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結局(三合一) ... (1)

“趙編劇?”杜喜兒接起電話, 下意識朝陽臺走去,輕聲問道:“是又有新的發現了嗎?”

“沒有, 我只是早上起來想到些什麽……我覺得可能我們一直找的方向是錯的,”趙莉說到一半頓了頓,“我們可能先入為主了, 因為在我的筆下和我假想的穿越中,從來沒有一個主角可以穿越回去……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可能——”

趙莉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新進來的電話打斷了——是她老爸打來的。

“爸?”

“喜兒啊, 爸買了小肋排, 下午和小寒一起回家來咱們吃炭烤肋排,料我已經買好了。”杜勇輝心情不錯的說着。

杜喜兒也喜歡吃炭烤肋排,但今天不知道出海回來要幾點, “爸, 今天我和穆寒要出去忙事情, 下午不知道幾點能回來……”

“沒事,晚上也行,今天周六嘛你們明天又不上班,吃完我和小寒再喝兩盅。”

聽得出杜勇輝興致很高,杜喜兒算了算時間, 怎麽着天黑前都能回家了。

“好, 那爸你先把肋排腌上,我們晚上過去吃。”

“行,那就這麽定了。”

挂斷電話後, 杜喜兒發現趙編劇也已經挂掉了。

正猶豫要不要回撥過去的時候,金先生的人已經來敲門了。杜喜兒只好收起手機,拿上宴會包出門。

不過出乎杜喜兒意料的是,這一次金先生親自來接的穆寒,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大張旗鼓幾輛車的陣勢,甚至這一次的車只是三十多萬的普通商務車……這實在不是金先生的風格。

坐上車後,金先生還是一貫的笑臉相迎。

“早上好,金先生。”杜喜兒坐在穆寒身旁,禮貌的和金先生打着招呼。

“不用這麽客氣,”金先生一邊說着,一邊拿來一份‘報告’,“小穆,你先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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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沒有馬上接過來,而是和杜喜兒對視一眼,杜喜兒馬上明白了——穆寒看不懂簡體字。

“看我幹嘛,金先生讓你看你就看嘛,”杜喜兒笑着幫他接過來,瞥了一眼裏面的照片,擔心金先生會起疑,主動說着:“不好意思金先生,之前我不想讓穆寒老是玩這些石頭什麽的,他現在什麽都要先問我……”

說到這,杜喜兒故意捏了捏穆寒的手,“你啊,既然我都答應你陪金先生出海,你就好好幫金先生過過眼。”

接着杜喜兒就直接翻到了照片那幾頁,裝作很驚訝的說道:“這個是什麽啊?好通透的感覺?”

穆寒順着杜喜兒翻的那頁開始看,也算是跳過了文字的部分。

金先生沒察覺到什麽,見穆寒很認真的看那幾張照片,忍不住說道:“今天有個朋友會帶這塊寶貝來,我有意買下來。”

穆寒僅憑幾張照片肯定沒有辦法直接斷定是好是壞。

“我以為金先生更偏愛翡翠,沒想到對羊脂白玉這一類也有興趣?”穆寒試探的問着。

照片上是羊脂白玉,在穆氏王朝也是非常罕見的,稀而金貴。穆寒倒是有一塊羊脂白玉,也就是他的玉玺,現在在他母後那裏保管。

“這塊羊脂白玉我找了好久,是上上等的極品好玉,但可惜這次的賣家我不熟,我擔心對方拿塊假玉糊弄我,所以我想帶上你,上次你看原石很準,我信你。”

穆寒放下報告,猶豫了一下說:“金先生,說到底我都不是專業的,對羊脂白玉也不過是略知一二,并不是精通。”

“小穆,你不要有壓力,一會兒有我兩個知根知底的鑒寶師在,到時候你只需要說說看法,沒關系的。”

既然金先生這麽說了,穆寒也沒什麽好顧慮的。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個私人碼頭,而碼頭那只有兩個保镖和兩艘快艇停靠在那裏。

其中一個保镖走過來,說:“金先生,卓先生到了。”

“好,上船吧。”

說完,杜喜兒和穆寒就跟着金先生一行人上了快艇。

大約用了二十分鐘,杜喜兒就看到那艘‘JIN888’輪船了。這艘輪船當初上過新聞,金先生對這艘船也是愛不釋手,凡事重要場合,都會開出海。

“冷嗎?”

