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與審神者的不眠之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禮弦在聽見刀劍男士也讓自己脫掉衣服進行幹布摩擦活動時,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為什麽?幹布摩擦可是對身體有好處的哦主公。”聽見禮弦的回答之後,鶴丸國永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到了禮弦的身邊,探出個腦袋詢問道,被禮弦一巴掌給拍回去了。
“世界上有很多對身體有好處的事情,沒必要一個個都去驗證。”
一陣寒風吹過,禮弦更是裹緊了身上的外套,伸手放在唇邊,哈出一口熱氣,氤氲的白霧自他的指間溢出,緩緩消彌在空氣中。
好冷……
“我要回去了,你們再玩一會吧,不過也要适可而止,注意不要感冒了。”
眼見着禮弦要走,鶴丸國永和三日月宗近交換了一個眼神,三日月宗近立刻上前幾步,想要抓住禮弦的袖子,“主公,等下……”
“啊。”
身體不太靈活的老人家一腳踩在光滑如鏡的冰面上,以十分不符合他機動力地朝前快速滑動,正對禮弦的方向撲了過去。
在一片驚呼中,三日月宗近就這樣将禮弦推到了他身後的池塘中。而在這個瞬間,禮弦伸手擋了一把三日月宗近,避免了将他也帶下水的悲劇發生。
“噗通!”
破冰落水的聲音清晰地在衆刀劍耳畔響起,他們半眯着眼,不敢看向禮弦。好在池塘的水并不是太深,渾身宛若被電流擊過的禮弦稍微定了下心神,在水底站直了身子。
“哎呀,主公,沒事吧?”雖然将禮弦推進池塘裏本非三日月宗近的本意,但是說不定因禍得福能夠看見主公脫下衣服的模樣,嗯……主公總得換下這身濕透的衣服不是?
也免得他再找借口以“主公脫下了衣服,龜甲貞宗也就一定會脫下衣服,暴露出他脖子上究竟是什麽神奇的一小截紅繩。”這樣的秘密來誘惑主公了。
想到這裏,三日月宗近覺得甚好甚好,是以他也就沒有半分愧疚地朝着禮弦伸出一只手去。
“真是的,敢将我推下池塘的,也就只有你三日月宗近了。”抓住三日月宗近伸過來的手,禮弦走上岸。随着他的動作,原本寬松的浴衣緊緊地貼在皮膚上,勾勒出他窄緊的腰身,隐隐可見如珍珠一般溫潤的肌膚從淺白色布料間透了出來,墨發沾着水珠,正一滴滴地掉落在地面上,砸出小小的水花。
微風拂過,禮弦的身體顫了一下,原本就過分白皙的臉龐這下子更是變得蒼白如紙。
“主公,快把濕衣服脫掉啊,這樣會感冒的。”大和守安定的表情變得焦急了起來,他本想要先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主公披蓋一下,但是眸光向下看去,才發覺自己此刻是光着上身的。
诶?他衣服呢?
不管這些了。
有沒有什麽可以給主公取暖的東西呢?
從主公落水的時候開始,長谷部先生就已經去主公的房間拿幹淨的衣服了。即便就這麽一會,濕透的衣服穿在身上還是會很冷的,所以主公還是脫下衣服,就地做幾個俯卧撐什麽的,盡量讓自己的身體熱起來比較好吧?
“不用了,我回房間換就……可以了……”禮弦腳步僵直地朝着他自己居室的方向走過去,聲音聽起來也不如往日明朗幹脆,但依舊有着不容拒絕的氣勢。
禮弦都已經這樣說了,其他刀劍男士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麽,一個個都站在原地看着禮弦的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轉角處。怎麽說呢,直到此時,他們才感受到了另外一種程度的和氣候無關的極致寒冷,簡直像是要将他們全身的血液都凍得凝固起來一樣。
主公,不會生氣了吧……?
