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蓑煙雨06

注定是不眠之夜的除了秦好,還有陳詩韻。陳詩韻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種了迷香,在這眼看着明天就要走了的節骨眼上被人抓到了這裏。她試着想動動身體,卻沒一點勁兒,陳詩韻不由有些害怕。她到底是個姑娘家,對這種事情有着本質的的恐懼。只希望賀蘭州能夠早點發現她不見了,趕快來救她。

“小美人,莫要害怕,等一會你就會開心的不得了。”

“呸,你最好現在放了我,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我巴不得你不要放過我呢。就是你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你啊。”那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陳詩韻簡直心焦,既害怕又惡心,她本能的想往後退,卻被一把抱住。

“救命啊,救命啊。”她不由得喊了起來。

“哈哈哈,小美人,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喊誰救你呢。”那人說完一下就親了上來,邊親還邊摸着她的身體。陳詩韻到底是大家閨秀,名門正派的弟子,從出生到現在哪受過這種委屈,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她正覺屈辱,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卻感覺身上一輕,下一瞬,就聽見“嘭”的一聲。

“兔崽子,你敢壞你爺爺的事。”

“哼。”那人輕輕一嘲,直接出劍,采花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機會了。

陳詩韻聽見了劍出鞘的聲音,可這感覺和賀蘭不一樣,她有些疑惑,就沒有出聲。然後她聽到了腳步聲,很輕,但是因為踩在了落葉上,還是發出了聲音。

“你是誰?”陳詩韻肯定他不是賀蘭州。

那人沒說話,只是溫柔的替她解開了遮眼布。久未見光的眼睛再次接觸到光亮,陳詩韻不由眨着眼,幾番如此後才慢慢擡起頭,只見朦胧的月光之下,那人一身白衣,頭發用一根銀簪束起,面容英俊,神色不羁,她看着月光下遺世獨立的男人,不由心下有些驚訝。

“你不認得我了?”那人開口,低低的聲音像帶着一種磁力。

陳詩韻有些疑惑,“我該認得你?”

那人卻是一笑,自帶三分輕邪與魅惑,“也是,那時候你還那麽小,不記得也是正常。”

陳詩韻被他這麽一說反倒更好奇了,“你認識我?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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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簡叢。”

陳詩韻聞言,低垂下眼眸仔細想了想,卻還是搖頭,“我不記得你。”

“我說了,你不記得很正常。”

“可是你記得我。”

簡叢但笑不語。

“所以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認識我。”

“你能自己回去嗎?”

陳詩韻聞言,動了動身體,卻發現還是沒有力氣,“不行。”

“那我送你回去吧。”

“你……”陳詩韻正準備問他打算怎麽送,就直接被打橫抱了起來。

“你,你這是幹什麽?放我下去!”

“放你下去你走的回去嗎?”簡叢運起了輕功。

“那你也不許……”

“好了大小姐,你閑我可不閑,我把你送回去還有其他事呢。”簡叢一臉雲淡風輕。

陳詩韻看他,簡直氣得牙癢癢。

簡叢一直把她送回了客棧。

賀蘭州還沒回來,簡叢放下她,轉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陳詩韻叫住了他,“你救了我,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想要什麽,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會答應。”

簡叢聞言低頭輕笑了笑,他轉頭看着陳詩韻,“只要你能做到,什麽都可以?”

陳詩韻點頭。

“那就不如以身相許,做我的新娘子吧。”

陳詩韻一下就惱羞成怒,“你!”

“別生氣嘛,不是你說什麽都可以的嗎?”簡叢笑了笑,“當然,我救你,是不需要回報的。”說完,他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臨走前卻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眼角流出些微微的笑意,語氣輕佻道,“不過新娘子,你也可以考慮考慮。”

“混賬!”陳詩韻直到人走,才終于罵了出來。她躺在床上,腦子裏都是簡叢的模樣,“這人真讨厭!”陳詩韻恨恨道。

賀蘭州很晚才回來,他很開心自己終于在最後一天抓到了采花賊并且把他送交了官府,想着這一方的百姓以後可以安穩度日,賀蘭州就覺得即安心又欣喜。他看着陳詩韻的房間,想着一會兒她就要起來,他們就要離開這裏。終于按下了自己欣喜的心情,回房間睡下。

簡叢站在客棧外不遠的樹上,看着賀蘭州房間裏的燈熄滅,嘴角揚起一個不屑的笑容。然後,他轉身,離開了那裏。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秦好就被季澤叫了起來,簡單的梳洗完,秦好打着哈欠,看着面前精神奕奕的青年,“我們不吃飯嗎?”

“吃啊,所以我們現在要開始收集我們的早飯素材。”

秦好歪頭,“哈?”

季澤看着她,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木,“在這些樹上有許多鳥窩,鳥窩裏有許多鳥蛋,我們今早的早餐就是那些鳥蛋。”

秦好聞言,顫顫巍巍的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你不覺得這樣太缺德了嗎,太對不起鳥媽媽了嗎?”