“有一點兒。”杜喜兒靠着他回道。

穆寒伸手擁着杜喜兒,海上比陸地上風大,溫度也低了不少。盡管杜喜兒披了穆寒的西裝外套,但還是被海風吹的直發抖。

快艇減速靠近輪船,船上有金先生的人接應,大家陸續登上船,杜喜兒四下觀察着,不由得感嘆富豪的私人局也是夠奢華的。

“我先帶你們去大廳,你們先吃點兒東西。”金先生笑着對兩人介紹着輪船的每一個結構,最後領兩人進了正廳。

“金先生——”

“金先生來了啊!”

金先生一出現,廳裏的所有人都望了過來,紛紛舉起酒杯叫着金先生。

“抱歉抱歉,是我這個老頭子遲到了!”金先生順手接過侍應遞來的酒杯,走到人群中先幹了一杯。

杜喜兒沒想到正廳竟然有這麽多人在,粗略判斷至少有三五十人。

“快、快把西裝穿上。”杜喜兒手忙腳亂的把肩上的外套脫下來給穆寒。這樣的場合,他們還是不要穿的太随意來的好。

穆寒還沒來及穿上,就聽到金先生說——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最近結識的朋友!”

話音一落,金先生就親自端了一杯香槟給穆寒,對着在場的所有人說:“這是穆寒,別看他年紀輕,懂得可不比我少!”

金先生說着就看向杜喜兒,但杜喜兒一個勁兒笑着擺手,表示不用介紹她了。

金先生理解杜喜兒一個女孩子臉皮薄不想出風頭,索性沒有把話題遞給她。

衆人在聽金先生介紹完穆寒後,紛紛鼓掌敬酒,整個廳都熱鬧了起來。

大約在正廳待了一刻鐘的時間,杜喜兒看見有個保镖走到金先生身後低語幾句,接着金先生就帶着穆寒來找她了。

穆寒牽上她的手,淡聲解釋說:“金先生的朋友在另一個房間,現在一起過去。”

杜喜兒輕點着頭,拎着裙擺跟上了前面金先生一行人的步伐。

在輪船上繞了幾個廳,最後才來到一間靠近船尾的房間。門口已經站了幾個保镖和穿着正裝的人,看樣子像是鑒寶師。

金先生在門口停下,壓低聲音問道;“有問題嗎?”

守在門口的保镖搖頭說沒問題,這才幫金先生打開門。

杜喜兒和穆寒跟在最後走進房間,盡管金先生說了只是買那塊羊脂白玉,但整個氛圍讓杜喜兒莫名的緊張。

“金先生,您終于來了。”

坐在長桌中間的男人,臉上挂着笑的和金先生打着招呼,但杜喜兒隐約感覺到那男人并不是真的在笑。

“卓兄真是抱歉啊,今天日子特殊,我身為集團創始人太忙了、太忙了!”

金先生領着剛才的兩位鑒寶師在長桌的對面坐下,并示意穆寒坐到了自己身旁。

“我朋友小穆,一起見識一下如此罕見的羊脂白玉,卓兄不介意吧?”

“不介意,好東西當然是越多人欣賞越好。”男人笑着晃了晃紅酒杯,但眼神一直在穆寒身上打轉。

杜喜兒随着其中一個保镖坐到房間的一側沙發上,沙發對面還坐着一男一女,女人不是性感型,而是留着很幹練的短發,穿的禮服是荷葉肩的短款禮服。看樣子這兩人也是那位卓先生帶來的‘朋友’。

穆寒和杜喜兒遠遠的互看一眼,杜喜兒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示意穆寒不用管她。

長桌上總共坐了七個人,卓先生和金先生一樣,帶了兩個看着非常專業的西裝男。而在場還有一位是金先生這邊請來的著名律師,杜喜兒在報紙上見過他。

幾人寒暄過後,律師主動說道:“那咱們就切入主題吧,之前兩位已經商定好了價格,那今天我們‘看’了玉石,沒有出入的話,咱們就可以進行交易了。”

