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退休31天

正在和姜歲黏黏糊糊,想讓她幫忙拆開奧特曼模型的睿睿一聽這話，不僅沒有高興，奶白的小臉兒還黯淡了下來。

“爸爸。”他挨着姜歲,聲音裏透着不情不願。

霍劭站在門口見到這一幕,心裏無奈嘆氣。

“睿睿，到爸爸這裏來。”喬寒霆沒讓開的意思，他也沒進門,朝着小男孩張開雙臂。

睿睿噘噘嘴，小屁屁沒動，仰頭看了姜歲一眼，抱着模型和霍劭商量：“我還想在這玩一會兒。”

“今天已經打擾姜小姐夠久了。”雖然語氣溫和，但是說出口有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姜歲同睿睿道：“今天時間來不及，下次我再陪你一塊拆。”

聽到還有下次，睿睿的臉色總算沒那麽不情願了，小聲又順從地說：“那好叭。”

他從沙發上趴下來，朝姜歲揮揮手：“姐姐再見。”

姜歲起身，送他到門口。這回喬寒霆側身，給他們讓了路。

他還微笑着同睿睿擺了擺手，眼裏的愉悅清晰可見。

“季航。”霍劭叫着身後的人。

“先生。”

“你先帶着睿睿回去。”

看出霍劭和姜歲他們還有事情要談，季航應聲後，抱起睿睿便往電梯走。

小男孩兒趴在他肩膀上，看着姜歲的方向,戀戀不舍地說：“姐姐下次見哦！一定哦！”

姜歲失笑,姣好的眉眼似能照亮幽暗的走廊。

她清晰且鄭重地道：“好,一定。”

進電梯之前,睿睿還一個勁兒和她擺手呢。

“霍先生請進吧。”今天發生那麽多事,總要和他談談的,姜歲說了話。

喬寒霆幽深的瞳孔裏閃過不贊同。霍家的人那麽不敬，還請他進來做什麽，就應該讓他在這走廊裏站着，看看他霍氏繼承人的面子往哪擱。

想是這樣想，喬寒霆還是沒出聲阻攔，只是周身的氣息更陰沉了幾分。

關上門，姜歲淡淡地道：“坐吧。”

本來她這房子面積就小，兩個大男人往客廳一站，她總有種自己沒處下腳的感覺。

他們身高都接近一米九，年紀又相仿，樣貌是同樣的頂級俊美。

不過在氣質上，喬寒霆偏陰郁，霍劭便冷硬。

霍劭在沙發上坐下，喬寒霆本來想坐回他原本的椅子上。可是這樣的話，姜歲就要坐在霍劭身邊。

于是他馬上就改變來的方向，自己去和霍劭坐沙發了。

姜歲剛剛和睿睿兩個人坐這，還空了一大塊，他們兩個卻把沙發都填滿了，長腿襯得沙發好像個小玩具。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喬總。”霍劭先開了口。

喬寒霆點點頭：“我之前也沒想到，小妹竟然和你的孩子關系這麽好。”

“小妹？”霍劭灰藍色的眸子，看了姜歲一眼。

“嗯，姜歲是我的妹妹。”喬寒霆往後靠，翹起腿，非常自然地道。

霍劭注視着他的五官，發現他們兩人長得還真的有點相似。

姜歲也在打量喬寒霆，不解他的意圖。

她本以為喬寒霆會和她撇清關系的。

“姜歲，你還不知道，我和霍總前幾日還見過吧。”喬寒霆把話題轉移到了她身上。

“嗯？”

“在一個招标會上。”喬寒霆薄唇淺笑，很謙虛似的說，“城東那快地，多謝霍總割愛了。”

霍氏這幾年調整了經營戰略，産業在向國內傾斜，并且有意深入智能領域。

霍劭這次回國，便是其中的一環。

南城的蛋糕就這麽大，他想分走一塊，勢必會動其他人的利益，喬寒霆的霆霄集團首當其沖。

所以別看兩個人坐在這裏客客氣氣的，正面背地都交鋒數次了。

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喬寒霆又是南城青年企業家富豪榜榜首，一時片刻，霍氏在他這還真讨不到太多的好處。

