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賜名為朕,取字少帝
長庚村極西,山勢蜿蜒如龍。晨曦時分,朝晖初現,山間的雲霧正在上下搬水,當地人謂之“龍吸水”。
一白皙少婦帶着一玲珑小子在山巒溝壑間忽隐忽現,行至近處,卻是白少夫人與其子白黑女。如果不想其為難嬴朕的場面,細致端詳,也是個清秀爽朗的少年,當然也不應該計較,童言無忌,終歸是個少年,人皆有垂髫少年時,誰沒有個三兩件調皮搗蛋的陳年舊事。
母子二人沿着山路而來,但聽得白黑女道:“娘,高祖母是不是因為我的事情被拘禁了?”他說着有些底氣不足,愧疚之色盡皆寫在臉上,真是個少年,心裏藏不住事!
白少夫人輕撫他可愛的小腦袋:“女(ru)兒,白氏家族是個規矩森嚴的大家族,族長既然不計較了,絕對不會為難你高祖母,定是家族遇到了棘手事情。”
白黑女聽聞母親的開解,心情好了些許:“娘,我一定會成為武安君那樣有擔當、受人景仰的白氏兒郎。以後見到小月關我不會在欺負他,他以後歸我罩着!”
白少夫人聞言,瞪了他一眼:“又沒了個正形!不是罩着他,而是像最忠誠的小衛士一樣保護他。今日的白氏祖訓背了嗎?”
清風拂山崗,白黑女身子一個激靈,笑呵呵的往前竄,邊跑邊說:“娘,馬上見到高祖母了,我先走一步。”
白黑女轉身消失在山路拐角,“啊”的一聲驚叫,驚起兩三點白鶴。
白少夫人聞言,腳下生風,朝前疾馳,拐角處,白黑女躺在地上,半邊身子懸挂在山路外。心急如焚的她,見愛子栽倒在路邊,斂裙上前,蹲下将其半擡起,突然她感覺腦後一疼,雙眼一黑,昏到在地上。
白少夫人愛子心切,以至于放松警惕,中了敵人的毒手。
小樓內,白妶身穿墨色鳳袍,其上以精致的蜀繡手法繡着鳳穿牡丹,她正服侍嬴朕更衣,他的也是一件墨色長袍,其上則刺繡着十龍盤鼎圖。
龍凰雙袍乃是當年父皇親自贈送的誕辰禮物,留他新婚時所用,百年過去,終于能穿上迎娶他老嬴家的九媳婦,以後小九子也是有夫人的了,再也不用受兄長取笑。
新婚燕爾,夫唱婦随,小九子的一切美好,父皇兄長卻再也看不到了。
白妶見嬴朕不知覺的流下淚,上前摟着他的腰,依偎在其胸前。嬴朕有些低沉,哽咽道:“相公沒有親人了!”
白妶捧着他的腦袋,以頭觸額:“你還有我!”
嬴朕雙手用力将白妶摟入懷中,腦袋埋在其肩上發絲間,白妶低聲在他的耳際說道:“父皇、兄長對相公的期望很高,他們會一直看着你的,你可不能讓他們失望。”
嬴朕沉默片刻:“‘吾兒九歲,賜名為朕,取字少帝,普天同慶!’父皇、兄長,少帝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龍凰雙袍正是那日所賜。
白妶道:“以後就由妶兒陪相公君臨這天下,屬于我嬴氏的東西就由我們親手取回,父皇、兄長未竟的壯志就由我們完成!”嬴朕牽其白妶的手,稍稍緊握:“我們一起!”
嬴朕牽着白妶,來到扶桑樹下:“這些年,辛苦你了,帶着我兜兜轉轉了大半個瀛淵大陸吧!”白妶聞言抿嘴微笑:“起初到有些不知所錯,後來就适應了,尤其是有兄長贈與的這小樓,無論走到哪裏我們都有個安身之所。”
嬴朕道:“前一百年有你守護我,後面餘生就由我來呵護你!”嬴朕說完,取出青銅神龛。扶桑樹下神龛迎風陡大,化作一間不大不小的祖祠,其匾額上篆字書就:“嬴姓祖祠。”
嬴朕帶着白妶推開泛着銅綠的青銅門,踏入久違的嬴氏宗祠。再次踏入宗祠卻是百年以後,百感交集,當年不亞于大朝之地鹹陽宮的嬴祠,如今僅僅剩下一間。
嬴朕、白妶來到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