話音一落,卓先生那邊擡了擡手,示意右手邊的西裝男把玉石拿上來。

只見右手邊戴着眼鏡的西裝男從桌下拿上一個銀色的密碼箱,卓先生轉動左右兩側的密碼鎖後,打開了箱子。

“金先生,請過目。”卓先生把箱子轉向金先生。

那塊巴掌大小的羊脂白玉呈現在衆人面前,金先生勾起了嘴角,看得出他很是喜歡這塊羊脂白玉。

金先生小心翼翼的拿出玉石,放在手心來回的看着,在确定手感是極好的羊脂白玉後,金先生滿意的點點頭,放到面前的紫色鹿絨布上,分別讓兩位專家級的鑒寶師過目。

在兩位鑒寶師點頭後,金先生這才示意穆寒做最後的判斷。

“小穆,你估一個價,我聽聽。”金先生笑着把玉石送到穆寒面前。

穆寒剛才只是看,就已經看出這是塊非常難得的好玉,拿上手後,更是驚訝這塊玉的質地之細膩。

色澤淳潤,白如凝脂,就連形狀也看不出有任何切割的痕跡……

“金先生,這塊羊脂玉成色極好,我個人不建議您入手後再做加工,”說着穆寒就仔細的再看了幾看,最後按照之前金先生在拍賣行帶走的玉石做了對比,換算了一下,得出一個大概的合理價格——

“在我看來,八百萬以上不為過,翻倍的話有些超過了。”

雖說質地是頂級的,但個頭不算大。而且穆寒也不清楚羊脂白玉在這裏的地位和稀有度,所以大概估了一個價格。

金先生聽後,點頭笑了笑,“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卓兄,咱們不用多說了,玉我很喜歡。”金先生笑着把玉石放回箱中,按照道上個規矩,在付錢前,買家不可以繼續把玩。

卓先生也笑了,讓身邊的人收回箱子,蓋上後說:“金先生是個痛快人,說多了顯得生分,那我們直接走帳?”

“沒問題。”

說完,金先生就對身後的一個高壯保镖點了點頭。接着保镖就從房間的暗房裏領了一個帶着電腦的男人。

同時間,坐在卓先生左手邊的男人也拿出了電腦,和金先生的人一同進入了私.人銀.行。

杜喜兒坐在沙發上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電腦屏幕上的标示,那是有名的海.外.銀.行,幾乎所有富豪都不會輕易的把資産存在一個銀行,而這樣的私.人.銀.行則是方便了這些富豪做各種交易。

大約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在确定了各種賬戶細節後,金先生在鍵盤上輸入了動态密碼。短短六十秒的時間,卓先生的人就點頭表示收到了。

卓先生臉上露出笑容,起身繞到金先生這邊來,伸手說道:“金先生,卓某很高興能認識您這樣痛快又識貨的朋友!”

金先生跟着起身和他握手,“卓兄慧眼識玉,而我只是那個有緣人——”

說着,兩人握着手笑了,在坐的衆人也紛紛鼓掌,慶賀金先生又入一件好玉。

杜喜兒跟着站起來鼓掌,瞥見一旁的那對男女也站了起來,并走到卓先生身後。

“我帶了瓶自己酒莊釀的好酒,金先生來品一品!”卓先生一邊說着,一邊招呼人把帶來的酒打開醒醒。

“好!”金先生興致不錯,示意高壯保镖先把玉收進保險箱,“今天難得這麽高興,卓兄不考慮留幾日?”

“不了,待會就得回去了。”

看見今天的兩位主角已經完成了交易,穆寒知道沒他什麽事了,于是起身朝杜喜兒走去。

剛擡腿走了兩步,穆寒突然愣了一下,偏頭定定的看着那個高壯保镖把玉石放入保險箱。

“等一下。”

衆人聽到穆寒叫停,不禁投來疑惑的目光。只見穆寒走到那保镖身旁:“麻煩先拿出來,我想再看一下。”

聞聲,金先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看了卓先生一眼,對保镖說道:“拿出來吧。”

穆寒沖金先生點了下頭,接過那塊玉石後,不禁蹙眉——

手感變了。

房間內所有人都沒再說話,無數雙眼睛在盯着穆寒。

已經結束的交易,突然被穆寒這樣叫停,實則無意義,但卻又像是……

“小穆啊,你要是喜歡這塊玉,改日去我金宅一起把玩,現在就不要再——”

“金先生,”穆寒打斷金先生的話,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拿着玉石說:“這不是剛才那塊羊脂玉。”

