眼,笑了起來,笑得特別美,喃喃:“路上小心。”
史德林輕笑了一下,對我禮貌地道別,就被維多利亞送走了。
我複雜着看着被維多利亞輕掩着的房門,不太确定維多利亞是否要認真地對待一段感情了。一直以來,維多利亞對于身邊男性的感情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依仗着自己的外貌,她從來不缺男伴。
我抿唇摸了摸下巴,拉開書桌前的椅子坐下,等着維多利亞回來。
門被推開,維多利亞帶着一盒披薩和幾罐啤酒回來,随手放在地上,人也和泥鳅似的盤腿坐在地上,對我招呼着,打開了一罐啤酒就猛灌,我看着有些心驚,就見維多利亞猛地咳嗽了起來。
一邊咳,一邊用手捂着嘴,一雙眼睛泛着星光,攜上霧氣,朦胧地看着我,咧嘴說:“不用擔心,我很好,我,很好。安娜,都一年了,那個玩笑你搞定了麽?”說着她笑了起來,接着說:“再不搞定你就真的太差勁了。剛剛卡羅對于你來說就是一個好例子,他就用了一周就讓我這個老阿姨心神蕩漾了。”維多利亞手托着臉,我坐到了她的身邊,揚眉說:“哇,看不出來呀。”
“是呢,看不出來。”維多利亞咯咯笑道,捏了捏我的臉頰,“可是聽你說了一年關于你那位喬治先生的事情,我倒是覺得他也應該對你有很大的好感。”
“也許吧。”我略惆悵地低下頭,順手拿起一罐啤酒,咯吱來開,小口小口抿着喝。
“好事呀,兩情相悅。”
“唔……”我沒忍住,向維多利亞吐着苦水,說着那位安吉麗娜的事情。維多利亞聽完對我一直翻着白眼,哼聲道:“你追你的男人,管別人做什麽?矯情。”
我吐吐舌,嚼着披薩,濃香在嘴中發酵,越嚼越有味道,感覺維多利亞的話也有道理,感慨道:“啊,果然還是有專業人員指導好一些。”
結果挨了維多利亞幾個栗子吃。
我記得小時候,我的父母交替着給我講睡前故事,母親喜歡說夢幻的童話,父親喜歡給我講一些帶着濃郁歷史風味的典故或哲學之類的趣事。
一次,他和我講到了一個實驗,叫做溫水煮蛙,說如果把一只青蛙放進沸水中,青蛙一碰到沸騰的熱水,就會立即奮力地從鍋中跳出來逃生;但是如果把青蛙放進裝有冷水的鍋裏,青蛙可以向往常一樣在水中游泳,然後慢慢将鍋裏的水加溫,直到水燙得使這只青蛙再也無法忍受時,青蛙這時想躍出水面逃離危險的環境,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它的四肢沒有了力氣,最終死在熱水中。
對于父親給我講的事情,我不是很明白,只是不停地在問為什麽,像是“為什麽要拿青蛙做實驗?”“為什麽它四肢沒有力氣了?”之類的問題,父親總是不厭其煩地為我解答,那些答案在我的記憶中模糊了,但是我始終記得我問過的一個問題和父親那敷衍似得答案。
我仰頭問:“青蛙一定會死嗎?”
父親含笑合上了書本,瞄了一眼挂在牆上的時鐘,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說:“你想知道答案嗎?為什麽不自己去試一試呢?好了,現在時間太晚了嗎,睡吧,寶貝,好夢。”
那一天晚上發生了許多事情,但是我本人卻對此并不是特別清楚,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經,我僅有的記憶是我和維多利亞喝完了她帶上來的幾罐啤酒後,兩人一起相扶着跌跌撞撞地走下樓,将維多利亞父親藏在書櫃後的那一大瓶白酒喝完了一大半,後面的事情我就記不清了,我只知道我們都醉倒了。
但是顯然事情是沒有那麽簡單的,根據當事人(威爾、珊母、史德林)的反饋,我和維多利亞那天晚上出門去了威爾租的房裏,我抱着威爾不停地說着:“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但我真是個膽小鬼……”維多利亞則是在一旁歡呼,大叫:“做得好,安娜!”又說:“現在到我了。”接着走出了門,我傻笑着也跟着走了出去,威爾急忙跟上前勸我們回家休息,但顯而易見,沒有用。
我們去了一個高檔小區,門衛很盡職,看見我和維多利亞的模樣,十分盡責地……把我們趕了出去。
維多利亞氣不過,狠狠地踹了那門衛的下檔,罵罵咧咧地走去了小區的另一側。
威爾黑着臉說:“然後維多利亞就帶着你,安娜,翻過牆進了小區裏。”
維多利亞在一旁聽着将臉埋進了兩臂之間,但我清晰地看見她露出的一只耳朵紅透了,像是紅玫瑰一樣的豔麗。
史德林笑着攬過維多利亞,維多利亞掙紮了一下,沒有擡起臉,只是用手輕輕推了推他,就不動了。
史德林說:“然後你們來到了我家……”
“哦,不……”維多利亞呻吟。
我的臉也十分紅。
史德林笑吟吟的,接着威爾的話說了下去。
後來我們去了史德林家裏,維多利亞不停敲着大門,嘴裏叫着:“卡羅?卡羅?你在嗎?”
門打開了,但是卻是珊母開的門,珊母是史德林的親姐姐,她看到維多利亞有些驚訝,看到維多利亞身後的我更加驚訝,維多利亞則是敵視地看着她,緊張兮兮地說:“你是誰?卡羅呢?”
“額,他在房裏,你們有什麽事嗎?”珊母頓了頓,“你們看上去醉了。”
維多利亞推開了珊母,闖了進去。
珊母目瞠口呆地看着維多利亞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看着維多利亞十分熟悉似得走上樓敲開了史德林的房門,史德林開了門,維多利亞就狠狠地抱住了他,吻他。
我和維多利亞都沉默着不作聲,我暗暗發誓再也不碰酒這種東西了。
威爾他們則是笑着合不攏嘴,威爾笑着說:“總算有膽子表白了,但是表白對象卻給弄錯了,小安娜,你可真是倒黴啊。”
我頭隐隐作痛,殘留着宿醉的眩暈,我不想理會威爾,只是惆悵地扶着額頭,甕聲甕氣地說:“我只想一個人靜靜……”
換來的是三人更加不隐藏的笑聲,我和維多利亞雙雙對視,都露出不明所以地表情,最終化作更加重的沉默。
那時候我全然沒有想到我們之中出現了一個叛徒。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的新年好,以及提前的元宵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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