此刻他說這話，也不是為了感謝霍劭，而是挖苦他。

霍劭自然聽得出來，不過面色沒有絲毫改變。

他甚至還四兩撥千斤地答道：“雲思項目已經在順利推進，幾年後喬總将這塊地開發，我們還有許多合作的機會。”

喬寒霆在心裏冷笑。雲思項目他本來也想注資的，結果被霍劭壟斷了。

兩人都想進軍智能技術，可是頂尖的人才就那麽點，打得可謂不可開交。

這番交鋒，誰也沒奈何得了誰。

姜歲看出他們之間的火|藥味，不過沒準備插手。對于她來說，他們都是不太熟的人。

她重新将話題拉了回來：“今天的事，霍先生都知道了吧。”

霍劭看向她，正色道：“已經了解了。威廉是我父親的管家，對你有所誤會，才會做出這種不當的舉動，十分抱歉。”

說完，他歉意地垂頭。

算算時間，他應該是知道這事就盡力趕過來了，認錯态度誠懇，加上她也沒受什麽傷，姜歲就想把這事揭過了。

沒想到喬寒霆淡漠地道：“霍總不會覺得這樣一句道歉就能了事了吧？站在姜歲哥哥的角度，恕我不敢茍同。”

“當然不會。”霍劭也是有備而來。他擡頭，對兩人道，“如果姜小姐受傷，我會安排最好的治療團隊。除此之外，再賠償姜小姐的精神損失、誤工費。等威廉從警局回來，我會讓他登門致歉。姜小姐若是還有其他要求，可以一并提出。”

喬寒霆用眼神示意姜歲先別開口，自己問霍劭：“聽起來倒是很誠懇。不知道霍總準備給多少精神損失費？”

“喬總認為多少合适？”

“姜歲怎麽說也是我妹妹，擔驚受怕、勞心勞力這一天，給個二十萬不為過吧。”

姜歲怔住。二十萬，喬寒霆還真是敢開口。

要知道她可是把威廉揍了一頓啊。

她身上這點擦傷不用藥，過幾天都能痊……

原主寫劇本兩個月，都未必能賺上這麽多錢。

霍劭端坐在沙發上，沒有絲毫讨價還價的意思：“我支付姜小姐三十萬。”

喬寒霆知道，這點錢對他來說，九牛一毛都不算，可是對姜歲來将，卻是一筆巨款了。

“我覺得可以。”他微微颔首，轉頭對姜歲道，“既然霍總執意要給，你就收下吧。”

不多時，姜歲看着自己賬戶上多出的三十萬，陷入了沉思中。

她有點理解霍劭為什麽擔心她接近睿睿是別有用心了……

霍劭起初還想和姜歲說說盛薔的事，礙于喬寒霆在，便沒有開口。

事情解決，他起身往外走，寬肩窄腰長腿，幽邃的五官蓋過了周遭的風景。

“姜小姐，今天多有叨擾，我先離開了。還有事的話，咱們電話聯系。”他溫聲同姜歲道。

“好。”

等他離開，喬寒霆一改剛剛的和煦，板着臉和姜歲說：“錢已經到賬了吧？拿着這筆錢，足夠你租個很好的房子了。”

“嗯。”

“你別看我們兩個人坐在一塊挺融洽的樣子，其實競争關系非常激烈。被霍劭發現你是我妹妹，他肯定更要防備你了。”喬寒霆嗤笑，“看他裝得彬彬有禮的，虛僞。”

“嗯。”

“還有他的那個孩子，聽說身體非常不好，你不要和他接觸過多。不然哪天出了事，霍劭絕對會找你的麻煩。”

“嗯。”

“你怎麽就知道嗯。”喬寒霆擰着眉，把矛頭對準了姜歲。

“……”

