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探病狗子

白夢蝶在祠堂足足罰了一上午,膝蓋跪得生疼,早已失去直覺,直到白戰宇上朝回來後她才得以解脫,可這也免不得一頓訓斥,最後她被白老爹禁足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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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段楓匆匆忙忙來到暢竹苑,可卻只見婢女錦兒在屋外候着,于是便問:“錦兒,二妹妹現在何處?”

“回二少,二姑娘用罷午膳後便歇下了。”

白段楓語氣急迫,催促道:“快快快,去把人叫醒,梳洗打扮。”

當錦兒不辱使命把熟睡的某人硬生生叫醒時,某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哥,她昨晚挨餓受凍大半夜,早上又跪了好幾個時辰,還能不能讓人好好休息。

“好啦,二哥知道你困,但現如今勤王的傷勢比我事先想得要嚴重。”白段楓見白夢蝶睡眼惺忪在梳妝臺前任由錦兒梳發,語重心長說着。

管你是不是他男神,總之你打擾了她的清夢,白夢蝶聞聲擡頭,視線不經意見瞥見那枚紅珠釵,幽怨說着:“他不就是沒力氣嗎?休息休息不就好了。”

瞧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好似就跟她無關。

白段楓厲聲批評:“這話你在我跟前說還行,出了這個門別這麽沒有禮數,禍從口出知不知道!”

白夢蝶拿起那珠釵插在發髻上,點頭敷衍:“嗯嗯嗯,我謹言慎行。”

白段楓走到窗戶邊,看着苑中的海棠開的正豔,道:“父親罰你禁足一月,我這好說歹說才讓父親同意你随我一同去勤王府。”

禁足,哥,您別提這茬了好嗎!多麽痛的領悟!

路上,白夢蝶從哥哥口中得知那日她去醉花樓恰好被白夢滢婢女見着,那晚去白戰宇書房告知此事的正是白夢滢,可她既然這麽做了,當初為何還要将白夢蝶推入水中?

一切的一切真讓白夢蝶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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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王府,前廳。

夏侯離一襲水墨色長衫出現在前廳,神情憔悴,唇色泛白毫起色可言,可那雙桃花眼卻是炯炯有神。

許是無聊,白夢蝶嘟嚕着嘴吹氣,玩弄着果籃裏的水果。

她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的外衫,額前的碎發很随意,紅潤的臉頰看上去氣色不錯,仿佛昨日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今兒個怎麽舍得把令妹帶出來。”夏侯離迎面走來,深沉的目光不經意間從白夢蝶身上略過。

顯然,這話是對白段楓說的,帶了幾分調侃的語氣。

“王爺這話從何說起,昨夜多謝王爺出手相救,小妹得以無恙。”

說着,白段楓順手拿起桌上的果籃:“知道你這什麽都不缺,要什麽名貴的藥材沒有,夢蝶執意要買來。”

“多吃水果有益身心健康,補充維生素,”白夢蝶從椅子上站起來,從一個醫生的角度誇贊着自己明智的決定:“純天然無污染,補充每日水分,促進新陳代謝,身體才好的快。”

前廳的兩人對于白夢蝶的言語感到很是詫異,愣是沒聽懂。

白夢蝶察覺到幾道異樣的眼光,這才意識到言語不當,聳聳肩,開動大腦,調動自己所有的歷史積澱,小心翼翼接着前面的話:“呃,這個水果就是類似于……”她得想想一般在這個時代有什麽自己說得出來的水果:“就好比橙、梨之屬,我曾記得一本醫書所說,此物利于吾體。”

“既是二姑娘一番好意,本王又豈有不收之理。”夏侯離欣然接受,吩咐小厮拿下去。

白夢蝶這廂見夏侯離能蹦能跳,就是神色憔悴,哪裏有哥哥說的那般嚴重。她暗自撇撇嘴,呆呆看着正前面的茶具發神。

許是有要事相商,夏侯離和白段楓去了書房,将白夢蝶一人撇在前廳,又怕她無聊,還特意吩咐一個叫司芹的女子陪她去王府園中走走。

一襲青衣的司芹在白夢蝶腦中的第一印象便是氣場兩米八,這女子瞧着和她年紀相仿,很瘦,并不算高挑,但周身卻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氣場,讓白夢蝶無形中一絲壓迫感。

司芹幼年時滿門被滅,僥幸逃生後被勤王所救,留在他身邊又習得武功,和元吉一樣,是夏侯離的左膀右臂。

白夢蝶和司芹相處下來,只覺她是一個不善言辭之人,性格有些孤僻,而且她這人好像不喜歡豔麗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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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二人席地對坐。

“所以勤王覺得這一切背後的主謀乃李将軍而非忠王?”

白段楓聽夏侯離把元吉昨晚的事訴說一邊後,沉聲問道。

夏侯離不急不慢拿起茶杯,咂一口茶,悠悠道:“雖說這一切是李将軍所為,可他費盡心思往各大臣府中塞女子,打探消息,這日後受益之人會是誰?”

白段楓恍然大悟,雙眸一縮:“李将軍是忠王親舅舅,他做這一切是在為忠王鋪路!”

李弘平,掌管邊疆數十萬精兵,在朝中和白戰宇分庭抗禮,妹妹夕嘉皇貴妃正得寵,又是忠王舅舅,自然一心着忠王。

夏侯離臉上毫無波瀾,語氣平且直:“沒錯,但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莫要被毒蛇反咬一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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