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各樣的目光在自己臉上停留,讨厭明明十米外都能聽見還偏要裝作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你們看,就是他,聽說他媽以前是給人當小三的!”

“哎呀,那他豈不是小三生的?”

“他和他那個潑婦樣兒的姐姐都是私生的,他媽後來才帶着姐弟倆嫁了的。”

“真是不知羞恥!換了我,幹脆一頭撞死得了,活着也是丢人現眼。”

“已經死了,兩年前就病死了,報應呢!”

像這樣的話,江北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如果可以,他不僅僅想變成一個在別人眼裏不會開口說話的啞巴,更想徹底的聾了。

那樣,就聽不見了。

心情也許就不會這麽煩悶了。

學校每天八點準時關閉校門,江北晚了一步,隔着馬路眼睜睜看着電子門最後一條縫隙合上,站在路邊愣了能有兩分鐘,最後低下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好了,不用擔心遲到了。

這下要直接曠課了。

但比起遲到,曠課更容易讓江北接受,至少不用面對那麽多雙眼睛的洗禮。

江同學好樣兒的!

江北沒有去想曠課被發現後該怎麽跟老師解釋,現在只是高二下學期,學習氣氛還不算太緊繃,而且,像他這種僞空氣一般的存在,很容易被老師忽略,可能就算他幾天不來學校,老師猛不丁也不會留意。

不去學校,那要去哪兒?

老爸這幾天生病了,也是感冒,一直在家休息,他不能這個時間點回家。江北漫無目的在街上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經過一個公車站牌擡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早上那輛救護車的醫院附近。

交警叔·····哥哥?······叔叔?還是哥哥吧,看着年齡也不大,也就二十出頭。

不知道交警哥哥怎麽樣了。

昨晚打架的時候看着還挺精神的,怎麽過了一夜就燒的昏倒了呢?

是不是昨晚打架翻牆的時候不小心冒了汗吹了風才病了?

這麽嬌弱?

他還把腦袋紮雪堆裏了呢,怎麽一點事兒都沒有。

除了在姐姐面前,江北很少開口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話,所以悶頭進了醫院大廳之後,江北也沒有到前臺去詢問剛剛送來的那名交警在哪裏,只低着頭走的飛快,在各個病房走廊之間穿梭,像隐形的小飛俠,嗖嗖的,間或飛快的擡眼一掃,沒有發現目标,繼續前進。

最後在大廳西南角的一間病房外,江北猛地剎住了腳,以閃電般的速度轉身貼到了門邊兒的牆上。

江北搞不懂自己為什麽跟做賊似得。

悄悄尾随,靜靜觀察,生怕被人發現。

像個變态。

不然呢?

大跨步走過去,伸出手。

“你好,我叫江北。”

“謝謝你昨晚打抱不平,仗義出手。”

“不客氣!送你來醫院是每個過路的中華人應該的傳統美德。”

“你感覺怎麽樣?”

“你的臉還好嗎?”

······

江北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靠着牆呼出了一口氣。

剛剛雖然極短暫的一眼,但他依然清楚的看見了半靠在床上輸液的人的模樣。

腳不知怎麽了,打着厚厚的石膏,吊在床尾。

臉應該已經擦過了,很白,除了下巴一側有一塊淤青。

鼻子很挺,從一側看,微微下垂的睫毛很長。

病了也很帥。

江北看了眼手背上的企鵝創口貼,非常可愛,早上洗手的時候他都沒舍得撕下來,只用水沖了沖手指。

小心翼翼的從褲兜裏掏出手機,調到照相功能,貼着牆把手機鏡頭一點一點的推了出去。

第 4 章

“賓果!”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音,吓得江北差點把手機脫手砸出去,在手機墜地之前,江北身手前所未有的敏捷的一把撈住了手機,轉身就跑。

至于自己為什麽要跑,江北不知道,只是心跳的很快。直到跑進樓梯甬道才反應過來,那鈴聲根本不是自己的。

垂頭喪氣的走了一段,樓下多出了一道鐵欄矮門,應該是醫院的運輸通道。腦海中突然就閃過了昨晚秦天徒手翻牆的酷炫狂霸拽畫面,崇拜之餘,體內陡升一股神力,如有神助般,江北彎身助跑,躍起。

然而就在手搭上鐵欄門的同時,江北心中發出一聲慘呼。

寸了!

門居然是活動的,沒挂鎖!