“吶,三日月,我這次,是不是過分了一點啊?”鶴丸國永難得地開始反省了起來,因為他一時的好奇任性,如果給主公帶來了什麽傷害,是他萬萬不想要的。主公一向怕冷,如果他沒有鬧這一出,主公現在應該還待在暖暖的被爐中,姿态惬意地翻看着書籍吧?結果卻掉進結了一層薄冰的池塘中,弄得一身狼狽。
回想起禮弦那冷得渾身發抖的樣子,鶴丸國永不免愧疚了起來。
“哈哈哈,……鶴丸是沒有錯的,不僅僅提出了幹布摩擦這個鍛煉的好辦法,而且你也只是想要更加親近了解主公一些吧?只是看來主公不僅僅是懼怕寒冷,他更加懼怕着溫暖……”
“不,忘記剛剛的話吧。我是說如果有錯的話,也是将主公推進池塘的我不對啊。”見鶴丸國永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三日月宗近立刻轉移了話題,而後不被察覺地輕嘆了一口氣。
因為鶴丸國永從顯形後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的日常惡作劇以捉弄別人為樂,所以他怎麽忘記了鶴丸國永其實也是振心思敏銳的刀。
三日月宗近泛着美麗月光的眼眸緩緩地眨了一下,再睜開時,已經如往常一樣平和溫柔。
“那麽,去煮杯生姜水給主公吧。生姜應該怎麽切好呢……”
“這種事情就交給我來吧,曾經政宗公的夫人愛姬感染風寒,政宗公身為大名還親自下廚為夫人制作料理,衷心祝願着夫人的病痛快點過去。就這點來看,政宗公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優點值得我去學習。”
燭臺切光忠主動攬下了為禮弦煮生姜水的任務,但是這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禮弦在掉下池塘的第二天還是不無避免地感冒發燒了,而且來得迅猛,他躺在床上,就連神智都有些不清晰。
“藥研,主人怎麽樣了?”藥研藤四郎剛從禮弦的居室中走出來,等候在門口的一期一振就很是急迫地詢問道,之前從未見過主人如此虛弱的樣子,明明只是一個感冒而已,會這麽的嚴重嗎?
“身體并沒有什麽大礙,可是大将的狀态,有些奇怪。”昨天,大将落水之後雖然吹了會冷風,但是及時喝下了生姜水,還泡了溫泉驅寒,以大将的身體素質,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才是,所以大家也就沒有多加注意。
沒想到一夜之後,壓切長谷部照常去主公的居室詢問本丸今日的計劃安排時,就發現主公縮在被窩裏,怎麽喊都喊不醒了。得知主公發燒的時候真是吓壞了大家,可他為大将量過體溫,發現只是低燒而已,絕不會嚴重到昏迷不醒的地步。
主公遲遲醒不過來,渾身還發着虛汗,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奇怪?哪裏奇怪?”一期一振皺起了眉頭,因為害怕打擾到大将休息,所以現在能夠進入主人居室的也就只有懂醫術的藥研藤四郎和一直照顧主人的壓切長谷部而已,他其實也想要進去看看主人究竟怎麽樣了。
但是轉念一想,所有的刀劍男士都在擔心着主公,如果不克制一下的話,恐怕主人的居室都會被他們擠破的吧?
“一期哥,不用太擔心了,相信大将。這種小病毒,大将很快就會擊敗它康複的。”看出了一期一振的擔心,藥研藤四郎開口安慰道,盡管他心裏的擔憂也不比一期一振少一點。
藥研藤四郎只是略懂醫術而已,而且作為刀劍男士的他,和現世的距離太遠了,主公這種情況他還從未見過,不過可以确定的一點是,主公的身體并沒有什麽危險,只是睡夢中時常皺眉,好似十分痛苦。
難道說,大将是因為感冒這場锲機,他的意識在抗拒着醒過來嗎?
為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這幾天出遠門了,沒帶筆記本,所以斷更了幾天,接下來會補上章節噠。emmm按照這個進度,下一章就該做些符合主題的事情了,和誰睡好呢?三日月吧,畢竟是他推嬸嬸下水的啊(雖然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要體諒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