這人真奇怪，和他嗆聲吧，他不高興，順着他說，他還不高興。

說霍劭裝彬彬有禮，他呢？連裝都不裝。

“喬總，今天多謝你幫忙了。”姜歲耐着性子道。

男人挑起濃黑的劍眉，“就這樣？”

姜歲不解：“那你還想怎樣？”

喬寒霆真是快被她給氣死了。她才是真正的油鹽不進吧？

“你就嘴上說說？”

姜歲本來想反問“不然呢”，觸及到他發黑的臉，咽了回去。

“今天就算你不來，我也能解決。”她當時已經完全制服了威廉，可以逼他的人停手。

之後該報警報警，該通知霍劭通知霍劭就行了。

喬寒霆鏡片後的眼睛注視了她足足半分鐘，氣得笑了一聲。

“姜歲，你行。”喬寒霆重重點頭，火冒三丈地推開門，大步離開了。

下樓後，他找到自己的車子，鐵青着臉坐了進去。

許牧在正駕駛，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問：“喬總，怎麽了？”

這些年，喬寒霆鮮少有情緒這樣外露的時候。

剛接手霆霄集團時，因為根基不穩，他狠狠地吃了一虧。

許牧清楚地記得他扯了扯領帶，勾唇笑着說：“這些老不死的還真是有趣。”

現在他這臉色差的，仿佛都要殺人了！

霍家的小少爺和霍總先後都離開了，樓上就只有姜歲……難道姜小姐又做了什麽？

“許牧，我記得你是獨生子吧。”喬寒霆問。

“嗯。”

“獨生子好，不會被氣死。”兩句話，他說得咬牙切齒。

許牧心裏直叫苦。這讓他怎麽接啊。

沉默幾秒，他問：“咱們現在回公司？”有個重要的會議，因為喬寒霆來這邊被推遲了。

“嗯。”喬寒霆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扯下眼鏡，拿出眼鏡布，狠狠地擦起來。

腦海中回想着姜歲的話，喬寒霆手上用力，都快把鏡片給摁碎了。

他就不該過來的！讓她自己和霍劭玩心眼去！

再管姜歲的事，他名字就倒着寫！

喬寒霆怒不可遏，聽許牧忐忑地說：“喬總，網上又有了姜小姐的負面新聞……”

“怎麽回事？”他立馬問。

剛好紅燈，下班的行人神色疲憊，在車前走過時，都會多看兩眼這架黑色豪車。

許牧手放在方向盤上，答道：“您在樓上的時候，公關部給我發來消息，有自稱是姜小姐鄰居的人，散播了今天下午那場沖突。”

上次何夏污蔑姜歲意圖對喬琛夜不軌後，霆霄娛樂的公關部門，就收到了喬寒霆的命令，随時關注網上和姜歲有關的動向。

這不是，他們直接聯系了許牧。

喬寒霆的眉心擰得更緊了。威廉分明就是霍家老一輩的做派，真是讓人不爽。

“動靜那麽大，當然會被惡意發在網上。然後呢，公關部怎麽處理的？”

“他們本來想删帖，但是有人比咱們出手更快，現在已經搜不到相關言論了。不管是評論還是照片，都被删得幹幹淨淨。”

這肯定是霍劭的人處理的，霍修睿那麽小，需要保護。

“嗯，那不用再管了。”

＊

霍劭坐車回了別墅，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睿睿。

上樓時，他不怒自威，和季航交流了幾句。

“先生，威廉管家要被拘留十五天。”

霍劭的瞳孔裏戾氣上浮：“不用撈他。拘留結束，馬上讓他去給姜歲道歉。”

“好的。網上的消息，都已經處理好了。”

“嗯。”

敲開睿睿的門，男人走了進去。

季航還想說工作上的事，霍劭擡手，制止了他。

目光落在睿睿懷中的那個模型上，他瞳孔深處藏着戒備。

姜歲和喬寒霆竟然是兄妹關系，這是之前的資料上沒有的。

喬秦兩家在三十年前聯姻，兩人各自和外面的人生了五個兒子的事，霍劭在國外有所耳聞。

現在多出了個姜歲，成長經歷和這五個男人如此割裂，很可疑。

老一輩的恩怨姑且不提，就說商場上，他和喬寒霆勢如水火，姜歲到底是什麽立場，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季航收了聲，默默地站在了角落裏。