“穆先生!你最好小心說話,這麽多人在這房間裏,你覺得我卓某人會用‘那種’下流的手段調包?”卓先生顯然是被穆寒這句話刺到了,上前就想要奪過玉石。

一旁的高壯保镖一把抓住他的手,“卓先生,金老還沒說話呢。”

這時,金先生已經走了過來,他知道穆寒不會貿貿然攪局。更相信穆寒是想幫他。

金先生接過玉石,不确定的問道:“小穆,你怎麽能斷定這塊玉石不是……”

穆寒掃視了一圈房間裏卓先生的人,知道是有人在搗鬼,考慮了一下這是金先生的局,索性直接拆穿道——

“剛才那塊羊脂玉雖說是品相極好,但是沒有一塊玉石是零瑕疵的,而剛才的那塊則是在較為尖圓的一頭有非常不易察覺的色變,顏色不如其他幾面來的細膩,但這并不影響那塊玉石的品質。”

說到這,卓先生眯了眯眼睛,甩開那保镖的手:“金先生,您今天是故意給我卓某設局嗎?我這麽有誠意,但金先生帶來的朋友實在是不可理喻!!”

杜喜兒站在一旁注意到卓先生說這話時,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乎是想刻意的表現出不滿的情緒。

“卓先生不必這麽着急,”穆寒瞥了姓卓的一眼,冷聲說道:“現在金先生手裏的這塊也不賴,只不過是普通的白玉,不是羊脂玉,再加上手感差了幾分,在價格方面頂多是剛才那塊羊脂玉的五分之一。”

金先生把玩了一下,這才發覺手感的确有穆寒所說的差別,趕忙讓一旁的鑒寶師遞來專業手電,對着光源一看,這的确是一塊普通白玉,只是形似那塊羊脂玉。

白玉的透光感更為通透的,但羊脂玉則是難得一見的通透中帶着些許的粉霧感。

金先生臉色大變,給幾個保镖使了眼色後,馬上控制住了姓卓的。

“金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信我?”姓卓的看到自己被幾個保镖圍住,不免有些慌了。

“卓兄,我金某最恨不誠信的人,你膽子可真大,敢騙到我頭上來?!”金先生帶着怒氣說着,一下子又湧進來幾個保镖,手裏還拿着手..槍,槍..口對準了卓先生帶來的幾個人。

穆寒沒見過手..槍,但意識到那是一種傷人的武器,同樣意識到局面變得非常危險。

“說!那塊真的羊脂玉藏在了哪裏?”金先生怒氣十足的質問着姓卓的,“現在在海上,你最好不要跟我玩花樣!”

姓卓的這會兒也笑不出來了,高舉兩只手,“金先生,你大可以搜我們的身,我……”

“不用搜你們的身,那塊羊脂玉就在那個箱子裏,”穆寒說着就望向其中一個男人手裏拎着的銀色手提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箱子裏應該有隔層。”

穆寒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盯着那個箱子。

當所有人都看向那個神秘的手提箱時,杜喜兒卻看見那個姓卓的右手做了個她看不懂的手勢,順着他的角度,杜喜兒馬上看向距離她幾步遠的那個短發女人。

只見短發女人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把小型手.槍,槍.口對準了穆寒和金先生的方向。

“小心!!!”杜喜兒脫口叫道。

這一聲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個短發女人手裏的槍,短發女人被發現了,直接沖着金先生的方向開了一槍,子彈正好打在了長桌上。

“保護金先生!”幾個保镖馬上對着短發女人開.槍。

短發女人被打中了左肩,繼續開了幾槍後,這才向後踉跄幾步。這時,姓卓的帶來的人都掏出了槍。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裏槍.聲四起。

杜喜兒下意識的蹲下身子,但穆寒和金先生站在一起,她沒辦法跑過去,而那女人的子彈每一發都極有可能打中穆寒和金先生。

“不要放過他們!”金先生狼狽的被穆寒護在身後,聲音發顫的命令道。

金先生的話音還沒落全,房間正中間的水晶吊燈就被打了下來,水晶碎了一地,而其中一挂水晶直直的砸在了杜喜兒的右腿上。

“喜兒!”

穆寒慌了,顧不上當下的混亂,跑過去試圖将杜喜兒抱起來,卻發現杜喜兒的右腿被水晶燈的部件壓住了。

杜喜兒疼得說不出話來,但是兩方的子.彈都是不長眼的,杜喜兒強忍着疼,推着穆寒的手說:“你不要管我,你去躲好——”

話音一落,杜喜兒就看到那個高壯保镖沖了過來。

杜喜兒以為是來幫她的,剛想說話,就看到高壯保镖用槍指着穆寒:“別動!”