“你要知道,因為有我們穿過來,所以才有這神醫谷,因為有了神醫谷所以才有了這些樹木和鳥,所以,這些東西和我們一樣本來就是不存在的,又有什麽對不起的?再說了,你也可以選擇不吃,只是你必須要飛到鳥窩那兒,這樣你才有資格吃早飯,不含鳥蛋的早飯。”

秦好鼓了鼓腮幫子,一臉委屈的看着他。

季澤伸手,将她的腦袋轉了過去,“別看我,看樹。”

秦好看着面前郁郁蔥蔥的一片綠色,終于忍不住嘆了口氣,“你說吧,怎麽練,我聽你的。”

“很簡單,首先,你先排除雜念,在心裏默念輕功,然後想好你要到達的地點,接着心裏念道:起,順着你想的路線飛過去就好了。”

“這麽簡單?”秦好轉頭看向季澤,一臉不可思議。

季澤點頭,“我們只是過來做個任務,又不是要定居在這裏,難道還真的一招一式的從頭開始學啊。行了,你快試試。”

秦好立馬屏氣凝神,在心裏默念輕功,然後看着不遠處的一棵古樹,起,秦好心想,可是她想歸想,腰以下的雙腿卻兩股戰戰,絲毫不為所動。

“你倒是起飛啊。”

“我怕。”秦好小聲道。

“這有什麽可怕的,就是一下的功夫,護城河和骊山你都敢跳,這你有什麽可怕的。”

護城河和骊山我也不敢啊,還不是你突然拉着我跳下去的……秦好默默腹诽,“要麽你幫我一下?”她回頭小心翼翼的看向季澤。

季澤看着她求救的小眼神,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走上前一步,站到了她身後。“想好你去的地點,默念輕功啊。”

“嗯。”秦好點頭。

季澤伸出手,道了句抱歉,然後在秦好的一頭霧水中一下抱住了秦好的腰際。秦好刷的一下就臉紅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腰際的那雙手。

緊接着,就看到自己慢慢的離開了地面,越來越高,越來越高。“這,這……”

“看下面做什麽,看前面。”季澤開口道。

秦好立馬擡起頭,努力忽略自己腰間的那雙手,拼命的掩飾自己的尴尬。

“記得我剛說的,想好你去的地點,默念輕功。”

“好。”

“那就去吧。”季澤說完,秦好就感覺腰間一松,她低頭,就見自己的腰際空空如也,緊接着就感到自己開始受到重力的吸引,直接往下墜。

“輕功,輕功,秦好,默念輕功。”

秦好立馬不斷的在心裏念着輕功,輕功輕功,我要去那棵樹,那棵樹。

她正想着,就見自己竟然停止了下降速度,不由緩緩松了口氣。然而氣還沒松完就聽見不遠處的季澤喊道,“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想着你想去的路線,身随心動。”

秦好趕忙站直了身子,想着自己的路線,慢慢的向前飛去。

季澤看着她笨拙卻略有成效的步伐,不由松了口氣。

“呼。”秦好扶着樹幹,小心的吐了口氣,然後轉過頭,仔細的尋找鳥窩,很快就在一個拐角處看到了,“我看到了。”她沖着季澤喊道。

“想拿就去拿,不想拿就回來。”

“嗯。”秦好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那隐秘的位置,算了,還是給小動物留條命吧。她這麽想着,又開始默念起輕功,平平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真的可以啊。”來回兩次平安無事,秦好也得了樂子,開始不斷的飛上飛下,一會看看這裏一會看看那裏。

季澤看她已經完全沒有了最初的恐懼,玩的不亦樂乎,就轉身準備回到小木屋做飯,結果剛走了一段距離,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嘹亮的尖叫,“啊——”

季澤回頭,就見秦好正直直從空中墜落,“秦好,用輕功。”他連忙提醒道,邊說,邊運起了自己輕功飛了過去。

秦好閉着眼,腦子一片空白,她最初還記得默念輕功,可是卻因為太過慌亂沒有起到成效,剩下的就只是慌張與恐懼了,她閉着眼害怕的不得了,幾乎是無意識卻又下意識的喊道:“季澤——”

下一秒,嘭的一聲,秦好感覺自己掉到了一個人的懷裏,被穩穩的接住了,她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的睜開眼,濃密的眼睫毛戰戰兢兢的上揚,在日光的朦胧裏,她看到了季澤那張無可奈何卻又沒有辦法的臉,那人看着她,眼裏有着很輕微的光芒,雖然唉聲嘆氣的搖着頭,卻在眼角帶了一絲笑意,他說,“你怎麽這麽笨啊。”

秦好突然就覺得眼眶一酸,有些後怕的開口,“吓死我了。”

季澤看着她一副委委屈屈受了驚的小兔子模樣,倒是被逗笑了,慢慢的落到地面将人放了下來,“你不是學會輕功了嗎?讓你用怎麽不用。”

“我用了,”秦好委屈,“我最開始就想到它了,可是大概是心裏緊張害怕,所以并沒有發揮出來,我一見這輕功都用不了了,就更害怕了,所以就……”

“之前不是好好的麽,怎麽突然掉下來了?”

秦好低頭,“分心了。”

季澤忍不住伸手敲了她額頭一下,“你呀,剛學會就分心。”

秦好揚起眼皮小心翼翼的瞄他,“還不是你突然說走就走,我一着急,就分心了。”

季澤聞言,簡直被這個理由弄得哭笑不得,“我就去那邊的小木屋,你有什麽可着急的。”

“那你怎麽突然去那邊啊,你不是要陪我練輕功嘛。”

“我還要給你做早餐啊,大小姐!”

“哦。”秦好聽了這話,也只能愧疚的低下了自己本來就沒有怎麽直起過的頭顱,将臉越埋越深。

季澤無奈的嘆了口氣,卻又不自禁的笑了下,“行了,你練吧,我去做飯了。”

秦好哪還敢自己練啊,立馬像小尾巴一樣追上去,“我也去吧,我可以幫你啊,不瞞你說,我其實還挺會做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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