下一刻,人就跟着門呈弧線飛了出去,不夠長還偏偏沒來得及完全跨起的腿挂在了欄門上,大頭朝下,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哧啦—

一陣沁人心脾的穿堂冷風從大腿根兒處嘯過……

秦天在被子底下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機掏了出來。

是老媽發來的短信。

——皇兒,快給母後親一口!

秦天笑了笑,秒回。

——MUA~母後老寶貝兒!

手機還沒放下,一個視頻請求就蹦了出來。秦天有些無奈,左右看看還算安靜,又把身子往上提了提,盡量使腦袋停留在看不出醫院的大白牆背景裏,這才擺好手機按了接受。

老媽的臉在屏幕裏亮起的同時,驚呼聲也一并響起,“哎呀兒砸!你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跟鹹菜缸裏泡了一宿似得,是不是工作太辛苦又沒吃好睡好?”

秦天咧嘴笑着,“哪能,這才來幾天啊,就是去工地抗水泥也不能這麽見效啊。我這是遺傳的好,天生麗質。”

“呸!臉都慘白慘白的了,還天生麗質呢,你快找面鏡子自個兒瞅瞅,估計你這會兒去演鬼片都不用上妝了。”老媽皺眉說。

秦天樂了,“那是我手機濾鏡好,自帶磨皮美白功能。”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是不是病了?你說說你,打小就犟,這二十多年都犟過來了,怎麽這回就撐不住了呢。先不說你爸吃不吃這套,就你一個人跑那麽偏遠的地兒去,你叫媽心裏多難受啊······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能在旁邊伺候着,你看看你,才三天就這鬼樣兒了······”

“真沒事,我好着呢。”秦天連忙低下聲安慰老媽,“除了冷一點,真都挺好的,對了,這兒昨天還下了一場大雪呢,可漂亮了,一會兒我拍幾張照片給你看看,就咱那兒一年到頭也見不着這樣的美景。逮着哪天我爸去外地巡演不在家,你可以偷偷讓老吳開車把你送過來,我親自帶着你踏雪去。”

“真的?”一說到這個,老媽又來了精神,立馬從哀戚的慈母變身十八少女,笑的臉都成了一朵花,“不用老吳送,我聽付凱說過幾天要去看你,我随便找個借口跟朋友出門幾天,然後直接跟付凱一塊得了,我怕晚了雪都化了。”

“······成。”秦天點了點頭,“到時我跟凱子說好,你們過來的時候小心一點,這邊路不好走,快到的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我過去接你們。”

“好。”了卻了一樁心事,老媽立刻又将重心轉移回來,端詳起他的臉色,心疼的淚花都出來了,“你這孩子,都瘦了······你說你幾時吃過這樣的苦啊,那麽大老遠的,我這天天都睡不踏實,總怕你受罪,看看,現在連病了都要瞞着我······”

秦天哭笑不得的扯了扯嘴角,“您是不是應該抽空去眼鏡店測一下視力啊?風幹雞還要曬上十天半月的呢,大活人哪能瘦的這麽快。好了老寶貝兒,我這兒馬上要出警呢,回頭等您和凱子來了再讓您好好看看您英俊潇灑的兒砸,挂了啊。”

飛快的挂了電話之後,秦天一下子癱回床上,一只腳吊着再半撐着身子實在累人,腰都快扭出重傷了。看了眼打了石膏的左腳,又嘆了口氣。昨晚扭那一下還沒覺得多嚴重,估計是早上砸地的時候又別了一下。

中午隊裏的同事過來慰問了一番,并傳達了領導批準他休息幾天,等感冒好了,腳能正常走動了再歸隊。這讓秦天非常的不好意思,剛上班兩天就又是病又是傷的,別人看他得多嬌弱啊。

秦天并不喜歡醫院的氣氛,下午就辦理了出院。路上的時候打了個開鎖電話,等回到家時,開鎖的師傅已經拎着工具箱在門口等着了。

非常有效率。

就是年齡看上去有點·····小?

童工?

秦天租的房子是一樓,帶一個籬笆圈起來的小院,一個人住挺好,還可以在門口種些花草,陶冶情操。雖然因為剛剛搬進來,還沒來得及收拾,院子裏光禿禿的有點凄涼。

秦天瞪着門口低頭對着自己的一只手不知在看什麽的背影看了半天,确定自己沒有看錯,怎麽看怎麽像個未成年,終于忍不住出聲,“我說,幹嘛呢?”

賞花應該賞不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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