穆寒感受到後腦勺上抵上了冰涼的武器。原來是這個人和姓卓的一夥人裏應外合。

“不要……不要開.槍……”杜喜兒紅着眼睛,生怕那槍走火,“求你不要……”

姓卓的一行人看到高壯保镖抓住了穆寒,也都停了火。

金先生被幾個保镖護在身後,看見高壯保镖拿.槍指着穆寒,心裏不由得心寒,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卻和外人裏應外合!

“金先生,讓你的人都放下槍!”

姓卓的這時候也挺直了腰板,拖着自己被槍打中的左腿,冷笑着走到對面,任手下的人扶着自己,“坦白講,我卓某只是貪財,不然從一開始我手下的子彈就會打中你的後腦。”

說完,姓卓的眯着眼看向一旁被控制住的穆寒,“要怪就怪在你帶了個聰明人來,不然我們何必開.槍.動.火呢?”

這時,杜喜兒已經被金先生的人扶了起來,只不過右腿還在流血。

杜喜兒被吓到了,哭得泣不成聲,看着穆寒被他們扯着向外一步步的退,杜喜兒的心揪得緊緊的。

“金先生……不要讓他們帶走穆寒,”杜喜兒伸手抓着金先生的衣服,她不知道現在她能做什麽,眼淚控制不住的流。

她怕了,慌了。

穆寒本想掙開,但看到那短發女人的槍口還是對着杜喜兒的方向。

“金先生,今天你給我退路,我也給你退路,”姓卓的拿.槍.沖着他們晃了晃,“穆先生我先帶走,您這麽惜才,一定不舍得我一槍打死他吧?嗯?”

金先生知道姓卓的不過是想要一個人質,于是答應道:“好,我放你們走。快艇就在下面,你們開兩艘快艇走,開遠了你們把人給我留在快艇上就行了。我全當丢了一筆錢,怎麽樣?”

“我就是喜歡金先生這麽痛快!”

說完,姓卓的一行人已經推着穆寒向房間外走去。

杜喜兒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穆寒被帶走,她知道穆寒在想什麽。穆寒有意想有動作,但是他擔心那些‘武器’會傷到房間裏的人,所以他很‘配合’的向外走。

金先生對身邊的保镖低語幾句,然後給杜喜兒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慢慢走出房間。

正廳的客人都在靠近船頭的位置,而這房間又在船尾,走到甲板上,金先生示意保镖們不要聲張。杜喜兒被一個保镖扶着,腿上還在不斷流血,但她始終看着穆寒,一秒也不敢離開。

就這樣,姓卓的一幫人帶着穆寒上了快艇。

“金先生,我聽說您剛有了孫子,別以為安排到國外我就查不到,算一算也該滿月了……”姓卓的一邊笑,一邊讓手下發動了快艇,“識相的話,你就當花了一筆錢買個教訓,以後啊不要輕信任何人。”

說完,兩艘快艇已經駛離了輪船。

“穆、穆寒……”杜喜兒踉跄着站在甲板邊,看着穆寒離她越來越遠,杜喜兒再也沒辦法強忍了,轉身抓着金先生的西裝,喊道:“你為什麽讓他們帶走穆寒!!!為什麽?!!”

“我已經派人去圍堵了!”金先生按住杜喜兒讓她冷靜,“你放心,這姓卓的敢威脅我孫子,我一定會抓到他!你先冷靜下來!”

杜喜兒甩開金先生的手,胡亂地擦着眼淚,生怕穆寒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金先生!兩輛快艇都沒減速……”身後的保镖拿着望遠鏡,突然看到穆寒和快艇上的兩人扭打了起來,“糟了金先生!穆寒和他們打起來了!”

聞聲,杜喜兒先是一愣,随即搶過多餘的一個望遠鏡。

只見穆寒已經把那個西裝男摔進了海裏,快艇有些許的搖晃,開船的是那個高壯保镖,他轉身看見穆寒動了手,于是掏出槍對準了穆寒。

“不要……”杜喜兒啞着聲音叫道。

金先生也看到了,但他不可能讓輪船加速去追,因為快艇的速度是非常快的,而且他不能讓船上的人知道……

杜喜兒見金先生沒有下一步的措施,索性扔掉望遠鏡,拎着裙擺就要下甲板。她看到下層還有一輛摩托艇,她大可以騎着摩托艇去追。

“快攔住她!”