“爸爸！”睿睿看到他，眼睛一亮，開開心心地跑了過來。

霍劭本來微冷的臉，染上了暖色，伸手将他抱了起來。

“今天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睿睿搖頭，迫不及待地給他看自己的禮物，“這是姐姐送我的！”

“嗯，手工雕刻的模型嗎？”

“對！爸爸你看！”睿睿兩只小手抱着模型，叫道，“悠悠～”

“滋啦”，富有科技感的提示音響起，發光的紋路順着模型的眼睛蔓延開來，就像是它活過來了一樣。

“小主人，我在。”清甜的少女音響起。

霍劭和季航都是一怔。這個模型，竟然還有這種玄機？

睿睿得意極了：“你和爸爸說說話！”

悠悠：“什麽爸爸？”

“爸爸就是爸爸呀！”

“小主人可以說得再清楚一些。”

……

聽他們繞了一會兒廢話，霍劭那點驚奇之色退去了。

如今世面上很多可以對話的“人工智能”，但是局限于技術發展，他們也被戲稱為“人工智障”。

姜歲送睿睿這個模型，恐怕就是把人工只能的殼子拆下來，重新裝了一個吧。

音效和光效倒是挺唬人的，雕工也不錯，并不像盛薔說的那麽劣質。

“我看好了。”霍劭将他的模型放到一邊，抱着他在床上坐下，問起他今天白天發生的事。

別看睿睿年紀小，身體也不好，但是他特別聰明，用童稚的話，把事情說得很清楚。

期間霍劭靜靜地聽着。當他說到盛薔直接把模型丢過來時，他的眸子瞬間沉了下去。

“多虧姐姐，不然睿睿肯定很痛。”小男孩兒不高興地嘟囔。

霍劭下意識拍拍他的背，安撫意味明顯。

“之後你們就去姜歲家了？”

“是呀！姐姐給睿睿做了敲～好吃的飯！睿睿還睡覺了！”

“嗯。你現在肚子餓了吧？我讓季航帶你下樓吃晚飯。”

“好哦！”

剛目送季航他們兩個離開，霍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老爺子沉不住氣，來找他了。

他接起來，淡淡地叫道：“爺爺。”

“阿劭啊，你還沒讓律師去處理威廉的事？”

“沒有，他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犯了法，就該承擔後果。”

老爺子惱了：“那個叫姜歲的女人随便帶走睿睿，才是犯法呢！她竟然還敢和威廉動手！你怎麽能看上這種粗魯的女人？我告訴你，不管睿睿多喜歡她，她都別想進咱們家的門！”

“……我和她沒什麽。”

“那最好。等國內的事情解決了，你回來就和盛薔訂婚吧。人家守了你這麽多年，也怪不容易的。”

“爺爺，我和您說過幾次了，我不可能娶她。”霍劭态度堅決。

“盛薔哪不好了？長得漂亮學歷高，和你門當戶對，又是睿睿的親生母親！我可告訴你，別想給睿睿找後媽！”

想到睿睿和自己複述的事，霍劭下颚不悅地繃緊。

盛薔和他算哪門子的門當戶對？如果沒有老爺子這幾年的幫扶，她連盛家本家都回不去。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也是看在霍家的面子上，才對她有了幾分親近。

還有，盛薔這個親媽當的，說不定還沒有後媽強。

海嘯事故對老爺子造成了極大的打擊，他的身日每況愈下，霍劭不想隔着大洋，和他起争執，讓他生氣。

他只是道：“爺爺，我自己的事自己有數。您最近怎麽樣？”

以為他放軟了态度，老爺子語氣這才緩和，和他聊了幾句。

挂了電話後，霍劭沉着臉，吩咐別墅的傭人：“往後不準讓盛薔踏入這裏半步！”