金先生一聲令下,幾個保镖紛紛圍住了杜喜兒。

“杜喜兒,你要是信我,就不要這麽沖動!!你現在要冷靜,你——”

“我怎麽冷靜?他們有槍的,穆寒什麽都沒有!……你讓我怎麽冷靜……”杜喜兒淚水止不住的流,無助感席卷而來,她就不該讓他們帶走穆寒,可是她……

【砰——】

【砰——砰——】

三聲槍.響。

聽到槍聲,杜喜兒愣住了,她甚至不敢轉身看向快艇的方向。

一直拿着望遠鏡的保镖臉色也變了,看看杜喜兒再看看金先生,磕絆的說道:“他、他們……對穆寒開.槍了。”

杜喜兒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差一點癱倒在地上。再看向那兩艘快艇時,正巧看到他們把穆寒扔進了海裏。而穆寒似乎沒有一點反抗掙紮,似乎……

***

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

杜喜兒醒過來的時候,恍惚了半分鐘。手指微麻,杜喜兒下意識動了動,不小心扯到了針頭。

環視着病房,杜喜兒猜到這是一家私人醫院的VIP病房,所有的設施設備都是最頂級的,就連這病房裏的味道,也完全沒有福爾馬林的味道。

杜喜兒深吸一口氣,卻覺得心口一陣疼,她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這時,病房的門被人由外推開。進來的正是金先生。

杜喜兒下意識期待的看向他,卻在金先生抱歉的眼神裏得到了更深一分的失望。

“杜小姐,你感覺怎麽樣?”金先生走到病床邊,用遙控幫她升起病床。

杜喜兒看着金先生,壓住了心口發顫的哽咽,“穆寒呢?”

金先生哽住了聲音,試着轉移話題:“你昏迷了五天,你父親有來過,我說你是在家裏摔傷的……”

“……原來我昏迷了五天。”杜喜兒低聲念着。

五天了,她醒來穆寒不在,即便金先生沒有直接回答,杜喜兒也知道答案了。

金先生拿過一旁的報紙,遞給杜喜兒看——【昨日九時,在xx海岸邊發現兩艘快艇和五具屍體,并找到五把手.槍,五人身上均有槍傷,目前身份已核實,五人是起因一塊玉石,争奪不成于是發生了沉船的……】

“他們五人,都解決了。”金先生将報紙折了起來。

杜喜兒好半天沒說話,她不想關心那五個人的死活,但她又恨他們。

“我……我想去看他。”杜喜兒紅着眼眶起身,她想看穆寒最後一眼。

但杜喜兒還沒掀開被子,就聽見金先生說——

“我讓人打撈了整整五天,沒有找到穆寒的……”

聞言,杜喜兒怔住了,“你說什麽?沒有找到?”

“五天四十個人去找,海裏找了,幾個可能的岸邊也找了,我也想找到穆寒啊!”金先生說到這眼眶也紅了。說到底穆寒是為他而死的。

杜喜兒坐在病床上,突然覺得頭暈,穩住身子後問道:“可是,當時姓卓的手下不也掉下海了?為什麽他能……”

金先生搖頭打斷了杜喜兒的話,沉聲說道:“我的手下說,他看見穆寒中槍的時候已經不行……”

一時之間,杜喜兒像是聽不見任何聲音似的,甚至有些耳鳴。

她不知道金先生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病房哭了多久。她把病房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直到沒有力氣,沒有聲音。

***

出院後的第二天,金先生親自上面見了杜喜兒。無非就是希望杜喜兒不要去報警,但金先生不知道的是,杜喜兒不可能去報警,因為當她面對警察的時候,她沒有辦法回答那些條條框框的問題。

他的名字,他的年齡,他的身份。

金先生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張卡,杜喜兒嘲諷的遞還給他,“金先生不必給我封口費。”

金先生能理解杜喜兒這樣的态度,畢竟是他讓杜喜兒失去了男朋友,甚至是連屍首都找不回來。

“這不是封口費,是我之前答應穆寒的報酬,”金先生再次把卡放到了茶幾上,猶豫了一下,說:“穆寒他很愛你,他知道你有追求有夢想,所以他只是希望可以幫你一次性還清房貸。我原本開出的價格足以買你這裏的五套甚至十套房子……”

杜喜兒偏開頭,眼淚已經掩飾不住了,“好,卡我收下。你可以走了!”

金先生沉嘆一口氣,走出門後,又忍不住說了一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穆寒和我打電話說報酬的時候,他好像知道自己要走,他的語氣很奇怪。”

……

那張卡,杜喜兒一分沒動,但金先生的話讓她不禁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

之前住院,杜喜兒和周老板請假說是在家摔傷了,這病假杜喜兒一請就是半個月。

在穆寒離開後的這半個月裏,杜喜兒每晚都會夢到他,夢到在輪船上的場景,夢到穆寒站在快艇上看她的表情。

她似乎意識到什麽。

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什麽都沒有找到,穆寒沒有想要告訴她什麽嗎?

杜喜兒把自己封閉了半個月,騙她老爸自己又進了組。所有人的電話杜喜兒一概不接,她甚至不餓的時候可以不吃飯,甚至在陽臺從早上坐到晚上,學着穆寒以前的樣子,看了兔子好久。

直到毛佳佳找上門來。

杜喜兒開門看到毛佳佳沒有很驚訝,但是毛佳佳卻吓了一跳。

“杜喜兒,你家怎麽亂成這樣了啊?”毛佳佳大呼小叫的一頓吐槽,在屋裏來回的看了看,不禁疑惑道:“穆寒呢?”

杜喜兒把門關上,沒有說話。

“難得啊,周末你倆竟然沒有粘在一起?!……不對啊,穆寒也沒地方去吧?那他……”

毛佳佳說到這裏才注意到杜喜兒的不對勁,瞬間噤了聲。

“你們吵架了?還是你們……”

“他走了。”杜喜兒的聲音很輕,像是在下一秒就會崩潰似的。

接着杜喜兒就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告訴了毛佳佳,她需要有一個傾聽對象,似乎說出來就好了一樣。

但止不住的眼淚告訴她——她放不下。

毛佳佳聽完,先是愣了一會兒,随即想起那天的新聞。她不敢想象杜喜兒這些天是怎麽度過的。

“杜喜兒你這個笨蛋!為什麽你不告訴我?”毛佳佳說着就心疼的哭了,沒好氣的把杜喜兒抱在懷裏,一頓數落。

過了一會兒,毛佳佳抱着抽紙盒一邊給杜喜兒擦眼淚,一邊說:“你想想穆寒要是真的那什麽了,怎麽會打撈不到呢?我覺得大概率是回去了,只是不知道怎麽回去的。”

杜喜兒紅着眼睛點頭。

“還有啊,穆寒不是一直想回去嗎?他能回去,你應該替他高興!”毛佳佳試探的說着,又給杜喜兒遞了張紙巾,輕聲說:“實在不行,你就當作是失戀,哭一哭就放下吧……你也知道穆寒和我們不一樣……”

說完,毛佳佳覺得杜喜兒這樣的狀态不行,索性直接拉着她進了卧室。

“來來來,你換身衣服,姐帶你出去嗨!K歌酒吧小迪廳,咱今天玩痛快了,發洩發洩!”

杜喜兒哪裏想去玩,撥開毛佳佳的手,轉身就想躺在床上,卻不小心碰掉了床頭櫃上的相框。

聽到聲響,杜喜兒和毛佳佳下意識的低頭看。杜喜兒剛想要撿起來,但在看到相框背面時,一下子愣住了。

“這怎麽有張紙?”毛佳佳搶先一步撿起相框,把相框背面夾着的紙拿出來遞給杜喜兒。

杜喜兒打開那張A4紙,上面是有些歪歪扭扭的繁體字。杜喜兒第一次教穆寒用圓珠筆寫字的時候,穆寒就是寫的這樣,很認真,卻因為拿筆姿勢不對,顯得有些歪扭。

信上,穆寒告訴了杜喜兒怎樣才能回去,也寫下了穆寒一直猶豫不定的心情。

兩個時空,當穿越者在一個時空死去時,自然會穿越到另一個時空——

【……在我寫下這封信的時候,我都沒有決定要回去。我不敢告訴你如何回去,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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