＊

盛薔住在南城最高檔的酒店中，邊泡澡邊敷面膜，偶爾撚起切好的水果，閑适地放在口中品嘗。

等泡完澡，她給威廉打了個電話。

今天她添油加醋告狀後，霍老爺就安排威廉去找姜歲了。

一想到姜歲被為難的場景，她就想笑。

可惜打了兩通，他都沒接，怎麽回事？

心裏浮現不好的預感，她又給霍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從他口中得知，威廉竟然被拘留了！

“怎麽會這樣？霍劭沒想想辦法嗎？”盛薔不解地問。

“這混小子，竟然說威廉活該！唉，也不知道姜歲那女人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我都管不了他了。阿薔啊，你在國內，可得幫我好好勸勸他。家這邊什麽貴族沒有，憑他的家世，公主都能娶！何必執着一個劣跡斑斑的女人？”

“我會勸他的，爺爺，您別氣壞了身子。”

“還是你讓人省心。”霍老爺子頗為滿意地道，“咱們有句老話，叫近水樓臺先得月。阿薔，你得好好把握啊。”

“爺爺，我知道的。”盛薔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

第二天，盛薔帶上一後備箱的玩具去找睿睿。她整理好了情緒，準備好好哄哄睿睿。

自己可是他“媽媽”，哄他還不容易？姜歲都能做到的事情，她肯定也能。

——直到她被拒之門外，她都是這麽想的。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可是睿睿的母親！”精致的妝容都難以掩蓋她因為生氣，而略微猙獰的面色。

傭人冷聲答：“這是先生的命令。”

盛薔一氣之下，又去公司找霍劭，同樣吃了閉門羹！

公司大堂人來人往，數道八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盛薔不想丢臉，只能回到車上，給霍劭打電話。

剛一接通，她就怒氣沖沖地問：“霍劭，你什麽意思？為什麽不讓我看睿睿？”

“盛小姐。”聽筒裏，傳來的是季航的聲音。

“怎麽是你？讓霍劭接電話。”

“先生很忙，讓我代為轉達他的意思。”季航冷淡地道，“以後請盛小姐盡量不要出現在小少爺面前，也不要打擾老爺子。”

“……憑什麽？睿睿的一半生命，是我給的！”

季航沒回答她，語調冷漠，“盛小姐，霍家能給您的，先生随時都可以收回來。請您好自為之。”

說完，他直接挂了電話。

盛薔看着手機屏幕一點點暗下去，臉色發青。

她氣得将手機直接摔在了面前的擋風玻璃上，“啪”的一聲，手機背面出現了裂痕。

“霍劭，你真是欺人太甚！”

她有心給霍老爺子打電話告狀，手剛伸出去，就頓住了。

如今的霍家是霍劭掌權……她沒實力，也不敢和他正面抗衡！

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怎麽能放手？

深呼吸幾下，她努力壓着憤怒和不甘，勸自己另尋他法。

＊

姜歲的日子平靜了幾天。挑了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她把宋小妍約了出來，請她吃飯。

宋小妍正好不用趕稿，開心地赴了約。

步入三月中旬，南城溫度升得很快，桃花都開了。

從樓上向下看，粉色的花海，泛着夢幻的波浪。

可惜對旁人來說是美景，對姜歲這個花粉過敏的人就是折磨了。

最終，兩人選了個幹淨舒适，沒養花草的火鍋店。

進門時看到不少人還在門口等位，宋小妍笑着同姜歲說：“這家店好火，還好咱們提前定位了。哇，那裏有帥哥！”她晃了下姜歲的胳膊。

姜歲下意識擡頭看去，一個高挺的背影在不遠處的拐角處消失。

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看到了嗎？”宋小妍追問。

“沒。”

“唉，太可惜了！那完美的下颚線、優越的鼻子，簡直絕色！要不咱們去偷偷看一眼再回來？”

“……不用了吧。”

讓兩人意外的是，她們定的位置，和那個男人的桌子只隔了一條過道。

看清楚他的臉後，姜歲暗道：怎麽是秦淩楓。

作者有話說：

這章15個紅包~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